17、17.美不美你心里没点那啥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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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
钟离渊出发那天，段久沉与段结露一同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远去。
“王兄，他们会平安回来的吧？”段结露担忧地问。
“若换做平时你说这话，他们多半是回不来了。”段久沉一脸正色，“但是王兄明确地告诉你，有你钟离哥哥在，绝对没事。”
段结露这才露出笑颜：“嗯！王兄最可靠了。”
与段久沉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听惯了他时不时的泼皮话，如今钟离渊反倒有些不习惯他不在身边。明明这么多年都能下决心不与他相见，可却鬼迷心窍般再次走向他的止水殿。
他暗恋了段久沉整整十一年。
也不能说暗恋，只是那时他还懵懂，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本能地觉得这是错误的，于是他选择了逃避，也就是从军。
直到再相见，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多年以来对段久沉的那份执念究竟是什么了。可他却不能把自己的这份心情告诉他。
“将军，前方就快到北原了，末将已派手下前去打探消息。”沈凌一身戎装，骑着马与钟离渊并排而行。
“嗯，知道了。”钟离渊顿了顿，忽而问道，“你可有心仪之人？”
沈凌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钟离渊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尴尬地笑了笑，反问：“怎么忽然说起这事？”
钟离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随口问问。”
“算是……有吧。”沈凌笑着回答。一谈起段结露，他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钟离将军有吗？”沈凌问道。
钟离渊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嗯。”
此后，一路沉寂。
钟离渊与沈凌皆不是多话之人，如今这番上升到个人情感问题的交谈已经是极致了。他们带的兵卒曾偷偷给他们起了一个外号，叫“寡言双将”，后来传到钟离渊耳朵里，罚他们包了一个月的炊事。
军队已抵达北原城，城内是一片萧索，与岐城的繁华固不能比。
“报！将军，我等前去查看，得知城中百姓正饱受土匪之苦。他们每月必须交够保护费，不然便要被杀掉家中一人。那群土匪狡猾奸诈，甚至勾结了地方官府，狼狈为奸，强抢民女，掠夺钱财，干尽坏事。”
“所以，他们现在在哪。”听到这些钟离渊心中已有止不住怒气，怪不得王上要派他这个镇远将军来剿匪。
小卒答：“大概是在北原城郊的山上。”
钟离渊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是，蝼蚁能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地。”
沈凌道：“将军，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好。”钟离渊说，“沈副将与我带领两队人上山正面进攻，其余人将山包围。切勿打草惊蛇！”
“是！”
北原城郊的山树木繁茂，四面八方都是树，在一好心村民的指引下他们才找到了上山的小路。
这条小路又窄又崎岖，钟离渊等人必须十分小心，不然稍一不留神就会跌下山去。这路只怕是那群山匪占山为王的时候自行铺就的。
据那个村民所说，这群山匪原来也是那个村子的人，山匪的首领从以前就是个品行不良的人，但他有个做县官的叔叔，村民碍于县官的面子也不敢多抱怨。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山匪首领越发猖狂，发动村中许多好吃懒做、碌碌无为的男人一起去当山匪，抢北原城百姓的钱财来过活。后来又以抢来的钱财给县官分赃为利，拉拢了那个县官。
百姓有苦无处诉，直到后来忍无可忍，才一起联名上书，让一个经过这里的好心商人带去岐城。
那名商人正是颜暝和颜曈的父亲。
“后面的人跟紧了，都小心点儿。”沈凌跟着钟离渊，时不时往身后望望。
“快到了。”钟离渊面无表情地说。
“将军小心点儿，说不定他们有埋伏。”沈凌一向考虑得周全。
钟离渊突然缄口，转头示意后面人停下，然后用手做了个“趴”的姿势。众人纷纷趴下，将自己隐蔽在草丛里。
只听不远处有声音传来，探头一看，是两个中年男子。
“昨天抓来的那个小娘儿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关在小黑屋里了呗，没给她吃喝，老大打算今晚去享用。”
“老大还没回来，要不然我们……嘿嘿。”
“嗐！你不要命啦？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们先玩一玩呗，反正老大又不知道那女人干不干净！”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那咱俩……走？”
“走！”
听到他们的对话，钟离渊心中一阵恶寒。真是无论什么时候这种丑陋嘴脸都能把他恶心得胃里泛酸水。
“将军，听他们话中似乎山匪首领还没回来，我们派去包围山脚的人可能会暴露。”
“沈副将，你随我去救那个姑娘，顺便刺探一下情报；其余人找好地方隐蔽，一旦发现经过的土匪格杀勿论。切勿惊动其他人。”
“是。”
他们不知这山上究竟有多少人，也不知山匪首领带了多少人下山，唯有先按兵不动才是良策。
钟离渊与沈凌二人迅速沿小路上去，随后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原来山匪把基地建在了半山腰。此处地形平坦，地势开阔，确实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他们在那。”沈凌指了指方才谈论的二人，他们正一脸□□地朝一间屋子走去，顺带支开了看守的人。看守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便默默离开了。
钟离渊与沈凌趁巡逻的人不备，悄悄绕到了那间屋子前，然后迅速开门进屋。
那两个中年男子正在脱衣服，见有陌生人闯入，刚想大叫，却连一个音都没发出来，就被钟离渊与沈凌一剑封喉了。
钟离渊的剑名为“承泓”，通体泛银光，锋利无比；沈凌的剑名为“细云流霜”，玄铁而铸，刃如秋霜。
两人收剑入鞘，前去查看被绑来的少女。
少女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瘦骨嶙峋，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她双手双脚均被麻绳捆绑，正蜷缩在墙角。
他们替少女解开了绳子，然后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夜，别人都叫我莺莺。”少女揉着被勒红的手腕说。
“莺莺？”钟离渊喊了一声。
“噗嗤！”沈凌没忍住笑了出来，“将军，听起来好像你在撒娇哦。”
“哎呀，是因为本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歌喉动听，他们都说我嗓音像夜莺才这么喊我的啦。”莺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郑重地对他们鞠了一躬，“谢谢两位大帅哥来救我。”
如花似玉？
歌喉动听？
钟离渊怀疑自己看见了个女版段久沉。
“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钟离渊思索着说：“你，很像一个人。”
“我呸，你才像一个人。”莺莺不满道。
“我们赶紧走吧。”沈凌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钟离渊突然煞有介事地问：“他们方才说，山匪首领下山了？”
“正是如此。我们在山下驻守的人可能已经暴露了，所以得抓紧时间赶快走。”
“他还与官府的人有所勾结？”
“是。”
怪不得他们上山一路都无人阻拦。
怪不得巡逻的人那么少。
怪不得他们能轻而易举地进入这间屋子。
“糟了，我们中计了，快走！”钟离渊一把抄起莺莺。
他们刚想从窗户逃出去，结果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既然来了就别这么着急走嘛。”门口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为首的正是山匪首领陈杰，“两位将军威名远扬，放着正门不走，却要从窗户走，成何体统？”
钟离渊站定，将莺莺护在身后，冷声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那可不！”陈杰放肆笑道，“你以为我勾结的只有我叔叔？实话告诉你，就城门的守卫，也是我的小弟！”
“所以你故意放我们上来，故意让我们听到这两人的谈话，为的就是让我和沈副将落单？”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会派谁来救这小娘儿们，但我想将军应该是个以身犯险的人吧？陈某着实佩服。不过，你山下的那十个部下们都中了迷魂草的毒，没个两天醒不过来；至于山上的这十个……真是厉害啊，中了迷魂草还能折我那么多小弟。当然——最后都死翘翘了。”
钟离渊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怒不可遏道：“你的遗言，本将军不想听！”他拔出“承泓”想朝陈杰刺去，却不料脚底一软，眼前一阵眩晕。
“你吓唬谁呢？”陈杰往后退了几步，“难道没抓住刚才我划的重点？呵呵呵，迷魂草是个好东西！”
迷魂草，顾名思义，能让人神志不清的毒草。无色无味，只需加以灼烧，便可让呼吸过混有迷魂草空气的人中毒。其解药难寻，唯有北原山上才能找到。
三人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叔叔那里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再好好儿地‘招待’他们。”陈杰吩咐手下，“人要是没了我拿你是问。”
他们将钟离渊等人绑起来扔进了这间屋子里，两个守门口，两个守窗口，以防他们逃跑。
突然，莺莺睁开了一只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见陈杰确实走了，才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她扭动着去掏口袋里的小瓶子，掏出来之后艰难地将绑住的双手从背后翻到了身前，看看沉睡的钟离渊和沈凌，犯了难。
解药她倒是有，可怎么给他们吃下呢？
莺莺盯着钟离渊的薄唇良久，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她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根空心竹管子，胡乱擦了擦两头，一头塞钟离渊嘴里，将药丸塞在另一头，然后用力一吹，药丸就顺着管子滑到钟离渊喉咙里了。
然后她又以同样的方法将解药喂给了沈凌。
莺莺简直要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
不一会儿，两人悠悠转醒。
钟离渊刚睁眼，面前便是莺莺放大的脸：“醒啦？”
钟离渊晃了晃脑袋，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们中了迷魂草的毒，是本小姐帮你们解的毒。”莺莺得意地说。
钟离渊问：“你怎么会有解药？”
莺莺则是一脸看见了白痴的表情：“哎唷，你们城里人没见过这玩意儿，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不是我吹，北原山就是我第二个家，这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的能有我不熟悉的？”
“多谢姑娘。”
“怎么还姑娘姑娘的叫？这么生分？叫我莺莺就行啦！”
“好，莺莺姑娘。”说罢，钟离渊与沈凌同时一用力，挣开了麻绳。
莺莺都看呆了：“哇塞……”
他们替莺莺解了绑，然后商量对策。
“我刚听说陈杰去找他叔叔了，应该不在山上。”莺莺说，“昨天我被绑过来之时估算了一下这里大概有四五十人，陈杰一般身边带四个人，山下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人，所以一共是八十来个人。”
“你……好像了解的很清楚？”沈凌疑惑道。
莺莺得意道：“那是，就算你们不来救我，本小姐也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溜出去！”
钟离渊点点头：“我那十个部下至少能干掉二十个人，所以现在山上大概有二三十个人。”
“你们两个人……能行吗？”莺莺怀疑道。
“我们有三个人。”钟离渊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将手放到剑柄上，蓄势待发。
“啊？你说啥？我也算作战斗力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美不美你心里没点那啥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