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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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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降谷零冷着脸驱车上了环城高速,前往所谓的老地方。
那是一个郊区废弃很久的停车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降谷零发现被他当成秘密基地,在景光死后又莫名其妙变成他和莱伊维持标记的地方。
很快地方到了,降谷零停好车,关闭了车上的一切灯,打开了信号屏蔽器。
“哒!哒!哒!”
停车场大门处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
降谷零按了一下喇叭,脚步声很快变得坚定起来。
车门被打开了。
黑暗中降谷零被黑麦抱在了怀里,黑麦说:“零君好久不见啊!再见又是这么阴暗的场景,好像我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生物一样。”
降谷零并没有反抗,他向来是最敬业的卧底,演什么像什么,绝对不会OOC。
他小声说:“哥哥快别说了,我们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生物,要是见光怕是会死呢!”
黑麦轻声笑了笑,降谷零在他怀里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见到光就会死什么的也太可怜了,我们可是黑暗的使者。”
降谷零小声吐槽:“男人至死是少年?”
就是这样拐弯抹角的阴阳怪气看起来和波本特别像,诡异的熟悉感又来了,黑麦轻笑:“骂我中二倒也不必,你在情报组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降谷零后颈的信息素贴,欺身上去,缓缓靠近他的后颈。
降谷零敏感的觉察到了他的动作,他想躲开却被早有预料的黑麦抱得更紧,他轻声说:“还好,你想知道什么?”
黑麦轻轻的抚摸他的后颈,含糊着问:“你知道波本吗?”
当然知道,波本就在你怀里!在这种时候竟然借这种手段审问,黑麦的手段真是恶心到他了。
降谷零轻声反问:“竟然在这种时候提起别人,你是之后不想上我的床了吗?”
不想暴露情报就含糊其辞,这点也太像了吧!像终于是找准了位置,黑麦狠狠的咬了一口,注入了少量信息素。
因为疼痛降谷零全身瞬间变得僵直。
黑麦能感受到那优美的天鹅颈的主人终于不再保持平静,他愉快的笑了笑。
“唔!你真可是个狗东西!”
“过奖。”
觉察到身后处一闪而过的锋芒,黑麦轻笑:“拿刀捅肾?够狠啊!你不怕之后的幸福没有了?”
降谷零轻声说:“滚!”
虽然很像,但应该不是吧!诸伏景光提出希望保护的零君就在他怀里,波本应该就是组织的成员,毕竟波本一直想揭发他的卧底身份置他于死地,绝不会这么乖巧。
真可惜,那样优秀的人才要是红方多好!
他规规矩矩的放开了降谷零,说:“波本真的非常的可怕,如果你遇见他一定要躲远一点!”
降谷零轻声说:“你是在说他一直想指认你是卧底的事情吗?”
黑麦点点头说:“对啊,被这种超强的谍报专家盯上,我也是吓了一跳呢!”
降谷零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发现他的心跳没有丝毫的紊乱,轻声说:“你这么强大还害怕他啊!”
黑麦说:“你不要小瞧他啊!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侦探。”
被敌人夸奖降谷零一点也不高兴,要是他真的足够强大的话,为什么他总是没办法干掉黑麦呢?
组织不会一直放任他们这样争执下去,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不知真假的任务就是最后一次了,祈祷自己可千万不要被发现真的是卧底,不然葬身鱼腹会是你最好的结局。
降谷零轻声说:“哥哥你该走了,我也该走了。”
黑麦打开车门:“好的,我马上就走。”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降谷零才放松下来,放任自己沉浸在被标记后伴侣不在身边的失落期。
几秒后,他很快找到车上的医药箱,拿出新的标记贴,把伤口处理好之后,贴上了标记贴。
啧!狗崽子咬的还是这么深。
降谷零拿出手机,轻车熟路的打开一个没有备注的文件夹,打开了里面的照片,一个有一个的慢慢划过。
他绝对不要死在这次的任务中,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活着,他要连带他们的份都好好活着!
他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见车走远,莱伊从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出来。
每次他补完标记总会在第一时间被零君赶出来,时间一久他找到了既不会被零君发现又能看到零君状态的地方,在零君离开之前陪伴着他让他的低落期稍微没那么难过,只是没想到这次零君竟然会打开手机。
作为狙击手,他的视力一向很好,他回忆着自己刚才借着一点亮光看见的。
单纯看车的话,确实像是波本的车,但也不排除他在故布疑阵。
面部皮肤的颜色是有点深,虽然后颈没有任何装饰物,但不排除脸上是粉底的颜色。
因为疑点太多,猜测范围太大,反而无法确定。
那就只能在船上这段时间观察他的反应了,毕竟他这次刻意注入了少量信息素,应该是撑不到任务结束的。
黑麦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降谷零将车开离停车场范围后,顺着环城高速随意乱开,最后确定如果自己不查交警监控的话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这时候他打开导航开车前往餐厅。
昨天他和贝尔摩德约好了,在银座的某家西餐厅吃晚餐。
贝尔摩德是组织中的好手,美娱顶流,明明是个超强的顶A,可惜是个爱摸鱼的浪荡子,还总是搞神秘。
他们约会倒也没什么特殊目的,不过是普通的聚餐而已。
他停好车,在倒车镜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确定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黑麦留下的痕迹后,走进了餐厅。
贝尔摩德看波本到了,让服务员通知后厨开始备餐。
等波本坐下,她饶有兴趣的问:“听说琴酒把去北极的机会给力你和黑麦?”
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个北极的珍宝是真的存在?
降谷零一边思索着,一边用波本常用的语气说:“是呢!不知这里面是有什么要点吗?”
贝尔摩德笑了笑:“有的哦!这次的任务是假的,本意是为了让你和黑麦在这次任务中死一个,活下来的人便是组织需要的珍宝。”
降谷零饶有兴趣的说:“用行动组最强狙击手的命来换我的命,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贝尔摩德神秘的笑了笑,说:“行动组最强狙击手?那可未必,在我们看来你可比黑麦有价值多了。”
我们啊!降谷零笑了笑没说话。
看着波本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演”的模样,贝尔摩德严肃的说:“再说,你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明知贝尔摩德说的是他好久没去医生那里领药和体检的事,但降谷零仍觉得有点心虚,就好像死去很久的景光突然跳出来指责他一样。
不止是景光,要是你们还活着,还能跳出来指责他的话,他会更加高兴。
不过他确实沉浸在这段混乱的关系中已经很久了,不能再因为怀疑黑麦是卧底就留手了,毕竟他自己性命的分量确实要更重一些。
他注视着贝尔摩德,像是在对不知名的存在保证一样:“再也不会了。”
贝尔摩德看波本认真起来的样子,忽然觉得耳根有点发烫,不愧是情报组的o,勾人的技巧真是信手拈来。
她拿出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给波本,说:“如果你这次不解决黑麦,琴酒就要出手了。”
想起下午接任务时间,琴酒恨不得给他和黑麦一人一枪,他当然心中有数。
他拿起酒杯,说:“何必在这时候提这么扫兴的人,干杯!”
这个o真的好会撩,不知道他对多少人说过这种话,即便如此贝尔摩德还是乖巧的举杯,说了干杯,喝了一口酒,顺理成章的红了脸。
听着波本疑惑的问:“是这杯酒度数太高了吗?你要不要喝点热水缓一缓?”
千杯不醉的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接过波本递的热水,半杯热水下肚,她的心也跟着暖起来了。
怎么说呢,这也太温柔了,好像她真的是什么柔弱小姐似的,不愧是情报组的o,又软又甜,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碰不得啊!
接下来的聊天中贝尔摩德非常的克制,毕竟虽然波本一副为了初恋作践自己的模样,但谁不知道呢?他们情报组的黑寡妇都没有心。
降谷零见贝尔摩德似乎有点尴尬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两人聊了一会,很快分开了。
等结束之后降谷零开车前往景光的墓地,其实这次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黑麦是真的很强,也许这就是最后的道别了,即便没有死在黑麦手中,怕是会被琴酒给送进研究院吧。
他盘腿坐在景光的墓碑前,放下一束花,摆上祭品。
“这次很危险,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想起幼时他因为皮肤黑长得完全不像其他肤白貌美的o,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是景光帮忙打跑了那些孩子,自此他们成为了朋友,景光就是他的英雄。
他被景光带回家,听见景光给他哥哥打电话说:“我在东京交到了一个朋友,他的外号是零。”
他后来被景光带着去咖啡厅见他的哥哥,景光说:“我还带来了一个朋友,他的名字是降谷零。”
朋友啊!确实景光和零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景光出事,是他把景光的遗物寄给了他的兄长,他兄长在长野给景光立了衣冠冢,他在东京给景光立了碑。
“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遇到你和宫野医生的话,我可能会成为一个罪犯,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根本不可能当上警察。”
“还有松田,萩原,和班长,你们在地下好吗?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为了保护像你们这样的人。”
他觉察到有水滴滴到了他的手上。
莫非他哭了?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在告别的时候哭的话,那就太软弱了。
“什么啊!竟然是下雨!还好我提前准备了伞。”
“所幸我也没什么家人,更没有需要转交的遗物,要是可以见到你们,真是再好不过的礼物了。”
“这样的话,也算黑麦终于做了一件正经事。”
雨渐渐的越下越大,降谷零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身上的衣物,但他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墓碑,好像这样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他,让他好好对待自己一样。
有调皮的雨滴跳到了他浓密的睫毛中,顺着脸颊滑下让他看起来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