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断空》弥泪

31、Chapter 29 红莲冰花（下）

　　回到住处，送走恋次，然后帮冬狮郎铺好床铺，又忙了很长时间。云殇洗完澡走进房间，直直地躺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然后侧过身蜷缩起来，宛如一只小猫。银发铺了一床，还有些湿漉漉的，发梢上也沾着几滴晶莹的水珠，仿佛沾了露珠的月光。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精致可爱的人偶娃娃。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红色的眼眸再次睁开。她叹息般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又换了个方向睡好。
　　良久，“啊，受不了了！”如此翻来覆去两三次，云殇终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怎么都睡不着啊！明明今天这么累了，怎么会睡不着呢？！她缩回双腿，用双臂圈住，将脸埋在了膝盖之间。及腰的银发似乎要将她整个包围其中。
　　冬狮郎就睡在隔壁，和她只隔了这么一面墙。今天冬狮郎抱了她，冬狮郎说“现在你终于回来了。谢谢你——”。她可不可以认为，冬狮郎……也有那么点……喜欢她？可是还有小桃啊。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那个时候的清静塔居林……云殇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就这样喜欢着他就好了，虽然还是会有点小小的不甘心。她抬起脸来，略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走出房间。
　　拉开房门的时候，她隐约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皎洁的月光照在那个人一头白色的短发上，闪着温润的光泽。他如雕塑般安静地坐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云殇觉得他的眉毛一定又皱了起来。
　　“冬狮郎？”云殇走过去，“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不困吗？”
　　“云殇？”冬狮郎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也没睡？”月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云殇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出来倒杯牛奶。听说喝牛奶有助于睡眠”说着云殇转身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纯牛奶，走到桌边放下，“冬狮郎要吗？”然后伸手去拿桌上的玻璃杯。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了她向前探出的右手，拉回腰间。清冽的气息从背后接近。冬狮郎从背后抱住了她。十指相扣。
　　云殇的心一下了漏跳了不只一拍。
　　“云殇，我有话跟你说。”冬狮郎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响起。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消失了那么久，我害怕你还会像那样消失掉，所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喜欢你，你能留在我身边吗？”
　　我喜欢你，你能留在我身边吗？
　　云殇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冬狮郎说……喜欢她？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放在她腰间的那双手不自觉地收缩。
　　“冬狮郎，那……小桃呢？”许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
　　“雏森？”冬狮郎愣了愣，却也料到了云殇会这样问，“以前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可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在流魂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害怕我、避开我，只有雏森和奶奶不怕我、会对我笑，所以我只喜欢她们；可是……那和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只有云殇……我……”他将脸往她的颈间埋了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可是，她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冬狮郎说他只喜欢她，冬狮郎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云殇转过身看着冬狮郎，眼泪还在自眼角流下，她却已经微笑起来：“我从来没想过冬狮郎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说着嘴角向下弯了弯，“可是……冬狮郎在清静塔居林里却跑到了小桃的身边！”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用委屈的语调控诉到，“我真得很伤心、很介意啊！如果不是一直以为冬狮郎喜欢的是小桃，我一定会提早回来的啊！冬狮郎……”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可我还是那么喜欢冬狮郎！”
　　“对不起，不会再有那种事了。”冬狮郎抱紧怀中的云殇，“还有……谢谢你。”虽然在意云殇没有将她回来的事第一个告诉他，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嗯……”云殇急忙将泪水擦干，抬起脸来，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笑容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我回来了，冬狮郎！”
　　“欢迎回来，云殇！”冬狮郎也回以微笑，笑容灿烂如冬日里的暖阳。
　　窗外月光如水。那份心意，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是那样喜欢着你，用尽所有的一切喜欢着你。

　　好吵啊！云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铺满阳光的一块空地。诶？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这是在哪儿？
　　“醒了吗？”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柔柔的温暖，“下课铃声吵到你了？”
　　冬狮郎？云殇猛地坐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四周。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在空座高中教学楼的天台上。因为昨天……不，应该说是今天，她直到天亮才睡着，却又早早地被冬狮郎叫醒来了这里，所以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乱菊的声音从天台门口响起，“在现世，穿着校服的人可是一定要上学的哦！”
　　“你不也穿着吗，啊——乱菊姐？”云殇打了个呵欠。还是好困~~
　　“我？”乱菊指了指自己，慌忙摆摆手，“那个……因为下课了啊！倒是云殇……你怎么没穿校服？”
　　今天云殇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腰间的两条衣带被松松地绑成蝴蝶结，下身是一条樱粉色的及膝短裙。“我又没有校服。”云殇懒懒地答，脑袋一点一点的，又快睡着了。
　　“困的话再睡会儿吧。”冬狮郎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躺在他的腿上。
　　“嗯……，嗯。”云殇红着脸小声地应了声，闭上了眼。其实，她还不是太习惯这么亲昵的动作。
　　“啊~~~云殇真是幸福啊！”乱菊在一边调笑道，“队长怎么就只对云殇这么好呢？”
　　“松本……”冬狮郎咬牙切齿地叫出乱菊的名字，脸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嘛嘛……”乱菊“呵呵”笑着转移了话题，“队长在干什么？”
　　“在写给尸魂界的报告。”冬狮郎的声音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是不是说，限定解除以后就轻松胜利了呢？”乱菊表现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恍若昨晚的激斗只是所有人的错觉。
　　“那群只是杂碎，既不是瓦史托德，恐怕连亚丘卡斯的级别都够不上。我们队长级别不靠限定解除的话连基力安级别都无法打倒。这就是破面的程度。”冬狮郎的话令乱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凝重。云殇叹了口气，偷偷地将手伸过去，覆在了冬狮郎的手上，冬狮郎反手握住。
　　“乱菊姐，今天好像有很多人缺席呢。”云殇仍是闭着眼，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嗯，是啊，今天一护、露琪亚、石田和茶渡都没来。真是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想起昨天晚上一护的表现，再加上今天感觉到的露琪亚的灵压，她似乎是在城市里四出奔走，是在找一护吧？茶渡的灵压出现在浦原商店里，是去那里锻炼了？至于石田……云殇打了个呵欠：“井上桑怎么说的？”
　　“她说她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乱菊无奈地摊了摊手。
　　“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嘛！”云殇终于还是抵不住睡神的诱惑，沉入了梦乡。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乱菊朝冬狮郎眨眨眼，“我去找一角和躬亲！”然后在冬狮郎爆发之前逃离了现场。
　　冬狮郎瞪着“砰”地关上的天台门，额角的红十字还在一跳一跳的，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风在天台上不时地吹过。他一手替云殇抚平被吹乱的长发，一手继续着工作。

　　“好慢！”云殇坐在餐桌旁，看着墙上的大屏幕上仍在不断的闪着雪花，不禁抱怨道。
　　“就是说。”乱菊抱着肩站着，百无聊赖地点点头。
　　“你们两个……”冬狮郎正想说什么，屏幕上的画面突然跳了跳，出现了人影。接通了。
　　“不愧是日番谷队长，办事真是利落。”画面转接到了山本总队长，“我们已经查明了蓝染惣右介的真正目的。”
　　真正的目的？云殇闻言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冬狮郎的身边。山本总队长将浮竹队长根据蓝染在各处残留下的灵压所进行的调查结果进行了了说明。云殇的瞳孔不自觉地扩大，蓝染的目的竟是——
　　“制造出王键，打开王族所在空间的大门，杀死灵王！”山本的声音异常严肃，“而蓝染看上的用于制造王键的重灵地便是——”他重重地将手中的木杖在地上一蹬，“空座町！
　　决战在冬天！希望日番谷队长尽快通知各先遣队队员以及现世的死神代理黑崎一护。”
　　最初的震惊过去，冬狮郎很快镇定下来：“我知道了。”
　　“我先去通知一角他们。”乱菊说着正要跑出去，云殇开口叫住了她：“一护的话，拜托井上桑吧，我猜她也许会知道。”
　　“诶？为什么？”乱菊不解地看着她。
　　“直觉。”云殇眨眨眼。她可以很微弱地感觉到一护的灵压，但无法确定具体位置，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某个人设下的结界阻挡住了，那么这样的话拥有与那股力量类似能力的井上桑应该可以更清楚地感觉到才对。
　　“那我们也去。”冬狮郎转过身来，这时乱菊已经跑出门外。
　　“请等一下，日番谷队长，有个人有话对你说，为此从一开始便等待在这儿了。”山本让开屏幕正中央的位子，那个原本站在角落里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雏森？”冬狮郎睁大眼睛，“你的伤已经好了吗？已经可以走动了吗？”
　　云殇垂下眼，虽然知道冬狮郎的心意，可是听见他那么关切的话语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明明不需要介意的啊！她吸了吸鼻子：“你们慢慢聊。”说着正欲离开，冬狮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没事的，云殇也一起留下来吧。”云殇抬眼看向冬狮郎，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雏森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掌，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本苍白的脸上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你们，日番谷君、云殇。还有……对不起，日番谷君，我竟然对你挥刀，我……”
　　“雏森，你忘了吗，不是‘日番谷君’，是‘日番谷队长’。”冬狮郎看似一脸轻松地提醒道，就像是平常一样，可是……云殇回握住冬狮郎的手。
　　“也是呢。”现在的雏森看起来异常憔悴，云殇心里有些难过，别过头去不忍再看着大屏幕。原本的小桃至少也是很有活力的啊，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
　　“……日番谷君，蓝染队长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一定不是自愿的……”雏森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像是极力地想要说明什么，那是告诉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蓝染……都是蓝染……害得小桃……云殇猛地抬起头来打断了雏森的话：“小桃，你听好。你的蓝染队长，五番队的蓝染队长——已经死了！死在东大圣壁之上，被取出了锁结和魄锤，刺中心脏而死。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尸体的人！”冬狮郎诧异地看向她，云殇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雏森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然后使劲地摇着头：“不是的，蓝染队长还活着，我亲眼见到的，云殇不也看见了吗，在清静塔居林……”
　　“那个不是你的蓝染队长，他是蓝染惣右介，是尸魂界的逆贼。”云殇放柔了语调，“你说过的不是吗，你的蓝染队长温柔亲切，是个善良的人，可是那个蓝染惣右介残忍冷酷，是个狡诈的人。是他，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杀死了你的蓝染队长！虽然他和你的蓝染队长有着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名字甚至是同一个躯壳，但他绝对不是你所敬爱的蓝染队长，你最喜欢的蓝染队长已经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最后一句话云殇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她可以感觉到小桃的悲伤，那种痛苦，即使是让她自欺欺人也要让她从那里解脱出来！
　　雏森久久没有说话，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下，终于捂住脸痛哭起来。山本总队长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么这次就到这里。另外——”他犀利的目光看向云殇，“希望刀匠大人尽快回一趟瀞灵廷，有要事相商。”
　　诶？云殇有些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不愧是总队长大人啊，竟然能知道这件事呢！”现在在尸魂界的人里，她可是只对志波家的人说过，“我到时候会和先遣队一起回去的。”
　　“……”山本总队长看着她，良久，点点头，“也罢。”然后屏幕便一下子一片漆黑。
　　刚才的那种不舒服早已消散，云殇看着冬狮郎深深皱起的眉，明白现在冬狮郎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她默默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抱住他：“冬狮郎，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冬狮郎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抚在她脑后的长发上，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