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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闹钟声渐大,是一首节奏感轻快的歌,歌词有点像碎碎念。我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碰它一下它就能停止。我缩回手继续睡会儿,趁它还有十分钟再响一次之前。
      我扯了扯被子,试图用最快的方法进入睡眠。背后一只温柔的手将我揽入怀里,吻在我头发上。我下意识睁开眼睛,揭开被子看了一眼,他的手环在我小腹上,而我……什么都没穿。
      他是谁?
      这是我家,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我又为什么什么都没穿!我不会是被……
      不不不!我好好想一想。
      昨天晚上下了班就去了酒吧,接着喝了几杯酒。我记得有人来找我搭讪,那人穿着白衬衫跟西裤,一看就是跟我一样,下了班来酒吧打发时间的。
      所以……
      我们这是把时间打发到床上来了?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背后的人贴近过来在我耳边说着话,刚睡醒的声音有些糯糯的沙哑。听着他的声音,我脑子里突然有了记忆,他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儿的人,喜欢勾着唇角笑,却又一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先是不动声色的拿开他放在我小腹上的手,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揭开被子下床找到内裤跟吊带穿上。我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确认一下他是不是那个戴着金丝框眼镜儿的人。
      “姐姐~昨晚,睡得好吗?”他又突然说话。
      我回头说:“谁是你姐姐!”只见他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着眼睛,唇边勾着一抹笑,揉完了眼睛便加深了笑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颊上的酒窝让他看起来有点痞坏痞坏的,他笑看着我说:“姐姐~我叫顾廉,从昨晚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你叫什么?”
      “我叫……不是,你乱说什么。你怎么是我男朋友了。”我捡起他的衣服丢到他脸上,“把衣服穿上。我等下还要去上班,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应该不在这里了吧?”
      “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叫你姐姐也可以啊。”他没有起床,反手摸到眼镜儿戴上了,紧接着继续看着我笑。
      我被他笑懵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我懒得看他,准备去浴室冲洗一下。刚走了几步路,他突然一把抓住我手腕将我仍在床上,我还没来得及起来,他就压了过来,脸上还是那抹坏笑,我使劲儿推了推他,他毫无动弹,并且脸一点一点在靠近。
      我马上捂住嘴说:“昨天晚上是你情我愿的,你现在这样,小心我告你犯罪。”
      他一下就笑了出来:“姐姐,我长得像那种人吗?”
      “不像,快让开。”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让开。”
      “我叫白柏。”
      “拜拜?”他皱起来眉头,“姐姐,你没骗我吧。”
      我没好气的说:“白色的白,柏树的柏。你到底让不让开。”
      他眨了两下眼睛,之前的坏笑仿佛是我的幻觉,他现在一脸无辜的盯着我:“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见面吗?你手机号多少。这个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我们不可以再见面了。我手机号也不用告诉你,房子是租的。”我连续说了谎话,也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再跟他联系了,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睡了一觉,我活了二十五年,就昨晚脑子抽筋了。
      “姐姐~你这么绝情的?”他又笑了,“那我可以抱你一会儿吗?”
      我说:“你现在这样,跟抱我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他的话让我不理解,他看了看我,接着拿开我捂在嘴上的手,我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他只是靠了过来,带来一阵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很清爽。他呼吸静静缓缓的在我耳畔,我突然就不那么想推开他了。
      我犹豫着伸出手去,想了想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想安慰他。我说:“你干嘛叫我姐姐,我看起来很老吗?”
      他在我耳边笑了:“就算重来一遍,你说的,问的每句话都是一样的。”
      “什么重来?”我觉得他在说外星语。
      他在耳边说:“你心防真重,这个房子明明就不是租的。”说完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些异彩,“姐姐,你信不信我可以背出你的手机号码。”
      “你背出来有……”我一句话还没说完。
      他打断我的话说:“'你背出来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我昨天晚上就告诉过你了。'姐姐你是不是要这么说。”
      “呃……”我是要这么说来着,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你怎么知道这个房子不是租的?难道我把房产证也给你看了?”
      “姐姐,我什么都知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流出了眼泪,重重的几颗砸在我脸上,掉进我眼睛里!我怕是睡到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他怎么说话古里古怪的,哭是几个意思!
      “你……那个,家住哪儿?”我想了想,昨晚那家酒吧在市中心呀,那里也没有精神病医院的。我说:“你,你别激动,别哭了。我……我送你回家!你先起来好不好。”
      “我没有家,姐姐收留我吧。”我说完又一把抱住我,勒得我喘不气来。
      “开什么玩笑,我这儿又不是收容所!你赶紧松手!”我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开他,情急之下我只能对他下口了。我一口咬在他肩上,他“嘶”了一声抬起头来,我特别怕一个精神病人有暴力倾向!我以为他要动手了,结果他脸上毫无怒意,反而笑得饶有兴味,我瞅着他跟变态似的,趁他不注意一把推开他就起身,顺便抱了个枕头防身。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可我手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走!”他猛然从被子里站起来,我吓得用枕头挡住眼睛,我怕看见他什么都没穿的样子!但我挡着自己又怎么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鼓起勇气慢慢放下枕头,所幸他在床上已经开始穿衣服了,我发现他身材还不错,应该有常健身吧,反正是我喜欢的那种,肌肉不太突出,但看起来线条很健康。
      他穿好了西裤跟衬衣,我一看就确定是昨晚端着酒杯来找我搭讪的那个人了。他跳下床来,整个人比我还高出了一个半的头。我肯定打不过他!他又捡起袜子穿上,把手机跟钱包放进口袋里。最后手上拿着一条领带像缠绷带一样缠在手上,人也向我走近,边走边笑着说:“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像神经病。”
      “没……你,穿好衣服就走吧。我们有时间再联系。”我退到墙边了,先说着好听的话,横竖手上还有一个枕头,他要动手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一手撑在墙上,我往另一边移动,他另一手也撑了过来,唇边还是那样挑衅似的笑着说:“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等下有个面试要去。现在没有时间逗留了。你答应我,下次见了我,别装作不认识我。”
      我心想他说话还一套一套的,难道精神病也是一阵一阵的?他之前还说些火星话呢!我嘴上答应着:“好。下次吧,能见面的话,我肯定认识你。”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他像是很了解我似的,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心只想他快点走,他不走我走也行啊。
      我们对峙了一会儿,他突然俯下身来,脸越靠越近,我心跳加速了,被他吓的!我偏过头闭上眼睛,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脑子不抽风了!再也不搞一夜情了。我总共就这样了一回,怎么就遇上变态了。要不是看他长得算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来搭讪我,我都不会搭理他。
      他靠近我,近到耳边了,又是轻佻一笑,接着伸手将我耳边的发丝拂去耳后,然后我便感觉他的吻贴在我脸颊上,这个吻还有些刺脸,他早上还没有清理胡渣!
      “姐姐,我昨晚表现……怎么样?”
      “你!”
      “我什么我,我迟早是你男朋友。”他说完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接着远离我,我还能听见他得意的笑了一声,我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拉开虚掩的房门走掉了,几秒钟之后大门声也开了又关上,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等了几分钟,他才从大楼里走出去,高高的个子,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帅气又正常,应该不是精神病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被他的外在吸引了,所以从心里推翻他是精神病的想法。哪知道他走着走着突然转身抬头,接着伸起手对着我的窗口挥了挥,年轻的脸上少年气十足,我觉得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了。他笑了笑,双手放在嘴边,朝我的窗口大喊了一句:“这一次,我会好好珍惜的。”
      “……”又在说古里古怪的话了。我拉上窗帘,去浴室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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