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太阳]敞开心扉的幻想》Calary Chen

5、第 5 章

　　“我再也不想去游泳了。”西芭抱怨道，看着房间低洼地区的那潭水。想到这潭水是他们刚刚消灭的怪物形成的，她的声明就可以理解了。

　　“我仍想知道这些水母是怎么进入船里的。”皮卡德喃喃说道。每个人都很快地发现皮卡德真的很喜欢他的船。但他意识到这些怪物进入了船舱、阻碍了他前往船的内部的道路的时候，他几乎快要晕倒了。

　　其余的人继续深入船内部的时候，詹娜却前往甲板。她找借口说不愿下到海平面之下、却只有木板使她避免淹死，但只有库拉塔和西芭毫无疑问地接受了她的借口。皮卡德和菲利克斯都怀疑地望着她。事实就是她想要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而且很急躁。她想知道阿利克斯为什么要把萨帝罗斯的垂饰留给她。

　　到了船首之后，她靠在船栏上，打开了阿历克斯附带给她的信。信很短，什么都没解释，很令她失望。

　　詹娜，

　　萨帝罗斯在进入金星灯塔之前让我保管它。如果他生还，我会还给它，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他死了，我就会把它交给你。这就是，我目前所知的，他最后的请求。因此我感觉它应该在没有被窥探的情况下完成。希望你能够理解这件礼物，因为我不明白。

　　阿历克斯

　　好把它一定是有用处的！詹娜恼怒地想着。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她希望阿历克斯能够表现出平常的见多识广、而且决定尊重死者！詹娜皱了皱眉，撕碎了信纸，一股脑扔进了大海。为什么认为她知道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可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要记住他。单位是那么阿历克斯暗示着用这件垂饰有什么别的可做？詹娜在心中尖叫。阿历克斯！他肯定知道什么，而且，总是，拒绝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如果他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一定至少猜测到了什么！而且他却不告诉她他的猜测，没有哈德斯命令阿历克斯在他完全想通之前说点什么。

　　詹娜在想着这激烈的话语的时候紧紧抓着船栏，她的指关节发白，而且现在开始疼痛。意识到这点，她松开了扶手，开始走向船的中部。其他人应该会在不久之后回来，她必须要表现出在等待他们的样子。

　　就在詹娜往船的中部走的路上，皮卡德，菲利克斯，库拉塔，还有西芭也已经安置好了黑宝石，正在回途中。从西芭说的关于这块漂亮的石头的话，以及库拉塔叽叽喳喳地说着关于炼金术如此壮观的力量的话语中，詹娜推测出那一定是莱姆利亚的技术的一次有趣的表演。有那么片刻，詹娜希望她自己当时和小队一起行动，但如果她那样做了，她就仍不会知道阿历克斯的信的内容，也不会留意到“炼金术的力量”。

　　…………

　　每个人都站在船舵旁，讨论着现在他们要去哪儿。毕竟，自从他们有了一艘船，他们几乎可以去任何地方。甚至是詹娜和菲利克斯也兴奋了一会儿，但库拉塔不得不把每个人都拽回现实、提醒他们在苏哈拉山道和金星灯塔不是——非常——友善的举止。甚至这样做也无法阻止轻率掌控了每个人，他们感觉到这种新的旅行方式提供了自由。詹娜不喜欢的一点就是，皮卡德想让菲利克斯来掌舵。

　　“这样不好。”她想，记起了菲利克斯糟糕的方向感。“在他承认我们迷路之前，我会给他一小时的时间。”

　　严格地说，在59分60秒之后，菲里克斯接受了他们迷路的事实。好吧，他们并不是标准的“迷路”。不，他们只不过驶向了错误的方向。

　　“我们为什么还要探险这个洞穴？”詹娜再次问道，“不像是我们以前没有来过的样子。”他们以前确实曾经来到过海神庙，那也是归因于菲利克斯的糟糕的方向感。在詹娜使用牵引让塔维从岩石上下来之后，他们（指的是菲利克斯，詹娜和西芭）终于搞定了库拉塔，决定不探险就出洞。这一次他们不会那么走运了。

　　“库拉塔想看看里面。”这就是西芭阴暗的回答。两个女孩落在男人的队伍的后面，感觉非常烦人。詹娜不敢说菲利克斯是否感兴趣。但皮卡德和库拉塔正在精力旺盛地聊天，聊着岩石的年龄，他们走过的木桥是怎么建起来的。

　　突然菲利克斯大声喊的“精灵！”打断了库拉塔的话。紧跟着男孩们，两个女孩看见确实有一只风精灵站在他们上方的一块岩石上，是要他们怕一架梯子就可以到达。

　　菲利克斯开始攀登这架梯子，等他到达顶端的时候，却把精灵吓得飞走了。他紧追不舍，第二个登上梯子的皮卡德也紧紧跟着他。而詹娜和西芭则是跟着皮卡德。

　　西芭望了望詹娜，詹娜望了望西芭。两个女孩开始追赶男孩。这就把库拉塔留在了后面，但在激动之余，任何一个术士也没有留意到这点。

　　西芭和詹娜猛地停住了。现在哪儿也没有精灵、皮卡德、或是菲利克斯的影子了。

　　“我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奔跑声。”西芭说着，环顾四周。

　　“那么好吧，随便挑了方向。”詹娜评论道，指了指众多的分岔口。

　　西芭谨慎的望着这所有的通道，然后选择了一条左手边的。这条很短，结尾处是一个锯齿状边缘的悬崖。滑下岩石，女孩们发现她们回到了入口。詹娜咧嘴一笑。

　　“完美的选择，西芭。”

　　詹娜朝出口走去，西芭困惑不解。“我们难道不是在追赶精灵吗？”

　　“的确。”詹娜同意道，“但我们整个小队现在分成了两个。你和我，菲利克斯和皮卡德——”

　　“库拉塔呢？”西芭问道，想起了他们留在洞穴中某处的老头。

　　“哦。”詹娜漠不关心的应了一下。

　　西芭被这个年长的女孩突然爆发出的针对库拉塔的憎恶感惊住了，但她没作任何评论。詹娜可能也不会告诉她。

　　“管他呢。”詹娜继续说，“我们应该回德里等菲利克斯、皮卡德和库拉塔回来。”

　　西芭点点头，两个女孩离开了洞穴。

　　…………

　　德里和他们上次来到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更干燥了，但整体来说是没什么不同的。这意味着在等待了一个小时之后，女孩们已经赶到和先前他们在洞穴中度过的几个小时一样无聊了。

　　“好吧，我们现在只差神殿没去了。”西芭摆明事实。

　　“是的，但这是因为我们在神殿里不能讲话。”詹娜嘟囔着。

　　“那倒是。而且我们中没有一个人失去了意识——”

　　“或是中毒……”

　　两个女孩都沉思片刻，“我可以假装被诅咒了。”詹娜终于下定决心。

　　“也许会管用的。”西芭微笑了。

　　这就是两个女孩如何进入神殿的。西芭用胳膊肘带着詹娜，詹娜则紧抓着死亡之杖就好像那是她的救命绳索。这是詹娜从前的武器之一，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卖掉，如果他们知道神殿的牧师会没收它的话，似乎卖掉是个更好的选择。

　　西芭在心底对詹娜的出色的演技佩服。詹娜曾在战斗中用过死亡之杖，所以她知道那不是一件受诅咒的装备，但詹娜表演得如此逼真，足以让别人吃惊。她甚至设法让眼神变得呆滞，并且不断的环顾四周，就好像随时有人要从她手中夺走杖一样。

　　他们很轻易的走入了神殿，守卫从“发疯”的詹娜身前退后一步。进入神殿之后，她们立即被最年长的牧师招呼过去。西芭解释说她的朋友“被诅咒”了，并且请求这个牧师驱除它。当牧师去收集驱除诅咒的必需品时，想要压抑住咯咯的笑声真的很困难。突然詹娜抓紧了西芭的胳膊。

　　“快看，那块水晶。和洞穴里的一样。”

　　西芭看过去，发现詹娜说得没错。那块蓝色石块结构正是和洞穴中库拉塔和皮卡德想要弄清楚的那块一样。

　　“水晶前有什么东西。”詹娜耳语道，并瞪了一眼一个突然走近她的杖的守卫。

　　“我看见了。”西芭确实能够看见一个蓝色的水滴放在岩石的基座上。

　　“试试去拿到它。”詹娜低声说。

　　西芭望了一眼詹娜，就好像这个女孩真疯了，但还是让步了。这不过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无害的方法，同时也是去获取一件装备的小小挑战。

　　…………

　　牧师已经收集好了驱除詹娜的诅咒的符咒。这个女孩在心里傻笑着。她看着西芭走来走去帮助牧师，然后潜入了水晶的后面。牧师让詹娜站在被刻在地板上、充满了发光的液体的图样的正中心，然后开始咏唱，他的助手在第一节完毕之后也过来帮忙。詹娜搞笑地看着西芭有点困难地登上了安放水晶的岩石。她的视线很快被驱除诅咒的金色的光环封住。詹娜耐心的等待着咒语的结束。

　　几分钟后，咒语的光芒消失，牧师用充满疑问的和善的眼睛望着她。

　　“你感觉有什么不同吗？”牧师问道。

　　詹娜不理他，从眼角看着西芭出了神殿。这使得牧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因为詹娜根本没停。

　　她冲他眨眨眼，“对不起，我们刚刚在做什么？”

　　助手们倒吸一口气。其中一个小声说，“那一定是个恐怖的诅咒，因为她甚至都记不住了！”

　　牧师微笑着（詹娜已经开始厌倦了这种微笑）然后说，“你现在能放开你的杖了吗？”

　　詹娜耸耸肩，“为什么不呢？”然后把它扔给了一个助手，后者虔诚地捧着它，然后又突然意识到这件武器是“被诅咒”的而把杖掉到了地上。詹娜冲牧师点点头，离开了神殿。这样非常粗鲁，但詹娜丝毫不介意。

　　…………

　　当她走出神殿之后，她立刻被西芭和库拉塔招呼过去。库拉塔解释说，他找到了走出洞穴的道路，然后等着还没有露面的菲利克斯和皮卡德。詹娜点点头，感到一件光滑、圆形的物品滑入了她的手掌。她冲西芭微笑了一下，后者也咧嘴一笑。把这件蓝色的物品放进口袋后，詹娜把注意力转回库拉塔身上，老头建议回到洞穴寻找菲利克斯和皮卡德是最好的选择。三个人都表示同意，于是他们又往海神庙走去。

　　“你知道，我弄懂了一些事情。”西芭评论道。他们正处于洞穴的核心处，在找寻了菲利克斯和皮卡德却毫无踪影将近一个小时之后。

　　“不是建造这通道的某人是个彻底的疯子吗？”詹娜冷淡地问道。

　　“没错，建造这个通道的人一定活得很久。”西芭说道。

　　詹娜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也许菲利克斯和皮卡德已经回到船上了。”库拉塔推测道。

　　“也许不是。”詹娜说，然后每个人都听到了一声疲倦的“回来你这小耗子！”从一条通道传来。

　　“你不会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追着精灵跑吧！”西芭不知所措了。

　　“我想我哥就是这么干的。”詹娜嘟囔着，看着一道紫色的精灵闪过他们身前，皮卡德和菲利克斯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西芭和库拉塔随着追捕精灵的人跑开了，但詹娜的注意力却被吸引到洞穴的后面。精灵照亮了洞穴的后部，在那里她看见了在神殿里看到的相同的岩石，感兴趣的她朝岩石走去。她不得不溅上了一点水，因为那岩石不是跳跃能刚好达到的，不过只溅上了一点。当她将越来越接近时，她觉得自己听到了这房间某处传来的嗡嗡声。她走得越近，声音就越大。皱了皱眉，她意识到嗡嗡声来自于她的口袋，或者说是来自于口袋里的物件。

　　她扯出了那块宝石。那是一块看起来像是一滴眼泪，似乎盛满了蓝色的液体。詹娜握着它，嗡嗡声越发大起来。当水洒到了地板上，整个房间都开始振动，她所站的平台不断上升。平台越升越高，直到詹娜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她注意到后面的角落里有一架梯子，从天花板上倾泻下一点点光亮，所以她决定登上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从房顶露出头来，詹娜发现自己已经达到了神殿的顶部。四周的岩石似乎是人工制作的，和其余的岩石不同。事实上，更像是灯塔的砖石。考虑片刻，詹娜耸耸肩，继续爬。爬上了树藤之后，她看见神殿的顶部有一个基座，其上则是一种物件。她走过去拿起它。检查完后，她发现这个物件底部很钝，顶部却很锋利，像箭一样。就好像它是某个物件的一部分。她把这件东西放回她的袋子，又环顾四周。现在要怎么下去？这个想法飞纵即逝，因为她发现正有一对红色的眼瞳盯着自己。

　　…………

　　她惊住了，后退几步，远离面前的灵魂。它，或者她是一个幽灵。这个幽灵是个女人，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衣服包裹着她，就好像是按她的身材剪裁的。她有一头和衣服相称的红发，在脑后结成一个发辫，也许一直留到了膝盖那么长。她的唇也是同样的红色，但这个幽灵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它们也是红色的，但是一种深红，比萨帝罗斯的眼睛还要深。幽灵也往后移了移，停住了（或者表现得就好象她站在地面上一样），用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精明的目光望着詹娜。

　　“那么，时隔五百年，终于有人有勇气承担暗黑炼金术了。”幽灵说，她的声音激烈，低沉，典型的女低音。

　　詹娜眨眨眼，意识到她没有花力气去看这个幽灵。她就在那儿。詹娜没有必要斜视，或者对眼，或是别的什么。“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即使我没有召唤你？”詹娜问道。不合情理。她应该只能看见她召唤的幽灵才对，而不是它们就这么出现，并说一声“你好”！

　　“我是你的同族。这就是为什么。”幽灵解释道，“我是被你身上携带的垂饰吸引的，所以现在你可以看见我。直接说就是我们拥有相同的波长。”

　　“你是说这个？”她指了指她佩戴的那件象征着勇气的物品。

　　幽灵点点头。“但为什么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守护幽灵？所有的死灵法师有至少有两个，甚至三个。”

　　“我几乎算不上是死灵法师。”詹娜嘟囔着，“现在所有的死灵法师都死了。”

　　幽灵再次点点头。“是的，你是现在唯一的死灵法师了，但对于你，正确的走死灵法师之路会更为重要。死灵法师之路就是帮助他人，尽管似乎不是这个原因。死灵法师是唯一与那些在应死的时刻之前被杀害之人的联系。死灵法师比其他术士更热爱生命。”她靠近来看着詹娜，“但你却不关心任何人。”

　　“你暗指什么？”詹娜怒道，“我关心很多人。”

　　“但你不允许他们接近你，唯恐他们像你哥哥无心做的那样伤害你。不，我了解你的问题，小法师。”

　　“我有问题？”詹娜恼怒地问道。

　　幽灵微笑了，“是的。当你第一个关心之人已经死了之后，你怎会关心其他活着的人呢？”

　　詹娜睁大了双眼。幽灵的微笑转变为自鸣得意的笑。

　　“我说对了吧？除非他重获生命，不然你不会真正关心他人。”

　　“你暗示什么？”

　　“你不能够成为一位死灵法师。”

　　詹娜眨眨眼。“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你比我见过的许多死灵法师的力量都要强大，但你缺少我们使用的咒语的知识。”

　　詹娜皱皱眉。等一下！“我们”使用的？

　　“为什么你会了解死灵法师的咒语？”

　　“因为，”幽灵回答，“我是努林塔瑞，第一位死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