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监察》长期饭票

1、肖铭 工作啦

　　死是什么感觉，说实话肖铭看着这个问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使死过一遍了，还是说不清什么感觉，所以只是低头垂思，试图回忆当时的一些事情……
　　那时的天阴沉沉的刚下过雨，雨停了，微风吹拂，带着丝丝凉意，吹散夏日的浮躁，肖铭打开窗感受到的便是那份清凉，舒爽的让他忘记了烦恼。肖铭的人生很简单，简单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何在，父母的生活和自己无关，他们也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活，他们总是在争吵，总是有吵不完的架。
　　小时候，肖铭会哭，试着让他们注意到自己，从而不再争吵，可惜引火上身，挨了不知道几顿打，全是迁怒。所以肖铭自明白之后，便选择远离，只要他们一有苗头，自己就一个人出去，碍不着他们，也无所谓自己。直到成年，肖铭彻底搬出去住了，他们好像才注意到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那是肖铭大三的时候，他在外面住了三年了，也没家里有什么联系，除了上下课，就是打工，寒暑假都不例外。原本他还担心过年，他们会不会想起来自己……可惜两年了，了无音讯。所以，肖铭只是淡淡的选择了遗忘，只是是不是想起，自己还有父母。
　　终于在第三年，他妈来找他了，满是疲惫的双眼，早就不再是以前那般靓丽，肖铭有点惊讶她会来找自己，但很快就释然了，自己在哪里读书他们知道很自然的事情，毕竟自己又没故意藏着。
　　那一天，她说了很多，这近三年的事情……讲了很多，听的肖铭脑袋空空的，没有悲伤，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就像机器人，忘记装智能芯片，只是不停重复着将面前的咖啡，拿起放下，拿起放下……
　　其实都是些有的没的……他们离婚了，和平分手。这让肖铭有些意外，毕竟吵了二十几年，到最后反而没什么波浪。肖铭想过他们分手，也总是想他们一定会分的死去活来，可事实是，很平和的签字拿证就这么分了。
　　这次来她是来告别的，也不知道告别什么，讲了多是肖铭不懂的柴米油盐，很奇怪，又不是永远不见了，却像是永别。肖铭只是看着她深陷红肿的双眼，满是疲惫的神情，看不透也看不懂……肖铭其实大概能猜到点，只是猜测，不敢确定什么。
　　母亲虽然一直在和父亲争吵，但是心里还是在乎的……现在，是不想在乎了吧。也好，一个人也好……
　　送她离开的时候，天有点灰蒙蒙的，原本的阳光散去，留下满地湿冷……肖铭回道自己的出租房，外面早已瓢泼大雨不停了。肖铭回来没带伞，身上早已湿漉漉一片了，等洗完热水澡，出来窝在沙发上，看着外面雨水纷纷……肖铭突然想到她好像没有伞……
　　但很快就释然了，她早就在火车上了，哪里还需要雨伞啊。看着雨点嗒嗒下落，只穿着背心裤衩的肖铭，抱着靠枕渐渐睡着了……
　　等肖铭醒来，外面的雨水早已停止，满地湿漉，迎面的风那么清凉，爽够了的肖铭转身……就看见自己躺在沙发那里睡觉……
　　不怪肖铭惊讶，谁看到自己都会吓到吧，只要不是神经太大条的，所以肖铭很自然的就直接倒地昏了过去！
　　“死是什么感觉？”
　　耳边传来的是完全陌生，不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沧桑，时间的沉淀，一听上去就知道是那种年纪很大的老年人发出来的声音，肖铭听到他的问话，闭着眼，脑袋空空的。对于现在的肖铭来说，什么问题都听不进去啊，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自己面前，那自己又在哪里啊……这个问题稍微细想都是恐怖的让人悲伤的啊。所以，肖铭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装死。
　　“小兄弟，我知道你醒了……”
　　又是老头的声音，只是光听着他的声音，肖铭感觉都不用睁眼，就能明显猜到这老头绝对在笑。肖铭心情一下子就不爽了，自己很明显就是死了，那面前这个不停在废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阴曹地府来的，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那个，大爷……我死了你很高兴是不是啊？”肖铭直接坐起来，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头，果然这老头在笑，捋着他那短的只有指甲盖长短的白胡须。
　　“哈哈……小年轻不要火气那么大嘛，我们好好说话嘛。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想问就问吧，能告诉你的自然都告诉你。”
　　老头说完了，肖铭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于自己的死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毕竟就像睡着了一样，不痛不痒的。甚至对于这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啊，所以当老头让肖铭问问题的时候，肖铭真的什么都不想问了。接受了自己莫名离世的事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去问的，或者说把它当做一场梦，梦里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其实说实话，整个死亡的过程，安逸的没有什么痛苦，不难怪肖铭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已。肖铭自己心里想了很多，也不忘观察自己现在在哪里，无视老头盯着自己的不适，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片白色，什么都没有……
　　肖铭看着这满地白色，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地府或者说自己的梦，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像假的一样。只是等眼睛适应了这纯白的世界，就能依稀发现，在远处，星星点点的有些许灰色小点在移动，很模糊，都快让人感觉是错觉般的色彩。
　　“那里是工作区，你以后就在那里上班……”老头看着面前这个什么都不问，只是看着后面那一片空地的肖铭，很贴心的解释道。
　　“什么？”肖铭听他的解释也是一头雾水，什么工作区，什么自己要在那里上班，自己什么时候和这老头签了劳动法了，怎么还强迫自己干活啊，而且自己可还没毕业呢，就上班绝对是违法的好吗！
　　老头见肖铭很震惊的样子，自己居然也很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稀奇的和肖铭对视，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两个人都在等对方解释。
　　过了几分钟，老头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头，“八十七号没和你讲清楚就把你带来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呢……”老头说着便挥了挥手，只见一个带着圆框超厚近视镜的抱着一堆资料的光头男孩，凭空就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老头身边。
　　这人刚一出现的时候，肖铭完全就傻掉了，对于现在是在做梦这个可能性，自己都不太相信了，没办法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来人对于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很惊讶，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差点把眼镜摔下来，手上的资料直接甩了一地。
　　“八十七，说吧，为什么没和新人讲清楚就把人带来了？”老头也没管来人的狼狈，直接训斥。似乎很生气，眉毛都竖起来了，隐隐的肖铭还感觉看到老头的身上都冒出火来了，肖铭揉揉眼睛，再细看又不见了。
　　那个名字叫八十七的，满是慌张的想要见地上的资料，又觉得自己应该回答问题的，所以在两个选择上纠结着，反而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
　　“说话啊！”
　　老头见他呆呆的，也是无奈，直摇头，真好奇自己怎么就派这么个人去了呢。那人听了老头问话，才像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慌慌张张的完全不管自己身边的满地狼藉，直接扑通朝着老头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近乎五体投地的跪拜方式直接把肖铭看傻了，现代社会谁还干这事啊，又不是封建社会拜见皇上什么的，至于吗……面前这个满脸胡子邋遢的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
　　很多疑问开始浮现在肖铭的脑海里，其中最大的疑问那就是现在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梦里的话太真实了，真实的话又太梦幻了。
　　“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死了？”肖铭看着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人，唯唯诺诺的跪在那里的人，听他们的对话，像是这人带自己来这里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你看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把人拉来了呢……”老头直接无视肖铭的问题，对着八十七一顿嘲讽。肖铭也是气的没话说，莫名其妙到了这个破地方不说，又是一通冷落，完全无视。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死在沙发上，还就穿了背心短裤就死了，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眼镜胆小男听老头问话，急忙开始在满地纸片里翻找，“等等……我看一下，啊……搞错人了！”终于找到了一张薄薄的纸，然后就是这么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