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断空》弥泪

17、Chapter 16 似水流年

　　一年一度的夏夜祭终于到了。这天云殇的心情特别的好，惹得乱菊一个劲地追问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才不理她，云殇抱着这个念头，无视乱菊一天的连续轰炸，最后终于以乱菊被九番队的绘佐木副队长和三番队的吉良副队长拖出去喝酒而取得完胜。
　　夜幕已经降临，云殇换上和服，考虑了一下又将银色的长发扎成双马尾，然后穿好木屐出了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冬狮郎将碰面的地点选在瀞灵廷西面的白道门而不是队舍门口，但现在的她也确实不想被别人发现什么，而且就快到时间了，云殇只好匆匆赶去。真是的，今天可不能迟到。
　　赶到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还好，云殇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听到冬狮郎的声音：“云殇！”她抬头张望，看见那个就站在大门口的白发少年。穿着一件有着深蓝色暗纹的蓝色和服的他，看起来有种和以往不同的感觉。但那是什么感觉呢？云殇下意识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料，感觉心跳得好快！
　　“傻站着干什么？”他走到她面前，“走了！”

　　大街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很多，可是云殇只看到眼前的那个人。是不是喜欢着谁的时候，就会一直注视着那个人呢？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小桃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你对他的喜欢便是爱情。你随时随地都想要看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时刻追随着他的背影……”说起小桃，她现在大概是在蓝染队长身边吧。云殇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冬狮郎，那么冬狮郎现在有没有在想小桃呢？啊，还真是奇怪的关系！云殇自嘲地笑了笑。
　　在人山人海中走神的结果便是，云殇一不小心被人一挤，眼看着冬狮郎的身影就要在眼前消失，她慌忙地想要前进，可无奈人潮拥挤。就在云殇心下焦急的时候，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只是稍稍一惊的瞬间，她已经被拉上前去，那股清冽的气息一下子就环绕上来。
　　“这样都能走神！”冬狮郎似乎有些生气，眉头微微皱起地看着她。
　　“对不起嘛！”云殇吐了吐舌头赔笑道。
　　“走吧。”冬狮郎看着她的笑脸有些没辙，拉起她就走。
　　云殇应了声跟上，走了几步才发现两人相交的手。她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抽回来，便微微动了动手掌，可下一刻冬狮郎却握得更紧了。云殇略显诧异地转头，冬狮郎的侧脸线条深刻，一点一点刻进她的心里。

　　云殇和冬狮郎到达志波家的时候，空鹤和岩鹫已经准备好了烟花，而海燕在一旁已经和一帮朋友们喝得差不多了，那些人里大多数都是些熟面孔，特别是有热闹必凑的京乐。
　　绽放在半空中的烟花，站在其下的少年和少女。这一年，是云殇来到尸魂界的第十二年。

　　“我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到这里来？”浅仓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发问了。
　　巨大的圆月下，铺洒着皎洁的月光的屋顶上，三个人围坐在一块野餐布上，中间有着一些点心和茶。
　　“这不是很简单吗，赏月啊！”云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们已经那么久没碰到了，一起聚聚嘛！”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啊？大老远的跑来真央！”
　　“故地重游不好吗？”云殇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我……”
　　“我说，你们两个吵了那么多年了还没吵够啊？”夏美打断浅仓的话开口道。
　　“我才懒得跟他（她）吵！”两人异口同声地朝她吼。
　　“是！是！”夏美举手表示投降，她可不想以前在真央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的大战再次爆发。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三人都只是慢慢地喝茶吃点心。毕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的心境总有或多或少的改变，这样的祥和也是难得的。
　　“呐，夏美，”云殇首先打破了沉默，“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夏美转头看她，“这是你很久以前问过的问题吧？”
　　“那你现在的答案呢？”
　　“没有。”还是那么干脆。
　　“真是伤心啊，夏美难道想孤独终老吗？”云殇故作遗憾的摇摇头。
　　“你想死啊？”夏美闻言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脸上笑容不减。
　　“那浅仓君呢？”云殇又扭头问浅仓。
　　浅仓灼灼地盯了她几秒钟，盯到云殇就快要放弃答案的时候，转开视线耸了耸肩道：“大概……有吧。”
　　“诶？真的吗？”云殇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是怎么样的人呢？”
　　“这是什么问题嘛！这要我怎么跟你形容啊？”浅仓再次瞪了过来。
　　云殇不依不饶：“那么，是我认识的人吗？”
　　浅仓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云殇就听到夏美说道：“只有你问别人，那云殇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啊。”云殇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向后一躺，发出像是叹息般的声音，“我以前一直不敢承认，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了，即使知道他喜欢别人还是喜欢他。只要可以呆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不知进取，”浅仓送她一对白眼，“怎么就不知道让那人也喜欢你呢？”
　　“这种事情啊……”突然话锋一转，“要你管！”顺便奉送鬼脸一个。
　　“你个不识好歹的人！”
　　“谁让你不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是谁的啊？”
　　“我说你们怎么又吵上了？”
　　……
　　那一年，距他们三人从真央毕业已经二十年。

　　云殇从手术室出来刚在病床上躺好的时候，海燕第一个冲进来，冬狮郎紧随其后，后面还有露琪亚、乱菊等一干人等。云殇刚想抬起满是绷带的右手打招呼——
　　“砰——”
　　“痛——”云殇大呼，又因为扯到了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嘶——”然后怒目瞪向狠下毒手的某人，“海燕哥哥，你干嘛打我脑袋！我是伤员啊！”
　　海燕满脸铁青：“谁让你干这种事的？啊？报应了吧？！”
　　“海燕副队长，”这时从门口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看见卯之花队长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的温柔笑脸，“我可不希望看到五十岚三席的伤口再次裂开。”
　　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海燕只能恨恨地盯着云殇。而另一边的冬狮郎，额角的红十字已经数不胜数，脸色显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云殇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这真得不是我的错嘛！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云殇正在办公室里帮冬狮郎处理文件，院子里突然骚动起来，然后有队员进来报告说“更木队长正在找五十岚三席”。疑惑着出去，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更木举着剑指向她，兴奋地大吼“和我厮杀一场吧，五十岚云殇！”见此情景云殇撒腿就跑，她可不想第一次进四番队病房的原因是因为被更木砍了。然后就听见身后八千流大喊着“好啊！追啊！”，再加上那逼人的灵压，云殇一刻不停地狂奔，却不知不觉地跑进了十三番队，顾不上她带来的人仰马翻的情景，只想着“绝对不和他开战”。可谁知更木的灵压渐渐逼近，剑气随之袭来，云殇下意识地拔刀一挡——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拔刀，便代表着开战。
　　然后的事情便可想而知了。
　　“你知不知道十三番队的队舍被你们毁成什么样子了？”海燕的气显然还没有消，“好吧，既然更木队长找上门来那也没办法，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跑来我们十三番，你存心的吗？啊？”
　　“那个……海燕大人，”露琪亚在一边小声地说，“你就别怪云殇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是啊，是啊。云殇识趣地不说话，在一边猛点头。我只是跑十三番跑习惯了，熟门熟路地就进去了。
　　“呼——”海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先不跟你计较了，好好养伤吧，云殇。”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点养好伤，我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然后就回番队去了，一边还揉着头发念叨着“队舍那么乱，真是麻烦死了！”
　　云殇下意识地抖了抖。
　　这时夏美正好进来替她检查伤口，小声地对她说了句：“你可真是厉害，竟然和更木队长一起被抬进来。”
　　云殇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我躲了那么多年还是没躲过啊！
　　冬狮郎自始至终只是一直在一边看着，什么话也没说。云殇在心中暗叹一口气，他不会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云殇啊，很晚了，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乱菊说着便拉着露琪亚出去了。
　　露琪亚被乱菊拖着，只能徒劳地睁着眼睛喊：“诶？现在就回去了？我还想跟云殇再说说话呢！云殇，明天我给你带朽木家的樱花糕来哦！”然后就听不见两人的声音了。
　　房间里就剩下躺在床上的云殇和正对着床斜靠在墙上的冬狮郎。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良久，冬狮郎终于开口了：“我说你……”却又没有再说下去，皱着眉叹出一口气，“算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然后白色的羽织便消失在了关上的门后。
　　窗外又是一轮满月，金黄剔透。
　　于是，在云殇进入瀞灵廷成为十番队三席的第三十五年里，她花了半个月养伤，然后又花了一个半月在十三番队里做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