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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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五，许期从周三打架跑路之后就再没去舞蹈室，于是楚骁已经有整整三天没练舞了。昨天和今天他都被她放了鸽子，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她说好的一周，眨眼已经过去了四天，他非常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
从舞蹈室出来，楚骁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生气了。满口谎话，行事乖张，如果她真的这么随意，他也许真的有必要考虑换一个搭档。
他重回教学楼上晚课，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在自愿上晚自习，楚骁回来，刘禹阳抬起头，刘禹阳是知道他在准备舞蹈节目的，而且是和许期搭，可是许期好像已经好几天不去了。他看了看他的脸色：“又不在吗？”
楚骁没有说话，他沉重的脸色显示着他的不高兴。
好像有点严重了，刘禹阳挠挠头：“她也没有发消息什么的吗？”
“没有。”
楚骁不愿继续谈话，刘禹阳只好作罢。
他从包里拿出手机，之前许期问他楚骁家的地址加了他的Q Q，如果带着手机的话应该能收到消息。他翻出联系人在对话框里打字——“楚骁今晚去找你没找到，他好像有点生气，你在学校吗？”
发送完毕，他又加上一条——“如果你在，给我发个消息。”
发完他看了楚骁一眼，这家伙的生气已经全写在脸上了。男人的第六感让他觉得两个人肯定是又“吵架”了，但是他搞不懂是哪种形式……而且他对两人的相处模式表示很看不懂……
他有点迷……不过虽然他跟许期不怎么熟，但是直觉许期不会无缘无故失约。
楚骁已经开始做题，刘禹阳收起手机，心想等许期回复了再跟他说好了。
许期一直没回复，临到下课，刘禹阳才收到许期的回复。
许期：“在上晚自习。”
原来在，是和谈的大好机会，刘禹阳对楚骁道：“楚骁，许期在上自习，你要不要去找她谈一谈？”
下课铃声响起，刘禹阳吓了一跳，楚骁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帮她说话？”
楚骁的脸色有点吓人，刘禹阳眨巴一下眼睛，磕磕巴巴道：“我……我就是觉得你俩可能误会了，许期不坏。”
楚骁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
楚骁出去后，刘禹阳终于松了口气，他给许期发消息：“楚骁去找你了，你俩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许期没回，刘禹阳放下手机。
刚刚楚骁问他为什么这么帮许期说话，他没有说实话，因为他打心里觉得，许期不坏，因为许期曾经是，优秀到让他仰望的人。
楚骁一路下到二楼，无论如何，今天要把事情解决了。
他记得许期是在高三四班，他左右看了看，往右拐了过去。
下课时间，锥子正和一个同学正靠着走廊窗户聊天，他看到楚骁在这里有点惊讶：“楚骁！”
楚骁在门口转头，锥子走过来，楚骁想起他们是一个班的。
锥子很是有先见：“找我老大？”
楚骁点头。
锥子露出一个含义丰富的笑，他边往教室走边道：“哎呦喂，等着啊！”
楚骁点头，有人去叫，于是他在外面等着。
走廊里打水聊天的人三三两两，楚骁抱着手臂靠在窗台，余光里几个女生嘻笑着看他。
他听到她们小声惊喜地讨论：“……是楚骁啊……”
“在等谁啊？”
他不耐地看了她们一眼，无语地撇开了眼睛。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和她们口中的楚骁是同一个人，那个完美无缺让人艳羡的人与他无关，他只是楚骁。
没一会儿，锥子出来，面露难色：“她说忙着，没空。”
心头火起：“没空？”
锥子忙后退：“不是不是，我刚刚说有人找她她说没空，我再跟她说是你找她。”
楚骁：“不用了。”
他越过锥子走到教室门口开始找人，锥子在他身后开玩笑：“哎呀我想给老大一个惊喜嘛她要是知道是你肯定出来的……”
“许期！”
锥子突然被楚骁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往外走的人也被楚骁吓住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生突然生气地喊女生的名字。
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楚骁只看向那趴在桌子上的女生。她显然也吓了一跳，她本来很放松地趴在桌子上，现在却近乎慌张地抬头看过来，等看清是谁，她很是在那一瞬愣了愣。
楚骁拧眉继续道：“出来！”
这是十分难堪的方式，许期看到一道道看向自己的奇怪的眼光，也看到呆愣在楚骁身后的锥子，他使劲朝她使眼色，满眼询问。许期吸了一口气，那种被围观的感觉，又来了。
她低头摘下耳机走出去，她想知道楚骁今天发什么疯。
许期越过楚骁往外走，一直走到楼梯口，楚骁跟着她。
身后终于没有了眼睛，许期很生气地看着他：“楚骁你是不是有病？你脑子有泡吧？你来我们班发什么疯！”
看起来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忘记了。
楚骁垂眼看着她，冷笑：“我看有病的是你，你不想跳早说，这么玩我有意思么？玩|弄男人是不是让你很愉快？”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鄙夷且嫌恶的眼神，她真的呆住了。
“你说什么？”
楚骁已经看向别处：“如果你不想跳，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许期冷哼一声，楚骁脑筋暴跳：“我在和你好好说话。”
许期抱着手臂看向窗外，下颌绷紧：“我听不出来。”
“你是不是选择性耳聋，让我傻子一样去一直等很好玩吗？给我发个消息会怎么了？为什么不提前请假？为什么答应了又反悔？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楚骁步步紧逼，许期抿紧嘴唇。
“说话！”
“我不愿意！”
防备的姿态，倔强的态度，楚骁竟然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丝委屈，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我觉得我有必要换一个搭档了。”他冷冷吐出接下来的话。
许期终于转头看着他，她甚至气到眼睛微红：“你很重要吗，我不是说过我这几天不能和你跳吗？你是健忘吗？伤我很有意思？想找别人，可以啊，你以为我很稀罕和你跳吗？爱找谁找谁，我受不起你的荣耀，收起你高贵的姿态，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楚骁震惊地看着她，他本意好像不是这样的。
许期继续道：“哦，顺便说，就算我玩|弄男人，也绝不会找你这种不可救药的人。”
楚骁后退一步，心里生出的一点心软被她再次击溃：“你真的很倔。”
许期咬唇，冷笑。
楚骁头也不回地走了，许期低头眨眼，然后迅速抬头。
有病。
回到教室，走过时叽喳的讨论瞬间停下，许期目不斜视走回自己座位。
锥子一直注视着她，她做了一个手势——Stop——“别问”。
戴好耳机，耳机里的听力模拟已经结束，她打开手机，又有人给她发消息，是刘禹阳给她发的消息——楚骁去找你了，你俩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对他很重要。她删掉了记录，现在她看都不想看楚骁这两个字，爱重不重要，现在在她眼里都是垃圾。
许期戴好耳机拿起笔不再说话了，锥子很忧虑地看着她。别人只看得出她生气，可是他却看到她从进教室起眼睛就红着，他懂，那是她不想给别人看到的，所以她伪装地一脸冷漠。
他心里一攥，他的老大被楚骁欺负了，他却不能去揍他。
他给刘禹阳发消息：“楚骁怎么了？”
刘禹阳回的很快：“什么？”
锥子：“我要跟他绝交！”
刘禹阳：“……你和他打架了？”
锥子：“他来找老大，我以为他是来找许期玩，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把老大惹哭了好嘛！我那么好的老大！他这个禽兽到底是干了什么！我不会哄我老大好吗！”
刘禹阳咽了一口唾沫，他转头看了看隔着一条走道的楚骁，楚骁面色晦暗地做着练习题，他从回来就没说一句话，而且脸色更黑了。
刘禹阳额头流下冷汗，心道难道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刘禹阳：“我看能不能让楚骁去道歉……”
锥子：“让他快来！”
刘禹阳：“……”
锥子：“下跪！”
刘禹阳：“【冷汗】这个有点难……”
锥子：“这两天老大胳膊受伤都没骑车，而且老大肯定不让我陪她回家，啊啊啊啊我好担心啊！”
刘禹阳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她胳膊受伤了？很严重吗？”
锥子：“应该很痛，她昨天说吃早饭的时候拿勺子都费劲，所以才没骑车。这两天她还和家里吵架，好像很严重，她又喜欢一个人憋着，总之她这几天很不开心。”
刘禹阳：“……我知道了。”
这大概是刘禹阳最煎熬的一节课。
犹豫许久，刘禹阳还是把手机给了楚骁，他豁出去了。
楚骁一语不发地看完了聊天记录，从最开始的拧眉到最后的青筋暴跳，他沉默着把手机还给了他。
刘禹阳苦笑着：“你要么还是去道个歉吧……”
放学铃声响起，楚骁仍旧没什么表示，刘禹阳挠头：“我真的觉得许期没那么坏，女孩子总是要哄一下……”
楚骁没说话，他重新拿起笔，冷淡道：“我还有几道题没做完，你先走吧。”
态度冷硬，无动于衷，刘禹阳叹息一声。
“那我先走了。”
教室外面喧闹了一会儿，楚骁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当时说话的时候，楼道里的光线并不明亮。
他在气头上，说了很难以入耳的话。
他扔下中性笔，把书本塞进书包。
他下到二楼，学生走得很快，教室里人已经不多了，高三四班只有两三个人，他重新上楼，在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站定。
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楼梯口，声控灯灭了，他站在黑暗中，看着许期低头下楼。
只是担心她的安全而已，他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
许期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路专心地走到到公交站牌，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人。
是要等车。楚骁站在她两米远的位置，心想如果她发现了他，他就回去。她看着前方，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许期没有发现他，她木然地上了车。楚骁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就当是无聊。
他自认没有那么大的伤害能力，可是她那时候摆出看起来很无谓的态度，咬着嘴唇，看着窗外，默默难过的样子，确实让他很愧疚。
许期坐在靠窗的位置，她闭着眼睛靠着窗户假寐，楚骁在她侧后方坐下。
车开过了几站，车上的人渐少，许期没有要下的迹象。又一站停靠，许期旁边的人下了车，楚骁从自己位子起身坐过去。
无论如何，他说的话确实重了，如果她醒过来，他就道歉，下车，游戏结束了。
身边的人换了一个，许期仍旧闭着眼睛，长睫在脸上落下光影，看起来像是疲惫到睡着。车厢里的灯光不甚明亮，她半张脸阴影半张脸光明，楚骁拧眉看她的脸，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眼角的水痕滑下来，她紧紧闭着眼睛。
他突然就有些慌张。
原来是真的很难过。那么强烈的，甚至连他都能明确地感受到。
她眼角的泪水不断，他忍不住抬手帮她揩去眼角的泪痕，许期瞬间惊醒，一大颗泪珠在她睁开眼睛时滚落下来，沾湿了他的手指。
“对不起，”楚骁下意识说，“你别哭。”
许期别过头，楚骁看到她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珠，他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对不起，你别哭了……”
许期闭上眼睛，抓住他的手腕推开他的手。
他听到许期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楚骁内心懊恼，心想或许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什么都不懂。
驶过两站，许期下了车。
楚骁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跟过两个街口，许期终于回头：“我不想看见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你可不可以滚啊？”
楚骁拧眉看着她，然后突然大步上前，他走到许期面前突然伸开双臂，把许期整个搂到怀里。
许期剧烈挣扎起来，使劲捶打他的后背，楚骁紧紧拥住她不放手。
他埋首在她脖颈，闷声：“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还想哭，会不会想有个人抱着你。”
许期停在他胸口不动了。
楚骁闭上眼睛。
明明是该走掉，看到你一个人走路，我真的做不到。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乎我，为什么吻我，为什么抱我，为什么那么随意的对待我，我生气自己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种时候，我更生气你是真的不在意，因为你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在乎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更控制不住去伤害你，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可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问出口。
路口的光线昏暗，只远处的车灯分过一点暗光。
风又开始冷了。
楚骁再次收紧怀抱，因为趴在他胸口的女孩终于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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