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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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十余年的灾难结束，万物都进入复苏年代，红藻干扰素临床应用良好，在另一领域，多年来，基因库储存了大量物种基因，联盟启动基因工程计划，试图用科学手段重造灭绝物种，恢复白星生态平衡。
这是一个漫长的修复过程，也许永远不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这是人类唯一能够弥补的方式。
徐和重组手术之后，一直在家养病不能出门，这段时间，也每天都在思考人生大事——
今天晚上吃什么？
一条消息顺着网络发了出去。
灾难以后，最先恢复的就是通讯，有了通讯，发展才会迅速，人类社会从古至今都明白这个道理。
很快得到左生的回复：等我回去。
但徐和今天坐不住了，徐大队长从来都闲不住，从接受干细胞重塑技术开始，他已经半年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医生说了，要好好休养。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他要动的是整条手臂，一百天够吗？不够。
休养，戒烟、戒酒、戒剧烈运动……
徐和心里默念医嘱，从老远看见一辆破小三轮停了下来。
丧尸得到控制，联盟政府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仍旧维持往日状态，甚至更加敏感，生怕一不小心重蹈覆辙。
街道有严苛的流量控制，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插着巡逻的空偷偷推小车在路口做小买卖。
徐和小的时候，到处都是这种小摊，那时候人们都说，最好吃的东西永远藏在街头巷尾。后来食物匮乏，四处饥荒，地边摊成了黑市，为了一口吃的，经常闹出人命。
左生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两个袋子。
徐和：“你买了什么？”
左生道：“鱼。”
“难怪你脸色这么难看。”徐和看着他，眼角愉悦，接走那两只袋子，他感觉他再不拿走，左生就要发疯了。
“嚯，还是杀好的。”
左生见他一脸开心就头疼，他为什么要买鱼，等会吃完饭，满屋子都是鱼腥。
哦，这家伙身上也是。
左生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离徐和远了点。
徐和一伸手凑了过来，腻歪地往他脖子里嗅，左生想推开，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没动。
徐和蹭着他：“我刚下楼买了个饼子。”
“刚付完钱。”
“还没做呢。”
“小摊跑了。”
徐和重复道：“有人来抓，小摊跑了。”
左生：“……”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糟糕！
一时得意忘形，把这茬忘了。
徐和迅速镇定：“不过那个老板挺好的，让我在路口等，给我送来了。”
他往身后的玄关摸，摸出一个油纸袋子，还在冒热气。
“我专门下去给你买的，我寻思着，你那时候还小，应该没吃过这种路边特色，下次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想买给你尝尝。”
左生淡淡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冷笑：“喔，给我买的——”
他道：“里面夹的海带。”
徐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缓缓看向手里的饼，鼓鼓囊囊，全是海带。
又看向左生，左生面带微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今晚这鱼，是吃不成了。
——
徐和总是想要做饭，但左生担心对他手臂的恢复不好，一直没同意。这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屋里四处飘烟，还有股呛人的油烟气。
见徐和无碍，左生放下心：“你炒了什么？”
徐和说：“红烧肉。”
左生看着面前的一碟碳，陷入沉思。
他到底是尝，还是不尝？
最后还是拿起筷子，决定不能浪费粮食。
咬了一口，事实证明，那不是看着像碳，就是碳，嘎嘣响。
徐和本来想阻止他，但是伸手慢了，他已经吃了，他道：“快吐了吧，不能吃。”
没法嚼，左生吐了。
看这个样子，这月的肉份额都在这了，他道：“下次别浪费粮食。”
徐和：“我这也是有收获，”他两手伸出来示意他看这盘碳，一脸科研的光辉：“这说明，猪是碳基生物体。”
左生：“……”
能把肉还原成碳，也是一种天赋。
他笑了一下。
徐和：“你笑什么？”
左生：“我想起某人第一次跟我吃饭的时候，说自己厨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低眼看盘子：“确实不一般。”
徐和语塞，想起好像确实吹过这个牛，但他吹过的牛能绕灰白星三圈。
结巴了一下，找补：“我说得那是鱼，我只会做鱼。”
左生：“哦？”
于是在下个月的时候，这件事也实践了，这次卖相确实挺好，左生有点意外。
但是……
他看徐和一眼。
徐和一拍脑门，只顾着表现，差点忘了，搓手：“这是河鱼，不过你要是受不了就算了。”
的确，河鱼没那么腥，而且徐和处理的还可以，没有很重的味道，只是左生好像天生把这块的感官放大了，只要有，哪怕只有一丝鱼腥都能闻到。
徐和的眼睛里有光。左生叹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徐和试探地问：“怎、怎么样？”
左生表情没变化，喉结滚动，咽下去了。
淡淡道：“还行。”
徐和尝了一口，脸色变了。
差点没齁死。
“额，还是别吃了。”
左生笑笑，又说：“还行。”
然后此后的两天左生几乎都没吃饭。
徐和再也不敢下厨房。
——
左生一直特别忙，徐和现在特别清闲，每天无所事事，按时按点汇报吃药情况、复健情况、三餐情况。
有时候他汇报完，左生也不一定能回他。
渐渐的，徐和怨气加重。
一天受不了了罢工，两顿没有汇报，晚上左生回他了：今天没吃药？
徐和哼了声：今天不该你休息回来？
左生明白了，但他确实是临时有任务延后了假期，换班巡防，直到凌晨两点，换班后连夜就赶回家。
徐和第一时间就醒了，把灯打开：“你还知道回来？”
这语气……
然后就被一把拽上了床。
“徐和。”左生叫停。
徐和揽着他：“睡。”
朦胧间，左生想起来，他已经停药了，难怪今天态度不太对，是他忘了还追问他有没有吃药。
这东西闹起脾气，竟然也有闭嘴自己生闷气的一天。
当然了，徐和度量那么大，早上起来就全忘了。
徐和扶着头，眼下直跳，眼疼脑仁疼，他一夜没睡好。
左生见他一直捂脑门：“怎么了？”
“做了一夜的梦。”
他确实精神不好，左生问：“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我把你按在床上，搓了一夜的澡。”
左生：“……”
他为什么要指望狗嘴里吐出人话？
“真的，做的太真实了，我都能看见你腰上的痣，长在腰窝上，你说真不真实？我太兴奋了，做梦做醒了，怎么也睡不着。”
左生转身就走。
徐和坐在被窝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开玩笑，真做了一夜梦。”
难怪半夜突然翻身爬过来趴在他背上摸来摸去，左生面无表情，伸手扯掉他的手，反叫他把手也抓住。
徐和一脸笑眯眯：“别走，我看看，痣被我搓掉了没？”
休假的第一天，左生在床上度过。
他只能认栽，并深刻领悟：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因为贩卖种子进过警局的人会有多少花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