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0 海燕折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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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女协帮忙，所以这些工作就拜托了！”
云殇想起乱菊一脸“拜托了”的表情，心下一软就同意了，可是！看着桌子上那叠绝对与身高相差无几的文件，她抽搐着眼角，在心中哀号不已。
——乱菊姐你究竟有多长时间没处理过文件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如果实在不想做的话，就交给我好了，云殇。”冬狮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如既往的淡然、稳重。
云殇抬起头，见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埋下头去处理文件，不禁眨了眨眼道：“那么多文件都让冬狮郎处理的话，冬狮郎就太辛苦了。而且反正我也闲着，没关系的。”看见冬狮郎这么辛苦，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而且，这一天心里都在隐隐的不安着，像是会发生什么似的，希望工作可以让这种情绪消失吧。
她说着便低下头认真地工作起来。办公室内一时安静平和，只剩下“沙沙”的纸张翻动声和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的声音。云殇疑惑地抬起头来仔细聆听，那好像是从番队外面传来的。
冬狮郎大概也发现了这一异状，向着门外问：“发生什么事了？”
门很快被打开，站在外面的是队里的八席：“是，十三番队志波三席带领的小队遭遇虚的袭击，只有志波三席一人重伤归队。但在救护途中志波三席突然袭击了众人，然后便逃离了。现在浮竹队长、志波副队长已经追去。据说那是几年前志波三席负责调查的那头虚。”
未等那人把话说完，云殇已经消失在了办公室内，冬狮郎来不及叫住她，却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浓黑的夜幕在这时显得格外令人恐惧。黑暗中犹如蛰伏着一头巨兽，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
循着海燕的灵压一路赶去，云殇纵身跃入一片树林之中。海燕的灵压很不稳定，她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而都的灵压她竟然感觉不到？！
——不——不可以这样的！
眼前有些模糊，云殇狠狠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断加快脚步。
——一定不会有事的！
树木在身边一掠而过，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人影了。云殇心下焦急，再次加快脚步，然而眼前的一幕却猛然令她的心脏一阵抽搐——
海燕单脚跪在地上，浑身是伤，一只长着触角的虚正从都的体内跃出，狞笑着冲向他，仿佛是想钻进他的身体里。
——不——海燕哥哥！
心中明明慌乱不堪，她想张口喊叫，她想急忙冲过去，却依然难掩满心的无力感。。
——可恶！为什么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如果——如果——！
“海燕哥哥——”
喊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一所未知之处的黑暗之中，一双红眸瞬间睁开，又再度阖上。
此时战场中的众人突然感受到一阵异常的强大灵压，然后就看到虚的身体瞬间便被无数的刀贯穿。所有人包括虚，均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刀，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让水天逆转吧，捩花！”最先回过神来的海燕用最大的力气跳开，同时始解了斩魄刀。伴随着舞蹈般的枪术，枪击的瞬间卷起波涛，那只被桎梏在半空中的虚终于化为了无数的尘埃，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同时那无数的刀也如同出现时那般凭空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沉浸在那一瞬间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海燕哥哥！”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云殇急急落在地上，随即慌忙冲到因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的海燕面前查看起他的伤势，“你没事吧？！海燕哥哥！”
“我没事。”黑发的男子低垂着头，声音低低响起，像是从喉咙底部发出的一般，隐约带着哭腔，“可是……都她……”
“海燕哥哥……”云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拉住他的手臂，下意识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银发将她的红眸遮住，在脸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
冬狮郎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云殇和海燕面对面跪坐在地上，任凭雨水冲打却一动不动。其他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却不再继续靠近。
许久，云殇才徐徐开口，声音却宛如飘散在空气中的雾气：“为什么……要一个人战斗呢？”
海燕并不答话，倒是站在不远处的浮竹低声道：“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的声音说不出是懊悔还是自责，露琪亚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云殇看了他们一眼，血色的红眸中让人辨不出悲喜。
右手猛地握紧。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众人惊愕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女甩手打在海燕脸上，竟毫不留情。海燕睁大眼睛抬起头来，眼中浓重的悲伤几乎令人窒息。云殇鲜红的眼眸中充斥着愤怒、悲痛，眼角不断有泪水划下，融进打在脸上的雨水中，然后消失不见。
“你以为，嫂嫂希望你为了什么所谓的尊严而放弃你自己的生命吗！”女孩子在雨中大吼着，声音交织着雨声穿进他的耳中，“死神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身体化为灵子融进这尸魂界的一砖一瓦中。嫂嫂是被虚融合了吧，你即使死了也无法和她在一起的！你真的希望她死后还要为你伤心吗？”云殇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声音疲惫，“而且你还有我们啊，难道你愿意就这样抛下空鹤姐姐、岩鹫哥哥还有我吗？”
这一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竟能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海燕震惊地看着她，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渐渐湿润：“云殇……”
“海燕哥哥，”云殇尽量伸长手臂抱住他，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嫂嫂不见了，我不想你也不见啊！”
“对不起，对不起……”海燕回抱住她，呜咽声终于被巨大的雨声淹没……
雨在不知不觉中终于停下。月亮渐渐从云层中露出脸来，银色的光亮悄然洒落，露出一片斑驳的树影。
海燕拍拍云殇的背，拉着她站了起：“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云殇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才发现海燕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海燕哥哥，你的伤……”
“没事，等会儿让四番队治疗一下就行了。”海燕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浮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队长，给您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倒是三席的事……”浮竹叹了口气，周围又一下子静了下来。
感受到这么尴尬的气氛，露琪亚急急转移话题，“那个……对了，云殇，你看见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些刀了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那个啊……”云殇一愣，慌忙摆手，“绝对不是我干的！”
“我又没说是你干的！”露琪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紫色的眼眸中盈满了好奇，“难道你知道什么？”
云殇抽了抽嘴角，干脆地否定道：“不知道。”
露琪亚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人突然发出的声音及时打断：“回去了，云殇。”
闻言，云殇惊讶地回过头去，不期然地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冬狮郎。应是被雨淋过，他浑身湿漉漉的，白发上沾着的水珠在月色下泛起萤白的光芒，她眨眨眼，问道：“冬狮郎？你怎么来了？”刚才太混乱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少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浮竹和海燕点了点头，道：“我先带她回去了。”便拉起她的手就离开了。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那一瞬间云殇的心跳突然加快。这是他第一次拉自己的手，觉得——好高兴。可是在这种时候……她不自觉地想到了都。那个一直微笑着的温柔的女子，从此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脸了吗？从此再也不能和她说话了吗？
心下一滞，她下意识地抓紧胸口的衣料。
此时，一直走在前面的冬狮郎却毫无预兆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云殇……那是你做的吧？那些刀。”
“诶？”愣了几秒，她这才回道，“怎么可能。”
“那时候，我就在你后面，从你身体里爆发出异常的灵压，然后那些刀就出现了。”他没有回头，只有声音稳稳地传来，却听不出起伏，“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也不知道。”察觉到云殇停下了脚步，冬狮郎回过头来，只见到她的脸隐藏在树木的阴影中，讳暗不明，“当时看到那种场景，我的心里很乱。我只是想，如果周围的灵子可以幻化成刀的话海燕哥哥就可以没事了，然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冬狮郎只是这样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说着。少年的绿眸澄澈平静，依旧满是郑重，丝毫看不出异样。
“我知道了。”他重新转过头去，继续拉起她向前走去，“回去吧。还有，这件事最好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回来的当晚云殇就生病了。高烧，久久无法退去。梦中似乎有谁在说话，似曾相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雏森来的时候带了不少水果，她握着云殇冰凉的手，满脸担心地问乱菊：“四番队的人是怎么说的？”
“说是因为淋雨受了寒，再加上内心郁结，所以持续高烧。”乱菊为了照顾云殇一直留在房中，而此时的冬狮郎正忙着处理队务。
“遇到这种事……”雏森欲言又止，黑眸中是满满的心疼，“志波副队长没事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后来又有不少人来探望她，其中还有她在真央的同期。可是云殇一直没有醒过来。时间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中不断逝去。
“可是，队长，云殇已经睡了三天了。”乱菊看着云殇仍旧紧闭的双眼，心中焦虑，“再这样下去，我担心……”
“不会有事的。”冬狮郎靠在墙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银发女孩，皱起的眉却一直未曾松开。他的话像是在安慰乱菊，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云殇还没醒吗？”海燕在露琪亚的陪同下来看她，同来的还有浮竹和恋次。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三天他每天都来，可云殇还是不见起色。
“傻丫头，我都没事了，你怎么还躺着？”男子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明明担心得要命却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语调，“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夜幕降临的时候，海燕他们不得不回去，毕竟番队里还有不少工作要做。房间里又沉寂下来。只剩下橙黄的灯光不断摇曳。乱菊把手抚在云殇的额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云殇你看，有那么多人来看你呢！你不会有事的对吧？所以不要睡了哦，快点醒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0 海燕折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