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娱］都市声响》直至彼方

6、第6章

　　水曜日的早晨，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脖颈。
　　红色的印子赫然印在上面，昭示着昨夜的……

　　“相叶君，你干嘛留痕迹……”

　　“嗯？”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抱歉，一时兴起，昨晚tension上来了。”

　　“快要入夏了，我到哪里去找高领的衣服啊？”

　　“那就这样去嘛。”他拿着毛巾边擦脸边走过来，“要不，你也在我脖子上留一个？”
　　毛茸茸的脑袋凑近，带着果香的洗面奶味道充斥感官。

　　“才不要……”我推开他。

　　他们五位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但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异常的，在意周遭。
　　所以到了现场，我那件衬衫反倒有了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我时不时地瞄一眼化妆镜里，脖子上的红色痕迹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一抬眼和相叶的视线撞上，他显得很开心。
　　难道昨夜他是故意的？

　　午休时相叶的经纪人拿了个文件神神秘秘地走进来，一脸“快来问我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几个人故意逗他，谁都没开口问一个字。

　　最后这家伙自己憋不住了，跳出来大声说：“quiz――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结婚申请！”相叶说。

　　樱井接着喊：“辞职信！”

　　“……喂喂。”经纪人说，“别耍我了！”

　　“那你倒是说呀，”我丢过去一个布团，“别卖关子了。”

　　“NTV要开设新番组，邀请――相叶君作为常规成员！”

　　“真的？”樱井拍拍相叶，“恭喜！”

　　“不是整人吗？”二宫四下看着，似乎在寻找并不存在的摄像机。

　　“恭喜！”大野和松本一齐说，松本又添了一句，“好好干！”

　　“诶，我不是在做梦吧，”相叶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是不是不应该表现得太开心？”

　　“晚上去给相叶庆祝？”松本说，“去我常去的那家酒吧怎么样？”

　　那次的争吵并没有影响松本和相叶的关系，或者说，相叶那种坦率的自然体，与人交恶，难以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樱井面露难色，没等他出声，我翻开手帐说：“明天翔桑6点收录，恐怕……”

　　相叶赶忙出声：“好啦不用了，大家都各自有别的事情。”

　　“要不去ktv？”樱井说，“好像好久没去过了，也可以边玩边少喝点……”

　　没人异议。我给附近的几家圈内广泛好评的店打了电话，预订了房间。
　　一下午都想着这件事，心里还有点雀跃。

　　出去玩倒没什么所谓，开心只是因为要和他们一起。

　　分两辆车走，我和樱井相叶一辆，另外三人一辆。
　　一上车樱井就在包里翻着什么，他那个包特大，而且令人震惊地乱。
　　半晌他拿出了一瓶……
　　驱蚊水。

　　我偷瞄了相叶一眼，这家伙似乎在憋笑。

　　樱井是真不懂还是在耍我啊。我腹诽着，但还是接下那个蓝色的瓶子道了谢。

　　晚高峰的东京堵得要死，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相叶的情绪，等红灯的时候，他指着外面的店面拍了拍樱井：“Sho酱，你记得那家店吗？”

　　一家，风俗店。
　　……

　　我看向相叶，以和善的眼神。

　　此时的樱井正在手帐上记录着什么，看了下窗外复又低头：“往事不堪回首。”

　　什么往事，我有些好奇。

　　半个小时的车程走了一个小时，我率先下车开好房间，把房间号邮件给樱井，而后这几位全副武装，从侧门鱼贯而入。
　　后来……

　　这场子就变成了小型Arashi演唱会加上杰尼斯歌曲串烧。
　　天天唱年年唱都不会腻，某种意义上也很厉害了。唱到每个人的solo部分这几个人还大费周章地传递话筒，我笑着看，想着果然男人无论到几岁都是男孩心性不改。

　　话筒就两个，本来我坐在沙发里侧，拿着简陋的小乐器帮他们炒炒气氛打打节拍，后来发现他们似乎并不需要就能自娱自乐hign到极致。
　　没注意就发现身侧多了二宫，他不知从哪里变出副扑克，在我面前的桌上一字排开，举手投足间尽是游刃有余：“挑一张。”
　　我刚想照做，相叶靠过来，伸手点了点桌面，抽一张：“这个。”
　　二宫也没介意，让他把牌放回去，开始洗牌炫技。

　　后来局面演变成了二宫，相叶，松本加上我，四个人玩起了骰子喝酒。
　　松本喝起来没个尽头，灌起自己人来也毫不含糊，没多久总是输的相叶就已经微醺，大着舌头较劲：“为什么总是我点数小…”

　　回头看见我，说：“咲酱，换个发型吧，现在这个我不喜欢…直发怎么样？”

　　松本接话，说：“这不挺好的。”

　　“はい？”我抿了一口加了冰块兑了可乐的朗姆酒，“发型这种事情我不能自己决定吗？”

　　“那家伙就是建议，”二宫说，“他喝大了。”

　　“要不少数服从多数吧……”我也有点醉了，“你们说哪个好看我就换掉。”

　　“谁要管你啊――”二宫的小尖嗓吐槽。

　　这场小聚，以主角相叶彻底被灌晕告终。一则为他庆祝，二则是他手气太差，无论是什么游戏，都输了个彻底。
　　相叶酒品还算好，喝多了也比较安静。
　　只是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本来二宫扶着他走得好好的，他非和樱井说：“把浅井借我，让她送我回去……”

　　我听得心惊肉跳，装作无奈道：“喝醉的人最大，那我送他。”

　　樱井说：“可以吗？”

　　相叶还在纠结我头发的事，他絮叨着要我换成直发，樱井的问话我只装作没听到。
　　和二宫相叶进了一辆出租车，关上门和另外三人道了别，我叹了一口气，说：“醉酒的人很危险呐。”

　　“还不是你非要在Sho酱面前遮掩，自作自受。”二宫说。
　　他看的透，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到了街边便利店，二宫让司机靠边停车，开了车门说：“让Aiba桑付钱，拜。”

　　“……”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相叶每个月账单都比预想的多几笔了。

　　把相叶扶到楼上，别看他高出我那么多，但因为时常锻炼，加之之前的伤病，格外地精瘦。就算是我，也能轻松撑起他。
　　把他在安置沙发上躺着，我去厨房开了火，添水入锅，丢了白菜叶姜末食盐进去。
　　倒了杯水递给相叶，还没等到他嘴边，拿着水杯的手就被攥住，酒后的人声音又低又轻，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响起：“怎么办…果然还是很在意啊，如果我不知道你和他们都有过去就好了……”

　　“我去给你拿醒酒汤。”我另一手拿过水杯搁到茶几上，想要起身，却被他攥得动弹不得。

　　“说起来好笑，在我们几个里我是后辈，在你心我也是排在最末位的吧，浅井，我知道你聪明，周旋在我们之间，有快感吗？”

　　原来相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温柔善良的啊。
　　可这些话，我不想听……我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把这些话全部忘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还是被你吸引……你真是妖精一样啊，”他自顾自地说着，这样的相叶雅纪我从没见过，强势，添了攻击性，又让人心疼。

　　他闭了闭眼，说：“我很逊吧，又没气量。”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摇头。

　　“我很羡慕Sho酱，”他接着说，“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会不会不一样？”

　　他真的醉了吗？这算什么？酒后吐真言？还是佯装醉酒同我说这些话？

　　他松开我，我收回手，手腕处肉眼可见红了一圈，我用另一只手按压着，期望那红印能快速消解下去。
　　他见我不发一言只盯着自己的手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道歉：“对不起…”
　　说完，他拿过我被捏红的那只手，这次他放轻了动作，而后……伸舌头舔上了那痕迹。
　　……真要命。

　　心好像，狠狠地动了一下。

　　喂他喝了些醒酒汤，简单收拾一番，扶他去床上睡了。
　　我在阳台上吹了会儿夜风，他让我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种处事方式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但世间男女，感情博弈，你来我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第二天我早晨悄悄起来收拾赶去现场。相叶是下午的收录，让他能多睡一会。
　　樱井的新CM拍摄意外地顺利，下午结束时日头还没西斜，我坐了公交车回去，路过大型超市，稍犹豫一下就下了车。
　　逛超市还是挺有趣的一件事，遗憾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像普通人那样，一起在货架前犹豫挑拣，为买哪个样式口味而争执。

　　我很少用相叶的厨房。
　　开放式厨房干净整洁，一看主人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我开了电视调到最大声，哼着音乐在厨房忙碌。

　　相叶回来的也比预想的早，他拿了钥匙开门，电视声音太大，我浑然未觉。
　　系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刚把锅内的玉子烧盛出切块，就被人从身后环住腰。

　　“ただいま。”

　　“おかえり，”我动了动肩膀，“我没切完呢。”

　　“咲酱帮我做了这么多……”他咬了下我的耳朵，“好开心。”

　　“嗯，去那边等着，马上就好了。”

　　“做下那个段子吧？”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脸上带了点耐人寻味的笑，“我想看嘛……”

　　“你说什么……”我倏然住了声。结合他那个表情，我想到了他们以前深夜节目超喜欢的那个段子。
　　我酝酿情绪，侧过头对他展开笑颜――

　　“ご主人さま、先に食事にしますか？お风吕に入りますか？それとも私を食べてから？”

　　我摸摸脸颊，我的脸一定烧得没眼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ktv和坐高铁是第一生产力=￣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