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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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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金鸣凤等人寻找公孙鸢未果,只得先和和顾留生等人回到客栈。客栈外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戏台子,一戏班子正在台上唱戏。楚珞珞见这么热闹,欣喜若狂,欢快地跑过去,不住赞叹。楚琭琭怎么也拉不动,只得由着她去。其他人也跟着挤到了前面观看。
顾留生被挤到了外面,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别的什么也没看到。无奈,他便想着先回客栈,转身却看见几个人正向自己走来。所谓“来者不善”,那几个人神情严肃,一看就是敌非友。顾留生提高了警惕意识,正准备告知其他人,背后突然有人唤了一声“顾少侠”,他一回头,一股轻烟扑面而来,他顿时便感到手脚酥软无力。另外几个人连忙上前想要把他抬走,不料丁聪正好回头看见,见势不妙,丁聪伸手挡在前面与那人厮杀起来。紧接着台上唱戏那几个人也冲了过来,金鸣凤一见,甩出几支飞镖将那几个人击倒在地,然后也加入战斗队伍。
此时人群已是乱成一团,萧南星和楚家姐妹也被冲散。萧南星只听见打斗,怎么也瞧不见人,于是只得寻着声际往外面钻。
那几个人功夫都不低,眼下顾留生也中了迷药,根本无法施展力气,只得任由他们摆布。金鸣凤见顾留生就快要被绑上马背,只不顾一切冲出人群,抽出匕首朝绑顾留生那个大汉劈过去,那大汉躲闪不及,手掌被砍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可他似乎没有退缩之意,向其他人使了使眼色,另外三个见状立刻一起扑向了金鸣凤。
那边楚琭琭和夏翊也打了出来,大汉见势不妙,迅速将顾留生扔到马背上,自己骑上去向另外几个人吼道:“人抓到了 ,快走!”那三人闻声,也各自迅速跨上马背飞驰而去。
此时萧南星正赶来,见顾留生被带走,提气一腾,飞落到另一匹马背上,准备去追。
夏翊叫道:“萧姑娘你干什么?那几人可不是一般人!”
萧南星拉了拉缰绳,说道:“夏公子,请转告楚姑娘,我找到顾公子就回金陵找你们。”说完策马而去,夏翊还要说什么,但已不见萧南星的踪影。
这时,楚珞珞方才挤出来,没见顾留生的身影,忙问:“顾大哥呢?”
楚琭琭道:“顾大哥被人掳了去,萧姑娘已经去追了。”
楚珞珞一听,急的哇哇大叫,吵着嚷着也要去追。众人劝解许久方才安静下来。
话说顾留生被人横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就被颠醒了。醒来发现自己脑袋被人用小布袋捆着,双手被反绑,嘴也被堵住。他昏昏沉沉的,只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他努力想了很久也不知怎么回事。
也不知跑了多久,马停了下来。同他乘一匹马的人便下了马,另外几个也跟着下了。
那人好像是在和谁说话:“快去禀告帮主,我们把人带回来了。”
另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等着。”
不多时,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顾留生头上的布袋就被人掀开了,几个身着黑衣的大汉正站在他的周围。
外面凉风习习,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已快入夏,蛐蛐儿也叫个不停。月影明亮,可见远处的山峰和山脚下的灯火辉煌。
从地势上看,顾留生猜想此处应是在一座山的山脚。
几人身处一座看似普通的府邸,没有威武的石狮,甚至没有门匾,背靠着一处峭壁,像是山洞一般。但此处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甚是森严。几个大汉穿着粗布衣服,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们脸上的威严。那个被金鸣凤斩去一只手掌的大汉手上缠着绷带,也没有露出丝毫苦色。
那几人将顾留生压着,一路往里面走。
这府邸外面看似简朴,里面却是无比宽敞。只是里面守卫甚多,却都面无表情,隐隐约约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氛。
穿过几处院子,来到最里面的大殿。进入大殿,里面的气氛更是无法言说。大殿高大宏伟,殿内左右各放置了五六盏灯,但依然模糊不清。
进了大殿,那几人便给顾留生松了绑,然后关门离去了。大堂正中央高台上坐着一人,正是段三刀。
与昨天儒雅正气之质不同,此刻段三刀身着玄衣,脸上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坐!”段三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顾留生也不拘束,便坐下,顺便拿起桌上的茶大饮了一口。这一路下来,他确实口干舌燥。
顾留生定神坐好,问道:“段帮主要请我来,也不用这么个请法吧?”
段三刀冷哼一声,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不跟你拐弯抹角。此次我让人把你带来,是有事要你做。”
“段帮主这是求我?”顾留生笑道。
“我是命令你。”
顾留生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命令?”
段三刀冷笑一声:“你可知你刚刚喝的茶里有什么?”
话刚落音,顾留生顿时便觉一阵热气涌上心口,只烧心肝。他忙运气,镇住了那股火。
“功夫果然不错!”段三刀也不恼,“人人知我短三刀刀法厉害,杀人不用三刀。可少有人知道,我制毒更是一绝,你中的乃是我的九日绝命散。”说着从袖中拿出几粒药丸,“这熊胆丸可暂时保命,但若九日未用药,便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你内力不错,可暂缓毒性,但每用一次,你的内力便会消失一层,到头来和废人没什么区别。”
“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么?”顾留生捂着胸口,隐隐感到那股火还在往上蹿。
段三刀笑道:“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但这毒只有我能解,即便是当世的神医东方清,也是无可奈何的。”
顾留生听罢,知东方清也解不了,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便只得暂时应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段三刀满意地笑了笑,从身后侧门走了出去,片刻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琴,顾留生认得这把琴,正是初见萧南星时,那群紫衣人从她身上抢走的那把叫作“佩鸣”的琴。
段三刀小心地擦拭着琴身,缓缓说道:“我要你拿着这把琴,去夔州找一个叫作常山的人,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说出这把琴的秘密,并回来告诉我。”
“一把琴而已,能有什么秘密。”
“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
顾留生忽然想起那日在谷中,萧南星也说过她师父要她把琴带去真定,只是不知为何,段三刀却说去夔州。此次应了段三刀的要求,正好能将琴带出去。可是又想到萧南星一路上遭受的劫难,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于是他便装作不认识这把琴,问道:“只是一把普通的琴,帮主为何不自己去?”
段三刀道:“我有我的安排,这趟非你去不可。”说罢,重重地拍了几下巴掌,便进来几个人,将顾留生押了起来。
顾留生急道:“我答应你还不行么?不必押我。”
段三刀道:“为以防万一,还是先委屈你一下。”说完便示意那几个人将他带了下去。
顾留生被送往一间屋子。此屋内里布置讲究,与大户人家无异,只是四面皆是石墙,除了最上面四周一圈半尺见方的小窗,就剩一扇被守得死死的门。那房顶高不可及。更奇的是居然没有横梁,想要用轻功飞上去根本不可能。顾留生知道此时除了乖乖不动,别无他法。
几日里,除了有人送食物和药进来,那扇门便无人打开,顾留生在里面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于是就整天坐在里面琢磨着如何逃出去。
但想到自己身中奇毒,心中不禁笑自己:“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福分,这两年竟连中两次奇毒。眼下我的性命已在段三刀手中,他关我又有何意义呢?”
这日夜间,顾留生正想着那把琴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这么多人想要得到它。又苦笑自己不懂音律,即便是有秘密,他又哪里能参透。
正想着 ,房顶突然传来响动。顾留生连忙起来抬头一看,头顶的几片瓦正在移动,像是外面有人在上面挪动。顾留生警惕地看着上面,只见那几片瓦一点点被移开,月光透了进来。
月光透进来,顾留生连忙将身子移开,借着微弱的月光用力向上看,却什么也没看见。顾留生并不打算喊叫,只再挪了挪位置,看着上面。突然从房顶掉下来一截东西,吓得顾留生脸色苍白。细看却是一截绳子。
房顶被开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洞之后,萧南星的头便探了进来,发现顾留生也正看着上面。两人对视有些尴尬。萧南星愣了愣,向顾留生使了一个眼色,便将绳子扔了进来。有了绳子,顾留生要想出去就轻而易举了。只见他双脚一提,便跳上半空抓住了绳子,然后顺着绳子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