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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
      “嗯……”只听得,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溢出。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司徒颜,轻轻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由于业已天黑,房间内独剩桌上的一律烛光。

      因此,司徒颜并未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到眼睛。少顷,司徒颜的视线开始清晰,入目的景象却让司徒颜感到陌生。随即便转过头,查看着周遭的环境,令司徒颜诧异的是,这个房间充斥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即使此刻头脑还不甚清醒,但这并不妨碍司徒颜思考,这个如此陌生的环境,她从未遭遇过。
      倏忽,脑中闪过一个令她不安的念头。“自己平时性子冷淡孤僻不合群,朋友也没几个,也从未有人对自己开过类似玩笑以及恶作剧之类的……而且眼前的环境怎么越看越像那些古代卧房的装饰风格......自己,该不会是特喵的来了个狗血穿越吧!”

      一想到这里,司徒颜内心越发不安和焦灼起来,很想马上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如何结果。恰巧这时,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女孩突然打开门,与听到声响而转过头来的司徒颜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个小女孩瞬间捂住嘴,眼眶盈满泪水,不敢置信的瞅着司徒颜,也就一息之间,小丫头快速转身离去,口中哽咽激动的喊着“少爷醒了、少爷醒了……”而司徒颜本就还混沌的大脑,因为猛然间听到了一个让她觉得诡异无比的称呼,而再次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在司徒颜再次晕过去的哪一刹那,脑海里闪现无数画面,司徒颜在那一刻知道了,这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司徒琰的所有记忆,她还来不及去思考什么,意识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等到司徒颜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的床边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的妇人。妇人见她醒了,顿时眼含热泪的看着她,妇人一把搂过她,口中道:“琰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的可怎么活啊……”

      司徒颜努力调取着脑海里的片段,知晓眼前的妇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她,此时却有些不能立马接受这突入而来的母爱。

      片刻之后,她只得忍耐着不适感,嗫嚅着嘴小声道:“娘亲……孩儿无碍的,您别担心了。”

      那妇人虽憔悴如斯,且年岁也有了些,可从她的面容来看,可以看出年轻时是如何的貌美。

      美妇人见她已醒,但是依然虚弱不已,便带着亲昵慈爱的口气道:“琰儿啊,你醒了,娘也就放心了,你先好生歇息着。待明日,娘亲再来看你。”

      司徒颜忙轻点了点头,美妇人向先前的那个小丫头叮嘱了一番,随后便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小丫头看到自家少爷醒了,喜极而泣的问着司徒颜需要一些什么,司徒颜皆摇了摇头,并且示意她先离开一会儿。

      小丫头知道自家少爷的性子,是一向都比较冷淡,虽然现在很想待在少爷身边照顾他,但心知少爷现在需要的是多休息,最后只得慢慢的退出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

      只身躺在榻上的司徒颜,此时正合上眼睛,慢慢消化着,这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万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前一刻,明明还在买完蛋糕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间就迎面驶来了一辆大卡车,车前的灯光照射过来,她的眼睛被那束强光照着,刺眼得根本就睁不开眼睛,那一个瞬间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接着就浑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等得她再次醒来之际,就发现了自己,景然处在了一个极度陌生的环境里,还没怎么明白状况的她,就被巨大的刺激,激得就那么晕了过去。

      而现在清醒了之后,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关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画面,野蛮的强迫着她,去面对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她’死了!可‘她’的灵魂却重生到了另外一具陌生的躯体上。

      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她通过脑海中的画面了解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司徒琰,和她自己的名字司徒颜基本相差无几。

      而且她也知道了,这个司徒琰居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儿身。

      因为先帝受奸人的蛊惑,听信谣言,已欲加之罪斩了她们一家满门。而她之所以和她的娘亲还活着,那是因为她从出生开始起,身体就极度孱弱,几乎差点没有活下来。后来虽勉力强撑到五岁上下,且上天也怜她命不该绝,所以在她奄奄一息之时,遇上了江湖上鼎鼎大名且云游四海的墨神医。

      江湖上有传闻,只要这墨神医想救的人,那就没有活不下来的。这墨神医见她身带罕见的病症,一时勾起他的好奇心来,便开口向她的父亲表明身份,并扬言,如要让她活下去,那他就得带走她。她的父母亲自然是不舍,可让人无奈的,却是无法救得女儿的性命。不得已之下,她的父亲只得答应了此事。毕竟,与死亡相比,那和父母分离之苦就显得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抉择了。

      从那以后,她便一直跟在墨神医身边,墨神医为了让她活下来,用尽了一切的治疗手段,最后,历经了一年的医治,最终墨神医,凭着出神入化的医术硬生生的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命里注定波折不断,在她将满六岁之际,墨神医怜她,便带她去见她的父母双亲。

      谁知,这竟是他们一家人的最后一面。那时候,小小的她,在围满了人群的,行刑法场之上,稚龄的她,亲眼目睹了她的父兄,人头落地的哪一个场面。

      那一刻,小小的她整个的傻在了当场,没过一会儿,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她们又是站在很是隐蔽的一处,那个时候场面也有些轰动,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在她喷出一口血的时候,下一刻,两眼一闭就直直的往地上栽下去。站在她身后的墨神医,一把接住她,趁着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异样,墨神医立刻就把她带离了此地。

      待她再次苏醒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一个妇人,那人就是她的娘亲。她的娘亲满眼含泪的,一把搂过幼小的她恸哭不已,已渐懂人事的她,跟着她的娘亲嚎啕大哭。旁边的墨神医默默的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这对可怜的母女俩。

      后来她知道了,她的母亲,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皆是因为她的父亲,预先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托他的结拜兄弟,希望在那最后一刻,能帮他救走他的夫人。

      而母亲因为父兄的离去,本已绝望的打算追随他们而去,但得知自己的小女儿还尚在人世时,不忍心丢下年幼的她,只好忍住那巨大的悲痛,为了自己的女儿苟活于世。

      母女俩哭过一阵后,母亲只想带着小女儿远离这伤心之地,墨神医见状,也不忍见她们母女俩再次分离,所以就向她的母亲徐夫人叮嘱一番“琰儿虽经过我调治了一年,身体已经大好,只是……”

      徐夫人见到墨神医有些犹豫的语气,不由得急急询问道:“墨神医,只是什么?”

      “不知何故,她体内始终有一股阴寒之气,本来已被老夫用药祛除了大半,后再继续服药便可不再复发。可……前几日的场面……
      唉!她年纪尚小,却经历这番刺激,致使她体内的寒毒竟再次复发,且用药物都难以压制。所以,老夫也需得重新去配制新药。”

      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三瓶药丸,说着:“这些药丸只能暂时性的压制住她体内的寒毒,只要每到她发作之时,喂上一粒便可暂时压制住体内的寒毒。”

      过后,徐夫人便送走了墨神医,然后,回转至房间来,摸着她的头发含着泪“我可怜的儿啊!你都长得这般大了,可惜你爹爹和兄长都没见着你一面......”

      这句话说完,徐夫人不能再抑制住悲伤,忍住哭声,拿手帕捂着眼睛,轻轻地抽泣。

      待徐夫人勉力忍住泪,再次说着:“以后...就只剩下娘亲和你了,你是我们徐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娘亲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又搂过幼小的她微微的哽咽着。她父亲的结拜兄弟,彭飞站在一旁,看着她们这副模样,他心里也着实不忍。

      待得片刻,轻轻开口道:“嫂嫂,大哥既把你们娘俩儿托付于我了,我定不负大哥所托,不论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我彭飞都誓死保护你们。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铿锵的话语落地,徐夫人一把牵过小徐琰,让她向彭飞跪下叩头,彭飞这个直爽的汉子,实经不住她们的如此大礼,急忙伸手去扶。

      徐夫人喝止了他:“这是她应当要做的。”

      彭飞只好受着,心里也对面前的这个女人钦佩不已,在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她,此刻为了她的小女儿不得不忍痛活着,为母则强便是如此吧。

      自那以后,徐夫人便让小女儿着男童装束,进学堂习学,手把手的教导着年幼的她,小徐琰也从那时起,便变得不爱与人交流,默默努力着。

      小小年纪的她经历了这番磨难,她变得比同龄人更早熟,年幼的她知道,只有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才能有机会为她们徐家翻案,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父兄,才能为她们徐家洗刷清白。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她也慢慢的长大了。她和娘亲隐姓埋名的活着,她终日打扮成男子,她换上了母亲的姓,由徐琰变为司徒琰。她一点一点的去习学,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她金榜题名高中当朝状元。但,她不懂官场里的那些黑暗,不懂去阿谀奉承,更不懂当朝是由左相把持着朝政,纵然她有才华又如何。最后,仅仅指派她去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编修。
      她不甘心!一个小小的编修,如何能替父兄翻案洗刷清白。

      那一日,她正在进行编撰,左相施施然的踱步进来。其他人见来人是左相,立马都纷纷上前卑躬屈膝的奉承着左相,只余她一人依然兢兢业业的编撰着。

      左相为人本就是锱铢必较、阴险恶毒之人,现见一小小编修居然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心下微怒,但现下却不便发作。
      只得踱步上前打量着她,身旁的人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便立马出声道:“司徒琰,左相大人在此,你竟还不上前行礼。”

      司徒琰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之人,不亢不卑的行礼道:“下官见过左相,刚刚下官专注于编撰,未曾留意到左相大人,请大人勿怪!”

      左相心中更怒“司徒琰是吧!本相记住你了,竟敢如此藐视于本相。”
      口中却道:“呵呵!司徒编修如此兢兢业业做事,本相岂有怪罪之理。”

      司徒琰见此,也不管别人是何脸面,便道:“若无事,下官便先行告退了!”说完,便掉头离开了。

      见她离开,左相阴沉沉的说道:“此等竖子,如此的目中无人,如何能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

      听得他如此说,刚刚出言的那个狗腿小官,阴恻恻的回道:“左相大人说的是,别看他是当朝状元,现在也只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编修而已,大人消消气别为了这么个小角色动气。”

      “本相可不屑于,与这无知小儿一般见识,只不过就是有些碍了本相的眼睛。”说完,递了一个眼神,也就离开了。

      那个小官吏接受了来自左相临走之时的眼神,立马会心的领悟到了左相的意思。过了几天,他便在一处楼梯口,神不知鬼不觉的推了司徒琰一把,没有任何防备的司徒琰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生死不知。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司徒琰,小官吏口中轻蔑的说着:“嘿嘿……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敢与左相作对。啧啧啧......就是有些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说完也就离开了。

      接下去,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司徒琰没撑住,翘辫子了。自己这个司徒颜却顶替了此司徒琰。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司徒颜,不!现在已经是司徒琰了,轻轻的睁开眼睛,那漂亮深邃的眸子里,深藏着无法言语的浓浓悲伤。

      “爸爸,颜颜不孝。还没有好好的孝顺您老人家,让你老人家享享清福,现在却让您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您让颜颜还有什么勇气苟活于这世上呢?”

      再次把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睛,轻轻的阖上。那一刻,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入双鬓,同时,心里默默的做了决定。

      “爸爸,您从小就教导颜颜要坚强,不论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总有可以迈过去的那一天,颜颜是您的女儿,怎么可以让爸爸您失望呢?爸爸,您放心,颜颜会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活下去,以后的日子里,就算没有了颜颜在您的身边,您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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