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初识禹息 ...
-
“往西五里，西西西西西西西，西是哪边？啊！！！！”
月夕回厢房取了行李出来，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仙家之地本就难以辨别方向，更别提什么房子正面是南边这样的方法了。
女人出门靠直觉，月夕凭着感觉往自认为是西的方向小跑而去。
“姑娘可是要去霎门，可需再下带路？”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着实把月夕吓了一跳。
“哎妈，吓死宝宝了，你谁啊？”
“姑娘好生健忘，才几天功夫，就把再下忘得一干二净了么？”男子追问。
“我们认识？”
“岂止认识这么简单。”男子笑意盈盈。
眼前这少年身着褐色长衫，年纪约莫十五有六，面容白净，却不想竟是如此口舌轻薄之徒，让人好不厌恶。
“何必拐弯抹角，你到底是谁？”月夕双手环住腰身，紧抓住肩上的包裹“劫财还是劫色！”
男子见月夕一副被抓奸了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爷还有事，恕不奉陪！”月夕真的有些恼火了，抬起腿就要走。
“哎别别别啊，生什么气啊，是我是我！”
月夕收回步子转过身来，哪还有那俊朗少年，疑惑间一个低头，脚边到是多了一只黑乎乎的穿山甲。
穿山甲见月夕翻了翻白眼，抡起拳头就要下来，立马谄媚的往月夕脚跟蹭了蹭：“逗你玩玩而已嘛！”
说来这穿山甲也是个牛皮糖，兴许是上回对月夕的苦情戏投入太深，非要随月夕一同下山去寻那情郎，说起来是“授人与善，可助其修为也～”
恰逢月夕迷了路，又孤身一人无所依靠，想来一路上能有个小有灵力的穿山甲作伴，也不尽是坏事，斟酌一番，便不再推辞。
“你竟然能幻化出人形？”
“那是，我可是修炼了两百多年了呢！”
月夕这时忽然想起无名师傅的话，幻形之术，至少要两百年的修为。
自从那天以后，月夕一直没再去找他，他到也没主动出现过，也不知好不好。
罢了，既已要走，又何必再牵扯太多。
月夕不再去想无名，回过心思继续怼穿山甲：“那你干嘛不变成人和我一起走？这穿山甲的脚程也太慢了。”
“我的幻化术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所以修炼两百年也只是菜鸡水平？”
“……你……”
“我怎么了？真相了？”
“……”
“那你可以幻化出各种样子来吗？”
“那是，小菜一碟！”
“那你变个老母鸡瞅瞅？”
“……”
穿山甲说不过月夕，这第一场对峙，完败。
月夕满足的把穿山甲拎起来：“小样，让你刚才耍我，你既然这么厉害，教我个什么法术之类的呗？”
“好啊好啊，我教你个传音术如何？”穿山甲一脸得意的样子。
“传音术是什么？”月夕故装不懂。
“就是不开口，用意念传达消息！”
“哇晒，这个听起来很厉害呢！”
“那是当然了！”
“是不是这 样？”月夕施起了法术，传音给了穿山甲。
穿山甲收到月夕的传音，一脸震惊。
“你会此术？”
“那是，我还会飞呢！”
“什么！你还会飞？”穿山甲两眼发光，这可是自己梦里才能修得的法术：“快让我看看！”
“耐心等一千年再说~”月夕甩了甩头发，得意洋洋的跨步走了。
“骗子，你这个骗子，等等我！”
月夕和穿山甲就这样吵吵嚷嚷的，穿过霎门，一起往北去了。
今儿这霎门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穿过霎门的时候，穿山甲深感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
…………
“麻痹，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月夕一把把死活赖在她肩头的穿山甲拎下来甩到地上：“你也太重了！”
穿山甲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马币？修炼这么久，一直都想不出个有气势的好名字，马币到是很不错呢！”
……
我明明是骂人好吧……月夕无语。
马币却是兴致盎然：“那这样，以后你就叫我币币，我就叫你夕夕，如何如何？”
“可拉倒吧，夕夕，还哈哈呢！”月夕靠在树上喘着大气，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夜赶路，这天都快亮了，我们找地方歇会儿吧。”
“这林子到底有多大，怎么还没走出去啊？”
“都跟你说了，要走八百里呢！”穿马币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休息。
“八百里……”
月夕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恐怕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这里云淡风轻，空气多好，就当散步呗！”马币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虫子吃了起来。
云淡风轻是这么用的？月夕真是彻头彻尾服气了穿山甲：“马币兄，你竟然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马币把手上剩下的虫子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的酸爽：“怎么恶心了，这虫子可是鲜美的很，出了九天云池的地界，可吃不到这么鲜美的虫子了。”
月夕见马币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胃里一阵阵翻腾：“以后能不能别吃这玩意儿了，天天看你吃这个，我怕我忍不住吐你嘴里！”
“别别别，我也不是非吃虫子不可，我也可以吃点你们人吃的馒头什么的！”
马币把虫子尽数吞下肚，张开嘴巴给月夕看：“你看，啊，吃光了，再也不吃了。”
“赶紧把嘴巴闭上！”
“嘿嘿嘿，是是是，月夕说的是。”马币顽皮的闭上了嘴，然后趴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月夕一脸茫然。
“我感觉到了一件大事。”
“什么？”
“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
“这么大的事都被你知道了……”
“那是！别忘了我可是……”
“你可是有两百年修为的仙兽～”月夕抢白到。
“嘿嘿嘿！”马币得意洋洋的点头。
即使腿有千斤重，也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月夕强打起精神继续上路，好在走了没多久，果然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清香。
“好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吃点热乎的东西了。
“小二，你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月夕快步小跑到了客栈，在门口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哟，姑娘，小店有包子馒头黄牛面，面饼玉米烤红薯！”小二迎上来如数家珍的报了一堆名字。
“怎么全是主食，就没几个小菜？”月夕脸上晴转多云，馒头红薯我自己有好吗！谁要吃这个啊！
“哟，姑娘，小菜我这儿还真没有，这来往都是赶路的，能填饱肚子就好，谁愿吃这费时的小菜呀。”小二一脸为难的说。
“得了得了，那就来碗黄牛面吧！”
“好勒，那爷您勒？”小二转而看向月夕身边。
“哎呀我去！”月夕不禁叫出声来，这穿山甲什么时候把自己幻成了人形，一本正经的端坐在侧。
“咳咳～”马币朝月夕眨眨眼睛“那给我也来碗黄牛面。”
“好勒，二位慢等！”小二低头把毛巾甩上肩，乐呵呵的退下了。
“马币，你以后变身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一会儿人一会儿鬼的，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住啊！”月夕对着马币瞪眼睛。
“这不是来不及打招呼，那小二就出来了么，总不能当他面变吧，他那小心脏肯定也承受不住～”马币头头是道的狡辩。
月夕饥肠辘辘，也懒得再和马币斗嘴，好在没一会儿功夫，小二就端了两碗面上来。
清汤寡水，滴油没有。
月夕拿起筷子捞了个遍也没见着半片牛肉的影子。
“小二，你过来！”
“姑娘什么吩咐？”
“你这是黄牛面？牛呢？”
“牛在这儿啊！”小二一脸无辜的指了指盛面的碗，果不其然，上面好大一只精神抖擞的黄牛。
“画上去的牛也能算？你这是蒙人呢是？欺诈，这是欺诈！”月夕一掌拍的桌子哐哐直响，这完全是玩文字游戏的奸商啊！
“哎哟，姑娘息怒，这店是拿这头黄牛换来的，所以这面才叫黄牛面，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啊！”
“放屁！你……”月夕最受不了被人忽悠，控制不住暴脾气差点就要把那面掀了。
“我这有肉，若不嫌弃，吃这个吧。”忽然一个男人拦下了月夕手上的面碗，昂了下头，示意小二离开，小二见了救命菩萨一般，连着几个弯腰，快步进了内堂。
“你谁啊？”月夕抬头看去，眼前的男子身形修长，笔挺的站在自己眼前，天青色的袍子，乌黑倾泻而下的长发，鼻梁挺拔，眉目俊秀。
最关键的是，他正对着月夕微微浅笑。
“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月夕口水差点流下来。虽然在这儿见过的人并不多，可这般容颜，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月夕，月夕，喂！”马币掐了月夕一把：“你领子湿了！！”
“哦啊啊！”月夕回过神来，慌张的擦了擦领子，妈蛋，哪里湿了？
只见马币贼贼的暗笑。
怎得带了这么个混账东西下山来？月夕懊恼不已。
“这客栈的面多年来一直如此，姑娘不要见怪，我这儿有肉，不知是否有幸得姑娘一尝。”
男子微笑着把手上的一包肉放到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拆散油纸，里面瞬间散出一股厚重的肉香。
天上掉馅饼了？一个帅哥，请我吃肉？
月夕咽了咽口水，却把头埋进了自己的面碗里，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陌生人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月夕可不会上钩，这来历不明的食物，万一里面有毒呢？万一里面有迷药呢？万一吃了要讹我钱呢？……
脑海中教科书里的戒条不断的闪出来，和肚子里的蛔虫你死我活的做起了斗争。
小命要紧！不吃！
月夕决心彻底无视眼前的美食和美男。
男子见月夕把自己当空气，到也不尴尬，反而顺势在一桌上坐下来：“小二，给我也来碗面，和这位姑娘的一样。”
“好勒，公子稍等！”小二应声道。
“再下禹息，在不远处的镇子上做些药材生意，平日里总是往来于此，这方圆周遭人烟稀少，客栈生意零星，也做不出什么佳肴。”
面还没上来，禹息边说着，边拔了双筷子，向肉伸去：“所以平时自己都会带上些吃食。”
月夕虽是低头吃着面，可这面也太特么难吃了，用颜冼山的话说就是“简直淡的吃屁一般”，听了禹息的介绍，见他自己也要下筷，心中戒备已放下不少，至少这肉没毒，更是馋的不得了。
禹息夹了一块肉，不料一滑，掉了回去，他尴尬的停顿了下，又重新把肉夹起来。
“公子，您的面来咯~！”小二端着滚烫的面快步过来放到桌上，面碗撞到了禹息的筷子，眼看到嘴边肉又掉了。
月夕简直可以看到禹息脸上的一排黑线，忍不住笑了出来，面呛到了鼻子里，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啊哈哈咳咳……”月夕咳的停不下来，眼泪唰唰往外流，脸涨的通红。
“姑娘你没事吧？”禹息递过了桌上的凉白开。
月夕也没管三七二十一，接过杯子连喝了好几口，总算觉得顺气多了。
“让公子见笑了。”月夕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
禹息微微一笑，放下杯子道：“原来姑娘方才并非没看见我。”
月夕这下尴尬的接不上话了。
正在这时，只见马币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就塞进嘴里：“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禹公子，我就不客气了！”
马币塞的满嘴流油，不忘夸赞：“好吃，这个真的好吃。”
还顺便夹了一块放进月夕碗里：“月夕，你也吃，太好吃了！”
月夕翻起了白眼，什么人啊这是。
禹息倒是见怪不怪似的，仍然淡淡然的微笑着：“还是你朋友实在。”
马币见禹息甚是大方，仰头把碗里的面喝了个干净，又猛塞了两块肉进嘴里，含糊的说：“我还有事，月夕，禹公子，你们慢吃，我们后会有期，告辞告辞。”便跐溜一下没了踪影。
月夕看了看太阳，想必是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这马币要现出原形了才溜得这样快。
“姑娘叫月夕？”禹息漫不经心的聊起了天。
该死的马币，嘴快把我名字都说出来了：“嗯，月亮的月，夕阳的夕。”
“月夕……”禹息轻唤出她的名字：“月夕，好听”。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这林子可是大的很，看姑娘并不熟悉此处，怕是容易迷路。”
“你是做药材生意的？来这儿买药材？”月夕并不打算回答禹息的问题，虽然吃了他的肉，但并不代表就是朋友了，被迫害妄想症不得不发作。
“嗯，这儿的药材药效甚好，所以常来此处。”
“那你常年在外走动，见多识广，可知道南都？”月夕打听到。
“南都？姑娘是要去南都？”禹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抬起眉毛反问道。
“听闻南都繁华，好奇问问而已。”眼前这男子竟如此机敏，问个问题就把自己行踪暴露了，月夕只好打死不承认。
“在下此行正是要前往南都，不知道是否有缘与姑娘同行。”禹息把面吃了个干净，掏出一小块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这一桌的帐，够吗？”
小二小跑过来“够够，这位爷太客气了！”
月夕本想吃完了面与他就此各奔东西，没料到一眼看见他荷包里一大堆银子。
要是能换一点就好了。
月夕动起了脑筋。
“禹公子，我看你文质彬彬，不知对玉器可有研究？”
“玉器？略懂一二，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哦，是这样的……我……我缺些现银，正好有一件极好的玉器，若是你觉得不错，能不能……”
“哦？拿来看看。”禹息表示出了兴趣。
月夕小心翼翼的掏出包裹里那个从束那儿顺来的玉茶壶。
禹息拿起来里外端详一番后，放回到桌上：“这玉茶壶从质地上看，似乎不是一般的物件。”
月夕心中一紧。
我去，这仙界顺来的东西，你不会这么看看就发现了吧？
“应该是个好东西，我要了。”禹息接着说。
月夕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我对玉器不是很在行，也不知道应该值多少银子，不如到了南都找个当铺先生估个价，再做交易，如何？”
这禹息说话半句半句出来，月夕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不免有些不高兴。
“玉器无价，价在人心，公子要估的，当真是价格么？”
“姑娘千万不要误会，这玉茶壶，我是确实喜欢，不如这样，这一路上的开销，都由我出，不知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的诚心？”禹息一脸真诚的看着月夕。
月夕一番思索后，软下了心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笔很有诱惑力的交易，而且禹息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坏人一般都很猥琐，哪有长这么好看的。
不知不觉，作为颜狗的月夕已经放下了戒备，努力说服自己。
最重要的是，南都到底在哪里啊！束说的不清不楚，马币这个不靠谱的队友更是指望不上，禹息能带路，到底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也好”月夕最终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禹息满意的把玉茶壶推到月夕面前：“东西你收好，交易成了，再给我。”
月夕把玉茶壶放回包裹里，心里觉得这禹息行事作风如此磊落，当真不会是个坏人。
“吱吱吱……”忽然有什么东西爬到了月夕脚边，她拎起来一看，毫无悬念的就是那穿山甲。
“小币币，真调皮，跑哪儿玩去了？”月夕暗暗的狠掐了马币一记：“你还知道回来？”
“这是？”禹息好奇的问。
月夕笑了笑：“这是我的小宠物，他叫马币。”
差点就原形毕露了，还好跑的快，马币传音给月夕。
你厉害，全世界你最厉害，月夕鄙视的回传过去。
禹息淡淡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个机灵的宠物。”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要不出发赶路吧。”也不知颜冼山在南都如何了，心中念的紧，月夕便急匆匆想要上路。
“不再多歇息片刻了？”禹息一副并不急着的样子。
“嗯，还是早些到南都也好。”
“可是有什么急事？”
“南都有一个朋友而已，许久未见，所以想早点去。”
“既是如此，那我们上路吧。”禹息不再多问，站起身无比自然的拿起月夕放在身旁的包裹，跨大步向前走去。
月夕抹了抹嘴，匆匆跟上。
马币既然已成为“宠物”，自然是需要加倍的呵护，一步都不肯走，死赖在月夕衣襟处，露出一个脑袋，东张西望，好不自在。
“这穿山甲挺有趣的，不知姑娘从何处寻来？”禹息走在月夕左侧，随口聊起了天。
“这……”
总不能说是从神仙的地盘上拐来的吧……
“这是我捡的。”
“哦？”
“嗯，我在山里见他孤苦伶仃几乎饿死，怪可怜的，就捡来养了。”
“月夕，你睁眼说什么大瞎话呢，我堂堂马币，有两百年修为的仙兽，从来都是吃香喝辣，怎会饿死！”马币怒视月夕：“作为一只穿山甲，我是有尊严的！”
“那要不我告诉他，你俩刚还一起吃了面？你说你一个忽人忽兽的妖怪，还不把他吓死？”
“你才是妖怪，我是仙兽！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
两人来来回回传音传的起劲，欺负禹息听不到，反而一本正经的夸赞起马币来。
“我看这宠物甚是活泼，想来也给月夕姑娘带了不少乐子。”
马币听了夸赞顿时洋洋得意。
“月夕，我看这公子有钱又君子，嘴巴甜眼神还特别好，你不考虑考虑？”
“放什么狗屁呢？！”月夕怒嗔。
“你别管什么狗放屁，别扯开话题啊，我是真心的。”
“我说你放狗屁！”
“我是穿山甲，怎么会放狗屁？”
“……得得得，懒得跟你说了，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尽快到南都，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月夕不再搭理它。
“没劲。”马币本想调侃调侃月夕，奈何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蜷缩起来：“我还是睡觉实在。”
时间很快，转眼天又快黑了，有禹息带路，没多久就出了林子。
“不是有八百里路么？这样就出来了？走完了？”月夕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
“八百里？”禹息忍不住笑了：“月夕姑娘真会说笑。”
月夕这才如梦初醒，立马传音给马币：“马币？解释解释？”
“我……我怕绕不出去，所以才……”
“……服你……”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初识禹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