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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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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乐善还是一直等到快十二点还没施皓的消息才堪堪睡下。她之前觉得现代的军人不用打仗应该会日子比较轻松的多,但事实上他们或许比旁人想象的还要更忙。她有些心疼他时间仓促来不及休息,但更多的还是对于自己眼下境况的担忧。
一夜辗转反侧,醒来时候手机里提示施皓半夜一点多给她发了一句晚安。她心里有丝甜,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当真美好,于是也顺手回了一句“早安”。
施皓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乐善简单吃了些爸妈留在桌上的早饭,便打算出门上班去了。
只是车子在路过县医院的时候,她忽然心中一动,猛地踩了刹车。
后边的车子被她这样突兀的举动搞的差点追了尾,探出头就破口大骂“你有病是不是,不会提前打个灯?!”
乐善不好意思的给对方鞠了个躬只连连说抱歉“不好意思,我临时想起来到医院有点事,抱歉抱歉”。
对方见她是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的便也松了口气,低声嘟囔了几句才打方向盘慢慢挪了过去。
乐善悄悄嘘气,也有些后怕。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便径直往医院走了进去。
因为是刚刚上班的时间,此时医院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乐善到挂诊室挂了个妇产科的号,还没等几分钟便听到喇叭里提示让自己前去就诊。
她捏紧手里的那张挂号单,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一步一步进了妇产科大夫的办公室。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戴着副眼镜似乎在看着某个病人的病例。她瞅了乐善一眼,问“哪里不舒服?”
乐善踌躇,声音有些低“我想……开个证明”。
大夫这才正式打量了乐善几眼,道“什么证明?医院可都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我们只根据事实说话”。
明白大夫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乐善此时也不再扭捏连忙道“我想让您证明我还是完璧之身”。
大夫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那份病例。她侧过身细细把乐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那就是想做个妇科检查是吧?”
乐善点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说这话时非常不好意思。
“那躺到那边床上去,裤子脱下来”大夫站起身示意乐善往一边的小床躺,手上已经戴上了一次性手套。
乐善看了眼那床,估计平时病人看病时都是躺在那儿的,上面铺着蓝色的一次性薄膜,床脚还有两个凹回去的小架子。她咬了咬牙脱了裤子躺上去,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
“把腿架上来”大夫已经走了过来,拍拍乐善的小腿,示意她动作。
乐善羞赧,原来床脚的那两个小架子竟然是这个作用。她颤抖着把腿挪到架子上面,第一次把自己的秘密展现给了外人,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女医生。
似乎是给自己下面抹了点什么东西,乐善有些不自在的捏紧手边的床单,突觉大夫拿着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下屁股,医生却安抚性的拍了她一下示意不要紧张。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乐善睁开眼,看见大夫已经收拾好东西扔了一次性手套。她试探着问“大夫,已经好了吗?我可以下来了吗?”
大夫恩了一声,回到桌前开始刷刷的填表格。
乐善穿好衣服走到桌子边坐下,恰好看到了“处/女/膜结构完整几个字”,心中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有些怕的,因为网上经常说成熟女性就算没有性生活到了一定时候处/女/膜也会自动成熟脱落,她怕自己已经到了那个阶段,因为若是那样她就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现在医生已经证明了自己依旧是完璧之身,她忍不住想把这份病例甩到办公室那几个诽谤她的人脸上,让她们看看她们那些话对于未经人事的她到底是多么恶毒。
“是不是男朋友非让你做这个证明?要是我是你男朋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自然也是不放心的。不过现在你拿着这个回去给他看,保证他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家”大夫看着乐善明显有些激动的脸,又觉得现在像她这样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很少见,便多了几分好感,还难得拉了几句家常。
乐善听到大夫说起男朋友就想到了施皓。虽然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探讨过,不过她总觉得施皓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他似乎是个比她自己更注重感觉的人,只要人对了,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于是她对着大夫笑笑“是啊,他很快就会娶我回去了”。
大夫把病例递给乐善,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也不觉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只能暗自感慨岁月不饶人,谁都不能阻挡时间这股洪流。
乐善又和大夫道了谢才折身从医院出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施皓没有回复,单位那边也没有打过电话。心中打定主意,她离了医院门口,又把车拐到了县城一家律师事务所这边。
律师事务所是乐善她们单位的一个下属管辖机构,因此她刚到门口,便有一个年轻的律师认出了她,一脸热情的道“乐善过来了啊?是不是局里又要开会,打个电话就行了怎么还专门跑了一趟”。
乐善回了他一个真诚的微笑,问“左律师在吗?我有事想找她帮忙”。
年轻律师连忙道左律师就在楼上办公室,又问乐善需不需要带路。
乐善不是第一次到这边,自然摆手说不用,循着记忆的方向敲了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是左律师的声音答请进。
轻轻推开门,左律师正好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是乐善连忙笑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左律师名叫左知眉。四十出头的年纪,多年未婚,性格直爽火爆,是浑县最有名的离婚律师,十足的女权主义者。
乐善从第一次见左知眉两个人便很投缘,因此便笑着打趣自己“当然是妖风”。
左知眉也笑,但乐善并不是个主动亲近人的性子,她猜想她必然是有事找自己便道“和我就不用兜什么圈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了别人离婚”。
“你瞧你,恨不得全世界的女人都离婚是不是?”乐善失笑。
“当然不是,只是十个男人七个坏,剩下三个人人爱。姐就见不得现在那些女人动不动就委曲求全,自己过多自在,非要找那些罪受”左知眉回答的非常干脆,这也是她多年不婚的主要缘由,简单来说就是基本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没信心。
乐善深知论口才自己根本说不过她,便直接进入主题“眉姐,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不知道你看浑县电视台的新闻没有,就这几天抓到的那个杀人犯,不是因为强/奸未遂吗?我就是那个受害人”。
左知眉没看那些新闻,但这几天事务所的同事们也都在说,她的确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竟和乐善有关。她眉头微皱示意乐善继续往下说。
乐善会意,接着道“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抓到一个社会败类也是造福全人类。可那个人现在反咬一口,说我已经被他……被他得手。而且最糟糕的是电视台还把对他的这段采访播了出来,现在周围人都在议论我,我……”
眼见着乐善说着说着几乎都要哭了,左知眉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递过去,拍着她的背进行安抚。同时她的脑子也在飞速思考,究竟怎么做才能够及时力挽狂澜。
乐善随着左知眉的动作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她从包里抽出之前在医院开好的病例,对左知眉说道“眉姐,这是我在到你这儿之前到医院里刚刚开的”。
左知眉把东西拿到手里翻了翻,忽然笑了出来“我说乐善,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雏儿。不过这下好办了,有了这个东西,至少我们可以告那个杀人犯一个诽谤罪”。
“那电视台那边呢?”乐善一直都觉得杀人犯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她有些担心的是电视台那边,毕竟小地方走哪都说的是人脉,她就是怕自己弄不来这些,才想找个专业律师帮忙解决。
左知眉看向乐善“那就要看你是想怎么办了。把电视台告上法庭,法官估计只会让你私了,最多赔偿一点精神损失,根本伤不到别人根本;如果打算直接绕过法庭这道程序,相信我,电视台根本就不会有人鸟你,说不定还会说你故意讹钱”。
乐善眉头微皱“那岂不就是根本就没有法子了吗?”
左知眉冷笑“法子自然是有的,我做律师这么多年这么点事都搞不定还敢叫自己是左知眉吗?我就是怕你舍不下一些东西,做事还有太多顾虑”。
“比如?”乐善不解。
“比如你的前程,你的家人。能够对你做这些事的,势必对你非常了解,而且在浑县有些权势。你若想把这些根挖出来,就得做好迎接这些人强权的准备,他们不仅会给你的工作下绊子,可能还会给你父母也做些手脚,你要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做好准备迎接这些,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敢吗?”左知眉没有给乐善留下余地,她就是要让她认清现实,逼她面对。
乐善听着左知眉问她敢吗,她忽的就笑了“眉姐,虽然听起来我的工作还不错,可我也没到了非它不可的地步。我爸妈那边,本来也不是什么会涉及利益的工作,现在退休了更不会有问题。反倒是你敢吗?为了我得罪这些人,你是不是也做好了准备?”
左知眉瞧着乐善的模样,只暗赞乐善果真不同,眼睛却是直视着她,语气肯定而坚决“我敢!身为律师就是要守护正义,你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理想的结局!”
乐善回视她,两个人都没有再多的言语,反而都是对彼此完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