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无数个她》皮皮大雪怪

2、01：调职

　　一年前。世界级精神病学术总结大会上，一名新人如同一匹黑马，杀出重围。在众多该领域大佬中脱颖而出。她的论文《人格分裂患者大脑开发程度研究与药物抑制大脑自主开发治疗人格分裂》在这个领域取得非常高的赞誉。而真实的她，只是一家精神病院一名普普通通的主治医师助理。

　　一年后。江北精神病院，世界级顶尖精神病院内。一对稍许年长的夫妻坐在院长办公室内，夫妻穿着很低调，但是身穿衣物的材质与不经意间所透露的设计风格，无不体现这些衣物的价值。

　　老夫妻坐在沙发上，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二人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的老妇人。而对面的老妇人，就不像是这对夫妻这么沉稳，脸上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又或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空气沉闷许久，老妇人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柏老板……这次可又是著名医师啊……从XXX医院调来的……又凉了……”

　　这老妇人的身份便是江北院长，一名五六十岁的女性。至今已经在江北有40年的工龄，自己的青春时代与中年时代全部奉献在此。不过，即使是有如此工作经验的人，面对这对夫妻，也是脸色及其难看。

　　不过，那位中年男人可不在乎院长的话。只是单纯的顺手抓起手边的手提箱，轻轻打开锁扣。开箱位置朝着院长一放。嘴里的音色很是沉闷，手中却也没有停下。

　　“50万美金，搞定他”

　　本应的情况应该是院长看到一箱的美金会面露喜色，可事情并没有这么发展。院长的脸色依旧难看，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还是说这仅仅50万美金，并不能诱惑这位院长。

　　再次的空气沉默，中年男人的动作没变，依旧是保持着开箱动作。而箱中的那些钱，却散发着让人疯狂的光芒。可无奈，这些让普通人为之疯狂的金钱，在院长这里好像不大好用？

　　“柏老板…不是我说，您女儿恕我直言，没救了，带回去吧，您这再治下去，我又得损失多少良医，您要知道，培养一位医生的成本，可不只是钱能解决的”

　　“不”这次那么中年女性也站起身，来到院长办公桌前。轻轻敲击钱箱外壳，一声声清脆诱惑的声音飘荡在办公室内“这钱，只是用来上一位医师的后事，我女儿，我们夫妻俩还不想放弃，那个新人，人格分裂抑制药物的那个新人，能不能……”

　　“两百万！美金！还有，那个新人只是个业内某个不知名医师的助理，她能不能医好你们的女儿，我可不能保证”

　　院长还是老油条，脸上的难色一改，瞬间变化成一抹微笑。老夫妻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读到意思，重重的一点头。

　　“这个价格……好吧，成交”

　　“你们可想好，我不能保证你们女儿的痊愈，把那新人调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

　　“没关系”中年男子把钱箱往院长那边一推，顺手点上一根烟，也不顾院长的脸色继续道“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女儿只要在这里安全，每年都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柏老板果然大方爽快，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X市一家二线精神病院里，一名年轻可爱的助理被叫到了办公室。这位助理，便是之前提到过在学术界引起轰动的那位新人黑马，林薇薇。

　　她身着一身白大褂，内搭黑衬衣牛仔裤，留着短发沙宣头，看发色还染过些许褐。160的身高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脸色中透露一股紧张，一双明亮的卡通般的大眼睛除了紧张还有一丝对命运的期待。

　　带着些许的疑惑，林薇薇敲开院长的办公室门，用着属于她的温柔音线对里面已经当了自己6年领导的院长说

　　“院长，你找我？”

　　“哎哟哟，小林，恭喜你啊，你升职了”

　　“喵喵喵？”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不能讲一些我们这些老年人能听懂的话吗”

　　“我？升职？崔老头，你耍我吧”

　　“噗”院长没喝水，但也是喷了一口，面前的林薇薇，已经在自己手下做了6年助理。工作上一丝不苟，私下里却老是喜欢这样挖苦自己，因为关系熟了，还给自己起了崔老头这样的外号，所以说啊，这些个年轻人啊。

　　“你这小丫头，口无遮拦，哼，罢了罢了，反正今后你也气不到我了，继续刚才的话吧，恭喜你喽，小丫头，你要去江北当专属医师了！”

　　江北？？？等等，卧槽江北？？？这崔老头耍我呢吧，开的怕是国际玩笑吧，江北？？？

　　薇薇那双卡通般大小的双眼中，充斥了数种情绪在内，惊喜，疑惑，希望，震惊，高兴。

　　江北医院，那是大部分精神科医疗人员梦想的工作之地。作为国内国际上一线大院，那里的消费不是一般的高，光是病人一年的费用就高达二十万软妹币。而且，多数病人能送到那里的，家里不缺钱，病也治不好，所以基本都是养老预定。这就造成了在那里上班，约等于躺着拿钱。

　　可薇薇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很有B数。自己这样的助理，去江北做专属医师？国际玩笑国际玩笑，自己在现在的单位只是个助理，连主治医师都不是，竟然去江北当专属医师？怕不是去江北扫地吧。

　　“崔老头，你开国际玩笑吧，我去江北当专属？我专属谁呀，我什么操作你还不了解啊，我没把咱院里的医师弄成神经病就不错了，你现在让我去江北做专属，你不怕丢人啊”

　　“呵，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会这样说，你先坐吧，江北的人已经把资料送来了，诺，你看看，这是你即将负责的病人”

　　院长递给薇薇一份两页的病人资料，薇薇也不是第一次来院长办公室，对着沙发一屁股坐下。还自顾自的泡了一杯茶给自己。一口茶一行字，逐渐的，轻松胡来的眉头也慢慢轻皱。

　　姓名：柏雪
　　性别：女
　　年龄：24岁
　　身高：170
　　病症：重度人格分裂 红标病人
　　简述：此女性及其危险，两名医师因为该病人相继离世………

　　“卧槽，崔老头，你这是让我当第三个去死的吗，红标病人，还是真正的红标病人，还是杀死两个医师的红标病人”

　　而院长却完全无视了薇薇的怒吼，就好像他预知了薇薇的反应。根本不用预估吧，这种事情，扔到任何人身上都会像薇薇这样卧槽吧。

　　“呵，别这样嘛，这样，你先去看看，你要是觉得不行，那你再回来，如果觉得可以，那你躺着拿钱不高兴吗”

　　“喂，崔老头，像你这样想的，已经死了两个了，我再去就是第三个了！”

　　薇薇依旧卧槽，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再说你特么在逗我一样。而崔老头还是老奸巨猾，继续沉稳喝茶，足足喝了一大口，在嘴里转了个圈，这才继续道。

　　“那，高工资你去不去啊”

　　“在下林薇薇，命与金钱上选择，在下选择命”

　　“月薪五万”

　　“选择命有什么意思，人生需要的就是拼搏嘛，选择钱也未尝不可嘛”

　　“哼，你这小丫头，后天你先过去看看情况吧，觉得不行，那这里永远欢迎你回来呦，如果那里可以，可别忘了这里的朋友”

　　“是是是，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忘记崔老头你的，嘻嘻”

　　……

　　夜晚，员工公寓，这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房间，是薇薇已经居住六年的地方。

　　“六年啊…还真快呀…呼…”

　　背对床，径直躺下，双腿耷拉在地上，目光看着天花板。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江北，红标，月薪五万。三个关键词在薇薇的脑子里如同跑马灯一样转悠。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就好像明明昨天才刚刚在这里居住一样。而后天，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六年的公寓了。

　　左手在床面上摸索，那两张病人资料继续举起来以一种对视力及其不友好的姿势看着。资料是彩印的，尤其是那两张病人的照片印的特别清楚，一张证件照，一张生活照。

　　“重度精神分裂吗……怎么看都不像呀……”

　　是啊，照片中的女孩，光鲜亮丽。皮肤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柏雪，如雪花洁白，如雪花般嫩滑。一头飒爽马尾，完美的和曾经见过的所有精神病人区分开来。普通的脸颊上，却有一双仿佛注入病毒一般的妖异狐眼，好像能勾走人的灵魂。继续下看，这是一张生活照。如同资料上填写，身高有170，可从生活照来看，那双傲人的大长腿占据这170的大部分。一身洁白洋装连衣裙，怎么看都不是个精神病患者。更像是豪门出身的大小姐。

　　“可别是照骗就好，唉，就算是照骗也无所谓，精神病人嘛，再大小姐也是精神病人的本体”

　　在第一页的照片上再次留恋一番，作为女孩的小嫉妒心里在薇薇心中停留稍许。医生的工作习惯让薇薇翻到后一页，病情介绍，这个在院长办公室还没有看完的病情介绍。

　　重度精神分裂，每天都会有新生的人格出现，并且新生人格不会保留曾经的一切记忆。新生人格可能会极具攻击性，目前已有两名专属医师遇害。参照图3 4

　　“哦，谢特”

　　在院长办公室只是草草略过这些图片，因为只是死者的遇害原图，自己并没有太过于关注，或者说，这些图都有些很普通。不过，现在一看，心里顿时有些后怕。为什么这些死者图会那么的普通，因为，这完全就是在医大上学时，解剖课的场景。根本不是普通的死者遇害，这些死去的医师，身体被四分五裂，要不是自己是个医生，真的看不出这些部位是属于人体的哪个器官。

　　不过，也还好自己是个医生，虽然属于精神科并不是外科，但好歹医生也是属于天天见死尸的职业。看到这些惨烈的现场图，稍稍震惊马上便回归平静。脑子里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未来会跟这些图片上的医师一样惨死吗？

　　“唔……随遇而安吧，早早睡吧，明天还要办理调职手续，好烦……”

　　最后看了一眼病人资料，那一双妖异的狐眼就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后天见，柏，雪小姐，真是个少见的姓氏”

　　………

　　江北精神病院，红标监牢。

　　江北的监牢很有特色。所有的房间都是透明结构，医师也好保安也好家属也好，都可以从外面看到房间里的病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清晰无比。可病人却根本无法透过这种玻璃幕墙看到外面。

　　监牢里的病人鬼哭狼嚎，多数的精神病患者都是如此，全天候基本不停歇的大叫，同样，玻璃幕墙的隔音让他们只能听见自己的惨叫。从外界看来，监牢里静的只有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对了，还有一类病人，他们很安静，安静的可怕，就像那些全天大叫的病人一样。这些病人是全天安静型，有的坐在床上发呆，有的在地板上用手指画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当然，总有那么一个病人是特别的，不然故事也没办法发展下去。

　　柏雪，在江北出了名的病人，徒手虐杀两名医师，重度人格分裂，最高级红标病人。还有父母及其有钱。这些就是柏雪标签。今天的柏雪有些怪异，夜晚10点本应该是她日常睡觉的时间，现在，她却站在床边。一双狐眼中，飘荡着鬼神一样的光芒。

　　一名保安巡逻至此，也看到了柏雪不同往日的怪异。走上房间前，在房间外的控制面板上操作两下，短暂的杂音过后，房间里的声音也慢慢传出。不过都是柏雪安静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声音。保安看似疑惑，可心里早已有数，嘴唇稍微挨近控制面板，一双江北保安独有的冰冷目光死死盯住房间里的柏雪，如同一匹凶狼。

　　“你是谁！！！”

　　如同铁锤敲击耳膜的声音通过传话器输送至房间内，可这震颤的声音并没有让柏雪有一丝恐惧。只是耳朵听闻他人的声音稍微抖动一下，随之嘴唇轻轻颤抖。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柏雪连说三句不知道，双眼也逐渐瞅向房间外的保安。即使她在房间里根本看不见保安，但她依旧看向保安所在的位置。狐眼变得疯狂，脚下也有了动作，一步一步向着墙壁走去。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口中的不知道越来越多，而柏雪，也撞击在墙壁上。但她没有像其他精神病人做出自残行为，发现不能前进便伸出双手握拳。轻轻敲打墙壁，这一边的保安没有什么面部动作。只是淡定的关掉语音，继续自己的巡逻。嘴里还在念叨。

　　“早班怎么没有交代今天柏雪的状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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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的十多年后，柏雪所患的人格分裂被命名为柏雪式人格分裂症。只要被打上这个名字，那么这个病人也就被贴上等死的讯号。

　　而关于柏雪式人格分裂症的病症，有一套肉眼都可以辨别的方法。患者睡醒后都会被新生人格所顶替，新人格不会继承上一个人格的记忆。患者的记忆仅有睡醒到睡着之间清醒的时间。新生人格可能会有危险性，可能不会有。如何鉴别是否有危险性，具有危险性的人格极具攻击性，目标只有攻击一切可行动物体，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安全人格会完整的回答出自己的名字。

　　到目前为止，柏雪式人格分裂症也没有良好的医疗方法。目前，成功被救治的患者，据学术界记录，仅有柏雪一人，主治医师林薇薇。

　　......

　　柏雪小剧场。

　　柏雪：“也许，我们的生活就如同这江北城一样，我们以为自己是活在现实中的，其实啊，说不定我们只是一段程序罢了。你看，总有太多的问题困扰，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死亡，那么既然如此，世间万物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活下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BUG。”

　　薇薇：“今天的小雪，是哲学家呢，明明昨天还是酒店服务生呢”

　　柏雪：“诶？你是昨天跟我创造记忆的人吗，好吧，一天记忆的我有些记不得你了”

　　薇薇：“如果是程序了话，说不定还能从回收站里拉出来的说，所以，就从你的新人格顶替来看，你我根本不是程序”

　　柏雪：“不，说不定是我的程序架构太高端，删除记忆以后连残留都不带有的，而你呢，只是太低端了罢了，有卸载残留而已，嗯哼哼”

　　薇薇：“就算有卸载残留……至少我还记得你柰子上有个可笑的胎记2333”

　　柏雪：“哇，你这个低级程序生命体，去死去死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