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审神者》五月真宵

11、幕间 主厨的告白

　　本小说所有人物情节皆为剧情需要，剧情需要，大家都是小天使，如果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要怪他们，那都是我的锅，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

　　再这样下去，这个本丸就危险了……必须要再和椿大人好好谈谈。这么想着，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是椿大人回来了吗？我立刻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

　　“小夜左文字呢？”椿大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急躁。

　　“出、出阵去了。”是今剑的声音，似乎是被吓到了。

　　椿大人突然找小夜左文字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快步走进客厅:“椿大人……”

　　“烦死了，没看我很忙吗！”吼完这句话，椿大人突然看向今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今剑被椿大人盯得有些瑟缩，我有些不忍：“万分抱歉，有什么我可以…………”

　　“对啊，比起小夜左文字，今剑不是更合适么，呵呵呵，”椿大人突然高声笑起来，“你跟我来……”说罢拽起今剑。

　　“不要，放开我……”

　　我有些看不过去。

　　“椿大人，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话就由我长谷部……”

　　“烦死了，你的话灵力不……”突然，椿大人向前摔去。

　　我赶忙速扶住:“椿大人，你没事吧？”

　　“切，偏偏这个时候灵力……不过这样也好。”椿大人从袖中掏出符纸。

　　那是！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没办法了。”今剑变回短刀的模样，椿大人抽出刀刃，映在刀刃上的眼睛透着恨意、悲伤和愤怒。

　　我直觉不对，想要阻止椿大人：“等……！”

　　“别过来！你想要违反主命吗！”

　　！我不禁有了片刻迟疑，椿大人趁机启动了前庭的机器。

　　“椿大人，请务必……不要乱来。”望着消失在光束中的主公的背影，我只能如此祈祷道。

　　椿大人有些喜怒无常，但也十分率直。大概是因为和父亲的赌约，言行之间总是透着几分焦躁，但是这次离开时的背影，却透着几分寂寥和我不曾见过的决绝。

　　或许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自己的这名主公，作为部下，这是何等失职。

　　……随身携带着可以让我们变回刀剑的符咒、吗。主公和我们之间的裂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我名为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命，都会为您完成。”

　　“哼~这样吗。我是椿，还请多关照，以后工作都交给你了。”

　　“是，我长谷部定鞠躬尽瘁，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

　　“这是上次出阵越前的报告……嗯，没问题的样子……”正当我整理报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椿大人的脚步声，我赶忙抬头，就见到椿大人提着便利袋从门口进来。

　　“还在工作吗？这里顺便买给你的。”

　　我立马站起身，接过手里的袋子：“万分感谢！”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把他们永久保存起来。

　　“……你不会是想着把它们都冷冻起来吧？给我正常的吃掉。”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认真，被椿大人发觉了。

　　“是！椿大人，下次出门如果有帮的到忙的地方……”

　　“不用了！”

　　椿大人即刻拒绝了，或许是不希望我们过多的干涉到她的私生活。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做好你的工作，我的事不用你管。对了，青江在哪？”

　　“笑面青江的话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

　　“这样啊，叫他到天守阁来找我。”

　　“是。”

　　望着椿大人远去的背影，我感到有些失落。来到椿大人身边已经有三个月了，可是我依旧对她一无所知。原本以为椿大人只是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可是在我接手所有的工作后，椿大人依旧郁郁寡欢。我也曾询问过椿大人是否需要帮助，却被拒绝了。是我的能力不够吗？还是现在的我还不足以得到椿大人的信任？

　　*

　　“为什么！你明明说好是三年的！”

　　“什么叫为我好，我身体好得很！”

　　“担心我，你担心的无非就是我出事了没人代替你的宝贝女儿联姻了！”

　　“哼，少来那一套，你一年也不来看我和妈妈几回，你以为我会信？”

　　房门并未关死，椿大人的声音从半开的间隙中传出，我端着晚饭，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去。突然，门被拉开，椿大人看到我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被阴沉所代替。

　　“长谷部，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是，只要是主命，我长谷部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椿大人，这是……”

　　“我们一起去取的刀呀。”椿大人罕见地露出笑容，然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狂气让我不觉有些担心。

　　椿大人将太刀放到法阵中心：“终于……”

　　为了这次召唤，椿大人准备了很久，我则是支开了除我之外所有的付丧神。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但只要是主公的愿望……

　　“显现吧，江雪左文字！”

　　椿大人的话音刚落，以太刀为中心，一阵黑雾打着旋，弥散开来。我挡在椿大人身前，以防不测。

　　黑雾伴随着细碎的电流，像是小型旋风。本能地，我拔出刀。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电流也沉寂下来，黑雾也渐渐散去。

　　“……江雪左文字？”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眼前的付丧神无疑是江雪左文字，但是……

　　“果然呢，喂，能说点什么吗？”椿大人像是意料之中。

　　“……我……讨厌……战……”江雪左文字只是平时前方，眼神空洞。

　　“长谷部，和他切磋一下。”

　　“是。”

　　“江雪左文字，我命令你，拔刀吧。”

　　江雪左文字机械地拔出刀，站到了我的面前。

　　“开始。”

　　椿大人的声音刚落，江雪左文字立刻闪身至我的面前，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满是寒意，杀机四伏。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抵挡。明明刚刚还如人偶一般，战斗起来却……我越发担忧。

　　最终，我的刀堪堪挥至半空，而江雪左文字的刀却已停在了我的颈前。

　　“停！”椿大人看向江雪左文字，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神智不甚清楚，不过还算听话，能打就行。”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让他住的离其他付丧神远一点。”椿大人走向门口，复又回头：“对了，青江回来后让他到天守阁来一趟，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说也得庆祝庆祝。呵呵，真是让人期待。”

　　“椿……”刚才的比试中江雪左文字挥刃时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让我有些在意，然而对于我的提问，椿大人只是……

　　“哈~？不用管他，能用就行。”

　　椿大人说这句话时冷漠的表情让我有一瞬间的心寒。

　　明明部下就是为了辅佐主公、实现主公的愿望而存在的，那么被当作棋子、被视作工具也不过是理所当然，我究竟在动摇些什么？是因为得到人类的身体后，欲望也随之增加，变得自私，变得贪婪起来了吗？

　　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到底想要什么？

　　…………

　　我……

　　我只是……

　　……不想再被随意对待，不想再被不明所以的抛弃，

　　我只想想要，帮上主公的忙而已……

　　“怎么了吗，长谷部君？”

　　烛台切的声音使我从长长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椿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让我有些担心。”

　　“是吗。”对于我的话，烛台切只是无奈的笑笑。

　　“对了，烛台切……”我刚开口，就看到了前庭的闪光。“椿大人……？”

　　“诶？主公的话不应该是从天守阁那边……”

　　“今天椿大人是从前庭离开的，但是……”我匆忙站起来。

　　“不是椿大人的气息呢，一起去吧。”

　　我们快速赶到前庭，那里站着两个男人，一位衣着轻浮，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容小觑，另一位则是规规矩矩的白色狩衣，大概是轻浮男的部下。

　　“晚上好呀~啊，不对，现在已经过零点了呢……”一副轻佻的口吻。

　　“晚上好，你们是……”我握紧手里的刀。

　　“别那么激动嘛，我是三条莲，经常处理本丸的工作的话应该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长谷部先生？”

　　“诶？是这样吗？”烛台切看向我。

　　“的确绝大部分的工作是由一位名为三条莲的大人下达的，但是你如何证明？”我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唔，这就困扰了呢~对了，这是我的职工卡，你们的审神者应该也有类似的一张吧。”这个自称三条莲的男人递给我一张卡片。

　　同样是印有家纹和存有个人灵力回路的卡片，椿大人也说过自己的上司看上去像是个吃软饭的，我稍微放下戒心：“失礼了。那么三条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嗯~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麻烦帮我把大家都集中一下，地点就……食堂吧，哪里应该比较大。”

　　“我知道了，请稍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消息，但是除了照办，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转身向宿舍走去，余光瞥向三条大人，他轻松自在地伸了个懒腰，没有丝毫的紧张感，我却没由来的不安起来。

　　*

　　“咳咳，除了重伤和情况异常的，大家都到齐了吧。无用的开场白我们就直接略过吧，毕竟都这么晚了，要是再耽误大家的时间，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三条大人脸上的笑容却让我觉得毫无诚意。

　　“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从刚才开始就让人莫名想要揍他，如果椿大人身边都是这样的人，那么椿大人总是有些急躁的脾气就可以理解了。

　　“既然没有人出声，那我就帮你们选啦，先苦后甜，就先说坏消息吧。你们的审神者不幸被免职，将很快切断与你们的契约，当然也包括你们和这个本丸的灵力供应。”

　　“什……！”我的大脑有一瞬空白，感觉身体很沉，却又有一种奇妙的飘浮感，四周大家纷纷不安地讨论着什么，我却无法听清，无法分辨，仿若无声。

　　明明还没满一年，明明任务都有完成，难道是椿大人出事了？还是……

　　啪啪，带着灵压的击掌声使我回过神来。

　　“安心安心，不是还有好消息嘛。好消息就是你们不必回去，这个本丸的新任审神者已经基本决定了，最多再等七天你们就能见面。不过因为几乎今天就会切断灵力的供应，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希望你们能暂时变回刀剑的样子，我们会先对你们进行全面检查，然后安置到手入室，之后会由新任审神者对你们进行修复及契约的重新缔结。”三条大人站在最前面，目光扫过我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装腔作势！

　　我立刻站起来：“椿大人在哪里？为什么会被免职？”

　　“椿小姐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已经无法负担起审神者一职了，考虑到她的健康状况……”

　　“椿大人最近确实有些身体抱恙，但应该远没有到需要停职修养的程度。”就差一点了，明明任务渐渐都可以完成了！

　　“椿大人只是缺乏经验，无法有效地使用自己的灵力……”

　　“药研藤四郎和江雪左文字，”三条大人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到底如何，长谷部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他提出这两个名字我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刚刚亲眼确认过药研藤四郎和江雪左文字的状态。让我惊讶的是他的语气，到底如何，我应该很清楚？难道！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我不禁握紧拳头，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而他只是故作神秘的一笑。

　　如果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还默许这一切发生？

　　“你们和春大人的父亲是一伙的是吗？”

　　就这样看着椿大人挣扎，看着她走上歧途，然后拿到实质性的证据，让她输掉与父亲的赌约。

　　甚至更进一步，通过椿大人，了解那边的信息，通过椿大人，将他们希望“透露的信息”透露给那边。

　　“你们这些……”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别激动嘛~你一激动，不就正应了椿小姐的指证了吗？”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

　　我不由愣住：“什么意思？”

　　“都是长谷部的主意。”

　　“什……！你骗人！”我反驳得强势，心底却是有些不确定。

　　“我要见椿大人。”

　　然而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回应我的请求。

　　“不是你的主意，那就是椿小姐的主意，你怎么说？”

　　这个男人！

　　“哈哈，抱歉抱歉，那是调查科的工作，我有些强人所难了呢。”三条大人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过要是想到什么欢迎随时来补充。”

　　大家听到我们的对话会怎么想，之后又问了什么问题，我已经无暇顾及。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下午椿大人临走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如果，如果我那时候阻止了椿大人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历史是不可更改的。”抬首对上三条大人的眼睛，他仿佛如是说道。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些嘈杂，好像是狐之助的声音。

　　“也不知道主公大人什么时候来，必须要快点准备。”

　　主公大人……是吗，新的审神者已经上任了吗。

　　……

　　岩融，一期一振，宗三左文字，和泉守兼定。这位名叫元月的审神者似乎很会收买人心。

　　“压切长谷部。”

　　灵力重新充盈全身，与椿大人不同，这位审神者的灵力稳定且强大。我睁开眼，面前的女性看上去倒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不过要是能让人看出来，也就不能说是深沉了。

　　“椿大人她怎么了？”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企图撬到一些不同的消息。

　　“与上面解除了合约，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呢。”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端倪。

　　“是么……”无论是三条大人还是面前的审神者，都对椿大人的现况缄口不言，我反倒更加怀疑。

　　我低下头，陷入沉思。大概是以为我在自责，面前的女子温和道：“长谷部先生已经尽了自己应尽的职责，不如说你做的非常出色，关于此事你不必自……”

　　我的职责是辅佐椿大人，然而我没能辅佐好她。我半是自责半是迁怒地反驳了这位新任的审神者，然而她的接下来的断言却犹如冰水，浇灭了我的自责与不甘，又如同赤焰，点燃了我的愤怒。

　　“你什么都不知道！椿大人有多努力！”无论多努力，都无法弥补天赋上的不足。为了完成与父亲的赌约，只能独自铤而走险。而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大小姐，一路顺风顺水，又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不过是持才傲物罢了！

　　“确实，椿大人没有成为审神者所需的灵力，但是，她也用她的方式……”

　　“用歪门邪道的方式努力吗？”

　　这点，我无可辩驳。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椿大人的所作所为，终究是不对的。

　　“能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她还是有可取之处吗。”听不出她的语气是讽刺还是感叹。

　　“算了，我可不是来评价前任审神者的。”面前的审神者再次露出微笑：“你好，我是这个本丸的新任审神者元月，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有意还是无意，这位审神者的话语中透着些许灵压。

　　“压切长谷部，叫我长谷部就可以了。”

　　之后，连之前过来的阴阳师都连连摇头的江雪左文字，都被新任审神者一张符纸给轻易“修”好了。是那位阴阳师道行尚浅，还是新来的审神者太过厉害呢。

　　新来的审神者，无论哪里都和椿大人正相反。

　　强大的灵力，过人的天赋，出众的能力，处变不惊的性格。

　　越是这样，我越是为椿大人感到难过，为什么有的人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有的人却能轻易得到呢。

　　*

　　粟田口的短刀们围坐在元月大人身边，时不时说几句话，虽然仍有些拘谨，但是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开心的。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椿大人要么外出有事，要么待在天守阁研究着些什么，很少会到本丸的公共场合来。

　　“真是让人微笑的一幕呢，长谷部君。”烛台切这么说着，坐到了我的身旁。“我开动了。”

　　这里是食堂，本丸的工作方向换成现世之后，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务会来，本丸的午休便采取轮流制。至于元月大人，“吃饭的时候还要在办公室对着电子屏幕不是对大家做的料理很失礼吗”为由，所以也会到这里来吃饭，这段时间的任务就交给陆奥守吉行安排。

　　元月大人很信任他呢……明明在人员的调配上……

　　“是呢……是你建议元月大人住过来的吧。”

　　“嗯？是啊。”烛台切停下筷子：“审神者的工作任期最低也是七年，大家早点熟悉比较好吧。”

　　“真的只是这样？”

　　“诶？”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元月大人是异世界的人，没有对这个世界的执着和留恋，这样的世界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舍弃的。所以要将元月大人拉到我们的世界来，让她对我们产生感情，产生执着，甚至更进一步，让她偏向我们，从而利用她……

　　“长谷部君，脑补过度了哟，元月大人是一位不错的主公，我只是希望我们的本丸越来越好而已。”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元月大人朝我们看过来，笑着对我们挥挥手。

　　如沐春风，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贵族们附庸风雅的一种夸大，然而元月大人的笑容，确实让我心里一松。

　　不错的主公吗……在我开始渐渐认同的同时，罪恶感也在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

　　“像这样，以向内卷……外卷……内卷……外卷的方式卷出来会比较好看，但是卷太多就会有些刻意，像乱酱这样甜美可爱的类型在发尾稍微上卷……”

　　“甜美……可爱……我最喜欢元月大人了！”

　　“哇，我手上还拿着卷发棒，这样很危险哦。”

　　元月大人的声音从粟田口派的房间内传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但是站了一会确认是元月大人无误。

　　就像是天守阁设有保护审神者的结界一样，我们的房间这边也设有有利于我们的结界。要是我们想要在这里对审神者做什么，审神者未必能够立刻招架住，所以椿大人从未踏入过这里。

　　元月大人是不知道这件事呢，还是明知如此却也并不在意？这就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自信吗？

　　*

　　“诶？这么说来，元月大人并不是出身于神道或者阴阳道世家吗？”

　　这次元月大人的声音又从客厅传来，谈话的对象是堀川国广。

　　“嗯，我家超普通的。”

　　不是……神道或是阴阳道世家，普通？元月大人的世界的普通人都是这样的吗？我们这的阴阳师真的没问题吗？

　　以及这么在我们面前露短真的好吗，站在门外的我不禁有些担心。

　　（※于是乎长谷部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看向客厅内，请自行脑补~）

　　“所以说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地指出来哦~”元月大人将剥好的半个柑橘递给堀川国广。

　　“啊，谢谢。我会努力的。”

　　啧，此时不是“会努力的”，而是应该说“一定尽全力辅佐主公”吧。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赶忙站直身体，努力自然的转身，是一期一振，他向我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跑进客厅。

　　“主殿！退他……”一期一振难得的显现出一丝慌乱。

　　“怎么了？”元月大人虽然有一瞬的震惊和焦急，但又很快冷静下来，给一期一振倒了杯茶。

　　一期一振也冷静下来，喝了一口茶，简要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也就是说那个醉汉在妖街入口闹事，退君去劝，又怕暴露了自己的力量，所以被酒瓶砸到了？！”

　　“嗯……结果混乱中又撞到了其他妖怪，被对方给……现在他说如果不赔偿他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就把这件事情曝光……”一期一振低下头，面露自责。

　　“退君还好吗？”元月大人担忧地问道。虽然关心我们是好事，但是明显那个醉汉更难对付吧，不先处理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正在手入室接受治疗，刀装缓解了大部分的冲力，只是嵌进伤口中的玻璃有些……”一期一振表情有些不忍。

　　我望向元月大人，她面色平和，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寒。

　　“那个男人呢？”元月大人露出与她气质不符略带残酷的微笑。

　　“现在正在待客室……”

　　“长谷部先生、堀川君，麻烦你们去待客室一趟，把他身上所有能伤人的东西都扒了，扔到禁闭室，当心别留下指纹和明显的伤痕。”说着元月大人从袖中摸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提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我们：“这会让他冷静下来的。”

　　“冷静”二字的语气让我不禁一颤。而禁闭室，原来是一个仓库，因为位置偏僻，湿气又重，后来便废弃不用了。元月大人接手本丸后，将那里的窗户全部封上，墙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换成了即使用力撞上去也无法受伤的软垫，天花板上留有换气口，灯和换气口的开关都设在门外。

　　“我和一期先生先去医务室看退君的情况。”说着，元月大人站身。“这大概是今天最后的工作了，做完你们就去休息吧。”

　　“是。”

　　虽然关禁闭室能解一时之气，但接下来不是更难办了吗？

　　从禁闭室回来的路上，堀川国广放心不下和泉守兼定先行回了房间，我则绕路去往手入室，远远就看到元月大人的身影，我赶忙跑过去。

　　“主殿，还是由我来抱……”

　　“没事啦，现在的我估计连抱你都没问题。”

　　“！抱……不，不是这个问题……”一期一振的耳朵有些发红，这么说来元月大人似乎很喜欢开这种玩笑。

　　这里是手入室门口，元月大人正横抱着五虎退，和一期一振小声地辩论着五虎退的归属问题，药研藤四郎则是一脸已经放弃了的样子，只苦笑的在后方守护着二人的攻防战。

　　元月大人的语出惊人我已经习惯了，时不时来一下的惊人之举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所以看到这一幕我一点都不惊讶……

　　……才怪！

　　“元月大人！”我在尽量不吵醒五虎退的情况下提高音量。

　　“长谷部先生？你也是回宿舍吧，一起吗？”元月大人扬起笑脸。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怎么，禁闭室关得不顺利？”一定是因为在月下，元月大人的笑容泛着一丝冷意。

　　我下意识（怂）道：“不……很顺利。”

　　“嗯，那就好，其他事不急，等我把五虎退送回房再说。”元月大人飒爽地向宿舍迈进。

　　不急吗……还是要急一下的吧。不对，我一开始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件事，我跟在元月大人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我想说的是……

　　！元月大人，以后抱人/刃的活还是交给我们好吗！

　　终于到了粟田口派的房间，元月动作轻柔地将五虎退放在被褥上，再慢慢将五虎退无意识抓着的袖子抽走，然后细心将被子掖好。

　　椿大人对部下太过漠视，元月大人又太过温柔，这样的温柔……对我们来说犹如裹着糖的罂粟，一旦尝到甜头，就会上瘾，再也不想松手。但是我们所求的东西，元月大人她……真的给得起吗。

　　“现在的我估计连抱你都没问题。”

　　脑海中突然划过元月大人对一期一振说过的话，也许我不应该用我的常识去思考这个问题。

　　……

　　“长谷部先生？”

　　元月大人的呼唤把我从思绪中唤回。

　　“啊，抱歉。”真是失态，竟然在主公说话的时候走神了。

　　……！我，已经不知不觉将元月大人当作主公了吗？

　　“长谷部先生也一起去吗？”

　　“啊……嗯。”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元月大人一行回到了禁闭室。

　　药研藤四郎将一包细密的银针一字排开：“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相信药研君的医术。”元月大人信任地拍着药研藤四郎的肩膀。

　　“谢谢，但是，我这是第一次针灸……”

　　药研藤四郎有些不自信的样子，伴随着他们的对话，被符咒定着的男人面露惊恐。

　　“人啊，一旦喝醉，就容易犯蠢，说话、做事，就容易不过脑子，”元月大人随便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对于这样的人，我也不忍太过苛责，但是，事总得说清楚不是。”元月大人似笑非笑地看向曾经的“醉汉”（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醒了）：“放心，我的部下技术可硬了。”随又看向药研藤四郎：“把你想尝试的穴位，排列组合什么的都试一遍好了，只要不死就行。”

　　“醉汉”更惊恐了。

　　药研藤四郎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吗？”

　　那绝对有问题啊。

　　“没问题。针扎的伤口一下就能治好，要是扎瘫了那也是我们好心帮忙醒酒，对方却趁机闹事，而产生的不幸的事故而已。”

　　“醉汉”……这大概已经到了所谓的“颜艺”的级别了吧。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非礼勿视。”元月大人似是害羞一笑，本应该是十分可爱的表情，我却觉得极其违和，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元月大人淡定地拿出了平板。

　　没有人能制止一下吗？我看向在场唯一没有表态的一期一振。

　　……好吧，自作孽不可活，看来那人是没救了。

　　最终，当元月大人将咒术解开的时候，那人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也正如元月大人所说，用灵力治疗完又经药研处理后，那人身上没留下一丝罪讠……不对劲的地方。

　　“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们硬生生加了四个多小时班，这误工费……还有你的“治疗”费……你打算给多少呀？”元月大人笑容闲适。

　　“我……我……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求求你，求求你……”

　　“哦，这么大方？”元月大人眯起眼睛：“不急，先发个誓吧。”

　　“发……发誓？”

　　“今夜所遇之事，所见之人，永远不会诉之他人，否则，就成为疯子，永远无法醒过来。”

　　“我发誓、我发誓，如果将今夜之事告诉别人，就立马发疯，永远清醒不过来。”那人发誓虽然干脆，但眼神中仍然存有一丝侥幸和狠厉。

　　“睡吧。”

　　那人应声倒下。

　　元月大人是言灵者吗！不，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元月大人，他……”

　　“想必不会遵守诺言吧。”

　　“您既然知道……”

　　“那个誓，可不是随便发发的哟。”元月大人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期待与愉悦：“很灵的。”

　　“是吗……”

　　想要说（吐槽）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元月大人。”

　　我选了一个看上去我管得了的。

　　“嗯？”语调轻飘飘的。

　　“淑女不可以盘腿坐。”

　　“嗯。”睡眼朦胧。

　　“哈~”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长谷部先生，能麻烦你送他回去吗，大致定位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一期先生和药研君就先回去吧。”

　　“是。”一期一振和药研藤四郎大概是不会想送那个人的吧，这大概是元月大人的照顾。

　　终于回到前庭，正准备启动机器，却碰到了烛台切。

　　“诶？长谷部君，元月大人，这是……”

　　我简单地向烛台切说明了情况。烛台切皱起眉头：“然后呢，元月大人你不会又准备熬夜写报告吧？”

　　“事……事出突然嘛。对了，烛台切先生你是……”

　　“忘记准备明天早饭的食材，刚刚弄完……不对，元月大人，转移话题可是行不通的，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哦，特别是女孩子更要注意。这样吧，我去送他，长谷部君，报告就拜托你帮忙了。”

　　“可以吗？”元月大人期待地看向我们。

　　我下意识地接到：“只要是主命的话……”

　　“那就这么说定啦。”

　　*

　　元月大人打着哈欠，做着最后的修改，我有些不忍。

　　“元月大人，这些其实可以让我来做的。”

　　“把工作推给别人，自己去睡觉有点……”元月大人滑了一下屏幕，蓦的抬起头来：“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

　　“诶？”

　　“那天之后我们就几乎没怎么聊过了吧？想要趁此机会和长谷部先生多说说话，会太狡猾了吗？”与其说是向我征求意见，更像是自言自语，“那之后我又想了很多，关于椿小姐的评价暂且保留，但是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状态下否定了你们的努力，这点我向你道歉，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值得尊重的。”

　　我一愣：“元月大人……”

　　在近十一个月的时间里，椿大人对灵力的掌控没有丝毫提高，我一直告诉自己，椿大人只是缺乏经验，但内心却隐隐明白，椿大人的资质……是无法胜任审神者的。元月大人只是在那时以最直接最不留情面的方式道破了这一点，但是元月大人的话本身，却是没有错的。

　　“压切长谷部，”元月大人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唤回，最近我似乎总会在和别人的对话中走神。

　　“你愿意成为只属于我的部下，为我尽忠吗？”元月大人站起身，一步步稳稳向我走来，直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一瞬间的慌乱。

　　“我是椿大人召唤的刀剑。”

　　“我知道，但你们之前大多不都侍奉过多位主人吗。”

　　“你不是已经有陆奥守吉行了吗，文书工作可以交给一期一振……”

　　“是的，但是我也需要你。”元月大人举起手中的平板：“这样的报告，只有你能写出。”

　　也就是“脏活”吗。

　　“世界上的事很少是非黑即白的，今后这样的工作及报告也会不断出现。”元月大人将平板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自幼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对这些并不在行。”

　　这个叫……不在行？我不禁低头扶额。

　　元月大人却突然伸手一推，我没有防备，靠到了沙发背上，元月大人的左膝撑在我□□空出的沙发上，双手捧起我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她道：“压切长谷部，成为我的刀吧。”

　　明明气质完全不一样，却让我隐约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我……”

　　“长谷部，我可以相信你吗？”

　　“到底如何，长谷部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都是长谷部的主意。”

　　但元月大人又说：

　　“努力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愿意成为只属于我的部下，为我尽忠吗？”

　　“压切长谷部，成为我的刀吧。”

　　“请……容许我考虑一下。”我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可以，越是有才干的人，越是会仔细斟酌自己的主人，我很期待你的答案。”元月大人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却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那个……如果，我拒绝了呢？”

　　“嗯……”元月大人微微偏了一下头，“那可麻烦了呢，我可容不下有二心的部下。”

　　我不觉咽了一下口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复的。”

　　“仔细考虑好了，在此期间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公的。”元月大人莞尔一笑，终于松开双手，重新站好。“这份报告很完美，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今晚多亏了你的帮忙，晚安，长谷部先生。”

　　这么说着的元月大人又变回平时的样子，刚刚的魄力尽数消退，我不觉松了一口气。

　　*

　　“怎么了吗，长谷部，黑眼圈很严重啊。”第二天被一同内番的加州清光这么问道。

　　“没事。”纠结了一个晚上，我依然没有得出答案。

　　“诶？昨天的报告有那么难写吗？”烛台切突然插话进来。

　　“不，不是因为这个……倒是你，昨晚不是把食材准备好了吗？”

　　“这是因为蔬菜还是新鲜的好啊。”烛台切露出爽朗的笑容，不是很理解他在这方面的执着，不过若是这样能让主公……

　　……我又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主公了吗？

　　明明……我对椿大人……

　　……难道无论谁是主公我都是可以的吗？我原来是那么没有节操的刀吗？

　　不不，我是认真……

　　加州清光：“啊，好像陷入泥沼了。”

　　烛台切：“嗯~，到底是怎么了呢？和元月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加州清光：“诶？难道是寝……”

　　烛台切：“我想不会哦，元月大人并不像是这样的人，也没特别对谁有意思的样子。”

　　加州清光和烛台切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回答他们了。

　　*

　　“接着播报下一条新闻。今早八点左右一名男子突然闯入○○区△△丁目警察局求救，称自己被袭击，寻求警察保护。但在警察询问途中突然失常，意图袭警，目前已被警方控制，并联系其家人。该名男子曾多次因打架斗殴和实施家庭暴力……”

　　“这是……”虽然录像经过了模糊处理，但是从警察局的位置和男子衣着来看应该就是昨天的醉汉。

　　我快步走出客厅，赶赴天守阁。

　　“哦，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没事，查不到我们身上来的。”对于我的质疑，元月大人表现得很镇静。

　　感谢将元月大人“保护得很好”的人，让她对这些“并不在行”，要是在行，用时下流行的话说，能上天。

　　“只可惜白白浪费了劳动力~”

　　“诶？”

　　“财务的流动总是有迹可循的，唉~”元月大人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对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唔……”明明语气温和，眼神却让我有种成为猎物的错觉。“还在，考虑中 。”

　　“是吗，好好考虑哦。”

　　之前还觉得如沐春风的笑容，如今却令我如坐针毡。

　　“嗯，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的内务还没有完成，我先失礼了。”

　　我，压切长谷部，在面对连我年龄零头都不到的女性，选择了落荒而逃，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

　　*

　　“元月大人，你要亲自去吗？！”加州清光问出了我的心声。

　　“是啊。”元月大人回答的毫无阴霾。

　　三日月殿下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嘛，主公都这么说了，去又何妨，还是说你们没有能保护好主公的自信吗？”

　　元月大人竟然要亲自出阵，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三日月殿下也是，完全就是溺爱孙女的老爷爷，您有考虑过后果吗？我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他。

　　“相信现在的主公吧。”三日月殿下用口型这么回道。

　　相信吗？我看向元月大人，心中有什么仿佛正在成形。

　　*

　　看着元月大人消失的背影，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担心起来。

　　“还是赶快下定决心比较好哦，毕竟我们现在的主公已经是元月大人了。”一旁的烛台切开口道。

　　“我知道。”

　　我只是……放不下……

　　我放不下椿大人？还是放不下没能辅佐好椿大人这件事……

　　元月大人，一开始还以为是位喜欢说风凉话又有心计的大小姐，但实际上……除了天赋和部分言行举止外意外的普通。思维跳脱，但本丸的气氛也因此活跃了许多。

　　而且……

　　“压切长谷部，成为我的刀吧。”

　　元月大人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至今令我全身战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想要跟着这样的主公。

　　！

　　“长谷部先生可以不要光露出（恶心的）笑容，过来搭把手了吗？”大和守安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来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事情哪怕只是浇水施肥，我长谷部也一定会全心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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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く：在日语中抱也可以指一些o(*////▽////*)q的事情。
告白：说出心中埋藏的秘密，亦指所说的话。（新世纪日汉双解大辞典）所以这里并不是指表白的那个告白，怎么样，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