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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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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生,室友张莉莉邀请她去参加聚会,她当下问也没问是什么形式的就去了,进包厢才知道是张莉莉和一群将要合作拍摄广告的工作人员。
她本想掉头走,但是被张莉莉拽住轻声在耳边劝导:“这里可都是广告界颇有名气的,你别错失机会啊!”
林俏也就恍惚了下,是啊,班里的同学拍广告的拍广告,演戏的演戏,都忙碌的不见人影,只有她。
所以她想了想最后坐到红色沙发的最角落去,却被不知名的手拉到一个男人的身边按下:“坐这里别动。”
林俏有点愠怒,用眼神求救张莉莉,但是那厮似乎假装没看见只顾和男人打情骂俏。
无奈,林俏只当既来之者安之。
起初她没抬头也不去注意身边的男子,双眼紧盯着前方放着MV的荧屏,口腔里的舌头不自觉的舔着最里边的大牙。
这是她一紧张不自觉的动作。
包厢里几十个人闹哄哄地,张莉莉和别的女孩哄得男人们笑成了一道缝,搂着她们自是觉得忒有面子。
那是当然!
林俏和张莉莉都是影视学院的大学生,脸蛋漂亮,身材不错。
其实说穿了也就这样,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林俏明明知道的,然还是迈不出。
她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坐这里,起身想借口去洗手间。
才起身,身边的男人终于开口:“终于坐不住了!”
漫不经心地,在杂乱的声响下却依然那样掷地有声,声音很好听,磁性的犹若电台工作者。
林俏转过脸去,昏黄的灯光下,然后,她看见了一双深邃眸子,是现下流行的那种,细细长长,微微向上吊。
他的眼底闪过光芒,而林俏就那样愣住了!
怎么是他,殷煮,我们的英雄!
那是他们的相遇,在那样风月的场所。
所以林俏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命运,这只是一场只关风月的游戏。
所以殷煮觉得漂亮的女孩就是这样的,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而已。
很久以后,当林俏面临毕业分配时候她却在寝室呼呼大睡,枕下手机振动,她迷迷糊糊的半眯眼,陌生的号码,还是接起。
“我是殷煮…….”他的声音从容而又平静。
林俏一时摸不着头脑,殷煮?
霍地,林俏才清醒,跳起时碰到床柱,直听一声惨叫。
电话那端的殷煮“你没有事吧?”
林俏一边捂头一边答“没事,没事…….你有事?”
电话那端轻笑了下“有空来凤凰吗?”
也不知道慌乱还是无施,一时林俏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揉自己的头。
最后,那端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想要挂电话,林俏这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凤凰在那里?“
最后她在衣柜里选了套妈妈卖给她漂亮的裙子。
等她到匆匆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香樟树下,特别显眼的车型,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玛莎拉蒂总裁。
车内空气清新,似乎某人身上的味道,令林俏心跳怦怦。
还好,晚上的关系看不出脸上的灼热,也还好出门前涂了粉底霜。
凤凰其实林俏听同学们聊过,是一家很高档的娱乐场所,会员制的,华丽又高雅。
那晚殷煮带她去三楼的酒吧,两人坐角落,喝着纯的HAUTBRION,欣赏着清秀女孩在钢琴键上轻敲,悠扬的琴声绕耳边。
殷煮也不怎么讲话,只是握着酒杯眼底如海洋般深深,剑眉冷冷,思绪被摒弃在外。
这次林俏敢正大光明地看他,这个一生荣耀在身的男子也只是平凡人呀!
他也有累的时候,也有情绪的时候,也有寂寞的时候。
那一刻,林俏心底突然生出天性的东西,似乎眼前只是个小孩,想要去安慰,却怕伤了他的自尊,最后她做的只能是陪他在一旁。
也许一开始就把这段感情定义了,他付出仅剩的,她能还的也只是仅剩的。
一年之中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还没有3个月,但是每每殷煮最需要的时候,林俏永远在身边。
他喜欢喝茶,林俏去学习茶道,为此爱上了清香却涩苦的味道。
他知道她其实怕在舞台上的感觉,所以叫她好好再读研,不用担心别的。
他喜欢吃甜腻的江南菜,她就向同学讨教做法,最后当菜端上桌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食欲。
他知道她家的情况,一声不响地给她母亲付医疗费。
他习惯走路快步,她会紧紧跟住,不让自己丢失。
他习惯睡左边,她从不挤一点过去。
他喜欢给她买裙子,至此林俏没有穿过牛仔裤。
这本就是一段起点错的情感。
纯粹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但是还是记得年少时候的那种孤勇。
原来经过岁月,我们都学会了生活。
那年,他封闭式训练,却还是知道了林俏母亲的去世。
殷煮一整天心神恍惚,到了晚上给她发短信:要坚强!
就那样三个字林俏眼泪啪啦啪啦就掉下来,好久好久才回:没事!
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敲门声吵醒,揉揉眼,一看表已经半夜2点多,会是谁?
看了下视屏很不争气的林俏又开始掉眼泪,殷煮进门就一个紧实的拥抱。
他不是个会劝导人的男人,然那晚一直哄着她。
不知是不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林俏那晚就像从前小女孩时候一样哭得鼻涕出来,一边往他身上擦还一边惺鼻子。
可爱极了!
那是殷煮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女孩一直在身边也不错。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总有个尽头。
在经历6年后,林俏有天发了个短信给殷煮:我累了,我们分开吧!
当时殷煮在韩国,已经打完最后一局,赢!
翌日他先回国,回到公寓就见她在收拾,见他进来一愣:“这么快….”似乎在喃喃自语。
殷煮就是那样的男人,再大的事也不崩于泰山,脸上表情永远是淡淡地。
他坐落沙发,拿了根烟打了几下打火机才点着,幽蓝的火苗映在他的眼底,重重地吸了口,终于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他永远是那么从容吗?冷静的分析事因,他真的能做到?
但林俏知道自己不行,她放下衣服,过去跪在他面前,把头搁在他的膝盖上:“就这样…..就这样……只能是这样……”
殷煮穿着的是磨得泛白的牛仔裤,然还是能透过粗厚的布料感觉她的柔软,还有冰凉的液体渗进身体里。
他想抬手捂摸她的发,最后却是把她拉开,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凝视她泛红的眼眶,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又缠上来了。
“给我理由!”他的话永远简单重点。
林俏垂下眼帘,望着他的白色耐克袜子:“我很累,我觉得自己再没有力气追赶你的脚步了。那个男人对我很好,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
扶着她肩膀慢慢收紧再收紧,疼的林俏终于掉下了眼泪。
“啪啪”掉在他的袜子上。
殷煮捏住她的下颚,目光冷清:“真的只为这样?”
仰着脸的林俏任泪依旧往下流,然后点头。
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林俏却觉得做出的是一生那样久,痛的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殷煮放开手,摇头,笑了,却未达眼底,嘴角紧抿着,逐渐泛白。
“林俏,我认识你六年五个月,现在才说累?”
“嗯?六年!你早干吗去了?”说道最后殷煮觉得心口处疼痛的可以,再也按捺不住,只能借由大声出口。
那是第一次,殷煮发脾气,双眼红的能看到眼角的血丝。
是啊,六年她早干吗去了?
林俏不流泪了,这是最后的礼物吗?
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了。
林俏辞去了原先学不对口的职业,回了老家。
那里其实已经没有了家人,房子被灰尘盖了一层,她一人打扫却觉得心情好极了。
累了就坐到后花园的台阶上,手摸着微凸的肚子,看园子里的一株无花果,明明没有看到花开却结果。
想想就觉得稀罕,林俏笑了笑。
其实她那天说的是真话,是真的累了才会放手。也想坚持,也想勇敢点,但是不行了。
多少回林俏幻想他能表现的明显,但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她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花完了,所以选择离开。
结局?
结局不重要,说了是无关风月,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