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2风起长林）长林家的老幺》然燃

14、王府见闻

　　蒙浅雪关上了房门，萧庭生就让穆澈随意。穆澈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参观了起来。萧庭生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看看这位碧血阁的阁主到底有什么能耐，是否能自行找到密室。而穆澈也是好奇心很重，自行参观武靖王的房间，那是机会难得的。于是，房间里顿时没了声音，这让悄悄在外面偷听的蒙浅雪莫名的遗憾，悻悻的离开了。
　　穆澈看看外屋，屋子里整洁规矩，可见王爷即使不在家，家里每天也是有人按时打扫的。外屋没有新鲜的，除了两样物品。首先就是挂在墙上的一副字——长林军！“字迹刚劲有力，气势磅礴。不愧是当年征战沙场的武靖王，一看就知道是个刚正不阿，说一不二的人。”落款写的是萧景琰，从蔺晨那里穆澈就知道了武靖王的名讳，都不用猜就知道了。
　　看着字画，听着穆澈的感叹，萧庭生也是一阵感慨：“这就是当年长林军起名的那副字，当时的父皇刚刚登基，年轻气盛。每每看到这个字，就会想起父皇的模样，此时虽然过去多年，仍然历历在目！”穆澈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才把眼珠子转到了另一个物件前。那是在房间正前方中央位置摆着的，立于字画的正下方。
　　一把赤红色的玄铁大弓架在弓架上，穆澈上前自细的看着。萧庭生见了，问道：“你可知，这弓属于谁？”回过头去，穆澈反问道：“那您可知，当年这把大弓都属于过谁？又有什么故事吗？”萧庭生被问的一愣：“父皇得到此弓之前，属于他故去的好友林殊的。”“然后呢？”穆澈追问。萧庭生听了，摇了摇头。
　　穆澈转身，面冲萧庭生讲道：“当年的武靖王还是十几岁的青年的时候，有一次意外得到此弓，恰逢新年，他就把此弓作为礼物之一让其他皇子和臣子们挑选。本来他的六皇兄率先看上了此弓，却被他的挚友，当年还是和此时的长林王府一样的林府之子林殊争去了。在未来的几年，赤焰少帅林殊拿此弓征战沙场，立下屡屡战功。最后赤焰之案发生，赤焰军全灭，此弓再次回到了武靖王的手中。”
　　萧庭生听完，叹道：“没想到此弓的经历居然如此波折！”穆澈此时严肃的问道：“义父可对赤焰之案了解？”萧庭生见对方如此严肃，心里疑惑：“有所了解，据说是当年赤焰军被冤，遭到自己人的毒手，导致全军覆灭。之后父皇与当年那个人联手，得到了皇位的同时，为赤焰之案平反。”穆澈点了点头道：“大致是这样，但是您知道我此时为什么这么问吗？”
　　萧庭生也是聪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什么：“你是怕我们长林王府会和当年的林府一样？！”“说到重点了，不是怕，而是很有可能！当年的皇帝疑心重重，于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恶意诬陷的同时，还成功的把林府一锅端！您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吗？一个位高权重的侯府，加上一个当年特有的高手组织悬镜司。此次的事件，您难道不觉得很像吗？！长林王府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导致朝廷内部不满的官员屡屡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年成功了，而此次失败了。如果平章大哥没守住甘州呢？”
　　萧庭生听了穆澈激动的话语，安抚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长林王府忠心耿耿，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天地可鉴！”穆澈嗤笑道：“那您的意思是，当年的林府就不忠心，有意图谋反之意了？！义父，您一项不涉及朝政，并不知道那些个官员脑子里在想什么。这次的事件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我想，在他们心里，长林王府此时没有不忠之意，但是不代表日后没有，他们不会去想我们在北境如何奋勇杀敌，而只会想，我们的力量太大了，如果我们想谋反，那就直接回去做，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他们这是要把这枚定时炸弹在没有爆炸之前就拆除的思想！”
　　萧庭生听得十分震惊，他真没有想这么深。看着对方身子晃了晃，穆澈安慰道：“您也别担心，好在现在还是当今陛下的时代，您俩的关系没人敢过分的撼动，这次的事件一落实，估计在现在的朝代还没什么影响。但是，陛下的身子您是知道的，太子还小，当他当政之时，不会像现在一样太平。听说太子的母亲也就是皇后，是当朝首辅荀大人的妹妹，这层关系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想让您居安思危，造作打算，为了平章大哥和平旌。”
　　萧庭生点了点头，叹气道：“哎~！我懂，澈儿的头脑，不亏能做大事！此事无须再提了。”知道说到这里就够了，穆澈可是松了口气：“好，话题有些沉重，转过来，这把弓，我觉得它不应该挂在此处。听说平旌的骑射不错，弓就应该有用武之地了。”“平旌的心不在这里，所以我也没想。不过既然要过年了，回头就当礼物送给他了。”萧庭生也知道物尽其用，只不过最近一直都忙于战争，其他的他都没想。
　　穆澈这是悠悠的开口了：“再爆一个大秘密：义父可知，梅长苏就是林殊？！”轰~！萧庭生觉得今天的信息量过大，脑子一阵发黑，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穆澈见了，赶忙扶着对方坐下休息。萧庭生没大事，所以一坐下，就急忙问道：“这个秘密是真的？！那父皇……”“所以说，当年那个人您还是不了解。我简单讲个故事您就串起来了。”穆澈觉得既然开了头，直接都说了就好，反正蔺晨不知道，而萧庭生知道后也不会说出去的。
　　各自倒了杯茶，反正一晚上的时间，大家都不急一时。休息够了，穆澈开始了：“当年，赤焰之案，虽然七万赤焰军覆灭，但是还是有少数人侥幸逃脱。林殊在父亲的拼死掩护下，也成为了其中之一。他浑身是血的坠入山崖，被血疥虫啃食。当当时的琅琊阁少阁主蔺晨路过的时候，已经是火寒之毒晚期，浑身白毛，舌根僵硬，口不能言，只能找血喝充饥苟活。反正最后被他救下来了，林殊决定复仇伸冤，于是用了削皮挫骨的方式，变身梅长苏，成立了江左盟，聚集了活着的旧部，来到了金陵。……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够了，够了！原来，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怪不得当年的一些举动，我觉得奇怪。他居然知道这么多，太后娘娘的表现如此怪异，等等。最后我想，父皇是知道的吧？！”萧庭生举头遥望，回忆当初。穆澈点了点头：“刚开始谁都不知道，毕竟谋士名声不好。后来接触多了，多多少少的以前的故人都能猜出来了，不过那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对了，既然说了这么多，再多说点完事，省的我心里不舒服。”
　　“哦？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萧庭生对穆澈的信息量感到震惊。穆澈悄声问道：“义父，你的真实身份知道吗？您的亲生父亲是谁知道吗？”萧庭生一愣，随后笑道：“这个我知道，你可不能给我惊喜了。”一挑眉，穆澈疑惑的问道：“真的？我不信。”萧庭生只说了一个名字：“祁王萧景禹。”坐正了身子，穆澈叹道：“这我可没想到，您居然知道。”
　　萧庭生答道：“当年身在掖幽庭的我，幸运的被师傅救出来，而父皇一直对我很好，之后又认我做义子，那可是皇帝。我就自然的成为了皇子，那是不能想象的事情。于是我就怀疑自己的身世，最后辗转才得到了消息。”“哦！”穆澈想想也是，自己的事情必须搞清楚，合情合理。看着对方今日首次吃瘪，萧庭生终于是松了口气，身为长辈，可不能一直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于是乐了乐，萧庭生问道：“今日你还有什么要爆料的？”穆澈反问道：“您还想知道什么？反正我知道的比您多。”萧庭生听了，觉得他可不能把主动权再送回去，于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继续参观房间吧，里屋和密室你还没看呢。”话题被成功转移，穆澈也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再说会遭天谴，所以也就站起身，跟着萧庭生来到了内室。
　　长林王一看就是军人出身，和平旌的房间没多大区别，干净整洁没多余的东西。“我能自己找找密室入口吗？”穆澈觉得还是要征求下主人的意见才合适。萧庭生心里听着舒服，和自己不谋而合了：“正有此意！”微微一笑表示回应，穆澈的目光开始在屋子里寻么。走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碰碰那。最终，一间密室大大门被打开了。
　　“有些门道。”萧庭生对这一手也是赞不绝口。穆澈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接着，穆澈就步入了小密室。里面陈列的，除了兵书孤本等，就是些金银财帛，可见老王爷把这间密室当做了保险柜用了。没有动里面的东西，穆澈在各个墙壁上敲敲打打，最终落在了侧面墙壁的一处。“这你可别说是雕虫小技了，后面的门都封死了，按理说敲打的声音没什么区别。你是怎么发现的？”萧庭生对这一手比刚刚的更为吃惊。
　　穆澈听了，解释道：“习武之人的听力异于常人，些许的变化都能听见。此处虽然同样是封死的墙壁，但是厚度和材质不是很一样，声音有细微的差别。”真厉害，萧庭生在心里给穆澈点了三十二个赞：“回头我让人把这里的东西重新规整一下，把大门打开。这里栓个铃铛，穿上线，和当初一样，人在里面拉绳子，外面的铃铛就会响了。”“嗯，那就请您找个合适的人，顺便把我那边的也处理一下吧。”穆澈善意的提醒道。
　　本就舟车劳顿，再加上这一晚上的聊天和参观，二人也都累了，于是房间复位，各自休息去了。当第二天穆澈去探望萧平章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半倚在床上，蒙浅雪举着地图。穆澈一边脱鞋，一边问道：“这一大早的，大哥这是琢磨什么呢？”蒙浅雪听见声音，终于是放下了地图，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说道：“澈弟你来啦！你平章大哥在推算平旌在入京前最后一夜的宿营地呢！”
　　眉毛一挑，穆澈反问道：“所以说，终于是快到了吗？我可是想死他了！”“是啊，我也怪想他的，好久都没见了，比你见他的时间还久呢！”蒙浅雪附和道。平章终于是有机会插话了：“怎么样，金陵住的还习惯吗？”穆澈听了，笑道：“比北境暖和舒服，再加上大嫂安排的十分妥当，不能再习惯了。不行，等平旌回来了，我得立刻走。”“走？！你要去哪？”蒙浅雪听了一脸懵逼。
　　穆澈坦言道：“当然是回苏宅，再不回去的话，就真的习惯这里，赖上走不了了！”蒙浅雪听了，嘴咧得老大，这是变相的夸她呢，她能听出来：“那就别走了呗！”平章听了，跟自己老婆解释道：“虽然我也想，但是还真不行！你知道澈弟的身份吧，咱家的身份如果再加上他的，这树大招风！”蒙浅雪听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明白，那我一会就让那边的人抓紧，明天等平旌回来了，聚一顿就送你过去。”
　　点了点头，穆澈把话题转了回来：“话说平旌现在到哪了？”顺着地图，蒙浅雪替自己丈夫说道：“到这里了，再有几十里就能到京城了，但是今天晚上到不了，所以我们在分析他们的宿营地呢。”穆澈看了一眼路线，然后手指在了一处。蒙浅雪见了，震惊疑惑的问道：“居然和平章的想法一样！这启竹溪到底哪里好了？”
　　穆澈没有说话，这种表现最强大脑的时候还是让给平章，给他个在老婆面前表现的机会。果然，平章是懂穆澈的心思的，一个感恩的眼神，平章说道：“他们有四百精兵，敌人不敢强攻，只会奇袭，而启竹溪两面悬崖，易守难攻。即使面对琅琊高手担当前锋，对手也很难突破。”蒙浅雪学习了，点了点头。穆澈这是问道：“大嫂你要不要去接下平旌？”
　　蒙浅雪听了不明白了：“接他？这都快到京城了，而且你们也说了，易守难攻的，我去干嘛？”蒙浅雪没理解，萧平章脑子转过来了：“你是说，段桐舟？”“段桐舟？谁啊？不过名字很熟！”蒙浅雪还没理解。穆澈解释道：“段桐舟，今年琅琊高手榜排名第四的人物。”蒙浅雪一惊：“什么？难道他也和这事儿有关系？”平章于是耐心的给蒙浅雪解释了一遍，对方听了，立刻起身了：“不行，我家平旌打不过他，我得过去帮帮忙！”
　　看着身影迅速消失的蒙浅雪，这次轮到穆澈蒙了：“这大嫂的速度，风风火火的性子……”转头看向萧平章，对方一脸无奈的笑道：“这下你了解你嫂子的为人了吧？”好吧，穆澈真的是悟了，要不是有萧平章在，能治得了她，估计蒙浅雪这性子一惊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了。所以，有了蒙浅雪的协助，当然就一切顺利，完美完成任务了。
　　“不是我说的，父王也真是心大。他这么算计我也就算了，万一我就没想明白，栽了怎么办？！”萧平旌一回家，没怎么理家人，直接到穆澈房间里诉苦。一大车话嘴没停，终于是说完了。看着仍然噘着嘴的萧平旌，穆澈心里一阵犹豫。他要不要告诉他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心里的完美大哥做的？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是知道的？
　　看着那对方的小眼神，穆澈一个叹气，算了，还是不知道的好。无言，穆澈能做的，只能是拍拍对方的胳膊，摸头杀安慰下。好在平旌之前就和林奚唠叨过了，而且确实是没出啥事，毕竟家里还是派了大嫂过来协助了不是，于是撇了撇嘴，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收拾好了吃顿全家大餐，然后我就要走了。”穆澈给平旌安排任务。
　　平旌一听，不开心了：“什么，你要走？！不行，我刚刚回来你就走。为什么回家以后诸事不顺？！”看着一脸宝宝不开心的表情，穆澈解释道：“在你家住了两天了，人多嘴杂，你家树大招风！”“这些我都懂，就是觉得……”平旌再次噘嘴，他不说完知道对方是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果然，穆澈一句话解了平旌的愁：“悄悄和你说，你家和我的苏宅之间有个密道！”
　　平旌一听，眼睛都亮了：“什么？在哪？带我去！”这风风火火的，是不是昨天不应该让蒙浅雪过去，穆澈觉得这个传染源很厉害。拉住对方立刻想走的胳膊，穆澈让他稍安勿躁：“这地道是以前武靖王和当年那个人联络用的，这个宅子以前是先帝你是知道的。后来事情了结后，密道就封了。没看刚刚回来的时候有几个工人奔你父王的屋子里去了吗？！”
　　平旌一听，点了点头，秒懂：“原来是这样，打开后，第一个使用者，必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