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三生恋》慕拾九

38、要收妖啦！

　　御使腾翔之术，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青龙镇。站在岸边，遥望着那广阔无边的大海，心中各有所得。
　　方兰生深呼吸，惊喜地喊道：“哇！那就是海吗？和琴川那种河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呀！太壮阔了！”
　　风晴雪也连连点头，赞同的说：“嗯，比江还大好多，都看不到尽头！”
　　“襄铃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在一起呢！”小姑娘一脸开心。
　　龙葵小姑娘也一脸惊奇，高兴地说：“是啊是啊，龙葵也是第一次看见海呢！真的有好多的水啊！”
　　红玉掩嘴轻笑，“你们几个这回也算过足眼瘾，不过若是去了海上，还愁没得看吗？别到时候都得瞧腻了。眼下先在镇上打探打探消息，寻一寻能够远航的大船。”
　　玄衫少年言简意赅地说：“去客栈。”
　　“公子说得对，客栈人多，掌柜的有多半是八面玲珑之人，探问消息确实最方便不过。”
　　方兰生一听，立刻催促道：“那不扯别的了，快去！快去！”
　　落熙却不愿挪步了，笑盈盈的看着玄衫少年说：“小苏，你们先去吧，我在这儿再呆一会儿，有事用银铃传讯，我立刻就会过去的。”
　　“落熙妹妹这是看入迷了？那等到时候上了船，岂不是就乏味了。”红玉打趣道。
　　“哎呀！红玉姐，就当是我想放松一下嘛！有事你们可一定要通知我呀！”落熙难得想要偷懒一回，自然是打定主意不动了。
　　见状，其他人也乐意纵容她一回。
　　凤颜看了看四周，问：“那，阿熙，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龙葵也连忙说：“那，既然凤颜姐姐要留下来，我也要留下来陪着姐姐！”
　　红玉忽然抿唇而笑，揶揄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傻妹妹，要留下来也轮不到你们啊，你说是不是，百里公子？”
　　玄衫少年身形一僵，神色略略的不太自然。兰生和襄玲也在一旁望着两人窃窃私语，落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几人一眼，“什么嘛！快走啦你们，我才不用人陪呢！”
　　[真是的！怎么都来打趣我嘛！哼！]
　　见落熙似是有些恼羞成怒了，红玉等人也见好就收，微微一笑道：“既然落熙妹妹喜爱这方景色，那我们便先行打探一番，待有了结果后便与妹妹联系。”

　　船厂
　　一行人被有些无赖的向天笑弄得没辙，只好答应先去帮他找回弟弟。正在众人准备动身时，百里屠苏突然说：“等等。”
　　向天笑一脸不耐地说：“等什么等啊，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了，快走快走，早些把延枚那臭小子找回来，你们也好早日出海。”
　　“我们还有一个同伴，稍等一会儿，她很快就会赶来。”玄衫少年如是说。
　　凤颜挠了挠脸，恍然大悟，“差点忘记要告诉阿熙了，我这就传讯给她。”
　　“不必，我已用银铃传过了。”
　　凤颜一脸好奇，问：“你什么时候传的讯啊，我怎么都没看见？”
　　“……之前。”
　　“公子的动作果然很敏捷呢，想必是准备答应向老板时，就已经用了银铃吧？”红玉掩嘴轻笑。
　　“……”百里屠苏果断闭紧上嘴，心知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打趣，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岸边
　　落熙听着屠苏的声音从银铃中传出，嘴唇微翘。
　　“熙儿，我们准备去咕噜湾替船厂老板找回他弟弟，你到东南边的海岸来，我们会从那里下海。”
　　“收到啦！”收起了银铃，心情愉悦地向玄衫少年所说的地点赶去。

　　东南边海岸
　　凤颜向迎面奔来的青衣少女用力挥了挥手，“阿熙，这边这边！”
　　一眨眼，她便已至身前，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说要帮船厂老板找回弟弟？你们不是去租船的吗？”
　　[唉！虽然并不想点破，但是……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哦，向老板说没有弟弟他沦波舟他一人做不好，所以要先找回他弟弟才能将船做出来。”凤颜笑着说：“之前我差点忘记通知你了，不过还好屠苏反应快，刚答应向老板就给你传讯了。”
　　“快走吧，不然时间就晚了。”玄衫少年转身准备下水，只是那走路的姿态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仓促之感。
　　“走吧，向老板看起来像是等急了。”
　　众人跟随向天笑通过东南边海里的洞穴来到了咕噜湾。方兰生一脸惊奇地看着向天笑手中的沙棠，咋咋呼呼道：“真的能在水里说话呼气！沙棠太神奇了”
　　风晴雪好奇的伸出手戳了戳外围的气罩说道：“好像在铁柱观那时的避水术哦。”
　　尹千觞四处张望后，大叹一声：“诶，这要全是美酒该多好，泡在里面就不用出去了”
　　襄铃和龙葵兴奋地指着不远处喊道：“有鱼！鱼游过去啦！”
　　落熙和凤颜二人倒是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
　　向天笑倒是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哦？啥时候冒出来只肥鸟？！难怪老子还没下水时听到几声鸟叫！”
　　百里屠苏：“……”
　　为什么每个见到你的人都叫你肥鸟？阿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减肥么。
　　红玉笑道：“这是百里公子养的海东青。”
　　向天笑连连称赞：“不错，很不错！这体形、这气势，颇有大海上豪快男儿之感！！”
　　阿翔得意地一仰头，风晴雪也笑着点头说：“大鸟确实威风凛凛。”
　　方兰生很是无语，“……我说，你们都是怎么看出来的……比猪油蒙了心肝还强……”
　　玄衫少年直接无视了他质疑自家爱鸟的话，转而向领头之人询问道：“向老板，接下来要如何？可有其他关于令弟的线索？”
　　拿着大烟斗的壮实汉子有些不自在地说：“不用多说，往下面走就是！该遇上的总会遇上！”
　　闻言，方兰生满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什么叫“该遇上的总会遇上”？这哪是救人，简直就是‘禅’的境界……”
　　虽然有些郁闷，但对方坚持这么说，他们也只能继续前进了。又走了一段路，风晴雪忽然指着前方惊奇地问：“那是什么？”
　　方兰生仔细看了看，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一只妖……的尸体。”
　　向天笑一看，立刻大骂：“他奶奶的！真是夔牛！”
　　襄铃疑惑地看了看两边，不解地问：“这就是抓走大叔弟弟的妖？”兰生也有些茫然，“长相看起来……很弱的样子……”
　　“那边还有——”
　　粗狂汉子一脸惊慌，口中念念有词的说：“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红玉一惊，“难道令弟——”
　　向天笑摆了摆手，率先向前跑去，“快！赶快下去看看！”
　　方兰生一头雾水，简直要抓狂了，“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解释一下，别让他们像个傻子似得跟在后边跑？
　　“来不及多说！听老子的就对了！”
　　听完，落熙和凤颜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向前走。
　　见对方是真心焦虑，百里屠苏便体谅道：“依老板所言。”
　　众人来到咕噜湾底，发现了一处牢门，里面关着几只夔牛。方兰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不是很确定地说：“好像是些被关起来的夔牛，旁边有其他妖怪守着？看样子妖和妖斗起来了……大叔，说不定能趁乱把你弟弟放出来，问题是……他人在哪……而且这底下尽是水，没见干的地方，他、他不会刚好也有一个沙棠吧……”
　　向天笑思考中看见有妖怪在守卫巡逻，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咱们……过去打倒那几只胖头鱼，把夔牛放出来。”
　　方兰生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说：“放出来？！大叔你没搞错？那不是掳走你弟弟的妖怪吗？”
　　“掳走？弟弟？”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几人转头，一愣，方兰生只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夔牛？！”
　　红玉似有所觉地看向了一旁的向天笑，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洪尾惊喜地看着向天笑说道：“呼呼~向大哥，你是来找延枚的吧？”
　　方兰生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俩，愣愣地说：“啥？向大哥？！”
　　“延枚！可急死老子了！你这兔崽子有没受伤？！夔牛遇上啥事了？”
　　红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延、枚？”
　　被关住的其中一头夔牛突然变成了一个体型娇小的秀气少年，他一眼瞪向了向天笑，怒气冲冲地说：“哥你竟然说我被妖怪掳走？！”
　　风晴雪惊讶地看着他们，“咦？变成人了？！”
　　粗狂汉子憋着气，梗着脖子，底气不是很足的吼道：“老子……老子不也是没办法？！你这兔崽子发了通脾气跑走！过个三五天，老子好不容易想通，拉下脸想把人劝回去，来了咕噜湾才记起……这儿除了夔牛还住其他妖怪，老子空有沙棠没屁用！以前只和你来过一次，路也记不清，那帮蠢蛋妖见人就打！运气又差，没见着别的夔牛！老子还不得灰溜溜滚回去！”
　　秀气小正太疑惑地看向百里屠苏一行人，问道：“那他们是……？”
　　向天笑一脸理直气壮地说：“有功夫有法术的！想找咱们租船！老子那时回去，又在青龙镇闷了十几二十天！既然来了送上门的能人，好歹不用再怕那些妖怪！哪晓得一进来就看到夔牛尸体！可把老子吓坏了！”
　　一听他这话，众人有些无语，感情他们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打手……
　　延枚瞪着他嚷道：“来就来，扯什么我被妖怪抓了？！”
　　“这不……要说咱兄弟吵架……这不丢脸吗！”
　　秀气少年嗤笑一声，“来这儿见到我，始终纸包不住火，哥你就没想过丢脸？”
　　向天笑抓了抓头，略带窘迫的说道：“当时……当时哪想这么多！你这兔崽子，还得理不饶人了！”
　　“笨蛋哥！”斜眼瞪。
　　方兰生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道：“喂！你们俩别只顾自己吵来吵去！也和我们说清楚怎么回事啊！”
　　“……弟你说！”向天笑目光游移了片刻，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自家弟弟。
　　延枚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还是开口解释道：“……就如各位所见，根本没有什么妖怪掳人的事，只不过兄弟间争执，我一气之下回了咕噜湾，这笨大哥想劝我回去，又不好意思直说，遮遮掩掩骗你们，实在抱歉。”
　　“我就说嘛，什么弟弟被抓走，听着总觉得哪里怪。”
　　“你们……妖和人……兄弟……”
　　延枚很自然地说：“我俩是结拜义兄弟，以前哥还在海上时，救过我一命，就这么认识了。我对人的工艺特别感兴趣，后来就跟哥在青龙镇住下来，研究造船术。”
　　向天笑也接着道：“眼看着沦波舟快要造好，这兔崽子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和老子吵个没完，老子还以为他气得不回来了，哪想到是夔牛族出了事……”
　　延枚再次怒瞪他，“明明那处你没按着图纸做！这还叫鸡毛蒜皮事？！现下情况紧急，不和你计较这个！以后再说！”
　　他将夔牛族发生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然后向众人请求帮助。
　　“这咕噜湾除了夔牛还住着其他妖，本是互不往来，前阵子忽然来了个大妖，叫作‘金蛟剪’的，煽动其他妖一同攻打夔牛，想要抢走那些宝物。夔牛一族法力极其低微，而且生性懒散，不喜修炼，所以……打不过他们……”
　　少年的脸色略带尴尬，尤其是说到后面的时候更是心生羞愧。
　　“好在它们打过来时，族里年长和年幼的都已经藏入秘道中，剩下年轻力壮的去抵抗那些妖，不过……被打败了。金蛟剪把它们关在这艘沉船里，派妖看守，每天都会过来逼问开启夔牛宝库的法子。我和洪实、洪尾在当初的乱战中侥幸逃出，一时还没被察觉，但也想不出怎么把同伴救出来……更怕时间久了，那些妖会发现秘道……”秀气少年说得有些脸红，夔牛一族确实太弱了，但那是种族天性，他也没办法。
　　向天笑也开口请求众人相助，想了想，百里屠苏首先答应了，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说实话，那些小怪还真没什么实力，不过三两下就被他们打败了，只能说夔牛一族实力太弱……
　　在救出了同伴后，延枚执意要与众人一起，向天笑不愿与弟弟分开，便要同行，最后连夔牛一族的代族长洪絮也随同一起。拗不过这两兄弟，玄衫少年只得同意，虽然他觉得其实没必要。
　　看着被救出的夔牛们，向天笑感慨道：“……哎，这几个是救了，可惜路上看到的那几位夔牛兄弟救不回来了……”
　　延枚笑呵呵地说：“嘿，哥你说那个啊？别担心！我和洪尾它们偷偷去瞧过，大伙儿没死，只是施展了夔牛一族的‘呼呼噜噜大法’！”
　　“啥？”粗狂汉子傻愣愣地问道，这个名字真心奇怪啊……
　　洪絮很认真地解释道：“呼呼~呼呼噜噜大法，我族从远古流传至今的，和别的妖斗法时，遇到危急就使出来，看着像猝死，其实是睡着了，过些天能醒~算是我们夔牛最精通的法术了！”
　　向天笑大笑不止，“哈哈哈，这了不起，很了不起！”
　　风晴雪兴致满满地看着夔牛们，笑意盎然，“嘻，听起来满好玩，还是能救命的招数呢。”
　　兰生有些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叫人不知道该说啥……
　　襄铃愣愣地说：“好奇怪的法术哦……”
　　龙葵也点点头，说：“是啊，确实很奇怪哎，我都没有听过呢！”
　　最终，兰生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夔牛族……到底是怎么平安无事从古活到现在的？简直不可思议……”难不成真是傻人有傻福？
　　延枚笑着说：“当初没想到救洪絮它们的法子，也就不敢挪动那几个兄弟，怕被金蛟剪那伙妖看出什么，只好任它们继续睡着。现在可没差了，等会儿就把它们搬回来。”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玄衫少年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先去找金蛟剪，但求速战速决。”
　　一听，秀气少年顿时也严肃了起来，“好，跟我们来！夔牛宝库的山洞就在南面。就从这儿进去。金蛟剪还没能问出宝库开启方法，所以成天待在洞里，大概是想自己琢磨出来。里面到底有多少妖，我也不清楚，我和洪尾它们不敢潜进去……”
　　“自当谨慎行事。”
　　方兰生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包在我们身上，就等着大干一场嘞！”
　　呵！方兰生，你又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