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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无花祭 ...

  •   我有好久没见到冯小北了,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忘了这个人,当冯小北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好一会儿都没反映过来。冯小北憔悴多了,脸色有些苍白,胡子也比之前长了好多,衣服皱皱巴巴的,还有指甲,也比以前长了好多,在海伦的咖啡厅里,冯小北不用造型已经是一个行为艺术了。
      冯小北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八,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安雅好吗?手术成功吗?”我喝了一口咖啡,笑吟吟的打量着冯小北:“我听别人说,移植器官需要长期服用抗排斥的药物,骨髓移植是不是也需要服用药物?”
      冯小北推开咖啡杯,烦躁的抓着头发:“夭夭,最近怎么样?我有打过电话,她不接。”
      “挺好的,前段时间出去旅行,好像还认识了一个帅哥,帅哥人好家世好,最关键是单身。”我盯着冯小北的眼睛。
      冯小北也盯着我,眼神有些空洞:“这样。”
      “恩,蛮好的。”我也跟着点头。
      冯小北非常突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急促:“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周围喝咖啡的人开始朝我和冯小北的方向看,我冷笑:“怎么不可能?你说你爱夭夭爱的死去活来的,你现在和夭夭分手了,我看你活的也挺好的啊,你不也活的好好的吗?也没见你死去活来啊?你凭什么要求别人?”
      冯小北喝了一大口咖啡,喘着粗气,瞪了我好一会儿,没说话。小可在咖啡厅里面来来回回的转着,不时朝我笑一下。
      “十八,如果我对爱情还有一点点想法的话。”冯小北难过的低下头:“那就是夭夭了。”
      我点头:“故事的开端还不错,你可以接着往下讲了。”
      “你什么意思?你当我跟你我编故事吗?我是那样的人吗?”冯小北再次提高了声音。
      我看着冯小北笑:“本来没以为你是那样的人,不过你命不好。”
      “我命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冯小北开始跟我较劲儿,眼神中带着愤怒。
      我往冯小北的方向靠了一下,盯着冯小北的眼睛,放低声音:“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安雅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好之前,不去碰夭夭。”
      冯小北的喉结动了一下,低下头咬着手指头看着咖啡杯,没说话
      我冷笑:“你只不过把你自己扭曲了的情欲,转嫁给了夭夭而已……”
      “你胡说!!”冯小北暴怒的打断我。
      我压着怒火:“好,就当我胡说,那么现在呢?你怎么解释?”
      冯小北仰起头,象喝水一样把咖啡都喝光了,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咖啡厅外面走,还差点儿撞到端着托盘的小可,小可看看我,又看看冯小北的背影,眼神中透着疑惑。
      我有些伤感,或许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借着爱情的名义,掏空了他们彼此的内心,我不知道夭夭和冯小北的身体里剩下的东西,能够用来怀念爱情的,还有多少?

      下班的时候,海伦打电话找我,我想不出海伦会跟我说什么,我关了手机,低着头晃晃悠悠的进了电梯。想着冯小北和夭夭,想着海伦别有用意的眼神,想着我的广告策划案,我感觉到了烦躁。
      我用手揉着太阳穴,听见有人说:“嗨。”
      我抬头,看见靠在电梯另一侧的木羽,木羽有些慵懒的靠着电梯的金属墙壁,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空气中弥漫着电梯下滑的金属声音。
      “我希望电梯出点儿故障。”木羽声音有些邪气:“这样,我们就可以卡在半空了。”
      我皱着眉,转脸看向木羽,木羽歪了一下头,眼神盯着电梯滑动的数字:“不知道发生这种情况的几率的概率是多少?”
      “恶毒。”我嗤笑。
      木羽点头,小心的往我身边移动了两步,挑着嘴角笑:“恩,我一向心术不正。”
      “十八。”电梯快要到一层的时候,木羽突然转脸看我:“如果我象现在这样靠近你身边,你还会象以前那样心慌吗?”
      我慢慢转脸,盯着木羽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心跳过了。”木羽的喉结动了一下:“就像之前,看着你心慌,我就能感觉到的那种心跳。”
      电梯叮咚一声,到一层了。

      我去郑铎的酒吧找阿瑟,郑铎和阿瑟在玩儿牌,阿瑟的脸上贴满了纸条,小麦靠着吧台用象看熊猫一样的眼神打量着阿瑟那张帅帅的脸上挂满的纸条,看见我,小麦老远就朝我招手。
      “奶奶出院了。”小麦的表情挺兴奋的。
      阿瑟啪的扔出一张牌:“孙子诶,总的让爷爷赢你一回吧?”
      “不就一张纸条吗?”郑铎嘿嘿笑着扔了牌,主动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张纸条:“小麦,跟我去后面拿点儿水果。”
      小麦跟着郑铎往吧台后面走,阿瑟大大咧咧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皱眉看我:“你怎么了?丢钱了?”
      “咖啡厅的广告策划案通过了。”我喝了一口苦涩的啤酒,看着阿瑟的眼神
      阿瑟笑:“那是好事儿啊。”
      我也笑,转脸看着酒吧的灯光:“咖啡厅的老板是海伦。”
      “那又怎样?”阿瑟娴熟的点了支烟。
      我闭上一只眼睛,端起手里的啤酒杯,隔着啤酒看酒吧里的灯光:“海伦说阿瑟好帅啊,我说恩,海伦说阿瑟有女朋友吗?我说可能有吧,在澳洲呢,海伦说那好啊,大家一起吃饭吧,我在澳洲也有朋友,经常去那儿多个熟人总比没熟人好吧。”
      阿瑟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烟,有些不屑:“你,是说,海伦看上我了?然后的你的广告策划案就这么通过了?”
      “所以才没成就感,好像我是拉皮条的……”我沮丧的嘟念着。
      阿瑟用手指头弹了我的脑袋一下:“怎么说话呢?就我这种姿色的,还用的着拉皮条吗?”
      小麦和郑铎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吧台后面转出来,郑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阿瑟,孙二不是说晚上过来吗?”
      “过不来了,他媳妇儿跟别人跑了。”阿瑟吃了一大口西瓜,含糊的说着。
      郑铎皱眉,用肩膀撞了一下阿瑟:“这孙二也忒孙子了吧?大学的时候,女朋友跟秃子跑了,第二女朋友又跟你跑了,这会儿媳妇儿又跟别人跑了,真没见过这么鸟儿的男人,你还嚷嚷说朋友妻不可戏,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唐僧会跳艳舞一个效果……”
      我扑哧笑出声,小麦说:“就是。”
      “我那是帮他,就孙二那德性,还不得让女的给耍了?”阿瑟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从郑铎的酒吧出来,夜已经深了,小麦喝多了,睡在郑铎酒吧后面的办公室。
      阿瑟递给我烟,我摇头:“戒了。”
      阿瑟给自己点了支烟,仰脸看夜空:“下个月,我奶奶会跟我们去澳洲住段时间。”
      “好事儿。”我点头。
      “十八。”阿瑟接着仰脸看夜空:“你觉得哪种出轨最可怕?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
      我敏感的看着阿瑟:“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感觉婚姻这个玩意儿,太不靠谱儿了。”阿瑟弹了手里的烟,未熄灭的烟头带着火花,在夜里滑过一串儿炭火儿的痕迹,消失了。
      我站着没动,阿瑟从我的身边仰着脸走了过去,我说:“阿瑟。”
      阿瑟接着往前仰着脸走着:“恩?说。”
      “我觉得,一点儿出轨的想法都没有才最可怕。”我看着阿瑟的背影:“因为那种一点儿私心杂念都没有的状态,已经对爱情免疫了,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阿瑟被什么绊了一下,站住,转身看了我好一会儿,阿瑟说:“十八,我想了一百个你可能回答的结果,但就是没想到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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