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2风起长林】长林家的老幺》然燃

3、碧血阁

　　两匹马外加一辆马车，走在往南的大路上。骑乘的自然是萧平旌和碧血阁的送信手下。而马车里，穆澈在里面晃荡着，赶车的则是雇佣的一个车夫，而这辆马车自然也是属于他的，包括萧平旌骑得这匹。此时已经是正午过后，经过驿站后的几人终究是要分开的。在一个分叉口，穆澈叫停了马车。
　　下了车，穆澈被提前下马的手下搀扶了出来。“接下来，我们就要分开了。”穆澈说道。手下行礼道：“少阁主，您就放心吧，我会尽快返回，把您的要求告知阁主。”温柔的扶起对方，穆澈说道：“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替我问候大家。”看着微微弯曲的嘴唇，以及扶起自己的姿势，那人飘飘欲仙，心想着有此新任阁主，不能再完美了好吗。立刻再次行礼，手下给萧平旌行礼嘱咐道：“二公子，我家少阁主就拜托您了。”
　　萧平旌礼貌的答应道：“你放心，穆澈和我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有我在，晚上连蚊子都不会骚扰他的。”虽然知道这句话是玩笑，但是手下的心里莫名的就是信了。咧开了大嘴，最后看了一眼穆澈，再次骑马，一声驾喝，消失在了另一个方向。看着人已离开，萧平旌笑道：“没想到，身为碧血阁的少阁主，居然是如此体贴下属。”
　　穆澈听了，答道：“你是去过我们那里的，大家人都不多，而且都很努力，没有谁是应该伺候其他人的。身为杀手，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吗？！”萧平旌追问道：“那刚刚那个人的苦衷是什么？”穆澈想了想，答道：“曾经的一家武林门派，被人灭了门，唯一的孤儿。当时还是儿童的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自幼被父亲收养，一心为了复仇而活。”
　　“那他复仇了吗？”萧平旌继续问道，八卦心里泛滥。穆澈叹了口气：“之所以对我如此恭敬，就是那个仇，被我有意无意的报了。还记得那次，我带你去我家小住那次。”萧平旌瞪眼：“怎么能忘？！要不是你出手，没准你们碧血阁此时都已经……话说，不会就是那个帮派吧？！”“谁说不是呢！”穆澈微笑。回忆起那次，萧平旌仍然心有余悸。
　　那是两年前，还不到两年呢，算下来虽然过了两个新年，但是此时是初春，那是前一年的深秋，确实是没到两年呢。作为从小就在琅琊阁中被老阁主调教的萧平旌，打小就知道这个和当年那个人得了一样的病的比自己小一岁有余的常住人口。当然，虽然是常住人口，还是被老阁主认了干孙子，穆澈确实是一段时间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回到自己家——碧血阁。
　　这样想来，作为老阁主的半个徒弟，萧平旌到时比面前这个人打上一个辈分。咧了咧嘴，萧平旌又自顾摇了摇头，穆澈虽然是病人，但是轻功可是承自老阁主的，说比当年有个轻功数一数二的飞流，也是不相上下。如果说琅琊高手榜排的是综合实力，有个轻功榜的话，比面前这个家伙高上一位的高手榜第一名——东海墨淄侯，也是比不过的。想到这里，自己比这个人武功低上一筹，萧平旌又撇了撇嘴。
　　当年16岁的穆澈因为有些原因，是要回碧血阁的。萧平旌那时17岁，自觉地已经上过战场了，也要闯荡下江湖，死皮赖脸的跟着这个家伙去了他家做客。就是这一去，也是唯一的一次，终于是知道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老阁主封的琅琊高手榜第二名了。说到这个，就要说说那碧血阁的暗杀术了，也就是武功——鹄落剑法。
　　鹄落剑法，也称鹄落剑谱，是从秦国之前就传下来的剑法。该剑谱自公元前聂政所得之后，公孙家族传承，直到秦始皇嬴政遭鹄落传人刺杀失败后，剑谱失踪。在多年之后，江左盟得到。据说得到鹄落之人，能以一人之力灭军并国，一统天下。可见其威力之大。不提威力，为什么此时变为了碧血阁之物，并人人习之，就要说说碧血阁的前身了。
　　自当年那个人离去之后，江左盟无主，渐渐的势衰，分崩离析。一些小的帮派从此消失在世上，一些大的则自己独立。天机门，是江左盟的情报机构，分离之后，由有心人交给了当年那个人的恋人家管理。所以第一届碧血阁门主就是穆霓凰的亲信，也是穆王府的本姓人带着天机门技术，以及鹄落剑谱，建立而成。到了此时，阁主也就是穆澈的父亲，是第二届。
　　属于半个江湖半个皇室的碧血阁于是壮大，从最初的只有情报网，到现在的杀手组织，虽然刚刚过百的人数，但是一旦得知此人是碧血阁的，十个人九人都会心里抖一抖。另一个自然就是大梁的皇室。即使如此，由于是杀手组织，比遭人恨，自然就有反对的。这就要说自身的底蕴了。有着鹄落传承，人人都是不好对付。
　　说到传承，鹄落剑有三个等级，分别是近身刺杀法，也是最低级，资质平庸些的人也会的。众所周知，鹄落剑是短剑，靠着以进为退，剑在手中灵活的旋转，刺、捅、滑、挡等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此类杀手是一般刺客，所接之活也多为平常，无非就是地痞流氓、寻常富二代等人。而第二等级，则是高级人员，除了剑在手中，则有了远攻和范围攻击。
　　他们可以把短剑抛出，自转的同时画一个圈，再接回手中。配合着自身的轻功功法，所向披靡。会此剑法之人，均是阁主的徒弟，资质绝佳。其中就包括之前提到的大师兄和晴雪师姐，他们的能力相当出众，人物量不算大，但是都是达官贵族，甚至是琅琊高手榜之内的人物。而最高等级的功法，则是双剑合璧，远近无敌。这种功法及其难练，据说除了当年的荆轲以外，无人能通。
　　为了传承，这个功法阁主也是不能全通，所以这一届，他革新教授了所有的徒弟。大师兄是唯二能够勉强跟上师傅之人，也是有利的碧血阁下任阁主的继承人。与之竞争的，就是此时已经成为少阁主的穆澈。许是天赋异禀，加上轻功绝佳，这一技能，真的让他给练成了。当初大师兄竞争的时候还是不服，直到平旌所说的那件事后，心服口服。
　　不到两年前，带着平旌，穆澈一行人回到了碧血阁。不像想象中的阴森恐怖，碧血阁其实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偌大的碧血阁并没有围栏，是依山而建的。分为一般人员和家属所居住的外院，以及阁主及徒弟们居住和修行的东内院，和情报机构西内院。外院一般人不多，都在外出办事，也就是刺杀任务或情报任务。一共就不到50个人，平时连一半都没有。
　　而西内院和琅琊阁差不多，人来人往都是信鸽等情报互通，多大40多人，十分热闹。而东内院一共不到10人，阁主、少阁主、大师兄、晴雪师姐等占了6、7个名额，其余的是小厮或贴身侍女。其中就有阁主的仆人和穆澈的采倩。说到采倩，就要提提她的来历。当年，穆澈大概还没有10岁，有一次，他和父亲出去办事，路过一个城镇，看见这个村里的女孩一家被盗贼洗劫，而她的家人也惨遭毒手。
　　那是穆澈第一次杀人，救下了采倩。采倩当时也就七八岁，看着救命恩人大不了自己多少，而且身体不好的样子，就恳求的留了下来，作为穆澈的贴身侍女，虽然穆澈一家人从没把她当下人看，但是采倩确实是兢兢业业的照顾着生病的穆澈。后来，穆澈自己修行的过程中，也教授了采倩功夫。采倩虽然资历不高，但是勤学能吃苦，倒是此时比有些外门弟子的功夫都好，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继续回忆，萧平旌记得，当年他过去以后，由于身份的原因，住在了东内院，和穆澈继续做着邻居。本就是琅琊阁出身，以及长林王府的身份，萧平旌不久就摸清了碧血阁大部分地方，当然，除了几处秘密基地，机关重重，萧平旌不好明着进去，而自己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暗着也进不去，出于礼貌，也就不再探究。
　　不过几天下来，萧平旌还是坐不住。于是拉着穆澈介绍一下，被带着进入了一间密室。密室是兵器库，亦是藏书阁。看着各式的短剑和长剑等，萧平旌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本书上，久久不愿离去。没错，鹄落剑谱，天下人均想得之。“这个，就是~？！”萧平旌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够把鹄落剑谱拿在手里。
　　穆澈见了，点了点头：“嗯，家族秘传，孤本。”手抖了三抖，萧平旌觉得这本书比以前拿过的剑都重。“那，我能……”萧平旌想看，谁不想呢，但是能看吗？！他拿捏不准。穆澈自然之道对方的心思，以及人品：“只能看，不能抄录，更不能修习和外传。”如蒙大赦，萧平旌立刻翻阅起来，不再理会对方。
　　作为武林人士，即使是看过，也能在脑子里过个大概。再加上以前在琅琊阁的习武台上，穆澈练习过，萧平旌立刻在脑子里构成了一套剑法。“好厉害，怪不得说得之可得天下！”萧平旌合上书，暗暗称奇。穆澈笑着摇了摇头：“那是练成以后的事情，你没看这难度有多高吗？！”“话虽如此，但是你不是已经习成了吗？！那你可得天下不？！”萧平旌还是震惊状态。
　　穆澈张开手，反问道：“你说呢？如果你是我的天下，我想我应该是得到了吧。要不你怎么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知道是玩笑话，而且穆澈的身体也不允许，他也没这个心思，萧平旌放回书，故意噘嘴道：“哼，和老阁主一样，没个正行！”“嘁，你有！”看着萧平旌放回书，率先走出了密室，穆澈也跟了出去。
　　而住下来的萧平旌发现，除了地形和气候环境不同，其实这里和琅琊阁一样，是个好地方。于是，他也变成了常住人口，直接在这里住下了一个多月。但是，好景不长，好日子就到头了。这天，穆澈在后院的凉亭中弹着琴，萧平旌瘫坐在一根柱子边，一边听着琴，一边欣赏着和琅琊阁一样的亭前的潭水，心中一片宁静。
　　身边，采倩伺候着二位爷，有条不紊，场景和谐。不一会，一个小厮样的人物快步走前，站在穆澈面前行礼不敢说话。弹指间，穆澈一边继续弹奏，一边问道：“他们来了吧？”听到这话，小厮微微一拱手：“是的，阁主说他已经不问世事，一切由少阁主决断。”几秒钟的思索，穆澈抬起了眼皮，看着小厮吩咐道：“发出一级戒备信号。”
　　听了这话，即使是萧平旌这样的外人也坐直了身子，疑惑的看着对方。太不寻常了，戒备，还是一级的，萧平旌欲言又止，不好插话。来人像是未卜先知，直接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冲着天空放出来烟花。红色的烟花即使在白天，也是灿烂夺目。不一会，大师兄和晴雪师姐就出来了。奔过来后，大师兄劈头盖脸的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弹琴？！”
　　这个大师兄，萧平旌是知道的，武功是这里除了穆澈以外最高的。当初阁主退居二线，直接任命了穆澈为少阁主，他是唯一一个有实力竞争的，而且是排行老大，自然是明着暗着不服的。穆澈停下了琴声，直视对方道：“前院有其他师弟看着，一般不会出乱子。晴雪师姐，西内院这种重要的地方就拜托你了。” 晴雪师姐一项不善言谈，和未来的林奚有一拼，直接抱拳走了。
　　此时剩下的，就是穆澈、采倩、小厮、萧平旌，以及大师兄了。穆澈接着说道：“后院有大师兄你，我应该可以放心的。”大师兄自是骄傲的站在了后院的空场处，手持短剑，等着迎敌。“穆澈！”萧平旌真的是忍不住了，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意思就很明显了。穆澈明白对方的意思，直接坦言道：“几日前，收到天泉山庄打算攻打我们的信息。此时，已经到山脚了。”
　　萧平旌眼睛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瞒着我！天泉山庄，虽然多年前受到打击，但是近几年可是回归到琅琊榜十大帮派的名单了。虽然你们碧血阁也是名列其中，但是人家人多势众，你居然此时一点都不担心？！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萧平旌就要起身回屋里拿剑。采倩见了，礼貌的施了一礼：“二公子看来把我们碧血阁看轻了呢！二公子还是跟着少阁主继续在这里看戏吧！”
　　听了这话，萧平旌回头看向穆澈。对方一个手势：“坐！”“我还是站着吧！”此时谁还能坐得住，天下十大帮派之一的天泉山庄打过来了，而天泉剑传人也是琅琊高手榜前十的存在，萧平旌心大的程度可没有这么明显。看着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穆澈自知是劝不住的，也就随了他了。手上继续抚琴，只是附上了些内力，使得整个碧血阁几乎覆盖，让自己人都能听见。
　　曲子变为了《十面埋伏》，意思明显，让大家警戒的同时，安抚民心，少阁主在呢，还在弹琴，不用紧张。不一会，前院叮叮咚咚的刀剑相向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些哀嚎声和呐喊声。穆澈的琴音不停，但是心分六处，时刻注意着各处的动静。不一会，西内院的动静也响了起来，想必是晴雪师姐开始动手了。
　　几个呼吸后，一群人身穿统一服装，飞进了后院。一些人直接找上了场地上的大师兄，一些人直接踏着潭水，飞向了亭子。萧平旌见了，打算立刻出手。但是有个人影比他更快。采倩的身影擦着萧平旌飞出，在水面上擎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短剑已经在水面上遭遇了敌人。登时乱作一团，萧平旌看看采倩这边，又瞅瞅大师兄那边，着实着急。
　　想着出去帮衬一下，但是又担心这个正在优哉游哉的家伙，萧平旌决定还是保护好了再说。采倩属于外门的境界，面对几个人，能做的就是不落下风，立刻处于胶着状态。但是一手的短剑旋转，或刺或砍，并没有什么危险。再看看大师兄那边，高手都集中在他那，虽然一手飞剑挡住了一批批的攻势，但是落败可能也会迟早的事情。而最重要的是，那边不远处，站着一个老者，持剑而立如同青松，看着穆澈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