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结千年缘》粥可温

14、被迫害

　　华贵妃同莫千禧正说着话，宫女来报：“贵妃娘娘，王爷来寻王妃，道是要回府了。”
　　“既如此，那你就去吧，记住本宫的话。”
　　莫千禧道了福，转身退下了。
　　回府的马车上，成连玉和莫千禧相顾无言，谁也没有搭理谁的意思。
　　“安宁的病，有些严重”，莫千禧想了想，率先打破沉默。
　　“嗯”。
　　“我觉得，安宁的病不像是自己染上的。”
　　成连玉微微眯起眼眸，盯着莫千禧：“你说什么？”
　　“安宁得的是风痰哮，这种病的成因是邪风入肺，导致痰淤气道。从脉象上看，安宁这病已经有七八年光景了。七八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宫中的人自是宝贝的紧，华贵妃又怎会让她受到邪风侵袭呢？”
　　成连玉冷哼一声，思量了一下，再度开口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莫千禧不满的看他一眼：“你别总瞪我，怪吓人的。”
　　想了想又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也只是怀疑，像安宁这么的大孩子，本应该读书识字，奔跑玩耍，或者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她只能躺着，我瞧着很是不舒服，因此给你提个醒。”
　　“这话你有没有同母妃讲？”
　　“自然没有，她在深宫之中，本就要步步为营。如果告诉她这些，只怕她会乱了方寸，到时候给人可乘之机。”
　　“哼，没看出来，你倒是聪明。”
　　“那当然”莫千禧扬了扬下巴，“我一直都很聪明的。”
　　成连玉瞟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莫千禧讨了个没趣，瘪了瘪嘴，也不再出声。
　　回到府中，天色已略有昏暗。
　　红袖一边伺候莫千禧换装，一边道：“小姐，今日下午上次咱们救的那位男子过了院，道是要亲自向王妃道谢，您也不在，我就打发他走了。”
　　莫千禧一听，急道“你怎么打发他的？”
　　“我就说小姐同王爷一道入了宫，不在府中。又告诉他我家小姐不在意那些虚的，让他不用再来了。”
　　红袖啧啧两声“想去那天他那个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害怕，可别再吓着小姐。”
　　莫千禧一听，猛的站起来“谁说我不在意那些虚的，我还等着他来呢，这下可好，一个不在就让你打发走了。”
　　红袖拿着梳子，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又急又气的模样。她没想到莫千禧如此在意这件事情，不由得心里懊悔没有猜中主子的心思。
　　复赶忙说道：“不过那位男子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定要当面致谢，既然您今日不在，他就改日再来。”
　　莫千禧一听，心立马宽了下来：“他倒挺懂事嘛。”不由得笑出来。
　　“对了，红袖，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莫千禧自从从宫中回来心头就存了疑问，虽然她知道红袖大概也不清楚，但她只认识红袖，只能试试了。
　　“皇上的病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这……皇宫中的事，红袖不太清楚。”
　　好吧，果然不知道。莫千禧想着，自己有机会一定去查一查，不为别的，单看皇上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个好治的，莫千禧不由得手痒起来。
　　“但是……”红袖又开口道，“奴婢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倒是隐隐听到过这件事。”
　　莫千禧眼神一亮，转过身拉着红袖：“你听到了什么？”
　　“这圣上的病来势汹汹，从发病到卧榻，不过短短两三日。貌似是长期积累导致的，病根太深，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这太医院的院判啊，已经被迁怒好几个了，现在的太医院可谓是人人自危呢。”
　　莫千禧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想起在万寿宫见到皇上的情形，脸色乌青，眼球突出，双手浮肿，是中毒没错了。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撑着一口气，怕是有什么强药吊着，估计是害怕自己倒下的当口，朝堂大乱吧。
　　莫千禧摇摇头，现在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了，连三朝重臣莫家都不惜自毁声誉参与到这场战争中。
　　她动动鼻子，总感觉自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呃……还有战争开始前的硝烟味。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嫁进了恭王府。剩下他们要做什么就和她没关系了，左右也不会搅得天塌下来。
　　现在对莫千禧来说，当务之急是安宁和莫千禧的病。
　　安宁的病并不严重，只是病灶太深，缠人的紧，开两幅方子，再施几次针，总归可以调理好的，只是日子要久一点。
　　至于皇上，虽然看上去病入膏肓，但病这种东西光有“望”还不够，“闻问切”也马虎不得，要找个机会把把脉才好。
　　等等，莫千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安宁和皇上的病，说起来都是陈年旧病，这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若真是人为，那是否又是同一伙人呢？
　　莫千禧突然有点发冷，这皇家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要命的是，她现在也算皇室内的人了。
　　莫千禧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苦荞去浪迹天涯了。
　　她在这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唉声叹气，一会耷个嘴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红袖进门，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不由得好笑，小姐也有心事呢，不过小姐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叫人一瞧就瞧了去。
　　红袖开口唤道：“小姐？”
　　莫千禧完全没有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红袖拔高了声调“小姐？”
　　“啊？啊？”莫千禧被吓了一跳，看到红袖笑眯眯的眼睛，不由得来气：“干嘛？！”
　　“小姐，前两日吐蕃进贡了上好的提子，又大又甜，贵妃娘娘赏了咱们王妃一箱，奴婢刚刚冰好，您尝尝？”
　　莫千禧一听有好吃的，顿时忘了刚刚的愁思，欢欢喜喜的站起来：“好呀好呀，我去尝尝。”
　　提子冰的刚刚好，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莫千禧坐在苑中的石凳上，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去，火红的晚霞烧了一片。
　　突然开口道：“红袖”。
　　“奴婢在，小姐。”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在我身边吧？”
　　“当然了，红袖就是小姐的，会一直在小姐身边”。
　　莫千禧拉过红袖的手，将脸贴在上面，“红袖，其实我挺害怕的。”她抽了一下鼻子，“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你对我是打心眼儿的好，我都知道，我心里是拿你当姐姐看的，我身边，现在也只有你能说说话了”。
　　红袖见她难得娇娇柔柔的模样，心下也不由得伤感起来，她搂住莫千禧的肩，“小姐，红袖知道你不容易，我知道”。
　　莫千禧又抽了抽鼻子，闷声道：“今晚吃什么呀？”
　　红袖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愣了一下，带着笑意答到：“今晚有你最喜欢的汤丸子”。
　　“哇，太棒啦！我现在就饿了，走走走，去吃饭。”莫千禧兴高采烈的站起来。
　　红袖无奈的摇摇头，紧随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