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我的职业是老妈子》llandu

3、第 3 章

　　艾亭恍然了，原来是集体DISS绿茶事件。

　　“少爷也是因为这，才疏远了她？”

　　“可不吗，少爷刚醒时以为自己喝醉酒犯下了大错，红绸呢哭哭啼啼地不明说。可院子里又不是只有红绸一个，少爷第二天出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红绸这法子也太蠢了吧？还是她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觉得睡都睡了，少爷不会计较她的小心思？”艾亭道，心想若换了个心大的男人，恐怕还真的遂了红绸的愿。

　　“少爷可能觉得她心不纯吧。”小白道，挠了挠头，“其实我也觉得红绸这主意太臭了，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蠢啊。”

　　“会不会是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红绸的心思起了变化？”艾亭猜测着，“让她不得不赖住少爷？”

　　“啊？！难道是，喜当爹？！”小白倒吸一口气。

　　“怎么可能？都半年了，她肚子也没鼓起来啊！一个院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还和石榴一个屋呢！”艾亭立刻反驳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想留在齐家，不想嫁出去。”

　　“就是，嫁出去有什么好，齐家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人家，吃得最好，外面谁家天天吃得起肉啊！”小白赞同地点点头。

　　艾亭非常没有骨气地跟着点头，自由是什么？自由能吃吗？摊上个好主家，吃饱穿暖干活不累，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往外跑？

　　来自21世纪的新青年如此容易便被罪恶的封建思想同化，成了一个软骨头奴才，艾亭唾弃自己！

　　“可她之前为什么要嫁出去呢？”艾亭疑惑地喃喃自语着，“是什么让她起了嫁出去的心思，又是什么让她歇了嫁出去的心思？”

　　小白眨眨眼，用咬过的草根轻轻打了下艾亭的肩膀：“你，是来打听少爷，还是来打听红绸的？你管她怎么想呢？白家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家，少爷也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你和你的少奶奶，放一百个心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这俩位祖宗和好，不然惊动了老爷、太太，咱们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被小白这么一提醒，艾亭猛地想起自己找他来的目的，尴尬地嘿嘿两声，苍蝇般搓了搓手：“少奶奶闹这么一出，的确是冲着红姑娘来的，女人嘛，哪有不拈酸吃醋、没事瞎琢磨的呢。既然少爷对红姑娘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谊，我和少奶奶就都放心了。这样，我回去好好安下少奶奶的心，劝她退一步。你呢，也替我们少奶奶在少爷跟前美言几句，我与少奶奶，都记你的情！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艾亭说完，大力拍了拍小白的肩，一脸诚恳。

　　小白自己捏了片糖吃了，挑了挑眉：“不用你们记我的情，只拜托少奶奶以后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少爷算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了，少奶奶都能把他气到，实在是……”

　　艾亭继续尴尬地嘿嘿两声，模样瞧着可怜兮兮的，小白也不好再说什么，瞅了她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艾亭大喜，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小白，待见不到他人影了，方收了一脸谄媚的笑。

　　是错觉吗？小白对两个主子言语间鲜见敬意呢，是因为是在私底下，所以懒得装吗？毕竟艾亭的态度也随意得很，虽然那是因为她再如何软骨都是一个现代人。

　　而且，最后他瞅自己那眼，艾亭怎么觉得颇有深意呢？

　　她冷不丁想起，似乎很多古言文中，少爷的贴身小厮，与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常常被配成一对呢。

　　不是吧！艾亭不由风中凌乱，难道小白是把自己当未来媳妇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地答应帮忙？

　　怪不得，打她进门的第一天起，小白就老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只待宰的猪，对方正琢磨她哪肥哪瘦、该如何下刀。

　　艾亭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委婉又不伤人地拒绝小白，毕竟小白如今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万一想岔了，啊啊啊那简直丢死人了！

　　唐氏见她愁眉苦脸地回来了，心里一怯，小声问道：“怎么了？他真的生气了？”

　　艾亭见唐氏那副怯生生的心虚样，决定就让对方这样误解下去。

　　“唉，少奶奶，唉。”艾亭一唉三折，摇了半天头，把唐氏吓得脸都白了，方庆幸道，“幸好小白想卖少奶奶您一个好，答应替您美言几句了。他还说，少爷是他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了，少奶奶您能把他气着，实在是，能耐。”

　　唐氏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一没人支持，她就习惯性地先虚了，把上午争吵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几回，也觉得自己闹得太过了。啊，她当时表情没有太狰狞吧？

　　“那我，我服个软？”比艾亭更没骨气的墙头草唐氏见风向好像不太对，主动提议道。

　　艾亭握住唐氏的手，感动道：“少奶奶如此识大体，奴婢佩服！其实，夫妻之间，哪那么多对错？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包容，少奶奶您懂事、体贴、明礼、贤惠，这包容对方、先退一步的事，也只能您来做了。不光少爷记您的好，老爷与太太看在眼里，也会高兴的。”

　　一有人撑腰，唐氏的底气便足了。艾亭自己都不晓得自己都夸了些啥，夸得唐氏飘飘欲登天，脸都在放红光。

　　“娘说了，男人都是小孩子，要哄。我就当哄他嘛！谁让我懂事呢！”唐氏傻笑两声，询问艾亭，“那我该怎么哄他？”

　　“晚饭少爷该回来吃吧？”艾亭提醒道。

　　唐氏立刻哦了一声，喊了石榴进来：“让厨房多做两道少爷爱吃的菜。”

　　艾亭从零钱盒里拿了一把钱，递给石榴：“然后去和少爷说一声，说少奶奶晚饭时有事与他商量，请他务必来。”

　　等石榴走了，唐氏才问道：“我有什么事和他商量？”

　　“红姑娘的事啊，不能再拖，迟则生变，先把她的身份定下来吧。我听小白说了，之前红姑娘自作主张，把少爷惹火了，就算红姑娘真成了姨娘，也注定是个不受宠的姨娘，和现在怕没什么两样。”

　　艾亭这样做，也有一个私心。这陪嫁丫鬟另一个常见的去处，不就是少爷的姨娘么。先把这姨娘的缺给填了，哪怕是个摆设呢！她的危险也能因此少几分。

　　“怎么惹火的？”唐氏的八卦之魂立刻熊熊燃起了。

　　艾亭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唐氏吐槽的第一句也是：“这主意太蠢了！”

　　第二句猜测便是：“不会是想让少爷喜当爹吧？”

　　艾亭有一个猜测，刚才对着小白不方便说，如今对着唐氏才好开口。

　　“红姑娘一开始的确是真心想嫁出去的，可是挑来挑去挑不到好的。说实话，她这样少爷身边伺候多年的，外面的听了，怕都要多想一想。她虽说管着这院子，可一不识文断字，二不会算账，长相也是一般，配府里的管事或者小厮本是正好的，可她偏要去外面寻。要么，她是寻到最后灰心了，要么，她是被什么人给骗了。”

　　如果红绸被人骗了身子又被抛弃，她不敢让人知道，只能赖在齐少爷身上，哪怕明知会得罪人，哪怕明知会被厌弃。她许是抱着时间久了便能把人哄回来的念头，毕竟她与齐少爷，是多年的情分了。

　　不怪艾亭这样猜测，毕竟红绸的法子，实在，太蠢太蠢了，蠢到唐氏都嫌弃。

　　唐氏赞同地点头，啧啧地叹了几声，为自己老公默哀一秒钟后，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要我说，挑什么挑？选个差不多的，直接嫁了就是！还磨叽半天，出事了吧！”

　　艾亭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唐氏，两年后的你可不就这么做的么！结果坑死了红绸，又坑离了自己。

　　“少奶奶也不会也这么对奴婢吧？”艾亭忍不住道，“随便找个人把奴婢打发了？”

　　唐氏立刻道：“怎么会呢！你和她可不一样！你要是喜欢谁，和我说，我绑也要把人绑来同你成亲！”

　　唐氏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她一对谁好，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对方看，馊主意那是一个接一个，行动力更是杠杠的，拦都来不及。

　　艾亭被吓得直摆手：“不不不，用不着这么夸张！我肯定要找个两情相悦的，不会闹得要绑架逼迫的！”

　　唐氏露出一丝已婚妇女对未婚女孩独有的坏笑来：“哦哦，两情相悦呀！真是少女怀春总是诗，咱们小亭把成亲这事，想得可真浪漫呀！”

　　艾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几天前还揣着一堆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人，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