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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想通了这一点后,司徒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石屋方向走。
      景然这边不知道司徒琰为什么突然间会这样,她那颗原本还砰砰直跳的心,在司徒琰冲出屋门后,渐渐的也恢复了平静。
      短短的几日里,她的心里竟住了一个人。

      自己这么多年见过不知多少有才华的青年才俊、性子直率的江湖豪杰与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但没有一人似他那般,让自己如此的在意。
      在酒楼的那次初遇,自己对他就开始有了一丝好感,后又在这崖底救了自己三次。那日,她纵身跃下悬崖的时候,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也很难有存活的几率。

      尔后,从体内的变化来看,必是他给自己吃了珍贵异常的救命丹药。若不然,以她如此之重的伤,加之那时毒已入肺腑,又从那么高的悬崖之上掉下来。即使是自己在最后关头,拼着最后一息内力护住了心脉,但那时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决计是不可能活命的。
      现在仅仅才三日的时间,自己的内伤竟好了大半,而两处箭伤也已结痂,体内的毒已全部逼出体内,伤势恢复的如此之快,实属罕见。

      最好的解释,那便是,他当时给自己吃的药,必是疗伤圣品中的极品丸药。如此珍贵的丸药,他竟拿来救了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足以见得他是那心地良善之辈;而且,还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整宿,想起他给自己包扎伤口时,被他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却也未曾做出过越矩之事,足可以看出是个不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而昨晚在月下,听得他即兴所作的那首五言律诗,便知他才华过人;随后吹奏的那首曲子,更是精妙绝伦,且是她所听到的最优美的曲调,更可以证明他极通音律。

      脑海里浮现那人俊逸不凡的面容,加上那身独特的气质与绝佳的修养,让她心里又再高看了司徒琰一些。
      想想自己并不是那等注重别人外貌的肤浅之人,但那人也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人中之龙。不管是外在亦或是内涵,都足以得到她的如此评价,况那人还没有那些文人墨客的迂腐之气与不知变通。
      此时,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以深刻的套用在景然的身上。通过几日点点滴滴的相处,她已明白,自己是对他动了情,想到这里脸都红透了。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轻声说着自己不知羞。

      可刚刚他那副模样,让她甚为不解。她也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夺门而出,景然对于司徒琰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司徒琰也回到了石屋,极力抑制着自己那异样的情感。尽管很想再去看她一眼,但被她生生忍住了,然后丝毫没有搭理景然的意思。

      景然见他微抿着唇面无表情,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下也起了恼。刚刚明明是这人冒犯了自己,怎现在像是她的错一般。
      赌气似的,两人谁也没理谁,就那么默默的冷战着。

      次日,司徒琰很早就起来了,正在收拾一些东西的时候,景然这时也走过来了,看到他在收拾东西的行为,很是不解的问道:“段公子,这是做何?”
      司徒琰依然没理她,很快便把手上的东西整理好了,穿上了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外袍。拿过一个包裹,同时还拿过景然的剑,一并都递到了景然的手上。
      景然诧异的接过包裹,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司徒琰。“包袱里是一些果子,这几日,我已经把在周边转过了,发现了一个出口,等下我们便可以从哪里出去。”说完就不再理会景然了,而景然很是惊讶,也不知这人是怎么了。

      昨夜他从屋外回来后,就不在理会自己,过了一夜,这人竟还是如此。见他这般反复无常,景然心里也憋着气,也不搭理司徒琰了。
      两人就那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石屋,一路上,两人皆不言语。两人之间那冷凝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午时。心里有事的司徒琰一路上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最终是由景然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她先是挺住脚步,不再往前走。而司徒琰依然还在前方走着,眼角余光见得景然没有跟上来,她也跟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景然。

      景然见他停住脚步,微微有些不耐神色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起来。“不知在下又是如何惹恼了段公子?既然段公子这般厌烦于在下,那不如眼不见为净,不若我们在此就分道而行吧。”
      听得景然似带了些委屈的话语,司徒琰心里一滞。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反常了和过度了。遂放柔了脸上的神色,不知不觉在语气里带了丝宠溺,轻声哄着眼前的这人“你想多了,我们也走了很久了,现在你也肚子饿了吧?不若我们坐在这里先休息片刻,吃点果子充饥?”

      景然冷着脸不做声儿,也没有其他动作。司徒琰只得走到她跟前,本想去牵她的手,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折回来。“景姑娘,我们去那边坐下休息一下吧。”
      见他本来已经伸出的手,后又收了回去,景然心里顿时憋了一口气。又气又委屈的她,没有搭理眼前的司徒琰,转过身,疾步走到一块大石上背对着她坐下。

      司徒琰见此,心里觉得很难受。她找了一处离景然不远的地方,面朝向她的方向坐下。默默的拿出了包袱里的果子,食不知味的咬了两口。平日吃起来甘甜多汁的果子,如今咬在嘴里,竟是像嚼蜡一般。
      低着头机械式的啃完了一个果子的司徒琰,连把果子那酸涩的核,也一并吞下腹中都未觉察到。

      司徒琰见景然依然默默的坐在那块大石上,没有任何的动作,担心她饿到的司徒琰,忙拿出两枚果子,用衣袖仔细把果子擦拭了一遍。
      脸上带了些微微犹豫的神情,拿走手里的果子,缓缓的走到景然身旁。
      把手里的果子递向景然,口中道:“给,你先吃两个果子充充饥,免得饿坏了。”景然依旧冷着脸,并没有接过果子。

      司徒琰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司徒琰,默默的把果子放在景然身旁的大石之上,又默默的转身走到了自己刚刚坐着的位置。
      景然不明白,在他昨晚狼狈的夺门而出之前,两人都还好好的。可后面不知是何原因,他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自己爱答不理,还对自己那么的冷漠。
      生平第一次对人有了心动的感觉,而就在昨晚,与那人在对视的时候,明明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他对自己也是有情意的。

      可如今的这幅模样,到底又是为何呢?见他明明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那为何又要这般对待自己,心里越想越委屈的景然,隐隐都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初尝情爱的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此番遭遇这犹如过山车一般的情感起伏波动,心里盛着的,都是满满的委屈与难过。

      而默默坐在另一边的司徒琰也不好受,那个叫作景然的女子,是她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同时也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女人。那颗刚刚萌发的爱情种子,自己却要硬生生的从心底深处把它挖掉。她承受得要比景然更多,她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告诫着自己,不能喜欢上她、不能喜欢上景然,不能...喜欢上那个傻女人。
      若她们相爱了,那她们的未来又将如何,她不能毁了她...所以,那些痛苦就都由她司徒琰一人承受吧。

      眼眸深处隐含着痛苦的司徒琰,用痴痴的目光注视着景然的背影“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男人,他会比我更加的爱护你。你们会一起相爱相守直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刻;你们会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你们会受到至亲好友的祝福;你会和你的另一个他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而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

      手抚上双眸,掩盖住那里面深情与痛苦交织的情感。很快,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心痛的感觉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从怀里掏出了陶笛,轻轻凑向嘴边,那首吹了一遍又一遍的曲子便回荡在林中。景然听到乐声响起,敛下了情绪,阖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司徒琰吹奏。

      良久之后,司徒琰停止了吹奏,拿着陶笛站起了身,向着景然而去。景然在她停下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见得司徒琰站在她的面前,她仰头望着这个谜一般的男人,不知他要作何。
      司徒琰深深的望了景然一眼,把她的让自己心动的容颜深深的刻在脑海深处,接着便把手里的陶笛放在了果子旁边。“景女侠,此处向着前方走不到三里路的样子,便可出得这个林子了。在下也已离家数日了,如今,是时候该和景女侠告别了。”然后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江湖人士的模样,抱拳向着景然行了一礼。“景女侠,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说完,司徒琰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走出了很远之后,空气中传来一句清亮的话语“我名唤司徒琰!”

      景然呆呆的望着司徒琰走远,直至自己的视线里,再也见不到那抹身影了。无声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放在腿上那只紧紧攥着掌心的手背之上。那滚烫的热泪,滴落在手背上,却灼烧着她的内心。“司徒琰!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在那么对待我之后,又狠心的离开!司徒琰,我恨你!”

      在司徒琰走后良久,景然突然一把抓起放在身旁的果子,想着司徒琰离开的方向狠狠的掷了过去。丢完果子后,再次伸手抓向那个陶笛,高举起的手,迟迟未有动作。慢慢的颤抖着放下了手,而陶笛最终亦没有被丢出去。
      待得脸上的泪痕干涸之后,景然把陶笛揣进了怀里,深深的望了一眼司徒琰离去的那个方向,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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