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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法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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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芝抬头瞅去,封睢还是那张死人脸,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当面扯谎的人不是她。
这等定力要是戴上假发,化个老年妆,上街当神棍,哄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铁定一骗一个准。
江蜜见对面的人依旧一声不吭,冷哼了一声,“活该,明天你的戏台词可多得很,累死你!”
她见封睢无动于衷,又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施舍和居高临下,“你要是求求我,我就明天少NG几回,让你少受点罪。”
不管封睢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陆芝现在是忍不住想笑了。
少NG这种话要是旁人来说,可信度还高点,可说话的人是江蜜,四里八乡都出名的NG大王。要想少NG,得能控制住自己的演技才行啊!
江蜜见她还是不说话,直接一扭小蛮腰挤身进了陆芝的房间,左看右瞧才挑了一个沙发坐下。
“别在门口傻站着,进来。”江蜜勾勾手指,翘起二郎腿,“你不能说话就给我削水果。”
封睢垂下眼,看了看怀里一脸恳求之色的陆芝,拿起了水果刀。
“先说好啊。”江蜜顺顺头发,“你要是削的皮断了,可算是求我不到位。”
要求还挺高,陆芝真想蹦到江蜜肚子上喊,清醒一点吧!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陆芝可不是我,她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猪精指不定一刀拉断你喉咙,让你香消玉陨,去见阎王。
都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这个猪精恐怕后台还不小,杀了人也不用住妖界的监狱。也有可能妖界压根没监狱,杀人还给奖励金,算是磨砺妖气。
封睢倒是没陆芝想的那样凶残,而是掂起水果刀转了一个圈,没等陆芝开完脑洞,一个大苹果就被扒光了衣服。
江蜜本想看陆芝笨拙地削水果,谁知看了场削皮秀,她气得鼻孔都张了张,“我看你是没少给别人削!”
冤枉,冤枉,着实冤枉,陆芝敢指天发誓,从来没给人削过水果,因为她家穷,从小吃水果都不削皮。
“这次不算!”江蜜看也不看那个削好的苹果,伸手指了指放在果盘里的石榴,“我吃那个,给我削。”
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石榴都不是能削的水果,存心刁难也不是这么法。
封睢只微微皱眉,掂起石榴看了看,又迅速地将果皮分离,这次可能是急着把江蜜打发走,快削完的时候食指被快刀划出了血。
陆芝瞅着封睢那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只能自个为自个叫屈,用一张猪脸摆出心疼的表情。
要问陆芝最满意她全身上下哪个部位,陆芝的第一答案就是手。
她那一双纤纤玉手,就算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服都不会变粗变红生冻疮,要不是这双手,估摸连上学的学费都攒不齐,更别提攒够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路费了。
“真是笨手笨脚!”江蜜也不知道从浴袍哪里摸出来了一个创可贴,扔到了茶几上,“贴上吧,免得别人又说我欺负你。”
封睢低着头,眼皮抬了抬,并没有伸手去拿创可贴。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贴?”江蜜往沙发上一靠,侧头瞅着封睢,见她还是那副德行,连动都不带动的,起身站了起来,“你想得到美!”
“见了血就没胃口,你自个吃吧!我走了。”江蜜摆摆手,拢好浴袍,朝门口走去,等走到了门口,却又回了头,像是极为生气,“你怎么也不说送送我?”
封睢看了看桌上一个劲点头的陆芝,挑了挑眉毛,起身送别了江蜜。
陆芝探着脖子眼瞅着封睢关上门朝床边走,像是要直接睡觉,立马叫了起来,“诶,你好歹先卸个妆,化妆品残留很——”
封睢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芝,陆芝怂了,“要是觉得麻烦,给食指贴个创可贴也行,那个,毕竟我身子现在是你用,受伤也是你疼。”
封睢看了陆芝一眼,伸出了手,原本受伤的手指居然好了,根本看不出刚刚被刀划过。
“这···”陆芝睁大眼睛,“你在我体内还能施法啊?”
封睢点点头,举起手朝脸上一挥,在脸上挂了一天的妆竟然被卸得一干二净,顶级卸妆水都出不了这种效果。
陆芝咽了咽口水,尽量避免让自己的欣喜被封睢听出来,“那个,你这招能应用全身吗?”
封睢好似看出了她内心深处想的是什么,嗤笑一声,“放心,你的身体还引不起我抚摸的兴趣。”
抚摸?
陆芝一张老脸因为这句话变得通红,猪精就是猪精,文化水平堪忧,词语都不会用!
洗澡就洗澡,用什么抚摸,害得她心脏咚咚跳了好几下。
陆芝一贯睡眠浅,昨夜却睡了一个好觉。
不过按照她的个性,是死活不会承认有猪精在感觉很安心。如果封睢多嘴问一句,陆芝肯定会昂着猪头答道,你们猪就是能睡,我那么勤快的人在你的身体里都八点醒不来。
只可惜封睢压根没搭理在一旁哼哼唧唧的陆芝,专心致志地看剧本。
怪不得这猪妖离了体,还能变法术,平日里没少勤学苦练呀!
陆芝盯着封睢看了半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要是封睢能听见陆芝这通心音,恐怕会直接给陆芝下个禁想术,好好惩治一下她。
俗人没眼界,她才不是什么猪精,她是神兽。要不是阴界大战受伤,不得已藏身在灵猪体内,哪里轮得到陆芝这等小人物在她身旁唠唠叨叨!
“芝姐,到了。”
封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冲她笑笑,眼神里还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等封睢开门下车走远了,司机才小声暗骂道,“小费都不给,真小气,怪不得混了这么久也没有自己的保姆车,穷逼。”
可不是个穷逼吗?娱乐圈来钱那么快,只要有几部作品,就不愁车房美人相伴。可陆芝,折折腾腾到头来,所有存折的余额加起来还没有当红女星的一套晚宴裙贵。
旁人若是穷还要掩饰几下,毕竟身处看衣识人的娱乐圈,没钱也要打肿脸充胖子,购买大批量高档行头,让不知内情的人误以为已经被时尚圈看中。
可陆芝不,她恨不得把“穷”字贴脑门,让众人可怜可怜,要不是万不得已,连出席的礼服都不想买。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天,估摸还能干出把礼服挂闲鱼卖钱这种举动。
现在正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早上的温度还是有点冷,封睢朝周围看了一圈后,不由皱起眉头。
不论美丑,但凡是拍戏的小姑娘都换上了露大腿的夏装,颜色要多粉嫩有多粉嫩,只她一个人穿着素色的长裤。
她不惧寒热,就算不穿衣服也不会怎样,长裤是她根据早上的温度和陆芝的脂肪含量推算出最正常的保暖装备,为的就是不引起别人注意。
但···片场这种情况,难不成是她估计失误?不可能,神兽不会出错。
“诶,那个陆芝怎么穿长裤来了,不知道今天温哥是探班加选角吗?”
“谁知道呢?她脑子一向不好使,估计是想标新立异,你瞅她还抱着那只猪。”
“她也不怕江蜜再次找她茬,天天往枪口上撞,三十好几的人了,光长年纪不长那脑子。”
又有个小姑娘加入聊天,“你们可别说了,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刚才聊天那两位正欲反驳,却听这位尖着嗓子笑道,“不过听见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可是出了名的不计较,上次导演都把食指怼脑门上了,她还在那里嘻嘻笑,说导演消消气。真没身为女人的一点自尊。要我我早哭了。再说了,这么老远,她又没长顺风耳。”
陆芝是没长,但封睢长了。
封睢定定地朝她们那一群人看了一会儿,低头瞥了一眼尚不知情还在打哈欠的陆芝,伸手掐了一个诀。
“不说她了,不是说温哥今天来探班吗?怎么还没到?”
“你当人家跟我们一样啊,肯定是吃过早饭再来。”
“可是等会就有江蜜的戏了,温哥应该会赶着来吧!”
“说温哥就好好说,别提江蜜那个贱人。”
“行行行,都听你的。温哥到底什么时候到?”
陆芝神色有些发愣,那三个姑娘距离她们两人至少有五十米,可是说话声却如同在耳边响,还自带时间倒流,录音回放功能。
她们口中提到的温哥,陆芝是认识的。
温哥是温帆,温帆是她的前男友,准确来说,是初恋。
当初两人都是圈内小透明,还互相加油打气,可没过几年,温帆就被大导演看中,走上了跟她截然不同的道路,不打招呼地说了分手,理所应当地断了联系。
没想到一别多年后,温帆成了选人的主,陆芝还在被选的那些人里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