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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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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那个登徒子胆子太大了,怎么不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上官然低语道:“师妹,我们这一趟秘密出行,最紧要的就是为了调查那件事。你如此沉不住气,只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若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最后打草惊蛇了,我们如何向师门交代。况此事,事关重大,目前我们的调查已有了些许眉目,不若你先回师门,回禀师傅。看师傅与师叔师伯她们如何决断。”丁瑶拉着上官然的衣袖娇声道:“师姐!”上官然不为所动,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且速速启程。”
丁瑶听得如此说,知道师姐决定的了,那就是不会有回转的余地了,遂只得作罢。两人起身结账之后,便在门口分道扬镳了。
这厢司徒琰出得门后,便在街上闲逛。脑子里琢磨着,从她记忆里,原主从楼梯上摔下来,估计就是当时奉承左相的那几个狗腿子中的一个,乘原主没有防备,阴了原主一把。
想想明日就又得去哪儿‘上班’了,左相那道貌岸然的老狗,估计得给自己穿穿小鞋,还有那几个狗腿子,指不定又冷不丁的要黑自己一下,那真的是够了!
司徒琰一边走一边神游,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撞个正着,闷哼一声!抬头看到面前多了一颗黑黑的头颅。原来是一个只及她腰部的乞儿,她本欲不作理会,但那个乞儿含泪倔强的仰望着她。尽管从眼神里看出,这个乞儿非常的惊慌害怕,但却不曾开口向她求救。
这时几个莽汉怒冲冲而来,那些棍棒这些等物什,冲她面前的乞儿喊道:“老子看你这小杂种还往哪里跑,看老子回去了不打断你的腿。”
这时她从面前的乞儿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绝望,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那乞儿就向着附近不远的围墙冲去。
司徒琰手比脑子更快一步,下意识一把拽住乞儿,把她拉至身后。“多少钱?”“小子,赶紧给爷躲开,不然爷可不客气了。”“哦!那你们倒是要对在下如何个不客气法?现今天子脚下,你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行凶,你们眼里是没有王法了吧?”指着身后的乞儿道:“若她欠你们银钱,在下便替她还了便是。左不过你们再花钱买上一个,若你们还想继续当街抢占良民,按律,当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牢役。别说在下没提醒你们,这一片的辖官再过片刻便巡逻至此,见你们这样,聚众强抢良民,那到时候你们可就只能蹲在牢里面了。”
说完,解下腰间挂着的一块美玉,“这块玉也够你们买上十七八个了吧。”对面那几个莽汉先是被她的话唬住了,后又见司徒琰拿出玉佩,顿时他们眼里都充满了贪婪的的神色。一个莽汉大步上前一把拽过玉佩,便吆喝着自己的弟兄们离开了。
等他们离去以后,司徒琰转过身,拿出衣袖里的手帕,屈膝半蹲下来,给面前的乞儿轻轻的擦拭着脸颊,乞儿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动作着,不久,一张黄瘦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司徒琰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小女孩先是愣愣的看着她,后面激动得如小鸡啄米一般,飞快的点着头。
随后,司徒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颜,轻轻牵起她的小手,两人慢慢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走去。司徒琰一边走着,脑海中闪现出了她和她的养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她要比面前的这个乞儿还要更小些,从小被父母遗弃的她,被好心人送到福利院。但是,福利院对于记忆中的她来说,那是一个充满了丑陋与肮脏的地方。
在哪里,每个孩子都是既敏感又自私的存在,大的欺负小的,小的欺负弱的。每一个孩子为了能够生存下去,用虚伪伪装着自己。福利院一旦有需要领养孩子的大人来,他们一个一个都收敛起自己那丑陋的一面。更恶心的存在,则是哪个肚腩肥肠且年老的院长,他贪墨了政府与社会捐献和支助给福利院的资金。
更令她不能接受的是,那个院长有的那些变态的嗜好,当那个记忆中的夜晚,那肮脏恶心的一幕,直到现在都让自己记忆犹新。因自己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那个恶心的院长玩弄着那个小女孩,那庞大的身体覆盖在那幼小的孩子之上,那个小女孩大声的嘶叫着,把她吓得叫出了声。
那个老院长发现了她,她慌张的转身就跑,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害怕,没命的向外奔跑着,可……她还只是个孩子,又如果跑的过一个成人呢。
最后她被捉住了,院长用两只肥腻的手掌抚上她因惊恐而紧绷的小脸,院长哪张令人作呕的大嘴向她袭来。她不停的挣扎,哭叫着,可那起不到任何作用。
接下来,院长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她尖叫着,小手不停的厮打着院长的,无意间摸到了头发上的一个已经掉漆了的小发夹,院长对于她的厮打没有任何在意,结果,那枚小小的发夹扎瞎了院长的一只眼睛。
因疼痛而无比愤怒的院长一把抓起她,向一处扔了出去。小小的她,被扔出了窗外。万幸的是,她刚好落在一颗大树上,她从树上掉了下来,被摔懵了的她,看到院长捂着眼睛站在窗口四处张望着。
全身剧痛的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到了不远处隐蔽在灌木丛里的一个狗洞,她悄悄的钻进灌木丛,从狗洞里往外爬。她心里害怕极了,害怕院长再次捉到她。
尽管全身都痛的没有一丝力气了,但还是拼起最后一口气,往不远处跑去。
跑着跑着,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腿就像有千斤重量一样,直到一个踉跄,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准备给她脱掉身上那件破碎肮脏的衣服,她立马开始大声尖叫,想要爬起来往外跑,那个男人伸手过来想要安抚她,她害怕的一口咬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使出了全身仅剩的力气,那个男人任由她咬着,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直到小小的她,因为脱力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别怕,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轻抚她头发的那只大手,让她感到非常的温暖。转眼看到哪个被她咬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无措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陌生男人朝她微微一笑,“呵呵,别担心,这没什么的。”然后用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好好休息。
经历了那些如噩梦一般的事情,那已经严重透支了她的体力,现下她微微放松了警惕,没一会儿就再次合上眼睡着了。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就收养了她。为了不让她受到委屈,那个男人终生未娶,和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女相依为命。
司徒琰收回那久远的回忆,眼角微微湿润,今天她之所以出手,就是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就如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男人,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刻救赎了自己。
后面又低头瞅了一眼那个拿眼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的小女孩,内心泛起一丝怜惜。过后又想到,自己这出一趟门,回去就带了个孩子回去,该如何交代呢?又该怎么安顿她呢?
想了片刻没有头绪,随索性作罢,船到桥头自然直。在自己向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那就已经做好了要对她负责到底的打算。
等两人进得司徒府之际,天色已近黄昏。徐夫人见得她牵走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小女孩,感到很是诧异。而那小女孩见到陌生人之后,有些害怕的躲在司徒琰的身后,抓紧她衣衫的下摆,如小鹿般的眼神怯怯的看着她们。
徐夫人见得如此情形,也便没有多问,只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先带那个小女孩去梳洗一番。小女孩更害怕的抓紧司徒琰的衣摆,怯怯的眼神含泪看着司徒琰。
“娘亲,您先稍等片刻,孩儿过会儿再来向您解释。”徐夫人点头同意了,司徒琰便牵着她来到了司徒琰她自己的房间。
司徒琰把她安顿在一张房间里的一张软塌之上,拿了一盘小点心放在塌边的一个矮几之上。“别怕,你先吃点东西,我去去就回。”
说完,摸了摸她那干枯脏乱的头发,便转身离开。她一离开,小女孩立即跳到地上,紧紧的跟着她,司徒琰只得回头,小女孩立马刹住脚步,依然怯怯的望着她。不得已,她唤来一直服侍她的司棋,吩咐她先去徐夫人哪儿回话,说她明日再去母亲那里。
然后再去弄些热水来,想了想又让司棋拿了一套她早些年穿的衣裳。
没过多久,只见回完话的司棋,手上捧着一套衣裳,后面跟着两个提着热水的嬷嬷一路走来。司棋指挥着那两个嬷嬷把水倒入房间里面,平时司徒琰沐浴的浴桶之内,弄完这些后,司徒琰便让她们先退下了,司棋见此情形,微微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未曾和人有过一些身体接触的司徒琰一下子犯了难,眼前的小女孩排斥着除她之外的人,现在需得先给她洗洗,但是,自己经过幼年的那件事情之后,基本都是很排斥与人有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唉!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司徒琰硬着头皮说道:“你能自己脱衣服吗?”闻言,小女孩知道是要给她清洗。所以,小手轻轻解开身上那件,已经不能算得上是衣衫的破布,脱下之后,里面也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脱下破布之后,小女孩看到司徒琰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小脸微涩。此时的司徒琰没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男子。对于司徒琰来说,面前的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自己本就是女生,她都没觉得什么,想不通眼前的小女孩一直在那里磨磨蹭蹭是为那些。
小女孩注意到司徒琰有些微微不耐的神情之后,咬咬牙,再次解开了身上的里衣。此时她的小脸更红了,没过多久,小女孩赤果果的身体出现在了司徒琰的眼前。
只见小女孩瘦弱的小身体上面,布满了各种形态的青紫痕迹。还有不少淡了一些的痕迹,也夹杂在其中。
见到小女孩这幅模样,性子有些淡漠的司徒琰,内心窜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些人渣!”然后她轻轻抱起小女孩,小女孩羞涩的偎在她胸口,小脑袋压得低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司徒琰是第一次与人有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动作有些僵硬,压下心里的排斥感。如果此时她怀里,抱的要不是个孩子,她早就撒手扔出去了。
来到浴桶旁,轻轻把她放了进去,温热的水温刚刚好。瞥了一眼小女孩身上的那些痕迹,司徒琰眼眸深处闪过怜惜。
大半个时辰过后,司徒琰总算是把小女孩从头到尾清洗干净了。拿出帕子把女孩包裹在了里面,再次抱起她,几步来到了床上,把她放在上面。擦干之后,拿过贴身的小衣递到小女孩手上,再拿起另一块帕子,开始擦拭女孩的湿漉漉的头发。
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小女孩拾掇干净。“咕~~~”一阵格外清晰的声音传来,小女孩瞬间涨红了脸,司徒琰望着她露出了一抹笑意。
随后,司徒琰把小女孩留在床上,开门吩咐了司棋那些吃食和药酒来,司棋应声而去。
没多久,司棋就提着一个食盒,手里拿着两瓶药酒回来了。司徒琰接过东西,便吩咐司棋下去休息。司棋张大眼睛“少爷!您是要让那个小女孩和您一起同塌而眠吗?”司徒琰也没说是或者不是“房里不是还有一张软塌吗?”说完,在司棋惊异的眼神里转身进得屋内,并阖上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