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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墙外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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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心到底是颜今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办事效率还是极高的,第二天便来告知月夕,颜今应了邀约,定于明日中午花满楼相见。
月夕得知消息后,激动的几乎颤抖。
“马币,你听见没,颜今要来见我了!你听见没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马币被摇的一阵阵头晕:“瞧你高兴的那样子,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嗯嗯,你说的对!”
晚上,月夕麻溜的洗了个澡,早早睡了,马币放飞自我,又人模人样的上街溜达去了。
夜深人静,厢房里,烛火微弱,有人推门进了来。
屋里可真冷,他掀开暖炉,添了些炉油,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月夕旁边,她睡的很熟,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真是个傻瓜,头发如此湿就睡了。”
他好气的摊开掌心,起手幻出一颗珠子,珠子金光熠熠,围着她来回盘绕几圈,头发就神奇的干了。
他弯下身子凑进了看她,她的容貌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可他爱她,控制不住的爱她,想念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散乱在脸颊上的长发,她就在他眼前,离的这么近,他缓缓靠近她的嘴唇,近到能感觉到她的鼻息,可他迟疑了片刻,终是推门离开了。
一切,还不是时候。
为了以最好的状态见到颜今,第二天天一亮月夕就起来了,轻施粉黛微抹香,美的马币都不舍得眨眼睛。
“月夕,你打扮起来可真好看,比我昨天在那醉春楼里看见的任何一个姑娘都好看,好看一万倍以上!”
“???醉春楼?”
这种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儿啊!月夕蹲下来盯着马币。
“你去逛窑子了?嗯?”
“啊?原来那是窑子啊!我不知道啊!我……”
“去了就承认呗,两百年了还是个光棍,有些想法,我也是理解的~”月夕挑了眉毛说。
“不是不是不是,我马币哪是这种人,我是被他们拉进去的,我,那个……”
马币着急的跟吞了蟑螂一样,迫切的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好了好了,你是品性端正的好仙兽,刚才的话,我一句没听见,我要去备菜了,不陪你了哦!”
月夕笑着拍了拍马币的脑袋,高高兴兴去伙房了。
蒜香烤鸡,手撕花菜,鱼丸汤,点心再来个鸡蛋灌饼。
月夕对自己的菜单很满意。
这些都是颜今喜欢的,而且做起来也不复杂,总说味觉能唤醒一个人最深处的记忆,但愿不只是一句虚构的台词。
月夕有些期盼,又有些紧张,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戴上了前些天做的围裙,忙忙碌碌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清洗蔬菜。
冬日的井水清澈却冰冷,冻的她手指发麻,拿刀切菜的时候,一个冷不防,手指便破开一道口子。
“啊呀!”月夕赶紧把手指放进嘴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快速的蔓延开来。
“月夕!”
巧心不知何时站在伙房外,见状后担心的想去关切,却被身旁的人拦住。
“别去打扰她。”
“是,少爷。”
巧心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腿,她是越来越猜不透自家少爷的心思了,她知道,他答应了来见月夕,也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毕竟自己当着夫人的面说起酒楼里有个厨艺了得的姑娘,夫人是极为有兴趣的。
可要真说敷衍吧,他又杵在门口盯着月夕看了好一会儿了,弄的巧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眼下时已近中午,酒楼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伙房里几口灶子都添足了柴火,冒着腾腾热气。
来之前,颜今从未想过,一个从小镇而来的厨娘,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她穿着奇怪的衣服,在烟雾缭绕的灶台前来回穿梭,忙的不可开交,她的脸上渗出细微的汗珠,鼻尖和睫毛上也透着潮潮的蒸汽,在冬日的阳光下,那么特别。
这样的场景,颜今只看的入了神,直到那少女啊呀一声惨叫,都不愿去打破。
“让她专心做菜,我们四处转转,一会儿再来。”
“是,少爷。”
巧心跟着颜今在酒楼上上下下视察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
“这些天她住在这里?”颜今走进月夕住的院子。
“是,少爷,她姑娘家一个人来的南都,无亲无故也怪可怜的,巧心就自作主张让她住了这儿,男女有别,她不便与其他伙夫同住一室,只好安排她住在了您的院里。”
巧心小声道出经过,等着被颜今责怪,没想到他随意闲逛着,只无所谓的说了句:“不碍事。”
他似乎似乎压根不介意自己的房被别人住了,巧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没白跟那么多年,少爷到底是对自己和善的。
哐啷!房里突然传来一声碎响。
“什么人!”颜今警觉的喊道。
巧心推开厢房门,径直冲了进去。
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穿山甲缩在桌脚边,茶案边是一只打翻的花瓶。
“吱吱吱。”马币见是巧心,便亲热的爬到脚边,一副老熟人的样子。
“原来是马币啊,没事没事。”
巧心抱起马币,转向颜今:“少爷,这是月夕养的宠物,她说这是个穿山甲,叫马币,丑是丑了点,不过也挺有趣。”
“吱吱吱,吱吱吱!!”马币向颜今卖萌叫唤表示友好。
原来这就是颜今啊,相貌倒是还可以,怪不得月夕心心念念。
马币打量了颜今一番。
“嗯,你找人把碎花瓶扫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颜今眼神扫了一下房内,在床边的一个包裹处稍作停留,便和巧心离开了。
马币确认两人已经走远,这才幻出了人形,快速掩上了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把包裹里散在外面的金子放好,取了两块放到衣服里。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拿金子的时候来,还好我机灵,立马变了回去,差点就被发现了。嘘。
马币把包裹藏回原处,然后悄悄离开了厢房。
嘿嘿,去街上玩玩儿去~
马币在街上晃悠着,揣着两大锭金子,一派土豪作风,见了好吃的一样样尝个遍,眼看一柱香快到了,才想起月夕来。
偷花了月夕的金子,凭她的聪明劲儿不出一日定被发现,还是买点什么小物件讨好讨好。
马币见着不远处有家鞋店,月夕就脚上一双鞋,要是买双新的,一定很高兴。
他兴高采烈的进了店里,一眼就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鞋,月夕穿惯了素色,也该换换了。
“掌柜那双红的给……”
“掌柜,这双红色的我要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马币边上,快了一步买走了那双红鞋。
马币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夺人所好!我先看中的!”
他气匆匆的转过头来,却被男子震到了。
这可不就颜今?他不是在花满楼见月夕么?怎么一转眼跑街上来了?
面对马币的质问,颜今并不生气,不过言辞间却丝毫不退让半分:“这位公子说笑了,你既未付银两,此鞋便算不得是你的,何来夺人所好一说?”
马币这人向来吃软怕硬,颜今这般态度,倒是让他没了脾气,只好自我安慰到。
他一会儿要和月夕见面,该不会是特地买来赠予月夕的吧?否则一个大男人要这么个艳丽的绣鞋做什么。
想到这一点,马币立马换了脸色:“不不不,你买去便是,买去便是。”
“那就多谢了。”颜今客套的回了句,便买了走了。
既然月夕有颜今送的鞋,马币最后就买了点糖山楂,又再幻了次人形,晃悠了会儿才回了花满楼。
“月夕,我回来啦,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马币哼着小曲进了后院,一进门,只见月夕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好几盘菜。
“哟心情不错看来,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庆祝呢。”马币把糖山楂放到月夕面前打开:“如何?你的颜公子情况如何?”
月夕闷闷的摇了摇头。
“他没有来。”
“没来?这不可能啊!他来了啊,还来过这儿呢,我遇到他了!”马币直肠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什么?你见到他了?”
“对啊,他和巧心一起来的,不过没一会儿就出去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我又神奇的在街上一家鞋铺遇到他了,他还给你买了双漂亮的绣鞋呢……”马币十分肯定地说。
“买了绣鞋?你确定那是颜今?”
“对啊,巧心叫他少爷。”马币越说越小声,它感觉到自己似乎多说了:“他家该不会有好几个少爷吧……”
月夕的脸色终究是沉了下去,据她所知,颜夫人膝下就颜今一个儿子,所以少爷自然不会有第二个人。
买了鞋却又失约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马币,颜今买鞋的时候,巧心在不在?”
“不在啊,就他一个人。”马币摇了摇头。
所以他支开了巧心,特意去买了鞋,爽了我的约。
月夕有种不好的感觉,却没有头绪,她只觉得心里失落极了,期盼了那么久的见面就这样化作了泡影。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马币良心不安的瞥了眼月夕,不好意思的递了一颗糖山楂过去。
“月夕,你没事吧?”
“我去休息会儿,这桌子菜,颜今不吃,便宜你了。”
月夕接过糖山楂轻咬了一口,甜味混杂着酸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