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他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
-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里德尔用一种平静的口吻问道。
“我们——”哈利看了看罗恩——他也没什么好主意。
“不管怎样，现在请你们回到宿舍，不要再随便走动了。”里德尔对哈利说话的口气好像他只是他教的随便一个学生，甚至完全无视哈利的存在，直接对麦格教授说道“您还没有向学生们发送通知吗？”
“我不认为这时候向大家说明是一个恰当的时机，汤姆。”邓布利多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会引起恐慌。”
“所以校长先生您的意思是——”卢修斯用拖腔拖调的语调插｜进他们的对话中“我儿子的安危没什么所谓，是这样吗？哪怕那个凶手留下‘他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这样可怕的话，你们也打算向所有学生隐瞒真相对不对！”
最后的话卢修斯加重了语气，他银灰色的眸子里似乎燃着一团熊熊的怒火。
哈利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刚刚马尔福的爸爸说什么？马尔福被抓进了密室，而且还会死在那里？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纯血统吗？在不久之前，他还嘲笑过那些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要是他们也能像他一样就不会被袭击。哈利很清楚自己讨厌他的事实，或许每一天都在心里诅咒他为什么不消失。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梅林实现了他的心愿，马尔福真的要永远消失了！这是谁在和他开玩笑吗？偏偏哈利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真得很想呐喊，去质问这些教授，这些成年人，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马尔福他……”哈利惊恐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马尔福他在密室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德尔不耐烦的说道。
“马尔福……”
“我让你回宿舍你没听明白吗！”里德尔提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暗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久违的，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传来一阵一阵刺痛。
“你没权利这么做！”哈利不顾额头的痛楚，冲里德尔大喊道“马尔福到底怎么了！”
“波特，不要和我说你现在顾及什么同学情谊，你以为你真的是救世主？事实上你只是一个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缩到大人怀里寻求安慰的小男孩！”里德尔大踏步走过来，那个气势迫使罗恩不得不退到一边去，紧紧贴着墙壁，难以呼吸。他用力捏住哈利的下巴，凶狠的低声说道“要是想清楚了，就滚回你的宿舍去！”
哈利的眼睛里涌现着愤怒与痛苦混杂在一起的神情——这一定不是他所认识的里德尔，他不会对自己说这种话，永远不会。
“如你所愿。”哈利捂着自己的额头，冷冷的说道。
里德尔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多看哈利一眼，转身回到了教师的团队中。他明明应该注意到哈利难看的脸色，他明明应该会用温柔的口气对哈利说话，他明明应该把哈利拥在臂弯告诉他不必害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随着马尔福的不见，哈利的世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想不明白，那个教他变形的秘诀，那个解开他烦恼的里德尔去哪了——他居然让自己滚出去！
“哈利，你没事吧？”罗恩担心地问道。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跟随着罗恩的脚步离开了教工休息室，不过由于他的精神一直恍惚着，根本没注意到。虽然额头的伤疤不再疼痛，但他的手依然放在那里。
“没事。”哈利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
“看来打开密室的人不是马尔福。”罗恩一边走一边嘟囔道“那会是谁？这么仇恨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除了斯莱特林我真想不出还会有谁——哈利？”
他走出好长一截，才发现哈利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罗恩担心的望着他。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罗恩，我要去密室。不仅要把马尔福救出来，还要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疯了，哈利！”罗恩不可置信的喊道。显然在走廊上这么做并不明智，他赶忙压低声音“密室里有什么你是知道的！蛇怪！哈利！那可是蛇怪！它的牙齿有巨毒！与它的眼睛对视哪怕只有一秒你就会死！你想死吗，哈利？”
“罗恩，没人会愿意，没有人。”哈利的嘴里苦涩在蔓延“你知道的，罗恩，这一学期来我受到怎样的误解，我当然想要知道真相，知道这背后的主导者。没错，我和马尔福是死敌，我巴不得他再也没办法参与我的生活，但——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在密室这件事上，不应该再有学生牺牲了，无论他是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罗恩？”
罗恩盯着哈利看了很久，才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说得对，哈利，我完全理解。嘿，兄弟，那还说什么，我们出发吧！”
“罗恩，你说什么？”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拜托，哈利，你不会又要一个人去当英雄吧？偶尔也要给我一次机会！”罗恩用手肘戳戳哈利的肚子，可哈利根本笑不出来：“这不应该，罗恩，蛇怪有多危险你是清楚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罗恩有些生气的说道“相信我，赫敏要是没被石化，她一定也会这么说的！好了，哈利，我们到底是不是好朋友？”
“当然，一辈子的好朋友。”哈利忍不住，用力的拥抱了一下罗恩。
下午的时候，学校通知大家不要在走廊里随便走动，然而关于马尔福被掳走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提到。哈利仔细观察了一下，因为这道禁令，走廊里一个学生都没有，而老师们大概在教工休息室想办法解决。于是哈利和罗恩十分顺利的来到那间被废弃的盥洗室。
“又是你们！”桃金娘尖声叫道，态度极度不友好。
“我们想问你一件事。”哈利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的眼睛“可以吗？”
“你是怎么死的？”罗恩不等桃金娘回答立即问道。
不得不说罗恩这样做是明智的，因为桃金娘乳白色的脸上一下子充满了光彩，好像这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哦，说起来，那真是非常神奇的经历！我当时在这间盥洗室里偷偷哭泣，因为我的同学嘲笑我，我非常伤心。”说到这里，它发出一种悲戚的抽泣声“忽然，我听到一个男孩的说话声音！他好像在说另外一种语言，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知道这里可是女生盥洗室！他也太过分了！”
“然后呢？”罗恩和哈利聚精会神的样子让桃金娘自豪地挺起胸膛：“然后？然后我就从隔间里出来，想要斥责这个男生！我还没看清那个男孩的面孔，就在这里——”桃金娘飘到一面镜子前“——看到一双像灯笼一样大的黄色眼睛，于是我就这么死掉了。”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赶忙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桃金娘指的这个洗手台。
“你们要做什么？”桃金娘好奇的围绕在他俩身边，可他们都没心思搭理它。
终于，罗恩在水龙头旁看到有一个小小的蛇的图样的刻印。
“你用蛇佬腔说句话，哈利。”罗恩激动的拉住哈利的手臂。
“打开！”哈利说完，转头看向罗恩“是蛇佬腔吗？”
“不是。你讲蛇佬腔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嘶嘶的，像蛇一样。你再试试，哈利。”
哈利费劲的盯着那个小蛇的图案，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纳吉尼的形象【打开！】
“这回对了！”罗恩几乎要跳起来鼓掌。
随着哈利嘶嘶的蛇语，一排排的水龙头下陷，露出一根粗大的黑色水管。
“走吧，哈利。”罗恩深深呼吸一口气，先踏进了管子里。哈利紧随其后。
他们顺着管子滑了下去。管子上到处是黏糊糊，湿哒哒的东西，粘到身上的感觉可真难受。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们两个终于滑到了底部。
“哦，梅林啊！”罗恩嫌恶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粘着各种脏东西的袍子“真是太恶心了！”
“我猜我们准是在学校最深的地方。”哈利向四周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荧光闪烁！”
他手中的魔杖尖立刻亮起微弱的光芒，勉强可以照见前方的道路。
他们踏着湿滑的地面向前走去，沿路不时出现各种动物的骨骸。哈利的喉头一紧：“马尔福——马尔福不会已经变成这样了吧？”
“放心，哈利，他被抓进来没有过去多久，我想——我想蛇怪不会那么快感到饥饿。”罗恩握住哈利冰凉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他们继续沿着隧道前进。
两个人的手心出了不少汗。未知的危险使他们胆怯，况且他们还没学到过什么充满威力的咒语，对付蛇怪，简直毫无希望。
“如果——如果看到它，罗恩。”哈利紧张的说道“不要看它的眼睛。”
“我知道，哈利。”罗恩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们都要小心。”
两个人拐过一个弯道后，眼前立刻出现一道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的图案的墙壁。
这次不用再想纳吉尼，它们的眼睛是由绿色的宝石做成的，看起来和活的没什么区别。哈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们，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打开】哈利说道。两条蛇的身体缩了回去，那堵石墙慢慢从中间裂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由石板砌成的道路，周围则是浅浅的从外面大湖渗进来的湖水。哈利和罗恩放慢脚步——他们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说不定那些刻着蛇图样、支撑着高不可见的天花板的石柱后面，随时有可能蹿出来那条可怕的蛇怪。而他们也逐渐看清密室的尽头——那是一座高大的石像，它伫立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是一个老人沧桑的面孔，它的嘴巴特意被建筑成张开的形状。哈利猜，这准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它的正前方，马尔福静静地躺在那里。
“马尔福！”一看到马尔福，哈利立即松开罗恩的手向他跑去。
“别过去！哈利！”罗恩在他身后尖声叫道。哈利从来没听到过罗恩的嘴里发出那么惊恐的声音，他正要抬头，忽然意识到是什么使罗恩恐惧，他急忙闭住了眼睛。他的耳朵听见有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从斯莱特林石像的嘴巴里钻出来，罗恩透过湖水的映射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东西就要出来了！他喊出的声音是那么嘶哑“快跑，哈利！”
“别看它的眼睛，罗恩！”哈利摸索到马尔福的手臂赶忙将他拽过来“快起来！马尔福！快！”
马尔福的身体是柔软的，他没有死，也没有被石化，可无论哈利怎么摇晃他，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梅林啊！”蛇怪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罗恩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低着头拼命向他们跑去。他拖起马尔福身体的另一边，和哈利架着他向入口狂奔去。然而蛇怪已经追上了他们，它粗壮的尾巴狠狠扫向他们的小腿，三人躲避不及，一起跌入水中——幸好湖水并不深，他们爬起来刚刚没过他们的胸膛。
罗恩扶着被湖水冲刷的滑溜溜的石头慢慢站起来，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怎么了，罗恩！”哈利不得不让马尔福靠在自己身上以免他滑入水中。
“大概是肋骨断了。”罗恩的脸色差极了。
从湖水的倒影中，哈利可以清楚的看到蛇怪正在向他们游来。
“帮我看着点它的行动，罗恩。”哈利将马尔福推到罗恩身上，解下自己的领带，蒙住了眼睛“你还能动吗，罗恩？好吧，不管能不能，我来引开它，你带着马尔福跑出去，找邓布利多！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别做傻事，哈利！”罗恩大叫道。他想要拉住哈利，但只要稍微一动，撕心裂肺的疼痛又让他靠回石壁上。
【过来！】哈利尽可能地跑远，并且大声喊道，希冀吸引走蛇怪的全部注意力。他弯腰捡起湖底的石头砸向蛇怪的身体——当然，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于它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杀了你……今天必须杀了你！】蛇怪喃喃道，向哈利游去。
哈利扯下一点领带，他从水面的倒影以及波动可以看到它在接近自己。他的手中只有他的魔杖，只要想办法把它的眼睛弄瞎，起码可以减轻一点它带给他们的伤害。哈利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动的如此迅速过，他借助柱子上的花纹，用自己最利落的身手向上攀爬着。
他一边爬一边躲避着蛇怪的攻击，好几次，它像军刀一般的尖牙差一点刺进哈利的小腿。不过哈利是幸运的，他有惊无险的爬到了足够的高度，等到蛇怪下一次攻击足够接近，他鼓起勇气松开了抓着柱子的手，直接落到它的上颚上。他闭着眼睛，胡乱的冲着蛇怪挥动魔杖，念着所有他知道的咒语。或许是咒语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杖尖戳进了它的眼睛里，总之它发出嘶嘶的惨叫，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哈利被它狠狠地甩了出去，脑袋撞到了另一根石柱上，立马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哈利的脸颊流下来。哈利爬起来，感到一阵晕头转向，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他眼镜的镜片在这次撞击中不幸的再一次粉碎。
“哈利！”罗恩喊道。
“我没事。”哈利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下，他的魔杖在刚刚的激烈战斗中滚到了一边，他正探过身体去捡，就听到罗恩凄厉的叫声在耳畔响起：“不！”
是蛇怪！愤怒的它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杀死自己了！它身上那种动物的恶臭直逼哈利的鼻腔，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如果看到蛇怪的眼睛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就算没有看到它的眼睛，自己能够活下来吗？纳吉尼的毒液能够把一只巨怪毒倒，如果是蛇怪的话，自己大概花不了一秒钟就会再也看不到罗恩的脸。
看啊，里德尔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一个小男孩，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真希望和里德尔见的最后一面，是他们温馨谈话的场景，而不是里德尔对着他怒吼，让他滚出去的可怕模样。
哈利不后悔闯进密室，唯一不该做的，就是牵扯到无辜的罗恩。如果他死掉，罗恩和马尔福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哈利恐怕早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一定要活下来，罗恩，马尔福……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就差那么一点点，蛇怪的毒牙即将要刺进哈利的身体，千钧一发的时刻，它巨大的脑袋被齐整的切下，掉进哈利身旁的水池里，滚烫的鲜血将哈利浇了个透彻。
哈利惊恐地转过头，斯内普冷漠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在作者有话说里的马尔福】
马尔福：QAQ等等！这不该是我和哈利的专属章节吗？为什么我昏迷了？为什么！
【捉虫！完善哈利和蛇怪争斗的过程！以及修改一下哈利进入密室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马尔福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