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救赎》黯焱

4、第四章 同伴

　　虽说被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但空却明显感知到了香克斯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比如：“呦！空，和我一起去酒吧喝酒如何？我请哦。”“不必了，妾不想喝你们这些虫子的酒。”“……嘛嘛，一起啦一起！我们可是同伴的说~~”“谁和你这只虫子是同伴！”“嘻，一起啦一起！”“……”……完全听不见别人说话……女王就这样被红毛拉走了。
　　再比如：“咦？原来空是同伴呀，我还以为不是的说，什么时候加入的？”一个巨胖的大胖子，一边吃着鸡腿，一边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真不错，今天晚上开庆功宴吧？”贝克曼倒是很洒脱的笑道：“再说了，只要是头儿看上的同伴，有哪个跑的了？”“妾才……”女王刚想说什么，却被巨胖打断了，直见巨胖笑眯眯的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路，拉基.路，很高兴能你能够做我们的同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谁和你们这群虫子是一家人？！女王高傲的冷哼了一声，却在不经意间，眉间的冷然消散了一缕。
　　当天夜里，庆祝的海贼们喝了个酩酊大醉，一个个趴在酒桶上呼呼大睡，而本次的宴会主角却没有丝毫的醉意，看到这一层七八个海贼流着口水睡觉的样子，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角带了一丝细微的笑意，她可是亲眼看到这一群虫子是如何劝她喝酒，最后却自己将自己灌醉的，一个个笨到了极点。
　　尤其是这只红头发虫子，明明不是一路人，却总是习惯般的凑过来，讲着一些幼稚到可笑的话，说她面冷心热是个好人之类的，真是蠢透了，空一边想着，一边抬起了手，将这群睡得死沉的臭虫们丢进了他们各自的屋子，在临走之前迟疑了半天，还是给他们每个人盖上被子，关上了门。“妾只是心情好罢了。没错，妾就是这样的慈悲为怀。”女王一面在心中反复的暗念着，进了浴室开始洗漱，却不曾注意到这几只虫子在被照顾时，唇角勾起的一抹笑容，最过分的就是某只红毛，正在很得瑟的大笑着，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把玩着一条挂着蓝宝石的水晶头绳。
　　第二天一大早，当空从房间内走出来时，首先映入眼眸的便是那张标志性的笑脸和耀眼的红色短发，只见红毛冲着她打了个大大的招呼：“呦！空，早上好啊！”“早，虫子。”空淡淡的应了一声。“啊，今天天气不错呢，要不要一起出去逛一逛，过两天我们就要启程进入伟大航路了，到时候你就看不到西海啦！”香克斯拍了拍腰上的牛皮水袋：“这里面可是要盛满西海的美酒啊。”空无所谓的瞄了这只笑得烂漫的红毛一眼：“随便你。”……反正你也不听别人说话。
　　“哈哈，明明很想出去逛一逛嘛，空！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红毛的爪子不老实的按在了空的头顶，温暖干燥的大手在那头银色的长发上轻轻的抚动，香克斯笑得很温柔：“我们是伙伴呐，空，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告诉我的。”空原本想将这只手拍下，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停顿了下来，她高傲地昂首，眸中的死寂蔓延着：“虫子，别对一个和你不熟的人说这种话，很容易吃亏的。”香克斯愣了愣，但随即又不在意的笑道：“没什么啦！”
　　香克斯的笑，温暖的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空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让我吃亏的。”
　　空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了上来，她用力地拍掉了香克斯的手：“你就是这么愚蠢么虫子？愚蠢的会对任何一个人许下这种承诺！”“不会。”香克斯的笑容收了起来，一双黑瞳紧紧的盯着她的，语气严肃：“我从不会对旁人轻易许下承诺。”顿了顿：“而且空也不会……”“那是妾懒的去骗你这只虫子！”空的脸上映出了一种名为讥讽的情感：“妾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取下承诺，妾不认为有谁有资格让妾许下诺言，妾……”“那我呢？”香克斯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问了一个让空觉得无比错愕的问题：“那我呢，空，你会对我许下承诺么？”
　　空茫然了许久，她愕然地盯着那双黑瞳，那双眸中似乎有着什么奇异的力量，让她无法转移视线，她忽然有点慌了：“……虫……虫子……这算哪门子问题……”“呐，空。”香克斯忽然伏下了身，双手放在空的两肩，两人的视线相平，让空清楚地看到了这只虫子的认真：“你在害怕什么？”顿了顿：“还是说，你在抗拒什么？”
　　空好想后退，她感觉对于这只虫子失去了控制，女王是高傲的，在她的认知中，所有的生命都只是卑微的虫子罢了，但对于这只名叫香克斯的虫子……“谁会去害怕？真是蠢透了。”空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神情，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闪开了他的目光：“妾是王，王怎麽可能有恐惧的事物……”香克斯并没有说话，空间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女王的眸底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她有些恼怒的说道：“虫子，你是在质疑高贵的女王么？！”“不。”香克斯忽然又挂起了那张笑脸：“当然没有了，空。”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串刻着繁密花纹坠着一颗蓝宝石的头绳，在女王诧异的目光下，红发男人为她竖了一个有些歪歪扭扭的马尾辫，将她的王冠冠在了左边，而他的头饰则被他系在了右边，应该是有些失礼的举动却让他做得无比自然，仿佛是之前早已做过多次。
　　“嘛……第一次给女生梳头发，梳得不好，可别生气啊。”香克斯看着愣是将这歪歪扭扭的发型梳出几分俏皮可爱与任性青涩的银发女王，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前两天出去买酒喝，偶尔看到的，觉得蓝宝石会和你的发色很配，所以就买下来了，你不是说以前的那个丢了嘛……”空木木的抚向了右侧的头饰，上面似乎还带有着男人的温度，她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三天前的那个夜晚，她看到他偷偷溜出去的那个夜晚。
　　她看到他在那个小酒吧前自言自语，诉说着自己对于大海的热爱和对身为海贼，如今也成为了一名大海贼的自豪，也听到了他有些悲伤的诉说着自己对于故乡的思念，对于家乡的思念，与对自己母亲的歉然，但他并不后悔，他为此失去了标志性的笑，却还是紧紧按着自己的草帽，对着小酒馆的大门说：“我不会后悔，是男人，就要出海！”然后扭头便走，带着失去了笑容的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酒吧。她的心头突然之间有些闷，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发泄出来。
　　她悄然走到了酒吧的门口，那上面被贴得整齐的悬赏令的相片上面的人正笑得张扬，明明帅气的一张脸，却因为这笑容而有了几分傻气，她的眸子沉了沉，抿唇：“那只蠢虫子，不笑，就不蠢了……”
　　她不带丝毫的疑迟的就推开了酒吧的大门，看到店主那一头和某只一脸笑容的虫子一样张扬的红发，她的态度缓和了下来，但周身的高傲还是无法收敛，她的猫瞳微动：“给妾献上你这里最烈的酒。”她将自己平日里一直佩戴着的红宝石头饰没有一丝留恋的随意摘下，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酒钱。”……
　　这只虫子……是察觉到了吗……女王的眸中闪过一抹波动。
　　“呐，空。”香克斯温和的笑：“无论你是否将我当作是你的同伴，我都会把你当成是同伴的。”空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掺杂着酒香的青草香味，很干净的味道，空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与这只虫子离得这么近，近的都可以感受到他比她高出许多的体温，空的心脏猛的一抽，接着就是一种奇异的痛处，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居然对妾说出这种大话。”空眉间的高傲似乎有了一丝破裂，她默默的转过了头。“嘛，即使虫子，我也是最强的那种。”香克斯毫不在意的笑着：“走吧，一起去逛逛。”
　　“随便你。”空默默的转头，说了一句。香克斯便从她的房门上取下了一直倒挂着的雨伞，撑开后拿给她：“不是说不喜欢阳光吗？挡着点就好了。”
　　然后冲着刚刚起床的贝克曼说道：“我和空出去一趟，大约晚上才会回来，中午饭不用等我们了。”“哦，空居然会和头儿一块出门啊，真是少见。”贝克曼叼了一根烟，笑了起来，空淡淡的瞄了那支烟一眼，和香克斯一起走了出去，一出门，香克斯就看到雨伞的阴影就遮住了空小小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下，他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不爽，于是开口道：“呐，空。”“嗯。”“为什么那么讨厌阳光？”这样子被阴影环绕住的你，像被所有人隔绝了一般，眉间的高傲也成了脆弱，仿佛一只全身是刺的刺猬，明明是个这么温柔的人。
　　会寂寞的吧，空。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认为阳光很刺眼罢了。”是的，因为刺目，所以不喜欢。
　　“我倒觉得阳光是很温暖的，真的！”一张写满阳光的笑脸冲着她裂着嘴。
　　“只有你们这群愚蠢的虫子才会喜欢阳光。”……而且……会露出这么傻气的笑容……
　　“别这么说嘛，阳光是很温暖的，而且空这么温柔漂亮的人，一定很适合阳光的！”那张笑脸仍在坚持，女王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血族中不会有喜欢阳光的家伙存在。”“为什么？”笑脸皱了起来，像只受了气的包子。“因为……”女王伸出了小小的，苍白的手：“妾，是血族，是……怪物……不被阳光接受……”指尖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便缩了回来，一道浅浅的红，留在了上面，虽说很快便恢复了，但那抹红还是刺疼了香克斯的眼睛。“比起这个，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同伴吧，据我所知不少虫子是因为吸烟而死掉的。”
　　……为什么……香克斯茫然的盯着那只手：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
　　明明是这样善良，这样关心别人的人，也是……他看到空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悲哀，他的唇不由得抿紧：明明，是这么敏感的人……“空。”“嗯？”空静静的抬头，看到香克斯眸中的歉然：“对不起。”“没什么好抱歉的，这是妾的宿命。”空的眸中孤傲闪现：“把你的怜悯收起来，妾不需要。”香克斯不去应答，他伸出手，拉住她的：“很疼吧。”……这算什么……空的眸中闪过一抹讶然，那专注的视线与手上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了她，她猛的一抽手，心头一阵发紧：“虫子……你，做什么？”“呐，空。”香克斯小心的捏着她的手：“空的手很凉。”“是嘛。”空不屑的冷哼：“那还真是抱歉。”“呐，空。”香克斯温暖的笑了：“有不少人说我笑起来像阳光，虽然空讨厌真正的阳光，但对于我这个假的阳光，还是不会太讨厌的，对吧，我不会灼伤空的，所以，空……”香克斯抚着空的头顶，用邻家的大哥哥对小妹妹般的口吻说道：“做我的同伴吧，这样就不会再寂寞了。”
　　女王的眼角猛的一酸，她不再挣脱那温暖的手掌，却犹自道：“妾……才不会寂寞……”她低下了高昂的头，脑海中不由浮现了只有12岁的自己与仆人之间的对话：
　　“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玩儿？”
　　“因为您是下一任王，我未来的女王。”
　　“我才不要做王！我只有12岁，为什么要去做无聊的王？！再说了，我的姐姐不是王么？干嘛要我去做王？”
　　“丽莎大人只是您上位之前的过渡罢了，您的血统决定了您才是血族这一任女王。”
　　“我不要，我不要！！”
　　“您只有这一个选择，我未来的王。”
　　“可是……” 、
　　“没有可是，我未来的女王陛下。”
　　……可是……我会很寂寞……
　　“王是不需要同伴的。同伴只会让王变得软弱。”
　　“王是最高贵的，其他的生命只是不值一提的虫子。”
　　“王是最骄傲的，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比王还要重要。”
　　“王是……”……
　　“可是我超级害怕害怕寂寞的，女王大人。”香克斯语带调侃：“没有同伴，我会很寂寞的，就当是你发发慈悲，做我的同伴吧……”空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睁得更大，犹如猫一般上吊的猫瞳中显示出来了一种极为梦幻的紫色，她那张一直苍白着的小脸上正在发烫，腾起了一抹极浅的红晕，水晶王冠竟然在这张脸前显得失色。
　　“……真是没办法。”空的语调不同于往日的低沉，带了一抹上扬，眉间的高傲犹在，却似乎多了一丝什么，让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女王多了一抹人气：“既然你是一只这么脆弱的虫子，那么好吧，妾允许你做妾的同伴。”
　　那颗冰冻已久的心脏终于多了一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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