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之替身小姐》滴血的白蔷薇

177、与子偕老49

　　Catty要疯掉了！

　　尹天郝发神经拉着她“私奔”，来到……她吞了吞口水，望着熟悉的小山坡，他们坐在最高处。

　　“我跟我爸吵架了。”他突然开口，似乎又回到原点。“我以为这两年他有所改变，可还是那么自我，那么……自私。”他痛苦的闭上双眼。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早上的对话——

　　‘天郝，那个女人不能信！即使她不是偷渡客，即使她不简单，但她的目的肯定不单纯，我不能拿我的公司和儿子做赌注！’

　　‘可是爸，到此为止她做了什么？她一直都不计前嫌的在帮我们！’

　　‘你的历练还不够，根本就看不清她！珍珠死心塌地跟着你这么些年，谁对你好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我知道她对我好，可是我已经不爱她了，我无法跟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一生！’

　　‘我以为这两年你会懂事一些，没想到还是这样，完全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我也以为你会开明一点……不管怎样，我还是不相信她会害我！’

　　‘再这样下去，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

　　‘……’

　　烦躁的抱住脑袋，他不想跟父亲吵的，但是……

　　“你信我了？”她柔声道，轻缓的嗓音减轻了他的痛楚。“你父亲是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当然明白！“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害我。”他定定望着她，她转过头，看向西边。“能告诉我，你究竟在看什么吗？”

　　她眯起眼睛，眼角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略显苍白的面孔多了分怀念。“我在看……曾触手可得的幸福……”到如今，伤痕累累。

　　他微微张口，最后轻叹。“能说说你们吗？”他忽然好想知道他们的过去，不是出于嫉妒，而是……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那时候……我还是个不知愁滋味的孩子，甚至以为天底下没有能难倒我的东西！”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我不屑那些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我喜欢自由自在的飞翔，周旋在各类人与事件之中，我玩得如鱼得水，没有人敢碰我，更没有人敢伤害我！”

　　“身边的人对我不是恨之入骨就是爱得深切，从没有那种……很莫名其妙的，明明就不喜欢我，还要管我，教训我的人！”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十分可爱。“那时候……我只是不甘心，我那样装可爱扮无辜，处处讨好谄媚，得到的却是冷漠疏离，他甚至能一眼看穿我的伪装！而我又不服输，他不喜欢我，我就非要他喜欢！”

　　他听得有些入迷了，的确……曾经的她，和自己是如此相似……

　　“可是……到了后来，不知为何，讨好他，希望得到他的关注，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不甘心，而是……我也说不上来，自然而然的，就是真的希望他能喜欢自己！”她会为了他的一句话开心或生气，会为了他有初恋女友而嫉妒，也会为了他的一个眼神而有不顾一切的冲动！“所以我逃了，很不负责任的丢下他，不告而别……一直到很久以后再次相遇，我才发现，自己从未忘记他。”

　　“但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坏，不断利用他，伤害他，我甚至觉得他对我的好是理所应当的！是不是很可笑？”她自嘲道，尹天郝叹息。“他也真笨，明知我那么坏还不放弃，却……很成功的改变了我，他让我对生活有了怀疑，对自己的信念开始动摇……我好害怕那种感觉，从小到大的理念就要被他摧毁，于是我逃避，躲在他的怀抱里，不去理会任何人的感受，包括他的，我一味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忽略了……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他也需要安全感，需要我的承诺。”

　　她的眼眶泛红，心好痛，为什么……会那样伤害他呢？到如今都无法释怀……

　　“所以……我再一次的逃开他，任性的离开，却……阴差阳错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人，也同样的……失去了他。”她试到一双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温暖的触感有些湿润。“到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曾犯的错，即使痊愈了，伤口也会留下疤痕，有时候真的希望能回到……我还是个任性自私的孩子的时候，那样，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他将她揽到胸口，她的眼前一片迷蒙，心口好痛，听着他的心跳，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微微颤抖着，双眼弥漫出温热的液体，咸涩的味道浸染了口鼻。

　　“哭吧……”他轻声说道，胸口的心跳十分痛楚，他为她感到心痛，感到……不甘。“Catty，你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需要承担那么多……”她的心里一定压抑了很多痛苦，她选择一个人背负，他懂。“女人还是柔弱一点比较可爱，我想他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不会怪你，反而会很高兴你任性的撒娇。”无可奈何的，他竟为了情敌说好话，只是……这样，才能让她好过。

　　“唔……”她压抑的抽泣着，过去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闪现，各种快乐的，伤心的，遗憾的，不甘的，都一一浮现！“天郝，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他，可是他已经不敢相信我了……”即使他再次接受了她，她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踌躇。“我已经失去最爱的至亲，不想再失去他……”

　　尹天郝痛苦的闭上双眼，努力压抑着心口的酸意和痛楚，她爱他，她……终究只爱他！他浑身颤抖着，过了许久，怀中的人儿哭累了，他才放缓心情，悲涩的望着她的头顶。她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衣领，发泄一番，心里稍稍舒畅一些。

　　抬起头，望进一双悲伤的黑眸，她似乎懂了些什么，苦涩微笑。“对不起，天郝。”这是……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的，有缘无分。

　　“起码告诉我……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低声说道，十分压抑。

　　她黯淡了眼神。“或许吧……从一开始，我就想帮你，想看到你自信骄傲的笑容，但……那是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另一个自己。”她看向他，不再回避。“天郝，不，应该说……Heaven，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我自己一样，但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他嘲讽的笑了，十分凄凉。“我早就知道了……你看他的眼神，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是我不甘心，明明我就不比他差，而你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他比我早一些认识你，只是……”为什么，不能在同一起跑点上呢？

　　他眼里的伤感让她心痛，只能苦笑。他咬紧下唇，许久，才长长叹息。“我懂了……”站起身，拍拍衣裤，拉她起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通的。”说着，自嘲的笑了。“不过，你一定不要忘记我，要记得……是你先放弃我的，以后后悔了，可别来找我！”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将她送回家，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尹家。郝佩佩见他这副模样，不断叹息。

　　“天郝，你放弃了吗？”她知道尹天恩还不放弃他和白珍珠，但若他真不愿意，也莫可奈何。“如此轻易认输，不像你呢！”

　　尹天郝嘲讽一笑：“不放弃又能怎样？她注定是不属于我的，终究……我无法胜过时间。”真是一个有杀伤力的武器啊！他的嗓音有些颤抖，有些悲凉，郝佩佩听了十分心痛！

　　“别这样，世间不止她一个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

　　他没有再做声，只是痛苦的闭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悲伤的心情。郝佩佩心疼的搂住他，她可怜的儿子，真的不愿见他如此啊！

　　趁着尹天恩离开，她也悄悄的吩咐司机开车送她，来到Catty的公寓。按下门铃，过了许久门才打开。

　　看到郝佩佩，Catty十分吃惊！立即请她进屋，给她倒了杯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尹伯母，您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来呢？”

　　“Catty，真的……不能是天郝吗？”她开门见山，Catty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很爱你，你的拒绝让他好痛苦，我看了好心痛！他是个好男人，你伯父也一定会接受你的，可不可以……”

　　“尹伯母！”打断她，Catty无奈叹息。“不是这些原因，只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郝佩佩爱子心切她能理解，但不可能因此就……“我有自己的苦衷，而且……我对他……”

　　“是因为山田俊一吗？”郝佩佩直截了当，她无奈的点点头，知道郝佩佩的心细。“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多考虑一下呢？多一个选择也是好的……”郝佩佩放下尊严，哀求她给心爱的儿子一个机会，Catty见了不禁心酸，不忍拒绝，却不能不拒绝！

　　“对不起，已经不可能了……”在她与Pierre重逢那一刻起，她就无法放下他了！“我只能尽量不伤害他……”

　　“可是……”郝佩佩还想多做努力，站起身，不小心绊倒茶几，Catty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她挫败的坐下，喝了一口开水。

　　她起身告辞，Catty跟着起来送她出门，走到门口她忽然咳了几下，郝佩佩担忧的看着她，她挥挥手，忽的胃里一阵翻腾，冲进厕所！

　　郝佩佩担心的跟过去，见她对着洗漱盆干呕，心一惊，又想起先前见Catty桌上全是牛奶，还有一些酸梅之类的零食，于是大胆猜测道：“Catty，你是不是……有了？”

　　好不容易停止的她听了，一震，看向郝佩佩，见她坚持的眼神，不忍欺骗，于是轻轻点头，心有些微乱，不知如何作答。

　　“是……谁的？”见她黯淡的表情，她失落的苦笑。“果然……天郝，没机会了吗？”她走过去，挽住郝佩佩的胳臂。

　　“尹伯母，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她吸口气，送她到门口。“您应该明白，一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孩子有个正常快乐的家庭，我也不意外。”既然她知道了，这样说，对她的伤害应该才是最小的，只希望她能看开一点。“所以我也懂你为了天郝来找我的心，但……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郝佩佩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告别了Catty。回到自己的房间……看Catty的症状，应该在6周到12周之内，那么……应该在自己回台湾之前便……可怜的天郝，为何总要失去自己的所爱呢？像曾经还爱着白珍珠时一样，现在的他，又……

　　尹天恩回到家，她看到他们父子依旧冷战，有些无奈，算了……她只要在有生之年，能陪伴着儿子丈夫便已满足……帮尹天恩整理一下书房，拿起一份文件，诧异的看着！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