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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嘴贱毒舌伶周汶 ...

  •   门口先是静默片刻,随后伶周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走在椅子上道:“风铃使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你们在里面。”

      温暮见到是伶周汶进来,也悄悄舒了一口气。道:“伶周汶,你不会把什么事都说给风铃使他们听了吧?”

      伶周汶啧一声,道:“说了又怎样?”

      温暮有些气急,捏着拳头道:“你又知道多少,不要乱说!”

      伶周汶眉头一皱,道:“我没乱说什么,我只是让风铃使看了看我曾经看到过的东西罢了。”

      温暮不解,道:“看你看到过得?”

      风铃站起来,道:“我来解释一下吧。我这次来文安,是为了相贺楠的债愿。但我现在发现了更多了不得的事,我也答应了伶周汶在事成之后帮他完成遗愿。但温暮你也别担心,伶周汶没和我乱说什么,而是让我看了一会儿他的记忆罢了。”

      温暮道:“相贺楠?债愿?”

      风铃点头,道:“说起来,你和相贺楠也是同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关于相贺楠的一些事?”

      温暮侧过头,道:“我怎么知道?相贺楠为人冷淡,不爱同人交流,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说话不到三两句就是一‘嗯’,除了后期和岚贞比较相熟之外,我们不知情。”

      风铃点头,道:“是吗?温暮你和相贺楠是同一个宿舍的?”

      伶周汶插话,道:“三个女孩子一个宿舍,我和陈家兄弟一个宿舍。温暮和相贺楠与苏兰洲一个宿舍。”

      风铃微微凝神,道:“如此说来,岚贞是一个人一个宿舍?”

      温暮点了点头,风铃道:“为什么要让人家一个人?”

      伶周汶切一声,道:“这怪得了谁?岚贞他是最晚来的一个,三人一组,他自然就落单了。”

      温暮叹气,道:“是因为伶周汶不愿和岚贞同一个宿舍,要求老师换了宿舍,其实最后一个来的是我。”

      风铃挑眉,道:“伶周汶,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岚贞一个宿舍?”

      伶周汶啧一声,道:“我就是看不来他那张脸,明明一个男人,长得跟女的似得,一副阴柔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温暮怒道:“伶周汶!你别拿别人的脸说事儿行吗!你不就是因为你认为的南城师兄对岚贞多有照付,你心生妒忌,这才对岚贞有诸多不满!”

      伶周汶倏地起身,道:“谁妒忌他了!我才没妒忌他!”

      温暮气道:“还说没有!南城师兄的玉佩不是你偷拿的?拿到岚贞面前炫耀是南城师兄送的?!害得他在厢书圣庄翻了个底朝天!因为保管不妥,被罚了十七条戒鞭,这到底是谁!”

      伶周汶脸色暗下,道:“我本就要还给他的,是你们让我不要还的!”

      温暮不止的笑,道:“我们不让你还?你别推卸责任!明明是南城师兄他气的半死,你又怕南城师兄知道是你就怪罪你,我们这才让你过段时间等南城师兄气消了在还回去。谁告诉你的这一段时间就是永远!居然到后面一直没还!”

      伶周汶吼道:“我……!我怎么知道我过段时间就死了!”

      伶周汶说完便哭了,委屈道:“我是要还的,但是……谁他妈知道我居然死了!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着,谁知道……我居然死了。”伶周汶艰难的说完自己一直以来的委屈,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风铃一愣,没想到这孩子之间吵架吵着吵着就哭了……?

      温暮见到伶周汶哭,又好笑又好气的笑出来,一人哭一人笑,风铃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伶周汶的肩膀,道:“生死之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温暮笑个不停,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芯伊拉了拉温暮,温暮这才收敛起来。

      温暮道:“哭……哭什么?我不也死了吗?你怕什么!”

      赵芯伊道:“别哭了,我们都死了啊,你看,我也死了不是吗?”

      风铃点头,道:“对啊,死又怕什么?我也死了不是?”

      伶周汶趴在桌子上摇头,声音低沉道:“谁……谁要和你们一起死,我想……我想活着……。我想他们,南城师兄,我想南安师兄,阿诺老师,我想活着!很想很想活着!”伶周汶的一席话使得整个房间气氛低沉,风铃淡淡一笑,道:“我们也很想活着,但是……活着并不是天下第一得意事。”

      伶周汶倏地抬头,眼泪汪汪道:“怎么!活着还让你委屈了?”

      风铃放下手,道:“这个嘛?得要看人”

      伶周汶吸了吸鼻子,道:“看人?”

      风铃点头,道:“有些人活着并不如意,而有些人活着那才叫得意。”

      伶周汶一哼,道:“那我就是后者!”

      风铃道:“事已至此,就不要怨天尤人。好好的完成你的遗愿,这才是你该得意的事。”

      温暮道:“好了,活着死了有什么区别,不就是阴阳两隔罢了,有什么可哭的。”

      风铃点头表示赞同,道:“温暮啊,我想有些事我必须要说一下。死灵在人界游动时,是不许现身,你这次闹鬼一事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这是禁忌!”

      温暮垂下了头,许久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昨日跟着紫燕来这里时门口贴着符纸,进不来。所以才现身忽悠一个小孩儿帮我去撕掉,哪知道事成之后我们刚准备进来陈书念就看见我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风铃道:“那阿真那次?”

      温暮拧眉道:“我和芯伊想喝水,去了那井边想打水喝,想着他们都出去了应该还没回来,哪知道阿真还在家。所以我们暴露了……”

      风铃无奈叹气,笑道:“你们……真是,无论怎样,记住没有下一次。”

      温暮点了点头,风铃也觉着孺子可教也,太听话了。

      须臾,风铃看房间气氛尴尬,这才想起相贺楠。明明刚才一直想问相贺楠的事,结果聊着聊着偏题了。风铃看了看还在旁边擦眼泪的伶周汶,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静一静心。偏头道:“我这次下来也是为了相贺楠一事,如果你们对他有所了解,希望还请知无不言。那怕一点儿小事也无所谓。”

      温暮沉吟不语,拉着赵芯伊坐在桌子一边。风铃看向曼殊,他果然对相贺楠一事没想着插手,把玩儿着食指上的花戒,转过去转过来,一点也不觉着无聊。风铃看向温暮,温暮收了一下手,犹豫不决,道:“我真的不太了解相贺楠,毕竟我和他说话没几句,而且有时候都是我在说,他一般只是点头。”

      风铃把玩儿酒杯,道:“……是吗?那你熟悉岚贞吗?”

      温暮轻叹一口气,道:“岚贞性子温顺,甚至可以说懦弱,我虽然和他聊的不多,但和相贺楠比还是聊的挺多。但岚贞是那种你说什么他都觉着对,即使心里觉着不对,他也不会表面说出来。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生活环境的原因造成的。”

      温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犹豫半天才道:“他其实挺怕我们排斥他的,而且他好像也知道……不对!他应该是肯定知道我们在他背后谈论他脸的事,但他也没怎么反驳过……嗯,就是一直迎合我们,非常想融入二文学堂这个集体中。”

      温暮挠了挠头,又道:“但我们没怎么排斥他,伶周汶也只是嘴上逞强说几句,也没打骂之类的事发生。所以岚贞应该是以前阴影太重了,所以在融入我们时,有和我们隔着一段距离。”

      这是伶周汶倒是没哭了,啧一声道:“我又不是疯子,我肯定不会打骂啊?风铃使你干嘛这幅模样看我!?”

      风铃摇了摇头,道:“最没本事的人,才会攻击别人的长相。”

      伶周汶捏了捏拳头,道:“……所以风铃使是在说我了?”

      风铃没摇头,也没点头,道:“我是再说和你一样的人,这样的事,除了口头占上风之外,没什么用处。”

      伶周汶咬了咬牙,笑道:“岚贞长着那副长相还不让人说了?”

      风铃微正色道:“长什么样子是爹娘生的,自己长得。需要别人嘴贱毒舌去谈论吗?伶周汶,做人三观要正,否则做事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伶周汶把拳头捏的咔吱咔吱响,额头青筋爆出,忽然森森然道:“风铃使是在说我嘴!贱!毒!舌!”

      房间里的气氛倏然下降。伶周汶这幅模样,看着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揍人的准备,曼殊挑眉放下了花戒,抬头眯眼看着伶周汶。

      风铃见此,心想是不是说得太过了,毕竟伶周汶还是小孩子,不能当做大人一般来教育。但转念一想,伶周汶其实岁数也无陈家兄弟一般大,如果不这么说,那伶周汶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养不教,父之过。

      虽然风铃不是伶周汶父亲,但道义面前,有些事该说就得说,不能讲是旁人的孩子就不去管,错了就该改。风铃磨了磨酒杯,把语言斟酌片刻,道:“那我换一个词说,你太多言多语了。”

      伶周汶冷哼一声,道:“…多…言…多…语?”

      伶周汶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极重,对于现下伶周汶的模样,风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讲。难道真要他把伶周汶打一顿?那是不可能的,他父亲伶周南桥或许都没打过他,要是因为风铃这一打就伤害伶周汶的心灵,那风铃心里面也过不去。风铃轻咳一声,暗道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以暴制暴,凡事需要以理服人!

      风铃刚开口,就见曼殊拿过酒杯投掷在伶周汶身上。伶周汶手快接住酒杯,拧眉转头看着曼殊,沉声道:“洵南使,你这是何意?”

      曼殊背靠座椅,幽幽道:“说你嘴贱毒舌心里很难受?”

      伶周汶呵呵一笑,道:“两位鬼差使现下说的话岂非不是嘴贱毒舌的骂我?”

      风铃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伶周汶反应如此之快,居然反而为主,说起了风铃用‘嘴贱毒舌’这个词可以说是本身自己也很嘴贱毒舌了。那边曼殊轻蔑一笑,道:“嘴贱毒舌?你听不出来吗?嘴贱毒舌是故意来形容你的。”

      伶周汶咬牙切齿,按着暴力,道:“我?我嘴贱毒舌?洵南使和风铃使当真是高素质了,竟然会用此等词语形容被人!”

      曼殊轻声一笑,道:“你又何必钻空子?”

      伶周汶道:“我钻空子?难道两位鬼差使觉着自己说出这个词就不是嘴贱毒舌?还是觉着这个词就是故意形容我们人的?”

      风铃微微拧眉,实在是没想到伶周汶如此会讲,道:“伶周汶,我和洵南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伶周汶道:“所以你们什么意思?”

      曼殊道:“就是骂你的意思,批评你的意思,让你知道别人遭受语言攻击非常难受的意思,让你知道你的死与嘴贱毒舌脱不了关系的意思。”

      伶周汶笑容骤停,又哈哈大笑起来,怒骂道:“哈哈哈哈……你们知道个屁!我的死和嘴贱毒舌没有一点关系!”

      曼殊抱着手臂眯着眼,道:“一般嘴贱毒舌的人都不认为自己的死是因为嘴贱毒舌。”

      伶周汶拍打桌子,吓得赵芯伊一抖!温暮拉着赵芯伊起身退后。风铃也赶紧起身,暗道这局势开始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了……。忙道:“好了,是我用词不当,是我的错……”

      曼殊插嘴道:“七哥哥不要太纵容这样的人,不愿接受自己错误还反倒怨旁人的人没什么用处。”

      风铃眼见伶周汶浑身发抖,眼球血丝泛起,狠狠地喘气!风铃现下恨不得赏自己一巴掌,暗道自己不该管这些事,伶周汶又不是小孩子。风铃拉着曼殊扯了扯,道:“好了,别说了,我不该如此的,我赔礼道歉怎样?”

      曼殊看一眼风铃,轻叹道:“也对,有些人……不该讲道理。”

      话音刚落,就见伶周汶倒地不起。转眼之间曼殊站在伶周汶的位置扭了扭手腕又坐回来。风铃一征,他几乎就没看见曼殊用了什么把伶周汶打倒的,眨眼之间居然就见伶周汶倒地了?!赵芯伊惊吓一喊!风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绕过桌子扶起伶周汶,见伶周汶左脸渐渐泛起淤青这才安下心来。

      还好还好,只是打了一拳而已。

      赵芯伊小声道:“伶周,伶周汶没事吧?”

      风铃摇头,无奈苦笑道:“没事,打晕过去了而已。”

      温暮切一声,拉着赵芯伊坐回原位笑道:“该打!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仗着其旁人性子软就随意语言攻击,不是嘴贱毒舌是什么!”

      赵芯伊叹了口气,道:“都别生气了,伶周汶就那个性子,让让就好。”

      温暮却不这么认为,道:“小伊,这可不能这么说,忍让和纵容可不是同一个意思。阿诺老师曾说过,适当的忍让为自己好,过于的纵容对而言就是不好。我们指出他的错误就是为他好,毕竟他那德行,不改不行。”

      风铃把伶周汶抱到床上盖上了被褥。又借了曼殊随身携带的药罐给伶周汶的脸上敷衍。完毕后风铃无奈叹气,哀道:“现在的孩子,都这般不容旁人指出错误吗……?”

      温暮拿起桌子上的小点心咬了一口,道:“风铃使不用管他,他那德行就这样,我老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风铃盯了伶周汶一阵,心想道如果要是曾经的他,伶周汶那副模样早就被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须臾,风铃情不自禁的笑了,小声念叨:“你就偷着乐了吧,我现在性子可不如从前,要是从前,你就只有哭的份儿。”

      风铃坐回来,见温暮和赵芯伊吃完了盘中的小点心,风铃道:“饿了吗?”

      温暮点头,再摇头,道:“是饿了,但现下也饱了。”

      曼殊懒懒的靠在座椅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摸着花戒闭眼休息。风铃思量片刻,道:“洵南,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再多说了,毕竟不是所以人都会听从旁人的批评。”

      曼殊沉默片刻,道:“七哥哥说的对,遇到这种事不用多说。”

      风铃点头,却听见曼殊又道:“今后遇到这种人,应该直接打。”

      风铃:“……”

      风铃摆手坐下,道:“罢了,我操个什么心啊。”

      风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心想明明还是想聊相贺楠和岚贞的事,怎么就又跑题了呢?风铃拍了拍自己的头,放下酒杯道:“温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过往,我很想知道相贺楠与岚贞的事。毕竟我这次来人界也是为了相贺楠一事,如果办不成,我也很难再回冥界做鬼差。”

      风铃脸上泛起一丝惆怅,温暮吞了吞唾沫,道:“我……那个,可以啊。只是我也有遗愿未成,既然我帮了你,那事成之后……你也要帮我完成遗愿才行。”

      风铃暗自挑眉,果然上钩了!

      风铃点头,道:“这自是没问题,我帮得上的忙一定尽力”

      温暮看了看赵芯伊,又看了风铃一阵,这才道:“好吧,来吧。”

      风铃刚一起身,就见在一旁一直假寐的曼殊睁开眼起身拿出符纸道:“我来吧。”

      风铃感觉摇头,道:“不行,你才做了一次,体力法力消耗众多,还是我来吧。”

      风铃刚想拿过符纸,就见曼殊又把手收了回来,道:“七哥哥说我最好不要插手相贺楠一事,但如果七哥哥因为这事当误了相贺楠的事可是很麻烦的。”风铃一征,这才像起。如果自己用忆符纸会消耗体力法力,那如果正好遇到了相贺楠的事就会发挥失常。但如果曼殊帮忙用忆符纸,自己也就没有任何消耗,也就不会当误很多事。

      毕竟……他说过不让曼殊插手相贺楠的事。

      风铃轻咳,道:“但是,你现在难道不是在插手相贺楠一事?”

      曼殊把忆符纸贴在温暮头上,边拿出沙华边道:“鬼差之事,岂能插手一说。”

      风铃算是知道了,曼殊打算强词夺理来说一翻,但人家既然已经给出了台阶下风铃当然就顺着下了。风铃轻咳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了。”

      风铃让赵芯伊把风,自己听着曼殊弹奏的鬼咒跟着曼殊一起进到温暮的记忆里。

      白光一闪,身子一拉,眼里一睁,则又是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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