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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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星河私信了那个粉丝，那粉丝正好留了哈士奇前主人的电话，问过之后，马上告诉了他们哈士奇前主人的新地址，就在隔壁省，开车要四个小时。
卫星河把地址亮给陈川看，问：“怎样？”
“去一趟吧。”陈川看向偶布，“我们晚上回……”
“烦死了……破狗，耽误事情。”偶布转身，走进录音棚，对黄飞扬道：“黄老师，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陈川：“……”如果觉得烦你可以不用去……好吧算了，反正你是傲娇。
陈川车停在路边，偶布拉下窗户，对依然站在银行门口的哈士奇喊：“喂，过来，我们带你去找你主人。”
哈士奇听到偶布声音，左顾右盼，看到偶布之后，狂摇尾巴，一动不动。
“蠢狗！”偶布抱怨了一声，下了车，抱起哈士奇，往车里走，边走边道：“沉死了！你怎么比我还沉？我衣服都被蹭脏了！”
陈川有点诧异地看着偶布抱着哈士奇健步如飞地上了车，内心感慨了一声……女神可真是个汉子！
哈士奇上了车，还想跳下去，偶布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喊道：“不许动，趴下！”
哈士奇委屈地“呜呜”了两声，乖乖地趴在后座。
这只猫可真是个训狗大师。
然而哈士奇生性活泼，没趴多久便受不了了，左顾右盼，时不时用爪子拍拍车窗，一幅被绑票的委屈模样。
陈川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它在路上闹起来，幸好偶布时时刻刻压制着它，一句“别动”“趴下”“卧下”就能把哈士奇从震动模式调成无声。
到达那粉丝给出的地址时，天已经黑了，陈川抬着头，数着楼层，确认那户亮着灯，然后看向身后两个全副武装的明星：“要不然我一个人上去？你们看上去很可疑。”
如果从猫眼里看到大晚上还带着帽子口罩的可疑人士，恐怕连门都不会开。
卫星河道：“我和你一起。”
偶布道：“我也要上去。”
只有哈士奇哈吃哈吃地喘着气往后躲，似乎还想回到银行门口继续等。
两只任性的猫，一只憨傻的狗。
三人一狗一起上了楼。
陈川站在最前面，敲响了门。
敲门的时候，陈川忽然有点紧张。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皱着眉，一脸疑问地看着陈川：“有事吗？”
“谁啊？”男人身后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你们是这条狗的主人吗？”陈川问，其实不用问，他已经有了答案。
哈士奇看见这两人，已经开始狂摇尾巴，从偶布身边蹿了过来，往男人身上扑，一边扑一边兴奋地叫：“汪！汪！”
陈川见这只狗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听见它叫。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男人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伸腿踹了哈士奇一脚，“这么脏，什么狗？”
“呜呜汪！”哈士奇被踹开，然后晃着尾巴，再次往男人身上扑。
“这是骑士吧？”怀孕的女人叫道，“我的天哪，怎么又找回来了？”
“骑士？”男人用脚踢开一次次扑上来的哈士奇，全身都在抗拒，“隔着这么老远，他怎么能跑过来？”
偶布怒道：“笨狗！坐下！”
哈士奇回头，疑惑地看着偶布，最终还是坐下了。
陈川又问：“是你们家的狗？是不是走丢了，它一直守在银行门口。”
“不是，这只狗我们不要了的。”女人离得远远的，“你们也看到了，我怀孕了，别人说养宠物不好，会影响胎儿。”
卫星河问：“所以你们就扔了它？”
“也不是扔。”女人心虚地说，“本来是送给朋友的，但是每次送走，它又自己跑回来。送走几次都不行，我们也很苦恼。正好我们要搬家，想着银行人多，把它放在那边，总会有好心人收留它……”
“我们也没办法，这狗太执着！”男人道，“我们去银行，让它在门口等着，还得偷偷摸摸悄悄地从偏门出来，然后马上搬家！就这样，我家原来邻居还说它回来找过。”
女人说：“不过找是找不到的，那房子是我们租的，现在已经租给别人了。谁知道这么久，骑士还没被人收养，现在的人怎么回事，一点爱心都没有，看到流浪狗都不管的吗？好歹我们骑士也是只哈士奇。”
听到女人叫自己的名字，哈士奇兴奋地摇着尾巴冲向女人。
“呀！”女人尖叫着后退。男人又是一脚踹过来：“卧槽，死狗，不长记性！”
这一脚踹得很重，哈士奇被踹得飞了起来，摔在地上，满眼迷茫，呜呜地叫唤。
陈川怒道：“好歹也是自己养过的狗！你下脚这么狠？”
男人横道：“我就是这么养狗的这么了，我家的狗我还踢不得了？它伤到我老婆孩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不是没人想要收留它，”偶布蹲在哈士奇身边，摸着哈士奇的肚子，缓缓道，“是有人想要收留它，但是它不走，它一直在等你们，它以为你们会回去接它。”
“那又怎么了，”男人不耐烦地道，“我花钱买的衣服能扔，买的狗还不能扔了？你们干嘛这么多管闲事，还给我送过来，有病吗？”
陈川道：“它不是衣服，是生命。”
男人道：“只不过是只畜生，就算死了又能怎样？”
卫星河倏然出手，一眨眼间，已经卡住了男人的脖子，将男人摁在墙上，声音冰冷，眼神犹如一道寒光：“死了又怎样？你想死一次看看吗？”
“你……你干什么，这可是法治社会……”男人面如白纸，吓得腿抖，女人已经尖叫起来：“啊啊啊！”
卫星河冷笑道：“只不过是个人，就算死了又能怎样？”
男人哆嗦着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不就是一只狗吗？”
陈川叫道：“小黑！”
卫星河这才收回手。
“你们叫它骑士，”陈川看向趴在地上嚎叫的哈士奇，道，“大概是希望它能像名字一样忠诚，可惜它配得上这个名字，你们却配不上它。”
女人跑到男人身后，拉着他的衣服，惊慌地看着卫星河，看着看着，忽然叫道：“等下……你……你不会是卫星河吧？”
正捂着脖子的男人马上看向卫星河：“你……你是那个演电影的……”又看向蹲在哈士奇身边的偶布，“你是……偶布？！卧槽，真是偶布！”
“搞什么啊，”女人吓哭了，道，“这是什么整人节目吗？摄像机在哪儿，是隐形摄像机吗？”
“节目？”男人表情一变，愣了几秒，马上笑道，“哎呀，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们都把骑士送回来了，我还能不要吗？来，骑士，来爸爸这里。”
骑士挣扎着想站起来，偶布摁住它，喊道：“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他们已经不要你了！如果他们真心要你的话，怎么可能三番四次把你送出去？怎么可能费尽心机把你扔在外面，怎么可能毫不留情地踹你？”
哈士奇呜呜地叫着，看着那对男女挣扎几下。
“别傻了，醒醒吧，你等在那儿也没有用！你找到他们也没有用，你被遗弃了！有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你找到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不想要你了。”偶布垂着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是啊，如果想要你的话，总是会来找你的，他们一直不来，我们为什么又心存侥幸呢……他们啊，还是不喜欢你了。”
骑士看着偶布，停止了挣扎，叫声慢慢变小，成了轻微的呜咽，它挣扎着抬起身，舔了舔偶布的脸。
楼道里其他几家人已经打开门，好奇地瞅向这边。
女人边哭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男人，小声道：“他们肯定有摄像机……你快点……”
“不……啊对！”男人环视着楼道寻找隐形摄影机，“我们可以养，我们养他。”
卫星河问：“不怕影响到老婆孩子？”
男人胆怯地说：“我们可以让朋友代养一阵。”
“不用了。”陈川说，“我收养它。”
男人说：“可它是我买的狗。”
陈川拿出钱包，掏出里面所有的钱都给了男人：“虽然我觉得这只狗难以用金钱估量，但是既然它是你买的，我收养了，这些钱就赔付给你。”
男人拿着厚厚一叠红票，有些愣神。
陈川几人转身走向电梯。偶布抱着哈士奇，骑士在偶布怀中，转过头，直直地看着那对男女。
门口传来夫妻二人的对话声：“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拍节目。”
“不知道，咳咳，神经病！掐得我嗓子疼。”
“那狗不会回来了吧，吓死我了。”
“谁知道，最好别回来了！”
骑士终于偏过头，不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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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居民楼，陈川找了个最近的宠物医院，进行了一同检查，幸好骑士并无大碍。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卫星河看着窗外，哈士奇趴在车后座，一动不动，偶布也一言不发。
陈川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小黑，那些钱，我分期付款还给你。”
卫星河“嗯？”了一声。
陈川开着车，有点尴尬：“刚才一时生气，拿的是你的钱包。”
卫星河低低地笑了：“你还我一半，以后我们一起养这只狗。”
“多少钱，我给你。”偶布说，“就当你帮我养这只狗。”
哈士奇趴在后椅上，浅褐色的眼睛看向偶布。
陈川说：“你也可以自己养。”
“不，就应该你养。”偶布反驳，“它本来可以怀抱没被抛弃的幻觉生活一辈子的，是你打破了它的美梦。”
陈川胸口刺痛：“对不起。”
“不。”偶布说，“比起还带着幻想，也许认清楚现实，不再报任何希望，才是最好的。”它小声说，“反正，我也没抱什么期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早就猜到了……”
后视镜照出了偶布的身影，他在后座缩成一团，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头发比之前还要浓密，几乎快要从帽子里涌出来。
“一点都不意外……”偶布抱着自己的腿，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样才是正常的。”
声音又小又轻，仿佛解释给自己听，要告诉自己，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期望。
所以也不会有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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