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在下太郎，有何贵干》君藏

26、没有战斗的第二十六天

　　“这位姬君，可以请您和您的刀剑与吾单独聊几句吗？”

　　看着面对自己笑容（划掉）慈祥（划掉）的小乌丸，阮萌不由向太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QAQ嘤，总觉得来者不善是她的错觉吗？连刀剑保护司的总负责人都出动了，果然是太郎和次郎的本体的缘故吗？虽然刀剑保护司也负责刀剑男士的身心健康的监察工作，但是，其最根本的职责还是保护刀剑付丧神的本体，太郎和次郎觉醒成为真正的神明，保护司所保存的他们的本体果然出问题了吗？

　　阮萌此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作何抉择，虽然说发出邀请的小乌丸殿下，但是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刀剑保护司的负责人啊！谁知道政府是不是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威胁了小祖宗！

　　#今天的时之政府依旧在被阴谋论#

　　太郎看了看冈本雄太，又与小乌丸对视了两秒，方才点头道：“可。”

　　次郎也立刻点了点头，一副我全听大哥的的样子。阮萌见状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当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点头应了下来。不过，她的手却是十分自然地做出了一个农民揣的姿势。几位付丧神似乎还没有什么反应，一片祥和的由小乌丸领路向对面的一间无人的办公室走去，可是跟在最后的冈本雄太的眉毛却是忍不住抽了抽。

　　别人不知道，身为时之政府的高层领导，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阮家小公主的拿手好戏是什么。虽然说时之政府是一个全球性的组织，但是华夏那边的神道传承远比他们这边保存的完整，再加上有神州结界的阻隔，华夏修真者联盟在全世界修行者眼中都是强大神秘的代名词。

　　而作为阮家这一辈唯一一位女孩子，也是华夏符箓阮氏这一辈最有天赋的修真者，阮萌这位审神者可是他们求了好多年才求来的顶级外援。要知道从阮萌刚刚出生开始，这位堪称独一无二的重灵力者就出现在了全世界修行者的眼中，只不过，修行一道除了天生的灵力之外，更多的还是自身的努力与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运气。所以，固然阮萌天赋惊人，但是更多的人也只是有那么一个印象而已。

　　说起来也只有时之政府这种只要求自身灵力而不要求个人武力的组织，才会那么渴望阮萌这种天生灵力强大的人加入吧。但，时之政府不要求，并不代表阮萌就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冈本雄太可是清楚得很，这位看起来软萌，听起来也很软萌的少女，当年可是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敢独自出海，捏着符箓差点炸了和国古老的阴阳师家族麻仓家祖宅的狠人。

　　至于她的衣袖里藏得什么东西，冈本雄太不用动脑子也猜得到啊！越这么想，冈本雄太心中就不由愈加庆幸，还好他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不然……他真的很担心他们时之政府刚刚修好的办公大楼会不会变成一片废墟，虽然说这里的应急疏散措施都很完善，阮家也财大气粗绝对不在乎一栋楼的赔偿费用，但……他年龄也不小，这种刺激还是不要经历的好！

　　一行人一拥而入，本来并不宽阔的办公室立刻就变得有些拥挤。冈本雄太带上门，随即便自觉地缩到了一旁的墙根，老实地束手而立，讲道理，不是他怂，实在是，虽然他的职位看起来光鲜，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政府的小职员，无论是家世深厚的阮家小公主，还是那三位可以当他祖宗的付丧神，都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所以说啊，他还是乖乖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了。

　　阮萌亦是揣着手，静静地站在一旁，显然是放权给太郎让他们自己去谈。不过，她的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在冈本雄太身上逡巡，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

　　太郎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静静地望向小乌丸，等待着他的解释。

　　样貌妍丽的太刀少年虽然看上去像是娇生惯养、少不更事的童子，但是就连记忆并不怎么灵光的太郎也知道，这位长相比之太刀更像胁差的付丧神可是真的称得上是祖宗级的神明。虽然数百年的差距在神明眼中并不长久，但是无可否认，身为和国刀之父的小乌丸，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这样一位付丧神，可不见得和他的外表一样无害。对此太郎可是深有体会，当年光明神那家伙的神像可是骗了不知道多少无知的少年少女，但是他却是清楚的很，那位身为世界主神之一的神明固然掌控着那么光明的力量，但本质上却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神明！作为曾经被要求献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贡品的圣子的太郎，对于光明神虽然敬重，但，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敬谢不敏的。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为神明献上什么用清晨的蔷薇花上滴下的第一滴露水泡的茶，那都是那个搞事情的神明强迫的！所以说，什么圣子对神明的信仰虔诚而坚定那种谣传都是假象啊！！！

　　总之，虽然说他们同为神明，但是太郎上一世可没少看大陆上各位神明之间为了强大自己的规则而相互倾轧。虽然像付丧神这样的下位神明更多的需要是感受规则，强大自身，而不是壮大自身的规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小乌丸的话，在他开口之前，太郎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在聆听的。

　　但，小乌丸的第一句话便将太郎的怀疑惊得七零八落：“诸神正在陨落。”

　　太郎不由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神道的沉寂，但是，他后来成功唤醒了次郎的神明意志，所以他也就认为这个世界的神明只是陷入了沉睡才导致神道沉寂，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小乌丸却告诉他诸神正在陨落，那就意味着有的神明将在沉睡中彻底沉湎，事关他们自身的安全，太郎几乎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虽然他并不畏惧死亡，但是，那不代表他喜欢死的不明不白啊！所以，太郎立刻追问道：“有何证据？”

　　小乌丸也不恼怒太郎的不信任，而是不紧不慢地讲述道：“众所周知，天下五剑为三日月宗近、大典太光世、数珠丸恒次、鬼丸国纲、童子切安纲。但如今的时之政府列装的刀剑男士中却没有鬼丸国纲和童子切安纲。”

　　话说到这个地步，无论是太郎、次郎再或是旁听的阮萌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太郎面色微动：“难道……”

　　小乌丸点头，面上染上了一缕淡淡的哀色：“鬼丸国纲的本体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灵魂波动，而童子切安纲的本体波动也十分的微弱几近断绝，根本无法唤醒有意识的刀剑男士，而且近几年来其上的波动甚至还在不断地削减，恐怕用不了十年，他也要真正陨落了。”

　　听到这等机密的信息，阮萌不由震惊地捂住了嘴，而次郎亦是不由露出了一抹悲色，若不是太郎唤醒了他的意思，或许他也可能会成为那其中的一员，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外如是。太郎虽然也皱了皱眉，但他仍是十分冷静地问道：“为什么？你们知道他们陨落的原因吗？”

　　太郎一向坚信，一切事情都是有其产生的原因的，而悲伤与恐惧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比起祈求救世主的出现，他更擅长做那个救世主，毕竟……圣子不就是干这种活的吗？

　　而小乌丸也没有让他失望，他几乎不假思索地便答出了太郎的问题：“是本源，这个世界的本源无法支撑科技与神道的共同发展，所以当世界选择了科技，神道就面临着陨落的命运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神道所受到的眷顾越来越少，神明所能得到的力量就越来越少，直到维持自身的存在，神明便自然陨落了。”

　　“……世界的选择吗？”太郎不由低喃道，虽然他对于科技和这个世界还知之不详，但是，真要是关系到这种层面的存在，便是小乌丸恐怕也不如太郎的感触深刻，因为，即使小乌丸是老牌的神明，身后又有时之政府的研究支撑，但是，刀剑付丧神本就是下位神明，对于世界的感知并不深刻，而时之政府虽然通过种种手段可以窥知一二，但他们毕竟不是神明。

　　而太郎他却是听说过类似的情况的，而且，对之知之甚详。因为，身为另一个世界的主神之一的光明神曾经向他讲述过类似的情况，甚至他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场面，虽然那时他还只是神明的交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嗯，当然，他是光明神所珍爱的棋子。

　　当初，大陆上那场旷日持久的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大陆百族与深渊魔族的交战，未尝不是世界的意志在背后推动的，为了生存连主神都不得不亲身被搅进这场战争之中，更何况是人类！

　　太郎不由晃了晃神，但他很快就稳下了心神，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虽然已经有神明陨落了，但是毕竟只是下位神明而已，而且，除了他这个异类之外，小乌丸和次郎可以醒来就意味着世界还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他们并不是没有机会。

　　而且，太郎十分清楚，每当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即将发生巨大的变革的时候，就意味着世界的进化，世界的意志虽然一向薄弱到不可察觉，但是世界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着意识的，光明神曾经告诉他，只要达到主神的层次，就有机会触碰到世界的意志，就可以提前预知世界的发展走向，这才是主神真正强大的地方。

　　而这种意识就意味着世界也存在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当世界进化时所需要的能量是巨大的，所以世界会自动牺牲掉那些能量强大、潜力有限、数量较少的那一部分，比如——神明。不过，正如小乌丸他们可以醒来一样，世界是不会将事情做绝的，因为在他完成进化之前，每一份力量都是异常宝贵的，所以，世界绝不介意它继续成长。

　　如果真的有神明可以突破极限，挣脱世界的束缚，那么他突破所带来的能量将足够世界完成一次进化，所以，世界绝不会阻碍他的成长，甚至乐见其成。当初大陆上的战争就是主神们之所以乐此不疲地互相攻讦，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信仰，而是生存的空间，只要他们越强大，世界优先牺牲他们的可能性就越小。不过……这么说起来，他们这些付丧神其实也是世界盯上的第一批牺牲者吧？

　　太郎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明悟，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这个，毕竟，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他虽然同情弱小，恪守善良，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得规则。在他看来规矩这种东西，一向是律人不律己。而且，他们是第一批牺牲者，那不正代表着世界的进化刚刚开始吗？只要他们应对及时，总是有办法活下去的。

　　太郎知道，小乌丸绝对不会没有缘由地提起这些事情的，即使他们都是神明，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猜测永远只是猜测，所以他既然将这个事实告知他们，那么必然是有所求的。不过，太郎的目光扫过一旁看似唯唯诺诺的冈本雄太，心下不由一哂，虽然暂时看来都没有什么坏心，但是，看起来小乌丸和冈本雄太并不是同路的，太郎不由垂下了眼睑，心中暗衬，这就是利益的魔力吧？

　　“你们有解决的办法吗？”太郎也不再跟他们绕弯子了，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时之政府的手段虽然看起来和神道脱不了干系，但是看他们使用力量的手法也知道那绝不是神道的风格，科技融合神道之后的产物，再怎么像神道究其本质，还是科技。而从世界意志现在的态度来看，显然，科技才是这个世界想要保留的一面，真要说起来，他们两方是敌对的才是。太郎不喜欢绕圈子，也不相信他们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吓唬他们玩，所以太郎直接问了出来。

　　小乌丸沉默了一秒，随后望向了冈本雄太，轻叹道：“虽然已经用过两次了，但是吾还是不太懂这些东西，所以，还是劳烦冈本君来告诉你吧。”

　　冈本雄太当即点了点头，上前解释道：“事实上神道本应在沉睡中沉湎，早在数百年前，神道的传承就已经开始渐渐衰弱了，神迹也越来越少，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不再相信神明的存在了。但是这些对于上层人而言并不真实，因为我们都知道神明确实存在。”

　　“人们本来还对神明的消失疑惑不已，直到，一颗陨石降落在了地球上。”冈本雄太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敬畏。虽然太郎对于地球、陨石之类的称呼还是消化不良，但是他并没有打断他的叙述，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正戏。

　　果然，冈本雄太也没有让他们希望，开口便爆出了一个大料：“正是因为这块陨石才有了今天的时之政府。时之政府现在所做的唤醒神明、创造空间、穿越时空，乃至抵御时间溯行军，都是因为那块陨石的存在才开始的。”

　　面对阮萌震惊的目光冈本雄太不由无奈地一笑，叹息道：“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时间溯行军是因为那块陨石才会出现的，而索性，我们也因为对那块陨石的研究掌控了本来超出了我们的科技范畴的时空技术，并且借此制造出了刀剑男士，而我们在研究刀剑男士的过程中发现了已经‘消失’了的神明的踪迹，于是，开始着手唤醒刀剑本体之中的付丧神。”

　　冈本雄太的脸色不由渐渐沉重起来：“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和唤醒工作的开展，我们发现，神明正在消亡。但……谁不渴求更长久的生命？我们觉得，如果我们可以救活神明，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窥探长生……所以当我们发现神明的消亡速度与天地间能量的逸散息息相关的时候，我们就决定想办法收集能量，唤醒神明，阻止神明的消亡。”

　　对于冈本雄太的诚实，太郎也不由为之侧目，他还认为所有的上位者都像那些贵族一样虚伪呢，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上位者，还真是清纯也不做作啊！或许这就是小乌丸会选择和时之政府合作的原因吧，毕竟一个有所求的合作者，总比一个无欲无求的资助者更让人放心。

　　虽然太郎并不觉得这就是他们全部的目的，但是不得不说时之政府能靠自己的研究窥探世界的本质，这本就是令人赞叹的实力，现在他们还需要倚靠时之政府的帮助，所以，只要他们双方是各取所需，那么太郎并不打算深究时之政府私下里到底打了什么小算盘，反正，只要时之政府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安全，那么在死与生面前，一点蝇头小利总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虽然太郎并不在意生还是死，但是，他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一个正在进化的世界，而且他可以参与进去左右世界的进程，有什么比这更能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呢？对于这种机会，一直在追寻自我的太郎自然不愿错过。

　　太郎转头用目光询问了一下次郎与阮萌，看到二人都虽然犹豫，但都点了点头让他做主。太郎当即问道：“那么，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效劳的呢？”

　　一听到太郎这种已经相当于应允了的话语，冈本雄太的情绪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好！太好了！”他激动地原地转了一圈，方才稳下情绪来，说道：“我们希望三位殿下可以用神体穿越世界，到其他的世界去收集来自世界宠儿的祝福，并带着祝福的力量返回，用这股力量来代替神明，填补世界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