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认真干嘛》闭口不颜

5、第 5 章

　　姜来偷偷摸摸利用几个课间把李梦瑶给的书给看完了，所以当放学后看到司辰和韩桥羽时，表情就有点不对。想仔细观察观察他俩，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又忍不住，只能装作整理书包，有意无意向他们身上瞟两眼。

　　因为姜来坐在第一排的缘故，所以司辰和韩桥羽想要出教室就必须经过姜来。司辰看出姜来的情绪有点纠结，只是不知道原因，以为姜来怕他像昨天一样跑了，遂走过来和她解释：“我和韩桥羽出去买瓶水，一会儿就回来，你可以先到我座位那。”

　　“恩恩。”姜来哼哼哈哈答应着。只是心中完全在想另外一件事：他俩到底谁在上谁在下呢？

　　李梦瑶给姜来看的是一本BL漫画，经过李梦瑶细致的普及，姜来对于BL有了初步的了解，对此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姜来还把班级里的男生都两两配上对，其中最让她YY最厉害的就是司辰和韩桥羽。

　　按理说，韩桥羽比司辰还要高大，应该是攻的最佳人选，但是从气场上来说，司辰的气场要强上许多。有时候姜来看到司辰和韩桥羽在一起走过，像大哥带着小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王攻和忠犬受？姜来猛然摇头，不行，不能再想了，太邪恶了。

　　直到姜来坐在司辰的旁边，开始这一天的辅导，她还是没有从脑海中将这个念头踢走。带着些许愧疚，姜来教的更认真了。

　　但今天的课程要比昨天轻松很多，因为司辰竟然听老师讲课了。做了几道题，发现他掌握的不错，思考了一会儿，姜来还是决定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司辰，其实上课听听讲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司辰明白姜来话中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上课能听讲，这话，如果换做别人来说他早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姜来这么说，他只是想了一下，答应到：“我会听听主科的课。”

　　孺子可教也。姜来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说出那样的话，但她真心希望司辰能好，毕竟如果天天在学校呆着，却从来不听课，这是一种损失。所以她冒着被人嫌弃多事的风险把话说出来了。

　　“那咱今天就复习一下前一阵学的吧。”姜来翻看书，从第一页开始讲起。

　　“姜来，这本书我看完了，还给你。”

　　是姜来的后座，前几天姜来看杂书的时候，被她后座看到了，就把书借走了。

　　“好看不？是不是可好看了？”姜来的语气颇为骄傲。向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书籍确实让人骄傲。

　　“恩，是挺好看的，故事很新颖。”后座看到姜来在给司辰讲题，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什么书？”司辰问，书皮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闲书。只是他没想到像姜来这样的学霸还会看这样的书，在司辰的印象中，她应该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做任何浪费时间的事，都是可耻的。

　　姜来拿起书，在司辰眼前晃了晃，“《犬科动物故事》，我告诉你哦，超好看的，它从犬科的起源讲起，然后又讲了例如狗这种动物的进化，和相关的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姜来一提起自己喜爱的书，情绪立刻就不一样了，很兴奋，神采飞扬，脸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很有趣。

　　“总之是一本好书。”姜来结案陈词。“你看不看？”

　　司辰看到姜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像说不看是一种罪过。“看。”

　　听到司辰这么肯定的回答，姜来就更高兴了，那是一种极度得到认同的喜悦。

　　“但我最近在读《脂砚斋》，书可能不会很快还给你。”

　　“你竟然读《脂砚斋》？”

　　要知道读《红楼梦》的男生很少，更别提《脂砚斋》了，有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姜来这回真是惊喜了，“《红楼梦》和《脂砚斋》我的都读过好多遍，而且《红楼梦》是至今为止我最爱的书！”

　　司辰看着姜来闪闪发亮的眼睛，有点想笑。点头，补充了一句：“我倒是没有像你那么喜欢，只是觉得有必要去看看而已。”

　　姜来手拄着下巴，叹气道：“我读到黛玉去世的那一章，眼睛都要哭瞎了，只觉得她好可怜，可好像，死亡对她而言是注定的结局。”

　　哭瞎了？好夸张的用词，是不是女生说话都这么夸张？司辰没接触过太多女生，他不知道，只能安慰道：“别难过，这只是时代的悲剧。”

　　之后，这两个人从对《红楼梦》的理解，谈到了对其他一些经典名著的看法，两人时而见解相同，时而又因为不同而争论。

　　姜来抬头看表，发现时间竟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她不觉疲倦，反而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司辰亦是如此。他看过很多书，但大多是自己静静默读，很少与人分享，今天只是与姜来进行一场小小的探讨，竟然他有如获至宝之感，用知己这词形容姜来，不确切也不恰当，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读书方面很是契合。

　　“你读过很多书，而且看得出是用心读的。”司辰真心称赞。

　　“我才要佩服你呢，有那么多独到的见解，我都没想过。”两人同时开启相互奉承模式。
　　姜来看了看窗外，也不早了，今天的内容讲的也还算不少。“要不今天就到这吧，咱们周一见！”

　　“周一见！”司辰微笑。

　　司辰家。

　　咚咚咚，敲门声。

　　“哥，我进来了。”是司辰小两岁的弟弟司宇。

　　“哥，妈让我把牛奶送上来。司宇看他老哥正埋头写字，凑近一看，叫道：“哥，你竟然写作业！”

　　“小点声。”司辰揉揉被震到发麻的耳朵，“写作业有什么不对的，我是学生，写作业是我的天职，有什么不对的，我哪像你，从来不学习。”

　　合上作业本，被弟弟看到司辰还是有点虚。

　　“哥，你竟然写作业。”司宇捂嘴偷笑，“让你非要去公立高中，留在咱高中国际部不好么？现在遭报应了吧，你啥时候写过作业？”

　　“公立学校有公立学校的好处。”说这句话的时候司辰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笑脸，红扑扑的。“你也快上高中了，要不你也来这，可以认识不同的人。”

　　司宇赶紧摇头，“我可不去，去了还要写作业，再说我要和我女朋友一个学校。”

　　“还你女朋友？这是第几个了？”司辰看着自己的弟弟。

　　要说起司宇，比他哥长的还要帅。司辰长相偏阳刚，也不常笑；而司宇刚好相反，他面相更讨喜，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从小学起，司宇就交上了女朋友，小小的人儿领着更小的一个，让人见了就想笑。

　　至今，司宇的女朋友不计其数，快的甚至三天就换一个，每次都说是真爱，但其实都是玩玩而已，司辰对此相当无语。

　　“你这个没交过女朋友的老处男，你是不会懂的，我们是真爱。”司宇决定不理他哥，有这时间还要和小女友煲电话呢。

　　瞧瞧，还说是真爱呢。司辰叹气。

　　还是写作业吧。

　　今天是星期六，姜来和郑晓旭约好了在郑奶奶家见面。

　　郑奶奶是个非常热情的老太太，一见姜来来了，立马拄着拐杖，忙前忙后，一会端上一盘水果，一会儿又往姜来怀里塞个香蕉。想不吃都不行。要是她看到你不吃，就会一直坐在你的身边，说：“快吃，快吃，别客气，不够还有，我再去拿。”

　　在姜来吃下两个香蕉一个梨之后，郑晓旭开口了，“奶奶，姜来一会儿还在咱家吃饭呢。”

　　“对对对，我现在就让阿姨去做饭，做来来爱吃的排骨。”别看郑奶奶年纪大，但反应力和行动力是惊人的。话刚说完，就拄着拐杖一颠儿一颠儿去了厨房。

　　姜来一直看着，直到郑奶奶进了厨房。心中感叹，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活泼热情的老太太，几年前因为一场病，差点就撒手人寰。

　　姜来还记得那时候，郑晓旭每天的情绪都很崩溃，但又不想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徒增他们的负担，只能给姜来打电话诉说自己的担忧和恐惧。那是姜来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郑晓旭，郑晓旭在她的心里，总是很沉稳，很淡定，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是没有什么可以击倒她的。可是那次郑奶奶的病情好像真的击垮了她，以至于现在，虽然郑奶奶身体有所恢复，但姜来知道郑晓旭的担忧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

　　“晓旭，看郑奶奶精神头挺好的，拄着拐杖走得好像比我都快。”这是真话，别看郑奶奶步子迈的小，但速度确实挺快的，腿脚不错。

　　“我现在真的了解到什么是‘老小孩小小孩’了。”郑晓旭笑着摇摇头。

　　“不过，我有的时候真羡慕你，你有理想，知道以后想做什么。”说起这个，姜来语气低落。郑晓旭自从郑奶奶得病后，就下定决心，考京城医科大学，以后当一名医生。京城医科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虽然以郑晓旭的成绩还能上其他类更好的大学。

　　郑晓旭沉默了。她知道姜来的意思。

　　姜来从小什么都挺好，做事情认真，目标也明确。但就有一点，她不知道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小学时，语文老师让姜来写一篇我的理想的作文，别的小朋友都写想当老师，想当科学家，可姜来什么也不想做，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小小的姜来回到家皱着脸问姜爸姜妈，“我的理想是什么？”

　　姜妈说：“宝贝以后想作什么，妈妈都支持。”

　　姜爸说：“理想要自己慢慢确定，但你首先要学好知识。”

　　恩，姜来听懂了，找理想要学好知识。

　　可是这么久以来，姜来学好了知识，却依然没有找到理想，连考什么样的大学，考哪个地方的大学都没有任何想法。

　　见到自己的好朋友有这么好的理想，她能不着急嘛！她姜来同志可不甘落后呢！

　　许久的沉默后，郑晓旭用试探的语气：“要不当个教师，我看你也挺愿意辅导学生的。”

　　“当老师？”向爸爸妈妈一样？姜来不是没想过，她承认教师这个职业在她心目中是无比神圣的，但她一想到要在这三尺讲台上站一辈子，她并不十分愿意。可究竟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姜来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再说吧，俗话不是说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姜来决定不再想这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

　　“对了，来来，今天下午韩桥羽请我和奶茶，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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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原来是打算写到姜来工作以后的，但是后来又推翻了，所以本文设定的时间比较早，电子设备还没有现在那么先进。这篇文不会很长，十几万字，希望小天使们能多多支持。
我是很喜欢《红楼梦》的，初中的时候不写作业偷偷看，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她超级爱红楼，我还记得她的成年礼物就是《脂砚斋》。
PS：《脂砚斋》有一句话概括，就是《红楼梦》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