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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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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话可没有这么客气。沈燕归回到家中被亲人呵护宠爱，早把沈瓷的警告扔到了脑后。
“哦。”沈瓷自然明白这一趟没有什么好事。虽然她并不惧怕，却也不表示她要逆来顺受：“我累了，明天吧。”
沈恒不由意外。以前曲七在曲燕归面前半个不字都没有说过，怎么会突然这么有底气了。
他犹疑着偷偷打量沈瓷，开口又劝：“七小姐，还是辛苦您走一趟吧。二小姐费了很多心思布置，您要是不去，她恐怕会告到大小姐那儿去的。”
这就有意思了。
沈瓷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恒，这人是在提醒自己吗？
费了很多心思，布置的究竟是盛宴还是陷阱？自己不去就要被告给大小姐，那么岂不是说大小姐对自己也有敌意？
沈恒这个人，虽然谨小慎微的恪守着自己身为下人的本分，但倒还有几分聪明和善心，对待被杀死的沈七是这样，现在对待自己也是这样。
倒是不枉费自己之前救了他。
她唇角微微翘起。既然人家有意要为难自己，躲着又有什么用呢？
“好，我去。”她凉凉笑了起来，那笑容清丽至极，却也淡漠至极。
她这样平静地答应了，却让沈恒心里更加吃惊，因为他看得出来，曲瓷竟然听懂了他的暗示——这是以前沈七绝不可能有的聪慧。
然而他什么也不敢说，转身将她引出门去。
夜色已沉，偌大的沈府中十分安静。
沈瓷一边跟着沈恒，一边默默记着路线。然而奇怪的是，沈恒并没有带自己去嫡系居住的前院，而是走了相反的方向，拐了几个弯，过了个小门，竟然远远看到一片野湖。
这里就在后山脚下，已经出了沈府的范围，明显不是沈家小姐深夜该待的地方。
“怎么沈燕归不在她的住处吗？”沈瓷低声问。
沈恒不敢多说，只摇了摇头，低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还好这七小姐不是以前那个废柴了，不然今晚恐怕自己又要多造一项罪孽。
他的叹气声虽低，却逃不过沈瓷的耳朵。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恒的背影，良久轻声说了句：“昨天……多谢你了。”
沈恒浑身一颤。这话虽然说的没头没脑，但他十分清楚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没有办法阻止二小姐行凶，眼睁睁看着毫无反手之力的七小姐被重伤，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试探呼吸时谎称她已经断气，然后撞落了些树叶将她的身体藏起来。
没想到她活了过来，还记得当时的事情。
“我……唉……七小姐不怪我就好……”他有些羞愧，毕竟自己一直在袖手旁观。
他说的这句话让沈瓷更加确定，这个人虽然奴性，却还有几分良知，只不过他对沈燕归的忠诚度有多少，还有待考量。
“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曦云兽的牙齿可是有毒的。”她的声音清冷低沉：“那曦云兽明明死在你跟前，怎么那灵核落到陈荣手里去了？”
沈恒蓦地停步转过身来，结结巴巴的问：“昨天、昨天是七小姐出的手？”他想起曦云兽身上突然崩裂的那些伤口，再看看眼前深不可测的沈瓷，突然就“噗通”一声跪下了：“七小姐，您别往前走了！”
沈瓷将视线投向前方，那湖水无波无澜，四周树影重重，平静中不知藏着什么阴谋和诡计。
“沈恒，我不是要挟恩求报。”她轻声说：“但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稀里糊涂的活着了。”
沈恒伏在地上似乎有些发抖，沈瓷的话他完全听懂了，但奴性是自幼刻进他骨血中的，要想背弃，实在需要太多勇气。
过了很久，他终于颤抖着说出了几个字：“湖心小筑里，是陈荣。”
“这么说，沈燕归根本就没来？”沈瓷语气平静，像是早已洞悉一切。
沈恒的头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沈瓷眯眼望向湖心处那个遥远的小房子，烛光隐隐，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原来是陈荣啊。她轻声嗤笑。
她早该想到的，昨天出林时他们神色异常，想来沈燕归不知什么原因和陈荣结了盟，所以才会一直跟在他后面，至于那枚曦云兽的灵核，估计也是沈燕归从沈恒这里抢了送给陈荣做礼物的吧。
“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以她现在的实力，还真不把陈荣放在眼里。
沈恒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却听她继续说道：“你只管去复命，就说把我送到地方了。”
她目视远方，轻轻扬起下巴，瘦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虽然像夜空一样漆黑，却有星子一般的光芒闪烁。
沈恒只看了一眼就莫名心惊，转而回头看向湖边的树丛，固执的轻声回答：“恐怕不行……”
“哦——”沈瓷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坚持，唇角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还藏着眼线，那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了。
陈荣的德行她早就见识过，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加色鬼，沈燕归这么晚把自己引去他身边，当然不会仅仅是让他杀了自己这么简单。
毕竟在沈燕归眼中，要杀一个废柴实在不需要浪费这么大力气。
她回想起陈荣上次看到自己时恶毒的眼神。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己就像是曦云兽的灵核，是沈燕归送给陈荣的礼物呢？
既能讨好盟友，又能让她身败名裂，简直是一举双得。
毕竟这些恶人最擅长的，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既然如此，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她抬头，冲不远处的后山厉声长啸，用灵力将声音送出了很远。
那是鬼语，在沈恒听来，不过就像凌厉的夜风划过树梢，但落在鬼魂耳朵里，却是清晰的召唤声。
很快，沈泽毓那老鬼就出现在她面前。
“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了。”她边说鬼语边轻笑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对手是沈家的嫡系小姐，你可愿意帮忙吗？”
“唔……”老头的鬼魂仍然是那副略带傲慢的样子，不耐烦的说了些什么。
“那好，先谢谢你了。”沈瓷听它同意了不禁意外，不过想想大概沈泽毓不是嫡系的人，也就释然了。
她吩咐了几句，伸手碰了碰它。沈老鬼点点头，背着手悠悠闲闲的飘走了。
沈瓷目送它离去，然后转身继续向湖心小筑走去。沈恒看不见沈老鬼，只听到她发出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不明白也不敢问，只得紧紧跟上。
走过这一片空地，就到了湖边，这里树木环抱，阴影密布，天上的星光都被遮挡了一半。夜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惹人心慌。
沈瓷的步伐很轻快，沈恒却紧张的很，不住地四下偷看。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们走到了湖心小筑外。
“七小姐，我、我不能进去了……”沈恒十分愧疚，可二小姐之前吩咐过，他也不敢违逆。
“回去吧。”沈瓷随意摆摆手，抬步就要走上台阶。
“七小姐！”沈恒却鬼使神差般喊了一声，可喊完了，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吭吭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整句来。
倒是沈瓷看他这般为难，忍不住先说了句话：“沈恒，违逆本心可是修行的大忌，你现在已经悟灵了，可别像以前那般糊涂才好。”
《筑灵基》的序言部分就写着，修行者必须顺应天道、强健真我，所以她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像沈恒这样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不惜违背道德和良心，时间久了必然会成为心病，影响修行进度。
这是修行人都知道的常理，沈恒自然也听懂了，他想起自己悟灵后始终无法结丹，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怔怔的后退了好几步，眼中充满茫然。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先进去了。”沈瓷不再多说，转身几步上了台阶，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几点微弱的烛火，将小筑中照得影影绰绰，昏暗不明。
沈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凉凉唤道：“二姐姐？”
“嘿嘿嘿……”阴影里传来了阴鸷的笑声，有个人缓缓走了出来，不是陈荣还能有谁！
“七小姐，我等你很久了！”他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说起话来半个脸都是扭曲的，在昏暗闪烁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沈瓷不慌不忙，嗤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里？沈燕归呢？”她边问边往后退，发现门果然已经被锁上了。
她冷静的样子让陈荣有些意外，但见她后退，登时以为她是色厉内荏。
果然上次是有人暗中帮她，这丫头明明就还是个废柴而已。
“喊什么呀，她一会儿就来！”陈荣得意的说，根本没有想到沈瓷后退是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身怀灵力：“到时候你们两个就永远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他话里暗藏的意思让沈瓷一愣，莫非他是说……
“你什么意思？！”她双眼微微眯起。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喽！”陈荣□□着说，“昨天你二姐姐差点出不了林子，我救了她，她感恩图报，已经委身于我啦！今天再加上你，好好伺候本少爷，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