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07 比翼双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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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生最后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就要提交各自的入队申请了。
夏美将自己的申请书交给老师之后便走过来拍了拍云殇的肩，探头看了看她拿在手上的入队申请：“云殇，你填的是几番队？”还没等她回答，她已经看到了那上面工工整整的清秀字迹，“十番队？”
“嗯。”云殇点点头，微笑的脸上有种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憧憬，“当时答应了十番队的副队长，说好了毕业后要去那里的。”
夏美看着她，微微虚了虚眼眸：“可是十番队……虽说不像十一番队那样，但毕竟也是战斗番队啊。”
“我知道，可是这没有什么关系吧？”云殇眨了眨眼，伸手将申请书递给了站在讲台后的老师，便和夏美一起走回了座位，“说起来，浅仓君去哪里了？”
“不知道。”夏美耸耸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在刚发申请书的那天碰见过他，他说‘不知道究竟应该去哪个番队，所以想要一个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这样。”
“他不是一心一意想去有着他的‘海燕大人’的十三番队的吗？”说到这里，云殇揉了揉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继续道，“为什么还要好好想想？”
“大概是……想要变强吧。”
夏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深沉。云殇并不明白那样的深沉是因为什么。她知道自己还太年轻，和夏美他们这些在尸魂界已经生活了好多年的魂魄相比，有很多事情都还无法理解。
不过，海燕告诉过她，那些无法了解的事情一定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阅历的增加而渐渐减少的。就好像，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稍微感觉到浅仓那种“想要变强”的心情了。
“不过，再怎么说，现在估计也该回来了吧？”夏美的这句话刚刚落下，便见浅仓一把推开教室的大门，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抱歉，导师，我来交入队申请了。”
最后，出乎云殇和夏美的预料，浅仓竟选择了六番队。想起当时只见过一面的朽木白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云殇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浅仓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明明以前他根本连提都没有提过关于去六番队的意向。
“因为……朽木队长很强。”浅仓是这么说的。当时他们正坐在宿舍楼的屋顶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聊天吹风。
云殇朝天翻个白眼，显然没有接受他的这个原因：“所有的队长都很强吧？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你怎么不去十一番队？”
“呵，我不是说战斗力的强大，虽然朽木队长的实力也确实挺强的，不过，”他顿了顿，手捧着杯盏仰头望着当空的明月，“我是说——心的强大。”那个瞬间，少年的身影突然有些萧瑟，云殇皱了皱眉，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家伙……最近受什么打击了吗？
夏美从一开始便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肩，轻笑着道：“别管那么多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自然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说到这里，她抬头望了眼浅仓，虽是依旧笑着，眼神却出乎意料的认真，“可是浅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这个选择究竟是让你离她更近还是更远，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浅仓点点头：“我知道。”
云殇看了看夏美，又看了看浅仓，然后挫败般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啊，不管你们了啊嗷~浅仓君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喂喂！什么叫‘自生自灭’！请注意用词，五十岚同学！”
“我管你什么用词，再说了，我这句话有哪里说错吗？”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都要吵上一架啊？”
然后，作为真央学生的最后一个长假就在两人例行的吵闹中如期来临了。
“……所以就是这样，”海燕抓抓自己的头发，一点没有了平日里的气魄。他对着自家的三个弟弟妹妹正色宣布道，“我决定和都结婚！”
“噗——”云殇一个没忍住，刚入口的茶水全部贡献给了岩鹫的脸：“结……结婚？”没空理会岩鹫铁青的脸色，她看了看海燕，又看了看正坐在海燕身边的都，两人皆是一副羞涩幸福的表情。
云殇一个瞬步移到都的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脸上是努力伪装起来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夸张表情：“都姐姐，我家的笨蛋哥哥就交给你了！”
“啪——”海燕一巴掌拍在她头顶，额头青筋乱蹦：“什么叫笨蛋哥哥？你海燕哥哥我可是被誉为‘五十年难遇的天才’啊！”
“嘻嘻，”云殇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是‘笨蛋哥哥’，但我不得不说，都姐姐真是好眼光啊！这可是瀞灵廷最值得嫁的男人之一哦！所以——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谢谢，云殇。”都转头看向海燕，那个英俊的男子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傻傻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她微笑。
岁月时光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海燕婚礼的这天，云殇早早地起了床，换上了一套樱粉色的长振袖，然后用同色的发带把长发扎成双马尾，只余下不长的一段发带任其自然垂落下来。
“哦，今天的云殇真是太~漂亮了！”云殇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听到岩鹫粗犷的声音，以及她微微侧身后传来的“砰——”的一声。
她偷偷笑了笑，无视身后岩鹫的痛呼，走向房间另一边的空鹤：“空鹤姐姐，早上好！”随后她便看见了空鹤身边的海燕，一颗冷汗在她脑后悄然滑下，“海燕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发白？
“还不是紧张的！”空鹤一脸“我也没办法”的表情，然后一手拉起刚从坑中爬起的岩鹫大踏步走出客厅，“不用管他了，我们先去门口等客人吧。”
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云殇有些头晕，除了那些熟面孔，她完全没分清楚谁是谁。这时门外忽然一阵烟尘翻涌——
“呦，兄弟们，你们来了！”岩鹫很热情地跟前来的人以及——野猪打招呼。
“野猪……”云殇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额角开始出现“井”字。
“野猪……”她猛地跳起来，“你竟然把野猪带到这种地方来？！岩鹫哥哥！到底我在真央的这五年里你干了些什么？难怪我说怎么我回来的时候还经常见不到你，原来你每天带着野猪乱跑！你以为这很威风吗？！”说着，她便毫不客气地追着岩鹫跑出门去。
野猪党的众成员们——无论是人还是野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老大被一个小女孩追着落荒而逃。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轰——”
然后众成员们就看见被一尘不染的云殇拖回来的满身焦黑还在冒着青烟的岩鹫。可怜的老大！这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感慨。
“这不是云殇吗？”
温柔磁性的男声从身侧传来，云殇一个激灵，一把丢开岩鹫，抬头微笑道：“蓝染队长。”恭敬地向蓝染行了个礼，她微微侧身示意道，“请里面坐吧。”云殇侧了侧头，恰巧看见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恬静的少女，那头黑色的长发很整齐地在脑后束起并用头巾包住，“这位是……”
“这是我现任的副队长，雏森桃。”蓝染微笑着介绍道，笑容温柔和煦。雏森向她微微弯腰行礼，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初次见面。”
“你好，雏森副队长，我是五十岚云殇。”云殇微笑，“空鹤姐姐在里面，两位请进吧。”
——看起来这个副队长是个很腼腆的人呢，跟前一个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诶！
看着蓝染的背影，云殇终于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
——真是奇怪，明明看起来是个好人啊，我怎么就是无法和他亲近，反而还有些怕他？难道是因为磁场不和？
就在这时——
“啊，云殇~”话音未落，她已经被抱了个满怀，空气一下子变成了一件奢侈品。
——喂！怎么每次都来这招啊！？
她挣扎着挥动手臂想要脱离束缚，却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乱菊姐……放……放手……”
“松本！”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乱菊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
云殇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投给冬狮郎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便看见乱菊一张花枝招展的笑脸：“海燕在哪？我今天可要好好地跟他喝个痛快！”
“这可不行，海燕哥哥喝倒下了，都姐姐——哦不——是嫂嫂，她可不会放过你的，乱菊姐！”云殇摇摇手指，随后又指指屋内，一脸神秘地悄声说，“他现在在内屋哦。”
乱菊一阵风一样地冲进去，然后就听见她夸张的大笑：“哈哈！海燕你……哈哈！我不行了！你这样子太搞笑了！”
冬狮郎皱着眉看着乱菊瞬间消失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云殇身边：“她就这样。”
“没事，乱菊姐是个好人。倒是冬狮郎——”云殇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指点上他的眉心，“冬狮郎不要总是皱着眉，多笑笑嘛！”
眉际被抚平。他湖绿色的眼眸中只映出这个即将成长为少女的女孩。温暖渐渐从眉心传来，温和而又坚定。
此时的庭院里摆满了圆桌，客人们已经陆续就座，金彦和银彦正忙得团团转，表情夸张得让人欲哭无泪。
说起金彦和银彦，因为当初替空鹤出门采买制作烟花所需的材料，所以云殇直到进入真央将近一年以后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那对活宝兄弟……
“日番谷君？”云殇闻声抬头，看见雏森正向这边走过来。
——雏森认识冬狮郎啊！
听着那样明显熟络的语调，她意识到，这两个人貌似还很熟呢！想到这里，云殇转头望向冬狮郎，正巧看见少年一如既往地皱起了眉强调道：“是日番谷队长！”
“说起这个，你刚来吗？怎么就一个人？”雏森也不在意，只微微一笑，“你的副队长呢？”
“乱菊姐进内屋去看海燕哥哥了。”看着冬狮郎注视着雏森的眼神，云殇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率先替冬狮郎回答了那个问题。
——那种感觉真是讨厌，那是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雏森？”冬狮郎看了眼远处已经入席的蓝染，“怎么没和蓝染在一起？”
“啊，那个……”一听到蓝染的名字，雏森的脸上很快掠过一抹羞涩的表情，“这里的风景挺漂亮的，所以我想四处看看。”
“这样啊，”少女心性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纠结于自己那种奇怪想法的云殇听到这里，立马自告奋勇道，“那么我带雏森桑走走吧，好吗？”
雏森大概是愣了愣，随即腼腆地笑起来：“啊，那就有劳了。”
女孩子间往往很容易成为朋友，没一会儿，云殇和雏森两人已经可以谈笑风生了。
“……当时我们被虚包围，就在我以为已经不行了的时候，蓝染队长出现了，他甚至没有用斩魄刀，只是空手就把虚消灭了。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跟随蓝染队长了。”雏森的眼中浮现着浓浓的依恋和憧憬，一脸崇拜地讲述着他们当时虚狩实习时的事情。
“啊，蓝染队长真的很厉害呢！”云殇点头附和，“不愧为队长级人物！”
“是吧，是吧！”雏森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纯黑的眼眸中星光点点。
云殇抬起脸，看着她安静的侧脸，眨了眨眼，突然开口道：“小桃很喜欢蓝染队长吧？”
“诶？”雏森的脸一下子变得红透了，声音也变得极轻极轻，“……嗯。”待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退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好奇地问，“那云殇有喜欢的人吗？”
“嗯，有啊，”云殇认真地掰着手指数，“海燕哥哥，空鹤姐姐，岩鹫哥哥，……”
“停！”雏森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是那个喜欢。”
“诶？喜欢还分种类的吗？”云殇看着她眨了眨眼，一脸的问号。没人跟她说过啊！
“是啊，喜欢也分为好多种哦！”雏森点点头，脸上带着点向往，“那个啊，对亲人的喜欢是‘亲情’，对朋友的喜欢是‘友情’，可是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你对他的喜欢便是爱情。你随时随地都想要看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时刻追随着他的背影。看到他，你有时会心跳加速，有时会不知所措。你希望他只属于你一个人，你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会不舒服、会不高兴。快乐的时候你会想起他，烦恼的时候你也会想起他。为了他，你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这种喜欢就被称为‘爱情’了。”顿了顿，她看向不远处志波家的房屋，“像志波副队长和都三席，他们之间的喜欢就是‘爱情’了。”
云殇托腮沉吟起来，看起来有些绞尽脑汁。雏森看着她，不禁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这个也许太深奥了吧，云殇不懂也没关系的。”好想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啊。“好了，我们回去吧。迟到的话就不好了。”
“嗯。”云殇点点头，任由雏森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心里却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如果喜欢有那么多种的话，那么她对冬狮郎的喜欢是哪种呢？为什么就只有他无法对号入座呢？
——啊啊，好复杂啊！要不再问问都姐姐吧！
“哇~”云殇忍不住张大嘴，“好漂亮啊，都姐姐——哦不——嫂嫂！”
闻言，站在身边的黑色半长发的少女点头附和道：“新娘从来都是最美丽的啊！”
“真的吗，露琪亚？”云殇转头问她。朽木露琪亚，十三番队——也就是海燕和都所在的番队——队员，是她今天刚认识的另一个朋友。露琪亚性格开朗，两人又是个性相投，一下子便打成了一片。
“那是自然的啊！”乱菊也插了一句进来，“你说是吧，雏森？”
“诶？”雏森没有料到乱菊会问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展开笑颜，“啊，是的！”
“……”空鹤站在一边，决定不去理睬那些眼冒红心的人。
“谢谢。”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温和地笑了笑便准备出去敬酒，“我们出去吧。”
外面明显已经沸腾了，谈笑声不绝于耳，随处可见一片觥筹交错的景象。其实云殇并不怎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但由于这是海燕的婚宴，再加上餐桌上的菜都很好吃，她也无所谓了，反而有种已经不知不觉被欢笑的人们感染的感觉。就是浅仓和夏美因为有事不能来而让她有些遗憾。
晚上空鹤拿出她最引以为傲的烟花，迷离绚烂的色彩点亮了整片西流魂街的天空。
人群中，云殇站在冬狮郎的身边，看见身旁少年沉静的侧脸，看见头顶绽放的烟花，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什么都不用改变了，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07 比翼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