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之替身小姐》滴血的白蔷薇

142、与子偕老14

　　他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煮好咖啡，倒入水杯，转身走到他面前。

　　“怎样？”她将咖啡递到他眼前，等待他伸手。却……没有。

　　“我病了，这些天不喝咖啡。”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回避她的眼神。“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她开口，他无法拒绝。只是……

　　她收回手臂，不介意的笑笑。“好啊，你要记得吃药哦！”坐到一边喝着咖啡，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天气好不好的话题！他带着莫名的怒火转身出去，而她……轻抿蓝山，好苦。

　　如果……在两年前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她湿润了眼眶，吸吸鼻子。浓烈的碳烧味弥漫鼻尖，苦涩从舌尖传入喉底，却……全都是属于他的味道。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她收回心神，抬起头，是尹天郝。他坐到她对面，望着她手里还剩一半的咖啡。

　　“你又对他说了什么？人家不跟你计较并不代表好欺负！”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但对其他人……他不懂，她为何要针对Pierre。珍珠之前说过她对他的刁难，他起初还有些怀疑，但现在……

　　她苦笑一下，没有说话，将咖啡壶推向他，他倒了一杯，真的好浓好苦。不自觉的掏出荷包的里的软糖，愣了下，还是递给她。

　　她见了，却没有伸手接下。“不好意思，我不吃甜食。”礼貌回道，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他的手僵在那里，整个愣住！不可能……她最爱吃甜食的，软糖，蛋糕，甜饼……她讨厌咖啡的，还最恨蓝山，可是……望着对面空空的水杯，他忽然笑了，有些凄凉的。

　　“唐小鱼……究竟是谁？”是那个在海边遇见有着天使一般气质却如同现在刁钻仿佛恶魔的女孩？还是曾经……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支持着他的乖巧女孩？又或者，都不是的？那么……她是谁？

　　杨锐偷偷在门口向她挥手，她疑惑的走过去。“怎么了？”他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安全通道，环顾四周，没有人。

　　“Catty，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他压低声音说道，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知道吕希韵的背景吗？”她点点头，进来前肯定都查过！“她有一个弟弟在读书，可是……我那天去她弟学校附近办事，却发现她弟和一些奇怪的人走在一起，我跟她说，她却说我大惊小怪……”

　　“那你跟我说做什么？”他找她就为这啊？他焦急的抓抓头发，看来真的很严重。“可你知道吗？那些人都说着生涩的中文，应该是日本人！正好那个山田俊一来我们公司，前一段时间公司系统又出现问题……”

　　“你怀疑他？”昏倒！他还真能联想啊！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有些不满她的不信任。“希韵的弟弟我见过，一直都很乖，我怀疑……是不是他们要挟她，对公司……所以……”

　　“不会啦！”她挥挥手，“或许是外教什么的？”他想象力也够丰富的哦！

　　“不可能！那些人看起来很猥琐，而希韵似乎知道什么，对我提防得紧！我也不知道该告诉谁，你跟她比较好，能不能问问？”

　　她沉下脸色，然后轻吐气。“你想多了，Pierre不是这样的人。”他诧异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

　　他先离开，她却拿出微型电脑，迅速打开。吕希韵，二十五岁，弟弟吕希律，十八岁，在台北高中就读高三。父母于七年前车祸身亡，吕希韵姐代母职拉扯弟弟成长，很普通的姐弟相依。而丁茜……父母健在，在台南乡下，她上面有两个哥哥，也不算奇怪。

　　“朋友啊……”她鼓起腮帮子，有些无奈。“算起来，有多久没联络Iris了呢？如果她知道我的心思，会不会发狂？”耸耸肩，收起电脑离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夸张深情的语调让Catty欲哭无泪了……“真的很抱歉，我要在公司坐班，现在才有时间溜出来看你……”她无力叹息，这人太有毅力了，如果对象不是她的话，她会很欣赏。

　　“说真的，你是不是很无聊？”

　　“陪你就不会。”

　　“那好，你把这些全部按日期分类，我去喝茶。”她把他甩到杂物间干活，又出去偷懒。悲情的Tony对着一打文档袋，捧着碎裂的心一片一片拼贴起来……她究竟要什么？那日收了他的手链也没见戴过，之后的礼物她都不要，对他爱理不理的……

　　偷溜到天台，她任由风吹乱发丝，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原来白总监也有偷懒的时候啊！”讶异的抽气声在身后响起，她拢拢头发。“还是特地来跟我示威的呢？”

　　“我知道你就是唐小鱼。”她冷声道，站到她身边。“我是不会把天郝让给你的。”望着她的侧脸白珍珠有一瞬失神，总觉得有些眼熟。“两年之前……我们是不是还在哪见过？”

　　Catty听了，浑身一僵，脸色丕变！“有吗？”她的声音很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是不是……很喜欢见死不救呢？”她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的白珍珠。

　　敲开尹天郝办公室的门，白珍珠冲到他面前焦急的说道：“天郝，那个女人来意不善，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她给她的威胁感远远超过了两年前！“你一定要赶她走！”

　　尹天郝诧异的看着她，然后别开眼眸。“我自有打算。”白珍珠努力吸气平静呼吸。“天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心软了？”她能感受到他的矛盾，每一次他嘴上说要报复她，而事实上却不断找借口维护她！“别忘了，伯母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是那个女人亲手将伯母推下台阶的！”

　　“我知道！”他吼道，大口喘息。可是……他无力的撑起额头。“我已经迷糊了，她到底是谁？”

　　“她是唐小鱼，是差点害死伯母的凶手！”白珍珠尖锐的嗓音刺痛了他的心！“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为了钱假装清纯勾引你，现在改名换姓过来迷惑你的心智，她肯定另有目的！”

　　他一掌打在桌子上，青筋暴起，紧闭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天郝，伯母已经生命垂危，难道你还想那个女人再次伤害你吗？”她放柔了声音，悲伤的望着他。“我知道，像她那样看起来温驯无害的女孩子是很吸引人，但她的真面目你已经看过，难道还要再次被迷惑？赶走她，我们不要再见到她，恢复到曾经平静快乐的生活，好吗？”

　　尹天郝缓缓睁开双眼，一片迷茫。“好，不过，明天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开始，会议过后，不论怎样，我都将她赶走。”就当作……从未认识她，从未……受过伤。

　　“伯母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想……她一定很希望看到一个好好的你。”

　　“是啊……最关键的一次，不会有事的。”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安慰自己，内心的不安始终无法抹去。

　　杂物间的Catty拿下耳麦，一脸兴味的望着整理文件的Tony。“我说……你妹妹和我，你站在哪边？”他一愣，其实……他是很喜欢她，但……“呵呵……”她忽然轻笑出声，有些轻佻的。“你啊，还是快回家歇着吧！”说着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要赶他走。

　　他握紧双拳，恼怒的瞪着她，再也无法忍耐了！

　　“你究竟要些什么？”他靠近她，窄小的空间很快就被占满。“鲜花，美食，珠宝？或者……你干脆开出个条件！”他一改平日温柔谄媚的模样，她却毫不诧异。他弯下腰，她用手隔开他的靠拢。“我就不信，没有谁会无欲无求。”

　　她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如果我说……我要属于你妹妹的幸福呢？”他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能给我吗？”她柔媚的嗓音充满了诱惑，眼里泛出邪恶的光彩，他猜不到她的话是真是假。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两人看向门口，是盛怒的尹天郝！他突然冲进来，一把拉过Tony的衣领！“你出去！”说着将他踢出杂物间，再将门狠狠关上！“你够狠，在这里都可以勾引男人！”本来只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却看到令他愤怒的一幕！“那一千万花完了？我给的工资还不够？所以开始找男人了？”

　　她盯着他愤怒的眼眸，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带刺吗？我找不找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正常交往有错吗？”她轻而易举驳回他的话，也浇熄了他满腔冲动。

　　“是啊……关我什么事？”反正……都打算推开她了……“我妈过几天就要做第三次手术，那是成败的关键……”不自觉的开口，他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只是心里那隐藏的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置。“她已经两年都没有睁眼了，没有喊我，没有跟我说话……”他好怕，如果这次出了问题，那么永远都……

　　她伸出手，轻抚他的头顶，好像安抚一直受伤的野兽般。“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努力了，我想……她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放开自己，做回她最爱的孩子。”仿佛回到仙囡村的山坡，他不再排斥她，不再抗拒她，她的几句话便能轻易使他平稳心情。“你的担心，你的痛苦，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放开心胸，无论明天会怎样，太阳依旧会升起，再大的悲痛都会过去，你该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自己。”

　　他将额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就让他再放纵最后一次，哪怕是虚假的温柔。他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多日来的矛盾痛苦，以及即将面对的难关，都令他无法安下心来，在此刻，才能好好歇息。

　　许久，她忽然感觉多了一人的呼吸，警觉的看向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与漆黑的眼眸。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