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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不是一个系统,这不是你的权限能知道的消息,再等上一段时间你的缄默期过了,你就可以继续参与工作了……”
看来还活着,不过上线的意思是让他不要管零,去过正常的生活吗?
怎么可能呢!零是他的幼驯染,他们相伴长大,不管他这种事诸伏景光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面上点头答应,至少不要给上线添麻烦,至于零的事情,他相信零的下属还会再来的。
看零下属的态度,零不缺乏时间,他也不缺乏时间,那么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幸好作为一个狙击手,他从不缺乏耐心。
在诸伏景光若无其事上班的时候,降谷零和黑麦已经上了轮船,他们定了一个大床房,放好行李之后携手同游。
他们先去了甲板上,天空中暗夜与晚霞交织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仿佛与天空连成一线,没有了任何边界,在海天中间飞翔的海鸥和热热闹闹的人群,让两位卧底均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
身为潜入搜查官,他们的初心都是为了大义,为了人们安居乐业,为了孩童能大声的欢笑。
正是为此,他们才必须要更谨慎,尤其是在组织成员面前。
两人的周身的气氛不约而同的冷淡几分,虽然没牵手,只是一起同游,可偏偏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张力,让人觉得无法插入其中。
是夫妻,还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
听说这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复杂,每次见面必打架,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不愧是有酒名的成员,确实厉害!
一旁组织外围的观测员记录了他们到位的时间,在船上的神态与举动,把这些汇集成一封邮件发给了上级。
但实际上波本和黑麦之间的氛围并没有那么糟糕,他们的想法很一致,无论是什么样的人身上都存在弱点,要知道杀人先诛心。
首先展开话题的是降谷零:“今天还真是辛苦你了。”
波本又阴阳怪气说他体虚,黑麦接话:“辛苦倒是谈不上,只是你要是在任务前养不好身体的话,我是不会管你的。”
波本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说:“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还是说你真的有什么毛茸茸的小问题,希望我死在这次任务中?”
黑麦对这种不痛不痒指责早就习惯了,说:“我当然不希望了,我还想再抱着你的腿,掐着你的腰,使劲给你快乐呢!”
波本对黑麦这种时不时总是蹦出来一句油腻语录来恶心人也早都习惯了,他很平静的说:“说什么再不再的,你该不会装做很懂的样子,实际上是个三十岁的大魔法师吧?”
经常约会,却从未和任何人过夜的黑麦,正准备搭话就听见波本说:“哇哦!你该不会是ed吧?”
之前咬的还是轻了!
黑麦沉稳的说:“我的身体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清楚的话,今晚我还能让你更清楚一点!”
他说完甚至很自然的笑了一下。
没人会在被指控是ed的时候还云淡风轻的,除非他有什么别的打算,看他的反应波本突然就怀疑自己掉马甲了。
作为降谷零,他之前经常被黑麦抱在怀里标记,标记时会有生理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他当然知道黑麦确实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a,信息素压迫感极强,像个管不住身体的疯狗一样总是在咬他的同时顶到他,随后被他赶下车。
身体素质这样强的a一定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放松一下,能放松的无非就是运动,双人运动和酒精。
黑麦经常泡在训练场,没有喝酒的习惯,又总是和不同的女人约会,当初进组织还是依靠宫野医生的女儿,被识破身份什么的,果然是错觉吗?
今晚试探一下。
降谷零兴致勃勃的看着黑麦说:“好啊!我期待着。”
看着波本的表情,黑麦莫名也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他们第二站去了餐厅,这也是非常符合常情的,因为经过了长时间的旅程,正常人在短暂的激动之后就会因为疲惫找到餐厅,吃过晚饭稍作休息之后,开始享受船上的相关娱乐设施。
船上的餐厅灯火通明,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那就餐了。
降谷零环视一圈看见了人们桌上的饭菜和脸上的表情,对厨师的手艺有了一定的判断。
他们很快选好一个能看见全餐厅视野的位置,做好之后开始点餐。
降谷零选了大众口味,黑麦随机选了一款。
一般在吃饭的时候,降谷零非常乐意和同桌的人一起交流口感,厨师的手艺,包括他的心情,但看着黑麦,降谷零甚至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他安静的吃着饭,一个字都不想说。
但黑麦不会就此放过他。
饮食从来都是一个国家的基本文化,从中可以试探出很多东西,如果对方愿意透露甚至可以确定对方的家庭地址。
不过黑麦不会直接问这些的,他说:“波本你觉得这个厨师的手艺怎么样?”
这个狗东西,吃饭都不忘试探,真是够了。
降谷零说:“很不错,如果你能安静的品尝一定能尝出更多的东西吧!”
黑麦看出波本心情不好,适当的当了一会哑巴,直到波本吃完他放下手中的饭,跟波本一起回房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有人会在上船的第一晚上开心的享受船上的设备,自然也会有人试一试船上双人床的床垫是否舒适。
这也是人之常情。
回到房间关上门,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检查房间。
黑麦对插座之类的重灾区进行检查,降谷零则是对浴室之类的地方进行检查。
当他们确保房间中没有任何监视监听装备之后,看了对方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那个眼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的小小的自己。
没有任何征兆,两人开始动手。
说什么确认身体状况,再也没有比亲自动手更能确认的了。
门口路过的人听着里面格外大的动静,小声问同伴:“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
同伴想起在甲板上看见的两个人,说:“他们是夫妻,刚才看起来还在闹别扭,现在就这么激烈的,看起来是刚结婚在度蜜月的夫妻呢!”
“难怪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确实是有道理的。”
“笨蛋!快走啦,你还想听墙角不成?”
“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携手去参加第一夜的特色音乐会。
房间里的降谷零擦了下脸上的血,又一次举起拳,说:“好了,我们继续第二轮吧!”
黑麦下意识举起拳头,很快又放下了,他说:“如果你还记得我们还在任务中的话,就别说这种孩子话了。”
降谷零冷笑:“孩子话?!”
黑麦低声说:“关于他的事,我确实很抱歉,但对叛徒就该给予制裁,还是说,你想为他在这里杀掉我呢?”
暴露了,黑麦知道他就是“零”了!但是你怎么有脸提起他呢!明明你那么强大为什么非要给他这种死法呢!他自/杀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绝望!
降谷零漂亮的蓝色瞳孔一瞬间缩小,他握紧了拳头,随即他想起眼前的人是组织成员,所有的情绪被强行压下,他戴上微笑的面具,同样以说悄悄话的姿态说:“是啊,我确实非常想要你的命,可惜了。”
黑麦当然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只是原来他和苏格兰之间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吗?不是都说情报组的人都没有心吗?为什么他如此与众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苏格兰才会拼命保护他吧,他确实有被策反的可能性,黑麦这一刻忽然觉得如果他们两个人能“死”在这次任务中就好了。
假死之后,他想带零君,不,波本去美国,或者英国,他母亲一定会喜欢波本这样漂亮的孩子。
波本的身体这样差,他舍不得波本经历生育的苦,那再领养两个孩子,最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他们会离开组织,相携到老,如果真的能有个好的结局多好啊!
黑麦同样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戳到你的痛处了吗?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个幽灵洗脑了才好,不然的话,呵!”
波本注视着黑麦的眼睛,说:“怎么会,我可是通过了组织的审核,倒是你,要小心啊!背后捅刀这种事我也很擅长呢!”
黑麦说:“要是真的擅长何必用这种撂狠话的模样说出来。不过你敢吗?要是你失败了琴酒会把你要过去,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吗?”
波本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呢?你想试试看吗?”
为了给苏格兰报仇哪怕之后当金丝雀也无所谓,是这个意思吗?
黑麦举起双手,投降一般的说:“好了好了,拜托你可千万不要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啊!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波本冷笑一声:“说孩子话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说完转身就走,却被黑麦拉住了手腕。
黑麦的手指在波本的掌心暧昧的滑动着,说:“伤成这样,你要去哪?”
波本毫不犹豫一个肘击,黑麦躲开了却迟疑着不肯放开手。
这种被疯狗圈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波本回头看着黑麦无语的说:“去洗澡,还能干什么?你要是有病就赶紧吃药,还是说你买的药过期了?”
黑麦放开了手,笑着说:“早点出来,我帮你处理伤口啊!”
波本瞪了一眼黑麦,转身进了浴室。
黑麦拿出行李中的药箱,准备好碘伏棉签之类的,他正准备放到桌子上,眼睛不慎看到了浴室的方向,瞬间红了耳根。
竟然是单面可透视的磨砂玻璃!
他立即转过头去,但惊鸿一瞥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刚才打架的时候没注意到波本那细细的腰,长长的腿,漂亮的肌肉,以及身上刚才打架留下的痕迹。
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乐器包中的来福,认真的组装,保养,瞄准,再拆开。
很快他冷静下来了。
他把保养好的来福收起来,波本很快也出来了,看着背对着他的黑麦,不对劲,之前黑麦从不背对他。
他说:“到你了,去洗吧!”
黑麦心中天人交战,很快他说:“谁要用你用过的浴室,我要去游泳池那边,有事打电话。”
奇怪,他什么时候有洁癖了?等等游泳池的浴室不是更脏吗?难道是不想和他用同一间浴室?什么毛病啊!
波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桌子上的药箱他愣了一下,说:“黑麦你把我的沐浴露带上,以免别人不知道你的已婚身份。”
在不外放信息素的情况下,用同一种沐浴露确实是让别人误会他们一起洗过澡的最好办法,但黑麦说:“对你的魅力有点自信嘛!根本不需要这个。”
看着波本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黑麦不得不点点头,去浴室拿上了波本的沐浴露出门了。
降谷零处理好伤口之后,犹豫着服下了自备的感冒药,为了完成任务他确实要尽快好起来,黑麦应该不会再作妖了,在这方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