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长夜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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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原著中没有细细描述过。
不过，苏幻知道，她的大舅舅刚挣了军功，宫中设宴洗尘也属正常。
卓景航.......他应该不会也去吧？
苏幻不想拂了外祖母的好意，可一想到卓景航，她当真是通体无力，这厮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多人的面，还能悄无声息的孟浪，可想而知，他脑子里都想对她干些什么？！
苏幻抬手摸了摸被卓景航亲过的额头，好心情消失殆尽。
央赫离开之后，苏幻一直打不起精神来。
她及笄了，按着卓老夫人的说辞，明年就要嫁给卓景航了？难不成卓景航已经在谋划？
苏幻满腹忧伤，一个人呆坐了片刻，不知前途是凶是吉。
少顷之后，陶氏陪着央老夫人过来看苏幻，还给她带了明日入宫穿的衣裳与佩戴的首饰。
如今的央老太太怎么看苏幻，怎么觉得顺眼，笑道：“我们幻儿这身段是没得说了，瞧瞧这小脸蛋，放眼京城也没有几人能比的。”话音刚落，央老太太看了一眼陶氏，“是吧？老大媳妇？”
陶氏身子一僵，她知道央老太太还是想让央赫娶苏幻。
可自古娶妻要娶贤，在陶氏看来，她除却看到了苏幻的姣好容色之外，当真寻不出一丝优点出来了。
陶氏脸色尴尬，但也不敢直接驳了婆母的颜面，只好附和道：“是啊，幻儿还真是像极了她母亲。”
提及已故的央氏，在场诸人都沉默了，央老太太一番伤怀，对苏幻愈加疼惜，她让丫鬟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上，道：“好孩子，试试这身衣裳可合身。”
楚翘瞧了一看，就见大红漆的托盘上摆了一件晚霞紫系襟纱衣，还配着一条月白绣桃花长裙，另有八宝攥珠飞燕钗一柄，都是上乘的料子与珠宝。
外祖母为了让她能够明日体面的出席宫宴，也算是煞费苦心。
不过，苏幻同时也知道，外祖母的用意恐怕就是想利用明日宫宴，让大娘舅在皇上面前请求赐婚吧？
难怪大舅母的脸色这般难看。
她肯定是担心自己会耽搁了赫表哥一辈子的好姻缘。
苏幻心里那叫一个苦，她也不想做一个累赘之人，更没有想过要利用赫表哥的姻缘，而摆脱卓景航。
况且，她怎就觉得外祖母的计划一定会落空呢。
卓景航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心头白月光嫁给别人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苏幻被强行拉着试了一下衣裙，这身衣裳好像是为了她量身打造，非但适合，反而衬的她的容色清媚娇妍。
陶氏全程都是心不在焉，奈何央老太太已经认定了苏幻这个孙媳妇了，她有苦无处可诉。
晌午过后，伺候了央老太太睡下，陶氏寻了机会，将央赫叫到跟前说话。
见儿子风光霁月，兰枝玉树，陶氏愈发不能接受让苏幻进门，她道：“赫儿啊，你祖母的心思，你也应该很清楚了，你幻表妹虽是自幼丧母，可咱们央家从不曾亏待了她，你即便不愿意顺从了你祖母的意思，也不要往心里去，关键在于明日，万一你父亲......万一他当真向皇上请求赐婚，这可如何是好，我儿的姻缘总不能这般荒废了。”
在陶氏眼中，苏幻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央赫的，别说是正妻了，就算是妾室，陶氏也不太满意。
陶氏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应，却见央赫已然游神在外，她唤了一声，“赫儿？你也在忧虑此事？你父亲念及你已故的小姑姑，一定会听了你祖母的话，这事难办啊。早知如此，应当给你早日立下婚约，你且告诉母亲，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心仪的姑娘？
央赫耳根子瞬间滚烫了起来，他自幼备受礼教，只知男儿大丈夫，理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房里倒是有两个长相清秀的丫鬟伺候着的，可他洁身自好，还不曾越过雷池半步。
央赫内心一阵烦躁，不知说何是好，“母亲，此事不急于一时，幻表妹与卓家世子爷亲过娃娃亲，这桩事，就连皇上也是知晓的，父亲哪会糊涂到那个境地，请求赐婚一事理应不会发生，母亲莫要多想了。”
陶氏岂能不多想？
央赫已经过了十六，定亲一事半点拖不得了。
陶氏打量了一下儿子，见他如今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格，她索性就问道：“你房里那两人，可还满意？”
央赫眉头骤然蹙起，“母亲！您......您管多了！”
陶氏也是穷途末路了，按照央老太太对苏幻的疼宠，央赫的婚事就不会有着落。
与此同时，陶氏心里也非常清楚，以央老太太的性子，若是央赫收了房里的两个丫鬟，央老太太会重新考量这件事。
即便央赫收了通房，只要不生下庶长子，便不会影响日后娶妻。
陶氏又多交代了一句，“赫儿，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冬雪和冬梅两人本就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央赫从陶氏院里离开之后，一直神情恍惚，直至晚上也没能缓过神来。
夜色降临，央赫不同于其他的武将之家的子嗣，他自幼饱读诗书，虽不打算入仕，但圣人之言不可不读。
门扇“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央赫一抬头就见冬雪与冬梅两人垂着脑袋，齐齐向他走来。
这两个丫鬟平时负责伺候央赫洗漱，是央赫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年纪都是十五六岁的光景，恰好是女儿家最为楚楚动人时。
这二人皆是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轻薄光透，衣领处可见露出的翠绿色小衣带子，女儿家鼓起的地方尤为醒目招摇。不得不说，陶氏给他挑选的这两个丫鬟的确是上乘的容色。
央赫视线瞬间滚烫了起来，他在今日之前从未留意过这些，但此刻不知怎么的，自小.腹起，似有一股热浪窜了上来。
“公子，您该歇下了，奴婢们伺候您更衣吧。”冬雪与冬梅柔声道。
这二人寻常就是温声细语的，今日格外娇羞。
央赫深吸了一口气，鼻端尽是女儿家所用的胭脂水粉的气味，他闭了闭眼，想起了陶氏今日所言，竟有些哭笑不得。
央赫将书册将案桌一置，语气不佳，“出去吧，今晚不用伺候。”
冬雪与冬梅当即僵住了，大夫人吩咐的任务，她二人若是完成不了，明日铁定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冬雪与冬梅噗通跪地，近乎哀求道：“公子，奴婢们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对了？竟让公子如此嫌弃？”
央赫的相貌与品行都是出类拔萃的，承德侯府的小丫鬟们见着他，哪个不是面红耳赤，冬雪和冬梅从一开始被指派到央赫身边来时，就明白她们的使命。
以前也就算了，可如今央赫已经过了十六，小成人礼都过去了，没有理由还对她二人视若无睹。
央赫从圈椅上起身，不知怎的，浑身不痛快，冷声道：“母亲那里，我明日自会解释，你二人放心吧，都给我下去！”
有了央赫这话，冬雪与冬梅才稍稍放心，但终归还是心有不甘。
待日后公子娶妻，她们更是没有那个攀高枝的机会了。
屋内只剩下央赫一人时，他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苏幻的模样，仿佛方才穿着鹅黄色衣裳，朝着他露出了香肌皓颈的人是她。
这样的浮想让央赫吓了一跳，他从未想到，他竟是这般孟浪之人，与伪君子有甚区别？
灌下几杯凉茶之后，央赫仍是睡意全无，索性提着剑去院中练剑去了。
*
次日，陶氏的脸色愈发难看，遂以“身子不适”为由，留在了承德侯府，并没有入宫赴宴。
央老太太与承德侯自是明白陶氏因何突然“发病”。
央老太太对央赫昨晚的表现倒是十分欣慰，不愧是她的孙儿，当真是够正派的。
苏幻并不知道承德侯府因为她，险些闹的人仰马翻，她上了马车之后，就开始忧心忡忡。
不管娘舅今日在宫宴上是否求情皇上赐婚，苏幻都会有所为难。
不多时，马车在宫门外停了下来，苏幻刚下马车，就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其中有些还是眼熟的面孔。
这些人不入宫门，皆待在此处作甚呐？
左玉贤穿了一声华丽的深紫色锦袍，他一路招摇的朝着苏幻走来，也不顾身后的长公主如何使眼色，他朗声道：“幻表妹，你可算是来了，今日我与几位公子打赌，说你一定会入宫，他们还不信呢，看到你已经康复，我当真是高兴，过几日西市有斗鸡，你要去看么？”
少年郎咧着大白牙笑道。
央老太太当即就不甚高兴了，未及苏幻开口，她道：“左家小儿郎，我家幻儿大了，如今不贪玩了。”你自己到一边玩去吧。
左玉贤当做没听见，他不信苏大小姐当真改邪归正了，一个人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毕竟苏家大小姐名声太响亮，即便是痴傻了，未过几日她又好了。可见，前几日的端庄淑仪也是暂时的。
左玉贤此前将苏大小姐当做是纨绔路上的竞争对手，到了如今，他幡然醒悟，应该是伙伴才是啊！
没有苏大小姐四处惹事，他的日子相当的寂寞。
“老祖宗，您不明白斗鸡的妙处，待他日，我亲自捉两只送去您府上，亲自演示给您看。”左玉贤笑道。
央老太太：“.......”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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