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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土篇 ...

  •   在瑞文戴尔,艾尔莎最喜欢的地方,便是那间穹顶高耸的藏书室,一排排林间树木打造而成的书架,堆满从古至今的智慧。

      她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她尚未识字,就已对这些纸张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会拖着那些又厚又重的古老书籍,去找她的父亲埃尔隆德,或是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葛罗芬戴尔,缠着他们给自己讲解,那些灿若星辰的传奇史诗。

      直到她的母亲凯勒布理安教会了她识字以后,瑞文戴尔的精灵们,便更少能在户外见到他们的这位领主小姐了。他们都知道,要是找她,去藏书室,准没有错。

      可总有坏心眼的精灵,要去打扰她的独处。在瑞文戴尔,敢放肆去招惹她的,除了她的那对双生子哥哥,再没有其他精灵。

      他们会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替换掉她手边的水杯,换之以盛有酸涩味道的不知名果汁——那最好是果汁;又或是在她聚精会神之际,将她一头浓如黑夜的长发,悄悄绑在椅背上,待她一起身……

      每当这时候,她大呼小叫着追了两个兄长漫山遍野地跑,他们的母亲便会抚了她姐姐阿尔温的柔美面庞,冲着三人笑喊:“这可不成个样子。”

      她可不管,不到葛罗芬戴尔亲自来惩罚了那两个恶作剧的家伙,她才不会罢休。

      “这个倔强的孩子。”她父亲总是这样摇头叹息,然后纵容她的一切胡闹。

      偶尔,她和她的姐姐阿尔温,会跟随她们的母亲,前往黄金森林罗斯洛立安,去探望她们的外祖父母。作为家族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来自长辈们的宠爱。

      这样平静且美好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那一天,正为了一本书而和自己的两位兄长再度闹腾起来的艾尔莎,看见林迪尔急匆匆地自殿外快步进来,虽极力克制,仍声音发颤。他请了艾尔莎的两位兄长出去,说是他们的父亲有要事要与他们相谈。

      艾尔莎不疑有他,冲了两个一把年纪,却还依旧调皮捣蛋的哥哥皱了鼻子,抢过埃尔拉丹手里的书,转身就跑。

      直至那日晚餐时分,餐桌边不见了那两个捣蛋鬼,她还疑惑,她今天可没向葛罗芬戴尔告状啊,才被葛罗芬戴尔告知,她那正前往罗斯洛立安外祖父母家中的母亲,在红角隘口,被兽人劫持了。

      而她消失不见的两位兄长,正是在得了消息后,前去营救的。

      那是第一次,艾尔莎体会到,什么叫做担惊受怕。

      她知道兽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害怕。

      那天夜里,辗转反侧也难入睡的艾尔莎,敲开了葛罗芬戴尔的房门。

      “您也教我骑马射箭吧。”她仰了头,望着面前高大俊朗的诺多精灵,请求道。

      “为什么?”葛罗芬戴尔问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为什么想学骑马射箭?”

      小姑娘眼神坚定:“为了有朝一日,保护我爱的人。”

      平日打闹归打闹,艾尔莎的两位兄长,到底还是学了些本事在身上的,所以救回他们的母亲,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他们的母亲,受到的创伤太过于沉重。尤其,是心灵。

      那一段时间,除了他们的父亲,能进屋去照料母亲,为她的伤口换药包扎,其余人,他们母亲一概不见。艾尔莎只有在那扇门开的时候,趴在门框边瞧上一眼,也只见一席银灰长衫,冷淡散着光。

      这样的日子,艾尔莎不喜欢。

      好在母亲身体上的伤,慢慢痊愈了。有一天,她的外祖母,来自罗斯洛立安的领主夫人凯兰崔尔,来瑞文戴尔看望她的女儿及外孙们。

      艾尔莎喜欢她的外祖母,她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故事,可以说给自己听。对一个拥有漫长年岁的精灵来说,那总是可以拿来消磨时光的。

      她只是没想到,在外祖母和母亲彻夜长谈后,第二天一早,母亲便向所有人宣布,她要离开中土,乘船渡海,前往海外仙境。

      外祖母告诉艾尔莎,只有回去维林诺,回去蒙恩之地,她母亲的心灵创伤,才有可能痊愈,留在中土,只有徒增悲伤。

      艾尔莎懵懂,但她却明白一点,只要是为了母亲好,纵使难舍,她也祝福母亲,一路顺风。

      “我的星辰,”临走前,母亲抱了艾尔莎,低声浅语,“你要好好地长大,你的父亲,你的兄长和姐姐,你的外祖父母,都会替我照顾好你。”她往艾尔莎的额头上亲吻,“如果你愿意,我也能带你走。”

      她愿意吗?作为一个还未成年的精灵,她当然想跟母亲在一起,可是……

      片刻的犹豫,母亲便已知晓她的心思。

      “我亲爱的孩子,”她再次亲吻了艾尔莎的额头,“我会在遥远的海对岸,为你祈祷。”

      好在母亲渡海的路上,并不孤单,一支来自幽暗密林的精灵队伍,也悄然出现在了海边。

      那也是第一次,艾尔莎见到莱戈拉斯。

      巧的是,莱戈拉斯,也是来送他的母亲,前往维林诺。

      灰港前,两个一般大的未成年精灵,目送他们母亲乘坐的船只,渐行渐远。艾尔莎终于没能够忍住,牵了她父亲的手,哭出声来。

      莱戈拉斯试图安慰他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嘿,你想试试我的弓箭吗?”他将自己背在了身后的小弓箭取了下来,递向艾尔莎。

      “莱戈拉斯,”他的父亲林地国王瑟兰迪尔开口了,“艾尔莎小姐是位女士……”他提醒的话语还未结束,就看见那位小女士的眼睛一亮。

      “哇,”她惊叹,眼泪还挂在了脸上,“好漂亮。”

      瑟兰迪尔:“……”

      埃尔隆德脸上一闪即逝的笑:“这个孩子,跟着她的哥哥们,调皮得很。”算是解释了。

      瑟兰迪尔牵了下嘴角。

      莱戈拉斯却是很满意他新朋友的反应,他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是我做的。”

      “真的吗?”艾尔莎抬头看她,眼中满是钦佩,“你好厉害呀。”

      被女孩子如此坦诚地一夸,莱戈拉斯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他低了低头:“那,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那怎么行?”艾尔莎伸了手,要将弓箭退还,“这是你亲手做的东西,我不能夺人所爱。”

      莱戈拉斯摇头:“没关系的,我回去还能再做新的。”

      艾尔莎抱了弓箭,看一回莱戈拉斯,他满脸真诚,不似勉强。她于是又看向了父亲。

      埃尔隆德抬手抚了她的头顶:“收下吧孩子,这是朋友送你的礼物。”

      她搂了弓箭入怀,两眼笑成弯月,转身向她的兄长们炫耀:“快看,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埃洛希尔向她挤了眼睛:“礼尚往来。”他偷笑,被埃尔拉丹捣了下胳膊。

      艾尔莎不明所以:“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

      埃洛希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她恍然大悟,转身跑向了莱戈拉斯,垫脚往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我亲爱的朋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那个时候,艾尔莎尚不明白,她的新朋友莱戈拉斯为何会突然之间,就满脸通红,她还曾贴心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等她再稍大一些,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她漫步在光影斑驳的林间,突然就顿悟了。

      红着一张堪比飞霞的脸,她提了剑,追了两个哥哥整整一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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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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