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审神者》五月真宵

19、尾声

　　世界上最可怕的体验之一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眼见元月转身去和“一看就很厉害的大人物”聊天，贵子松一口气，随后再度陷入恐惧。

　　其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丝悔恨，至于是懊悔自己做了坏事还是怨恨元月坏了她的好事，就只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不想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她不想回到那无尽的虚无，不想再一次体验，那意识的消亡。

　　然而，不想死，却也找不出生的理由。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甜言蜜语的爱人，还是呼风唤雨的权利？

　　贵子的脑子里浑杂一片，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也没有特别相见的人，更不是因为“活着就有希望”这种虚无缥缈的鸡汤。

　　“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青江依旧是那招牌的微笑，话却是别有深意。

　　贵子肩膀一颤，眼中，恐惧渐渐占了上风。

　　——刽子手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刀，离开了她身旁。然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元月这边：

　　“哎呀，康守能够脱险，多亏了你的帮助啊。”

　　“哪里哪里，是泉武康守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呵呵呵。”泉武政康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大早走得匆忙，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吧。”

　　“嗯，不过点心还是一起用了一些的。”不不不，哪敢饿着您儿子啊。

　　“我略备了些饭菜，不嫌弃的话……”

　　“怎会？只是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花些时间，您和令郎可以先……”

　　“多久？”

　　“十分钟左右？”

　　“哈哈哈，老夫还没有忙到连等儿子救命恩人十分钟都做不到。你尽管去吧，之后上来一起用个早饭，我送你们到酒店。”

　　“谢谢，那我就先失礼了。”早饭和交通都有了着落，元月还是很高兴的，自己这有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回去的路上虽然被当成可疑人士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刀刀们的颜值），但能不扎眼最好。

　　哎，等一下，这个世界这种飞行器是常见还是不常见啊。

　　……算了，对五星酒店来说，客人做这个玩意儿回酒店应该很正常吧。

　　元月再次向贵子走去。贵子抖得不像之前那般厉害了，颇有些认命地坐在地上，只是眼中仍充满恐惧。

　　嘛，谁不怕死，这很正常，元月表示理解。

　　“需要我帮忙吗？”

　　青江出手的话大概“唰”的一下就可以结束了吧，但这人（鬼）头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

　　“暂时不用，不过失败了的话就拜托你啦。”抱歉，婶婶也是需要打BOSS加经验升等级的。

　　元月闭上眼，缓缓调息，随后再度睁开。

　　如果是平日里元月的眼睛是清澈而纯净，让人感觉她什么都没在想，那现在她的眼睛就如山中幽潭，静静地反射着周围的一切，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惶恐呼尊名，伊邪纳岐神。”

　　现在大概是八点半，已经过了一天中空气最浑浊的时段，附近又是森林，吹来的风很是干净。

　　“筑紫日向橘小戸阿波岐原，袚禊祛秽时生祓戸大神等。”

　　以元月为中心，清风缓缓摇晃着她的发梢，向四方拂去。

　　“诸多祸、罪、秽，若有之。”

　　淡淡的白光开始笼罩在贵子四周。

　　“愿神等能听吾之祈求，给予祓除，给予净化。”

　　“不，不要！”感受到意识消逝，贵子本能地想要拒绝。

　　当然，一切只是徒劳。

　　逐渐刺目的白光中，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不情之请，不胜惶恐[1]。”

　　最耀眼的一瞬过后，白光重又变得柔和，那里已经没有了贵子的身影，只留下几点翠色的荧光。

　　？？神明大人您是不是放错特效了？

　　最后出现的不应该是送别死者的白蝶吗[2]，那几点绿色是怎么回事，谁原谅了她，我吗，我是这么大度的人吗？

　　元月满心懵逼，面上却仍是一片风轻云淡，仿佛真是品行高洁的巫女。

　　不过能不能骗过周围特别是不知为何就站在附近的老狐狸——泉武政康的眼睛就不得而知了。

　　贵子消失，绑她的绳子自然落到了地上，元月蹲下拾起，卷好回收——这绳子老贵呢。

　　“真是漂亮呢，白夜小姐是世家出身吗？”老爷子赞叹着向元月走来。

　　“多谢夸奖，不过我是普通出身。”虽然被上了个“来自异世界”的伪主角buff。

　　顺带一提就在“委托顺利完成了哟，人找到了哟”的报告提交后没几分钟，元月工作用名的审批就下来了，让她十分怀疑自己被三条莲给驴了。

　　都二十三世纪了，哪有老板强制给员工取名字的，果然是被驴了吧。

　　元月默默在心里记下一仇。

　　不过对于她突然换了个名字，老爷子并没有特别惊讶，不知道是他太懂，还是不愧是异世界。

　　*飞行器内

　　“这里的摆设纯属我个人兴趣，不用太拘束。”

　　“好的。”元月用一种看似放松但不失礼的姿势跪坐下来。

　　她与其说是拘束，不如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震惊而下意识端正仪态。

　　这么科技感的外壳，里面却是和式吗，这真是吓到我了。

　　挂画，插花，榻榻米，还有眼前的料理，元月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嚼嚼嚼。

　　“还和你胃口吗？”

　　元月想了一瞬：“嗯，很好吃。”

　　原本想说的花哨一点的，但想想自己的文化水平，总不能在老爷子面前上演个爆|衣吧。

　　“绿色，生命复苏之色，想必她很快就会进入新的轮回了吧。”

　　元月思索了一瞬：老爷子应该不是指自己筷子上夹的海带。

　　“是吧。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凡事都应该从根源上解决。既是怨恨所生就应清其怨气。”所以我不是有意让犯人好过的，这只是斩草除根自带的debuff。

　　“呵呵呵，是吗。”

　　之后老爷子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元月也继续美滋滋地品尝着料理。

　　和泉守稍稍往身旁侧了侧：“我怎么觉得话里有话？”

　　国广压低声音：“兼桑，此时应该沉默是金啦。”

　　药研：“回去一定要尽快让大将休息。”

　　一期：“是啊，但是……”

　　二人目光一致地扫向仍在昏睡的少年：大将/主殿一定会坚持先工作再休息。

　　叹气×2。

　　清光插话进来：“我们去不也一样吗？”

　　一期：“话是这么说……”

　　青江接道：“碎片和那支发簪暂且不提，我不觉得她会让我们去送还那把刀。毕竟那可是她赌上命也不想让我们碰到的东西呀。”

　　小夜赞同的点点头。

　　众：“唉~”

　　当元月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看到的就是刀刀们的一脸凝重。

　　元月：直觉告诉我此时应该当作无事发生过。

　　*酒店楼顶

　　失算了。

　　其实内心是隐隐有预感的，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看着正在热切寒暄的酒店经理，元月感到有些心累，特别是对方将自己也算进寒暄对象的时候。

　　这么饶舌的尊敬语，真亏他能不咬到自己的舌头。元月暗暗佩服。

　　最终在老爷子的解救下，元月总算是回到了房间。

　　面对酒店洁白的大床，元月内心一番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摊在床上作明石的诱惑，动手收拾起了行李。

　　她也很想找刀刀们帮忙，但身为女性，总是有这样或那样不想被异性看到的私物嘛。

　　…………

　　这样就没问题了。

　　元月拉上行李箱，拨好密码锁，站起身，眼前就是一黑。

　　“主公大人？”

　　“没事，一不小心起猛了。”元月虚笑笑，一手扶墙，另一只手背轻搭额头，好像有点烫。

　　不会是真感冒了吧。

　　此时正好传来了敲门声。

　　“大将，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你这边需要帮忙吗？”

　　“我去开门。”话音未落小夜已经到了门口。

　　“是小夜助啊，大将她……”

　　元月转过身面向门口：“我准备好了。”

　　药总一惊：为什么一副要上战场的表情？

　　“药研，你有感冒药吗？”光是说出这句话，都感觉自己的味蕾在颤抖。

　　药总瞬间明白了什么：“那个，感冒药的话，还是有市面上售卖的普通的西药的。”

　　元月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起来，甚至隐约能看见绽开的小花。

　　“不过既然大将你都这么明示了，我也不能不回应你的期待。”说着从侧包中拿出一个小玻璃瓶，“这是我特制的感冒药，保证药到病除，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然后邪魅狷狂地一笑。

　　Oh~No~，元月身后的小花立马萎了下去，其本人也在内心抱头痛哭。

　　药研你变坏了！孩子他哥，弟弟变熊了你也不管管！元月将申斥的眼神投向一期。

　　然而一期只是回以良药苦口的微笑。

　　元月：你们变了！（绝望脸.jpg）

　　难得看到大将一脸打击的样子，药研不禁失笑：“也有普通的西药，要吗？”

　　说着又掏出一板胶囊。

　　“但是这个吃了就会犯困对吧？”

　　“嘛，说是将副作用调到最小了，但多少还是会有点吧。不过生病的时候就不应该硬撑着啊。”

　　“话是这么说啦，”元月拿过小玻璃瓶，苦笑道：“但是总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和泉守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元月打开盖子一饮而尽的场景。

　　“主……朝……啊，真是麻烦……总之，没事吧？”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喊元月哪个名字的和泉守道。

　　也不知道问的是病还是药。

　　“没……事……”元月接过小夜递来的水杯，“药研啊，以后研究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向我提交申请，视情况我可以调动本丸的一部分资金，回头我把表格模板发给你，咱们本丸药物的研发就交给你了。”

　　“嗯、嗯。感激不尽。”药研表示心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噢对了，以后在外可以叫我白夜，在内叫我名字啥的都行。”

　　“诶？！主公告诉我们的名字……是真名吧？”

　　“清光，青江，你们也收拾好了呀。”

　　“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还没到约定时间呢。”元月放下手机，“真名是真名啦，只不过是我名字的日式读法。”

　　“月”字还好，“元”字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这两个字一块念起来的番薯味[3]怕不是听了会绷不住笑出声。

　　所以元月就用日语汉字的音读表示了一下。

　　“为、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啦。”

　　呃……因为想要听你们用你们的声音喊自己名字。

　　毕竟——

　　这可是与游戏语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音色啊！这样的声音，不是隔着屏幕，不是说给一群人听的，这是在你耳边响起、只为你而言。伪名？大傻子才用呢。

　　“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谁签合同（契约）用伪名啊。”其实我还想有机会教一下我名字的正确读法，一定贼有意思。

　　清光：目瞪口呆。

　　青江似乎已经习惯元月的脱线：“差不多到时间了。”

　　“是呢。那就出发吧。”

　　因为传送点并不远，所以元月直接租了辆面包车自驾。

　　说是自驾，但因为自动驾驶的普及，元月只用坐在驾驶座上稍微看着点就行了。

　　回去还得把驾驶证上的名字改一下呢……或许重考一张快一点？元月在心中盘算着，手指也不停在平板上戳戳点点，间或抬头观察路况，好不忙碌。

　　“你们觉得哪种比较好？或者想喝哪种？”元月将平板递向后面。

　　“这是？”和泉守接过，看见上面是各种清酒的图片，下都注明了种类等信息，点开能看到详细说明和购买图标。

　　“这里的地产酒，本来是想去它的博物馆试喝然后再买的，但是现在没法去只好网购了。”

　　青江：“这不会是，买给我们的吧？”

　　“嗯，正确来说是买给大家的，回去正好我妈寄的海鲜要到了，开个简单的晚宴怎么样？正好我们下周三休息。”

　　“大将……”药研有些不忍，但还是打断道。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碰海鲜和酒，但是你们可以嘛，而且万一那时我的伤已经好了呢。”元月看得很开。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别说只是不喝酒不吃海鲜，哪怕只吃白饭自己照样能下两大碗。

　　药研当然不知道元月心中所想，只是苦笑着应下，心想回去一定要和烛台切商量一下，怎么地也不能委屈他们的这位大将。

　　“预算没问题吗？”看过价格，堀川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老先生说剩余的活动经费全当感谢费不用还了。”之后还会有追加的奖金，不枉自己差点把小命搭上。

　　“不过因为要预留装空调的钱，所以总金额不能过六万（日元）。”

　　“空、空调……？”和泉守没差点把平板砸了。

　　“？你们虽然耐冷耐热但并不是毫无感觉的吧？”难道是我想多了？对人类的寒冬和酷暑对付丧神都是如沐春风的？

　　“确实……”药研回想起还是上一届审神者的时候，出阵小田原时的闷热。

　　青江：“但是只要把本丸一直设置成春天不就行了？”

　　“那多腻歪呀。春天在樱花树下野餐，夏天在空调房里吃西瓜，秋天是丰收之秋，冬天赏雪吃火锅，这才圆满啊~”虽然因为宅所以并不存在野餐，但是后面的，元月每年都有在乐此不疲地实践。

　　“是这样吗？”刚刚显现不久的和泉守还不是很清楚人类的生活。

　　“是啊。”郑重点头，“话说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是呢……”和泉守将平板向后传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期接过，而坐在稍远处的青江则是向元月搭话道：“话说，我们要回去的事你联络本丸那边了吗？”

　　“啊，忘了。你帮我联络一下吧。”

　　明明工作方面的报告一个不落……青江拿出手机，想了想，开始编辑，微笑的幅度似乎比平时多了两度。

　　可惜元月要分心观察路况，其他刃的注意力则是集中在平板或者对外警戒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

　　“那么，人和行李都齐了吧。”元月站在房间中心确认道。

　　和泉守点点头，“我们这边没问题，不过还要专门换个地方，真是麻烦呢。”

　　清光不再看已经有些掉漆的指甲，抬起头瞥了一眼他：“总不能在酒店表演大变活人吧。”

　　然后转向元月：“我这里也没有问题。”

　　元月复又将目光转向青江、一期、药研和小夜一一确认完毕后按下传送键。

　　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流逝，元月觉得历史部那边一次只能送六刃的原因应该和灵力的瞬时爆发力有关。

　　现世只是穿越空间，所以人数上没有那么苛刻，但就她而言2+7（ren）也有些吃力了。

　　空间移动的眩晕一过，元月便开始确认大家和行李的情况。

　　嗯，没问题。

　　目光便向门口扫去，准备出门。

　　那不是三条莲吗？

　　透过墙上的大玻璃窗，元月看到了正挥手打招呼的三条莲。

　　“我们走吧。”元月回头向众刃道，随后向门口走去。

　　“呀—还好吗？明明一开始是面向我的，却毫不犹豫地转身确认情况，真是让人寂寞呀~”依旧是那副讨人嫌的样子。

　　“抱歉，是属下疏忽了，三条大人亲自来迎接实在是让属下惶恐，不知您所为何事？”

　　“嗯……明明话很恭敬可什么有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感觉呢。”

　　“错觉吧，据说思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本质属性呢。”

　　“……总感觉几日不见好像更毒舌了？”

　　元月只是加深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那么，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呃……是这样的，那个少年的叔父过来说是要带他回去……”

　　“那你是来做搬运的还是来带路的？”

　　“当然是带路啦，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搬得动他啊。”

　　元月没有答话，只送了个嫌弃的眼神。

　　“那走吧。”元月迈开腿。

　　“等一下……”

　　“？”

　　三条莲有些尴尬道：“待客室在这边。”

　　“哦。”元月反倒是神态自若，仿佛刚刚走错路的人不是她一般，昂首阔步向三条莲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走吗？”发现三条莲并没有跟上来，元月回头，发现本人似乎在走神。

　　“……不像？……像……？”

　　“像什么？”

　　“！”三条莲肩膀一颤。

　　“你要是敢说前女友什么的直接让你变成我国国宝。”

　　“不是啦。时、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好好。”元月也想快点完成任务回本丸睡觉。

　　*

　　“侄儿让你费心了。”说话的大叔目不斜视，表情严肃，如果不苟言笑这个词能够成精，大概就是他了。

　　“哪里哪里。”客气了一下之后，元月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然隐去了二选一时的那段。

　　“我知道了，多谢你把他找回来，”大叔站起身，“我还要带他去检查身体，失陪。”

　　大叔身后的大概是部下的男人很自觉的上前抱起少年，然而……

　　“不要！我才不回去！”少年却“凑巧”醒来并激烈反抗道。

　　元月余光扫向身旁的三条莲，见他难得面无表情老实坐定，心中便也有了计较，低头观察眼前的桌面。

　　但天不遂人愿，她的胳膊突然被少年一把抓住。

　　要是刀刀们在就好了。元月想。

　　可惜，少年的叔父并不信任付丧神，所以他们在隔壁休息室。

　　元月抬头对上少年的眼睛：“你醒了。”

　　‘帮我。’少年用口型无声道。

　　元月只是微笑：“你叔父带人来接你了，快回去吧。”

　　“小心我把你和他们的对话全说出去。”

　　元月仍是笑着，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少年的叔父。

　　“隼！”大叔厉声道，少年肩膀一抖，手却握的更紧了。

　　好在大叔的部下及时上前把少年强制拉了回去，然而元月还是觉得被握住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最近我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难道真的是本丸的水土养人？

　　元月陷入沉思。

　　“没事吧？”见元月低着头，大叔问道。

　　“没事。”她抬头笑笑，“只是昨晚睡得少有些犯困了。”

　　“那就好，那么。”大叔朝元月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元月松口气，端起水杯喝了口热水，恰好此时响起敲门声。

　　“主公，结束了吗？”

　　是清光的声音。

　　“嗯。我马上出来。”元月站起身。

　　“等一下，你的卡。”三条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向元月。

　　“谢谢。”这样就少跑了一个地方，元月难得对三条莲露出真心的微笑。

　　“那我先走啦。”

　　“嗯，出门左转直走到底的那间办公室就是了。”

　　“好的~”

　　*

　　等元月上交完各种危险物品，回到本丸，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她刚站定，就看到了眼泪汪汪的五虎退。

　　诶诶？怎么了？又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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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1]出自祓詞。
祓詞：根据《古事记》和《日本书纪》所传神话，伊邪那岐神从死者之国归来时身心受到污染，在筑紫的日向的橘的小戸的一处名叫阿波岐原的地方，用海水沐浴进行袚禊时，诞生了许多祓戸之神，借由它们的神力，祛除了诸多罪秽。于是，就有了咏唱祓詞，借由祓戸之神们的神力祛除罪秽的说法。
原文：
掛けまくも畏き　伊邪那岐大神
筑紫の日向の橘の小戸の阿波岐原に 禊ぎ祓へ給ひし時に 生り坐せる祓戸の大神等
諸々の禍事?罪?穢　有らむをば
祓へ給ひ清め給へと　白すことを聞こし召せと
恐み恐みも白す
[2]灵感来自晨曦时梦见兮中“白蝴蝶代表了对死者的送别”一说，游戏中女主袚禊时出现的便是白蝶。
[3]刀音小演员们用中文自我介绍的时候莫名一股吐鲁番新疆的味道，请原谅我笑出声，这是不可抗力。
以及声明一下这个尾声仅指事件的尾声，小说的尾声还早着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