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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   何夕楞在门外一头雾水,不解道:“悸安,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么?”

      见沈悸安不答,她又急道:“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那你跟我说啊。”

      又过了半晌,何夕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做冷暴力?”

      一门之隔,何夕觉得站在门外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她在静默的等待和僵持之后,突然加大了力度重重拍了几下门,有些气恼道:“这就是你处理感情的方式吗?”

      沈悸安霍然拉开房门:“我说的话你可记得?你承诺我的事可做到了?”

      沈悸安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何夕心里一阵邪火,又冷冷道:“你和钟离离在一起做什么?”

      何夕闻言恍然大悟,定然是沈悸安吃醋了,可是她怎么知道她和钟离离去了城西又一道回驿馆?

      她先按下心中疑惑,堆着笑脸将如何暗中看顾林飞霜如何在驿馆遇到钟离离又如何一路回驿馆向沈悸安详细解释了一遍。本以为沈悸安知晓来龙去脉后便不会再生气,哪知道沈悸安脸色冰冷愠怒更甚,她鼻翼微皱,一声轻微的冷哼带着一丝揶揄和讥诮,那两片粉嫩薄唇冷冷道:

      “依你这么说,那钟离离又是善解人意又是乖巧伶俐,之前倒是我故意误会她对我的有意刁难了?”

      何夕有些无奈道:“你哪知耳朵听我说她善解人意又乖巧伶俐了?”

      沈悸安咬了下牙,又是酸楚又是气愤道:“你话里行间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你就差没有说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跟你非亲非故的这才初次见面,就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叫得好不亲热,大街上还同你拉拉扯扯的,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堂堂南楚公主,若不是心怀不轨怎么就抢着做个便宜妹妹了?”

      何夕耐住性子道:“你若是生气我和旁的女子走得近了那就算是我错了,我以后定然注意就是,但是她对我真的没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成见,我同你是什么关系,同她又是怎样关系难道你不清楚吗?往后我再不见她就是了,我们何必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置气?”

      沈悸安反唇相讥道:“什么叫‘那就算是我错了’,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不说也罢,我说她几句你就开始回护了?还说我有成见,我看——”

      何夕见沈悸安抿唇顿住了,有丝不耐道:“我不知道你那么敏感作什么,人家过几天就走了,从此隔得山高路远的八竿子都打不着,而且人家还在我面前称赞你呢,也几次表明了压根对我就没兴趣,你不用绕着弯揶揄我,往后我不和陌生人说话总行了吧?!”

      沈悸安当然没有看过□□经典电视剧,但是何夕语气里蕴含的不耐和恼火她却是一清二楚,她听何夕这样带着赌气地妥协,回味着她的话眼前又不禁浮现出钟离离巧笑嫣然拉着何夕衣袖的情形,她冷笑道:

      “你倒以为我乐意看管着你?你从前不总是到处拈花惹草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多情的毛病曾惜都给你改不了又何况我?”

      何夕蓦然怒火升腾,眼眶有些泛红怒视着沈悸安,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咬牙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弄丢的风铃!”

      沈悸安迎着她怒火灼灼的双眼,也是浑身一阵发热,语气却冰冷道:“那你拿回来了?”

      沈悸安见何夕哑口无言,忽然一声轻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又是这句!

      何夕狠狠地望着沈悸安,一时只觉得怒火攻心纵有千百句解释的话也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半晌她冷冷一个转身拂袖而去。

      对于她而言,曾惜是她不可磨灭的过去,她深爱过曾惜并且对她极为内疚,虽然她早已决定不再沉沦于过去,可是不代表那段过去不值得尊重。沈悸安是眼前人,可是曾惜相当于一个死去的人,这段感情死了曾惜也死在了穿越之后的世界,活人为什么还要同死人争呢?

      若是她做得不够好,沈悸安大可就事论事便好,她既然给了沈悸安承诺,便一定会做到,可是她居然因为小小的一点事情便对她心生怀疑,甚至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从她冷冷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视的笑说出来,简直是她的逆鳞。

      过不久林飞霜回府,两姐妹脸色都很难看,沈悸安看到她手上用白色纱布做了包扎,便问道:“还好么?”

      林飞霜郁郁道:“没什么。”

      沈悸安很想问问她,可是自己现在心里也很难受做什么都觉得百无聊奈得很,一时二人又相对静默无言。

      过了很久,林飞霜幽幽开口道:“悸安,我明日便回翠微门了。”

      沈悸安不想问为什么,因为林飞霜的表情和语气已经告诉她心意已决。林飞霜看了看沈悸安,终是慢慢道:“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何夕了,感觉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也没和我说什么,你们吵架了么?”

      沈悸安抬眼望了她一眼,没做任何表示,对于林飞霜来说等同于默认了。林飞霜叹了口气有些苦涩笑道:

      “悸安,我觉得何夕挺好的,其他的不说,至少她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现在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你们在一起,真想不明白,你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好吵的。”

      沈悸安自然知道林飞霜这么说是因为宁远伤了她心,她像是给林飞霜解释又像是安慰自己般有些无奈懒懒道:

      “一心一意?若她真是这样便好了,可不知为何,我总是不安总是忐忑,或许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沈悸安终于将她如何与何夕大吵一场讲与林飞霜听了,林飞霜秀眉紧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悸安等不见回应忽而有些沮丧地喃喃问道:

      “飞霜,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昨日猎场上当着千万人的面她竟然直接向我表明心迹,我也是知道她心里肯定有我,你说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但是,我的直觉就是告诉我钟离离这个人绝对没安好心。”

      林飞霜长叹一声气,她与沈悸安向来果决利落,不曾想今日却这般各自为了一个人而辗转难安,她苦笑道:

      “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境况比你更糟心,自己还是一团乱麻就别想給你拿主意了,不过悸安我想告诉你的是,假设周柏慕当初没有对宁远放任自由,那也许我跟她之间就没有后来这些瓜葛,我从前只觉得感情是你情我愿,现在突然觉得也不能没有苦心经营。”

      沈悸安看着窗外漫天飞扬的雪花陷入一片沉默,不知何时雪停,届时势必整个世界又是纯白剔透了,不夹杂丝丝别样的色彩,只留下漫天遍野的一大片白,因为单纯而显得格外美好。

      温暖如春的室内,钟离离全身赤-裸地泡在飘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滚热的水面传来馥郁的花香,她终于全身上下又感到暖融融的了,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回到了南楚的春天。

      她手里握着一串白玉铃铛,长长的天青色流苏在水里舒展开一根根丝线,像一株漂亮的水草跟随着水波的晃动轻轻触着她细腻的肌肤,钟离离脸上扬起一抹有些怅然又苦涩的笑,轻声喃喃道:

      “你怎么这么好骗呢?这铃铛我一直就藏在怀里的。”

      房间里悄无声息没有回应,钟离离在水中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几声轻缓低声的响动透出水面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忽而有些狡黠的笑了笑,那笑容却是阴冷又深沉的,这让她原本柔美的脸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她在心里反复沉吟着沈悸安的名字,慢慢将头滑入水中。

      她感觉自己的长发像茂密的水草在温暖的水里自由地舒展飘摇开来,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浸泡在无比舒适的海洋里,她将那枚已被泡得温暖的玉铃铛抵在自己柔软细腻的胸口,她难以体会映在心口的白月光是什么感觉,但玉铃铛坚硬的质地硌得她胸口微疼的感觉却很清晰。

      方才在馄饨摊子上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又飞快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一株等待在水里施展藤蔓的水草逐渐清晰具体起来。

      良久,钟离离沐浴完后整装更衣,她推开钟离艮的书房,勾起一抹惯常的狡黠笑意道:

      “哥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看去音乐节看爱豆 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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