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世今笙》洵洵夏夕

61、那些芳华

　　六月十八号，周六，正是悦听电台的二十周年庆，也是在那天，纪少梵决定正式宣布退出这个圈子。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纪少梵在家里提前与乾笙用过晚餐，准备拿起公文包出门，突然想到什么，转头低声对她说：“《前世今笙》的官方宣传片花出来了，你不和我一起去，可以在家里看看，听一下声音……”

　　“嗯？已经出来了？”乾笙与他一同站在玄关处，本想送着他出门，这会儿听他提起，来了兴致般地与他道了声别，就跑到里面拿出平板开始上微博。

　　纪少梵对了她的急不可奈，笑了笑，出门车子便驶向了今晚的目的地。

　　梵音已经转发了宣传视频，所以乾笙一上去，刷新后便见到了片花。

　　《前世今笙》是这次李路尧精心制作的新剧，不论从视觉效果，还是声频动向，都可以说达到一个新高。在演员选择上，也是选用红及的当家花旦慕心暖，那拥有古装女神的称号，演技不用说，而这次的造型，更是形象动人。

　　所以这片花一出来，便引起了轰动。

　　乾笙按下播放键，开篇便是那主题音乐，听着声音的流转，她似乎又回放到之前纪少梵在录音室为她录制那首曲的景象。她还记得，当时他也是那样，唱得婉转忧绕，中间处又大气磅礴，一点也不失男儿应有的霸气。

　　此时背景音乐已经放了出来，他的声音一起，仿佛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跟着跃动，不知是乾笙对他的声音特别热忠还是别的原因，她觉得画面在其眼里，还没有背后的声音突出。而那流出的音符，好听到耳朵都能怀孕了似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男女主初遇时的场景，绿草稀松的岸边，平躺着妙龄女子，而她身旁则是半蹲着检查她伤势的男人。

　　微风吹过，女主缓缓松动着眼，睁开出，印入脑海里的，便是那永生都挥之不去身影，带着几分颤弱，细软，她问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这是她的声音。

　　乾笙听着自己的声音，配在她这样一个青葱少女身上，当时配的那会儿也不觉得，现在细细听来，怎么还有点异样的情愫？

　　不知不觉，再低头注视屏幕时，那男子已经起身，风华正茂般地恢复了一贯的容颜，背对着她说了句：“以后……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纪少梵的。

　　那声音，低醇又有磁性，乾笙听了不自觉得摸了摸耳廓，幸好他不在，不然就又被他看出来，她的迷妹精神了。

　　接下来，便是男女主的前世与今生，制作方在镜头切换时，一轮接一轮，衔接处丝毫看不出不妥，美轮美幻的，看来真是花了很多精力在上面。

　　乾笙是女主配音，从开始至最后，她犹如跟着那人入镜一般，寻寻觅觅地经历着她所有的过往，只是每次听到纪少梵的声音时，她都会更加入神一些，仿佛比她自己的声音还要关注的多。

　　等一遍都放完了，她都还处在意中，无法自拔。所以，不争气地又按下了重播键，来来回回好几次。

　　只是她没去看那些评论，这样重复播放的人多了去了，又何止那么几个。

　　退圈的消息，在之前的专栏节目里便有放了些出来，而今天，似乎所有的粉丝，朋友都在等这个最后的关键时刻。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蒋群前段时间刚交了个女朋友，正是心花得意时，结果，忽闻这恶耗，好似女友跟别人跑了一般，一次次地问纪少梵还有身边的同事，来证实这不可能的事实。

　　“嗯，已经决定了。”纪少梵的声音一惯平静，对于在这次周年庆上宣布这样的消息，确也有些对不住悦听电台，台里从上到下，如台长做了他许久的思想工作，奈何最后都妥协成他有时间偶尔回来做一两期嘉宾的地步。

　　“虽然上个月就知道了，但是还是会舍不得，老大……”蒋群这会儿难得的哀愁，做纪少梵的助理，已经有五年，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别看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关键时刻，他还是把得住方向的。今天虽说是悦听的周年庆，各个时间段的播音档都弄得热火朝天，但台里还是特意为梵音留了专栏的时间，暨他的告别会。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纪少梵一手拿着今晚要用的资料稿，勾了勾唇，临进播音室前拍过他的肩，“你的能力并不差，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蒋群呆愣两秒，回过神时，还是觉得他的老大那么帅，心里却是无限感慨，老大虽然比较冷淡，但对他终究是好的。

　　悦听这次的周年庆，收听率肯定不低，所以台里搞得也格外隆重。除了自己电台的DJ，到场以及外线请来的都不在少数。如果纪少梵自己不参加，光这些人员，就已经完全hold住场面了。所以相对于以往，台里还比较担心场面爆棚，混乱得控制不住。

　　纪少梵之前有问过她的意思，但乾笙并不想去悦听，她更喜欢与梵宝宅在家里，默默地围观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那样才能发挥她的自由空间与粉丝力量。

　　似乎这样的夜晚，没有如潮水般的刷屏，都对不起这位迷倒众生的梵音大大……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微博里便已经留下了几百条留言，而伙伴们之前建立的梵音群里也聊得热火朝天，乾笙担心被“围攻”，便换了个小号进去。

　　“这是真的么？大大要退圈了？”

　　“千万不要啊，我的大大……”

　　“我的本命，可以再考虑一下么，哪怕不再商配，不作播音，也要让我们知道，大大您好好的呀~”

　　“我要哭死了，大大，我的心已经碎落一地了……”

　　“小金主呢？”

　　“对了，我们的小金主呢，就这样放任大大玩耍了么？”

　　“……”

　　在那之后，很多话题，又扯回她身上了。

　　乾笙看着这么多的刷屏，直到最后，她眼睛都酸了，速度太快，仔细看不出有什么字了，她才离开屏幕，看了眼时间，快开始了。

　　天呐，怎么还有种小粉丝初次见大大的激动心情呢！

　　梵宝好似知道纪少梵今天要做什么一般，连动物世界也不去看，围着乾笙打转，见她没理它，又叫了两声：“汪……汪……”

　　乾笙带着耳麦，一开始没注意到，直到感觉裤子被拉的动静，低头才发现梵宝的异常，她问：“怎么了梵宝？你是不是也知道，纪少梵今天要谢幕了？”

　　梵宝被她这样抱得紧紧的，忍不住甩了甩了耳朵：愚蠢的人类，朕快喘不上气来啦！

　　乾笙心里越想，鼻子越酸。

　　这样大的阵仗，好感动~~~

　　还处在这样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的乾笙，突然听到一阵音乐进入耳里。

　　好熟悉的旋律……

　　那是《前世今笙》收尾工作时，纪少梵为她唱的主题曲，她回来后，便把录制好的歌，放入手机里，这段时间，已经重复听了许多次。

　　只是没想到，今晚，他会用来做这谢幕用。

　　一如之前，当所有的人听到他唱《桃花劫》主题曲时，那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梵音大大除了声音好听外，还会唱歌。而今，他这样再来一波，又会激起多少风浪。

　　乾笙觉得此时整个人处于高亢的状态，不知是对自己本命的喜爱，还是对梵音日积月累的留恋，亦或是现在从耳麦里清晰地听到他那用所有的精力在唱出的音乐，心里名种莫明的情绪都涌了出来，复杂难奈。

　　“谁把余生香火焚散

　　轮回中忘不掉你的容颜

　　古琴伤了指尖

　　折扇冷了哀怨

　　前世的梦，缠绵悱恻，羁绊人心

　　书信沉了思念

　　画像折了笔尖

　　今生的歌，空灵如烟，辗转流连

　　有谁能谈忘，你倾城一笑的婉约

　　身上还印留，你前世刻下的盟约

　　……”

　　在乾笙分神去看电脑时，梵宝终于从乾笙怀里挣扎着出来，跳到地上：女人，今天到底是有什么大事？

　　纪少梵的高音声渐渐融入耳里，突然让她想起之前他第一次来参加飞翔的周年庆，他握着她的手，与她礼貌性地打招呼。

　　当时那种心里的震憾，没有人能体会，他是在正式的告诉她，他便是梵音。

　　电脑的主屏幕里还在不断刷着各方人氏的留言，乾笙出神时，见手机闪动了下。

　　她点开，一看，是一条微信，文字形式的：

　　“原本想用语言来表达，但是现在正在做节目，再者下面的话确也有些煽情了：

　　记得第一次以特邀嘉宾的身份来飞翔电台的时候，我说过，是为了你的声音而来。老实说，这话并不假。我听过很多人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像你一样，给我印象是：干净，软糯。好似糯米团子，放在嘴里，嚼起来，回味无穷。”

　　“……”怎么，她的声音是糯米团子呢！

　　“那时，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趣，声音又好听，除此之外，不知道算不算有点心动的情绪在里面，后来赵昱臣的出现，让我心烦，原来这便是忌妒之心。这些……直到你发生车祸的那次，我有了要定你的想法。”

　　乾笙看着这一长串文字，都不知道，此刻她的魂是否还在她身上。

　　他现在正在做节目，都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编辑好的，这样分心真的可以么，大大？

　　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对他才是没来由的喜欢，即使没见过面，也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他的声音，这样见鬼的喜欢，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对她的声音，也是那样的喜欢。

　　不多久，他又发了一段文字：

　　“对了，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何会炒饭？老实说，那次之前已经学了很多天了，下厨房里搜的，有许多版本，等回来，便各样做与夫人吃。”

　　乾笙看到这段话时，不自觉地笑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说这些，刚想回复他专心点，手机又振动了下：

　　“最宠溺的爱，不过是愿为你洗手做羹汤……”

　　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相信，这大千世界里，会有一个声音，在让你听了之后便：

　　怦然心动……

　　乾笙看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那已经不是文字了，而是纪少梵鲜活地立在眼前，在对她说着：

　　“最宠溺的爱，不过是愿为你洗手做羹汤……”

　　那么一瞬间，她愣住了，只有那轻微的呼吸在提醒着她，她还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跳动。在这微弱的电流里，歌曲已经接近尾声，而今天的节目也渐入意境。

　　她明白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做着最后的分别：

　　“当初那瞬间的约定

　　千年后成古老誓言

　　回首相望，

　　前世今笙

　　……”

　　尾音绕梁，歌曲就此结束，没有那天在录音室里，他对她说的那句，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那句。

　　但此时，圈里已经沸腾得不行了：

　　“哇靠，这是《前世今笙》主题曲啊，是我的本命唱的，我本命，好喜欢……”

　　“这首歌真是好听到爆了，可是大大，我却忍不住忧伤，您是真的打算退圈了么？”

　　“不能啊，我不相信，我的梵音大大！”

　　“大大，您要是退圈了，我的世界就要黑暗了，再也没有好听的声音了。”

　　“跪求本命，别走呀！”

　　“……”

　　除了那些粉丝大军外，还有活跃的朋友帮，乾笙之前认识的便有好几个。如纪陌，一如莫安心，这会儿陌上花开便发了好几个留言加入其中，什么“大大，当初我就是因为您才入的圈啊，请您看看我真诚的眼神……别离开呀……”

　　乾笙看到这里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见莫安心的留言是：“大大，您走了，不管我们小粉也就算了，那小金主怎么办？”

　　…….

　　刚看完这一条，便有人私戳她：“小婶婶，这小叔叔都要退圈了，你怎么也不拦着呀？”

　　“多吹吹枕边风，让他再考虑考虑嘛~”

　　“……”

　　这一看便是纪陌发来的，不过，自己都换了个小号进去了，按理说也够低调的了，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她思索着，转移了话题：“节目开始了，专心……”

　　梵音的声音如流水般开启，好似从远处刚刚到来一般：“各位听众朋友，晚上好，我是主持人，梵音。”

　　他的声音，一如清泉流过，只是简短的问候，却激起淡淡忧伤。

　　如果不认真听，亦或是乾笙不了解他，也许还听不出来，此时他那一丝丝的情绪。

　　纪少梵微微清了清嗓子，没有看演播稿，沉吟片刻，关掉了背景音，“我想……大家都知道，这是我作为播音主持的最后一期节目……”

　　乾笙屏住呼吸，认真听着，梵音大大的开门见山，直接让圈里又沸腾了起来，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但公屏里的留言这么几秒钟内，在飞速运转。

　　“在今天节目之前，我想说些题外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退不退圈的正式问题，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有些人是有了新的发展方向，有些人是因为一直的坚持累了，有些人是想换个方式生活……离开，都会有各自的理由……”

　　他的话，总是说得这样不紧不慢，平谈清心，但让人听了一次便会记住。

　　“从事这个圈子，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些年下来，因为个人工作、性格的关系，我婉拒了许多话动与策划，有些是朋友的，有些是活动方的。我相信，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支持亦或反对，都在所难免，所以……”梵音说到这里，轻轻笑了声，停留了几秒，“在这里，我想说，不管之前如何，今后我的老朋友们能就此放开我，也给那些新人更多锻炼的机会……”

　　他说的委婉，却意在表明着：以后不会再去参加其他形式的网络播音方面的话动。以后，若是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怕是越来越难了……

　　乾笙嘟着嘴，与其他粉一样，心里好忧伤。虽说他是自家老公，以后不愁听不到的问题，可是总觉得今晚正式的过分，好似要从此告别她那些年的一一追逐，告别属于梵音这个人物的时代。

　　张恨晚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正在赶着新剧的上映，纪少梵要退圈的事，他早就知道。只是现在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嘴里喃喃自语着：“好小子，要让我们放过你，怎么可能？”

　　纪少梵的那些话，说得很诚然，每一个圈子里，不乏有各种人在扮演着需要的角色，因为这些人，才使这个圈子热闹起来。而梵音的出现，让播音这个通过声音来传递能量的平台增添了许多色彩，也因为他的离开，会有一时的失色。但这个圈子却永远不会一直平谈下来，会有新的人慢慢上来，大家的关注点又会投向别处。

　　但梵音本身，却无可替代！

　　做了那么多期，梵音在节目里这样诚然的聊天，还是头一次，却是他最后一次。乾笙跟着他从平谈的开场白，到现在的告别圈子的话，心里起伏得无法形容，都忘了他的正题还未开始。

　　“好了，离别的话不再多说，今天的节目主题，便是……”他停顿了下，才缓缓沉吟而来：
　　“最宠溺的爱，不过是愿为你洗手做羹汤……”

　　老天，这不正是刚刚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么？

　　是不是应景的有点过了？

　　“……”

　　“哎呦喂，我的梵音大大，您真的打算抛下我们了么？”

　　“对不起，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怎么办，没有了梵音的世界，我要上哪是找好听的声音，我的大本命！”

　　“......”

　　在节目播出里的短短几分钟，留言似乎都快爆棚了。

　　“时至今日，我想，这依然会是一个女子对男子怦然心动的理由……”节目里的内容，乾笙已经记不清了，只看见公屏时满满的留言，她根本就来不及刷，都是什么“大大，是不是也常为小金主洗手做羹汤啊~”“小金主真是太幸福啦！”“大大，请看看我清澈的眼神，我只想做你手中的那只锅……”

　　“……”

　　她听到最后，只记得梵音说的那句，不紧不慢，一字一字，清楚得不行：“这也正是我想对我太太说的话，一朝一夕一今生，不负尘缘不负卿，执此一念，相濡以沫……”

　　哇靠，这么正式的告白宣言？

　　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一惯的徐徐为之。在乾笙以为他会停止节目离开时，他又毫无准备地开启背景音乐，送上了一首，他现场亲自吟唱的歌。

　　不需过多的喧哗，不需过多的解释，这些年，他向来如此。简单的有些过分，不炒作，不爆料，不传绯闻，只用他那独有的声音，带给众人无限的能量。

　　乾笙细细听着，都不敢大声呼吸，那种抑制的感觉如同自己被考验时的紧张，她不自觉地握了握拳，便听到他现场直播，空灵的传唱：

　　“饮不尽，把酒话离愁

　　负天下，只为你眉间笑颜，此生无悔

　　红尘落，永世不相忘

　　……”

　　只是几句，乾笙便听出这是《夜离殇》曲，取自轩辕剑里天之痕。

　　“漫天飞雪映不出你容颜

　　夜离殇，心无痕，缘起缘灭爱恨生

　　繁华落尽看流光飞去

　　引歌长啸剑试天下

　　何惧热血醉霓裳

　　情无垠，爱相随，一生为你终不悔

　　谈笑间，为你负尽天下

　　……”

　　他的声音，傲然大气，不仔细听，还听不出那一丝淡淡的离殇之情。犹如现场直播一般，可以看得到，曾经真的有人为了你负尽天下，繁华流光，一生终不悔……

　　细细想来，这首歌，真得很符合他的风格，也绝对衬得上他。

　　“哎呀呀，我快疯了，大大……”

　　“怎么能这么好听，我的梵音大大……您竟然会唱古风歌？”

　　“真是要跪了，大大这么忠诚，实在不能求嫁，要哭了……”

　　“大大，到现在我还不相信，您要退圈了……”

　　“为啥，之前都不露这一手？”

　　“大大，求您进古风圈吧，从今日起，您就是本命啊……”

　　“有谁听出来了么，这不是拐着弯得向我们小金主表白么？”

　　“啊，啊，啊，是唱给小金主听的呀！可我还是好喜欢啊！”

　　“……”

　　乾笙看着那么多的刷屏语，老实说，她自己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听他唱古风歌，没想到可以唱得这么妖冶，相信有很多人与她一样，彻底爱上了这首歌。

　　当所有人还沉醉于这首歌时，他却留下片语，便闭麦离开，他说：“感谢多年的支持，愿各位安好，再会……”

　　节目只是在晚上的十点便结束，但从那晚，到第二天，乃至后来，大家都不相信他们的梵音大大就此告别了这个圈子。所以，之前那些粉丝们的小作小画，这次更是疯狂为之。除了什么Q版的，漫画版的，真人版的，还出了古风版的梵音形象。微博里，粉丝圈里，倒处都是梵音的足迹。

　　这告别的狂潮，真是一波接一波，为之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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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快结尾喽，请允许我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出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