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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喜欢打麻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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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见到老谭本人之前,看过老谭□□空间里面的照片。见到他本人后,她觉得和照片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照片上的他皮肤有些黑,整个人有点像是一个用收割的稻草堆砌而成的稻草堆,黎明的天色给他笼罩了一层黯淡的光,虽然黯淡,但是有重量的,这重量不来自于这层暗淡的光,是这稻草堆本身颜色的重量。他有一双大眼睛,但这并没减淡他表面那层黯淡的光,只有他说话的时候,那长长的、忽闪忽闪的睫毛,才会凸显他那双大眼睛的存在。
有一张照片是研究生期间老谭和同学们在一个山里的合照。老谭站在最前面,其他几个同学沿着山谷往山顶的方向站成一竖排。后来,这几个同学在老谭研究生同学聚餐上见过。他们还一起打过麻将。娜娜不会打,老谭在旁边教娜娜。那天,老谭的开心让娜娜感到很吃惊。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过,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似乎还带着一种感激和希望的开心。这种开心让老谭心里特别踏实,这就是他要的开心: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参加自己朋友圈子的活动,这个女人还有点儿傻乎乎的,不懂他们玩的游戏,需要他在旁边辅助他。这不仅是他家里的漂亮女主人,在社交时还需要依赖自己的傻女人。
这就是老谭心中的娜娜。
娜娜根本就不喜欢打麻将。有一个周六,老谭出去和同学打麻将。她一个人在老谭住的地方。她想起了老谭上次教她打麻将时的沾沾自喜,突然有一种被老谭得逞的滋味,因为这种开心是不可以分享的,不是属于她和老谭的,只是老谭一个人的。此刻在老谭房间里的她,让她有些陌生和害怕。她马上打电话让老谭回来,立刻。
“你现在马上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什么事情?亲爱的。”
“不知道。你现在马上回来。”
那时候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凝固的空气,老谭似乎都闻到他们之间有种怪异,这种怪异都快逼近一种分手的状态。
老谭开了门,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找了把椅子坐在娜娜对面。房间里没有开灯,尽管是下午,因为没有窗户,屋里是暗的。深紫色的Polo衫和他整个人融为了一体,像一个深色的物体一样,瘫坐在娜娜对面。
“亲爱的,怎么了?”老谭轻轻地说,似乎提高一点声音都会让整件事情逼近那零界点。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害怕。”
“你怕什么啊,亲爱的。我回来了。你看,你一喊我,我就回来了。”老谭声音还是那么轻,语气稍微快了些。
“我就是不喜欢打麻将。”
“我不打了。你不喜欢什么,我就不做什么。”
“对不起。亲爱的。我惹你生气了。我错了。”
娜娜没有生气,也没有认为老谭打麻将是错的。她只是不喜欢打麻将这件事情。那天,他们和好了,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