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
林启带着孩子下车以后，邵严云果然到一家高级的手工蛋糕店里挑了半天，有奶油的不能要，有巧克力的不能要，这样一来，那些最漂亮的蛋糕就无缘了，最后从芸芸众“糕”中挑了一个刚刚出炉的酸奶戚风，上面点缀着鲜红的车厘子和猕猴桃，都是霄霄最爱的，而且又漂亮又健康，林启也不会用锐利的眼刀飞他了。
接过那个被精心包装的小蛋糕，邵严云刚要付钱，突然想起孩子他爸也是很爱甜食的，嘴角微微一扬，对店员道：“再给我包一个吧。”
邵严云走进病房的时候，霄霄手上已经扎着针管了，孩子脸上带着泪痕，刚刚睡着。
“怎么样？还是哭了？”邵严云小声地问守在旁边的林启，林启温柔地看着孩子笑了笑，“哭了，不过这次已经很勇敢了，扎第一针都没有哭，结果没扎进血管，护士又拔出来要扎第二针，这才哭了。”
邵严云小心地把蛋糕放到床头上，爱怜地摸了摸霄霄打针的小手，“真是我的好儿子，像我！”
林启没忍住，捂着嘴笑，然后又翻了个白眼，被邵严云逮个正着。
“我看应该很好吃，就买了两个，你和霄霄一人一个。”邵严云把蛋糕盒子打开，里面的蛋糕还不负众望地完美直立着，头顶两颗大车厘子和几片猕猴桃，林启探头看了一眼，“哄小孩儿的东西，你还买来哄我？”
邵严云也不管林启说什么，自顾自地用小叉子挖了一块送到林启嘴里。
“好吃吗？”
“嗯，还不错。”蛋糕的味道出乎林启意料的好，竟然还真勾出了他的馋虫。
林启接过蛋糕认真地挖着吃，邵严云并不爱甜的，但林启偶尔喂他一口，他也就乖乖地吃了。最后还剩两颗晶莹欲滴的车厘子，林启本想分邵严云一颗，但两颗的梗是连在一起的，林启就一起提到邵严云嘴边，没想到他竟然一大口全吞了，一颗也没给林启留，林启无奈地笑骂，“老母猪才吃独食呢。”
邵严云也不恼，却倏然搂过林启的脖子吻了上去，酒红色的甜甜的汁液像一眼小小的甘泉般喷发到林启嘴里，把他的心都甜化了。
正是亲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两个人赶紧面红耳赤地闪开，就见一个护士引领着一对父子走进来，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了，头发乱蓬蓬的一堆，脸色黝黑，像是干苦力活的，与护士说话的时候能听出一些方言口音。儿子和他长得挺像，看上去大概三四岁，又瘦又小，唯有肚子老大的一个，像非洲的难民小孩，那青白青白的脸色，一看就是严重贫血，甚至掩盖了脸上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的风采。
“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给他输血的。”护士将父子二人领到隔壁那张床前，儿子手脚并用往床上爬，可是好像浑身无力一样，三四岁的男孩硬是连张床都爬不上去，父亲只能把他托了起来。孩子悠闲地躺好，仿佛不是来打针，而是来按摩的一样。
林启知道这也是个和霄霄一样的病孩子，小小年纪吃了太多苦头了，所以打针输血对他来说就跟玩似的。
扎针的响动中，霄霄也从小憩中醒来了，打了个呵欠，还带着水汽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到了床头彩色的蛋糕盒子，抬手就想去拿，林启连忙抓住，摸了摸手背上的针头，确定没有移动，这才放下心来。
“爸爸，我要。”
稚嫩的声音甜甜地撒着娇，邵严云打开盒子取出蛋糕，像旧社会伺候吃烟老爷的小婢女一样，跪在床前，双手捧着蛋糕举到霄霄面前，把叉子塞到他手里，看着霄霄乐成了一朵小向日葵，他也跟着笑出满脸褶子。
霄霄吃起甜点来，那神情和林启是一模一样的，又专注又认真，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鼻头上都沾满了酸奶酱也浑然不觉。
“儿子，好吃吗？”
霄霄笑得见牙不见眼，点点头，很豪气地挖了一大块，直直伸到邵严云眼前，“你吃！”
他依旧不叫邵严云爸爸，但已经足够让邵严云受宠若惊了，邵严云啊呜一大口接住，顺势在霄霄脸蛋儿上狠狠地叭了一口。
父子两你侬我侬，深情对望，而林启却注意到，隔壁床上那个小男孩盯着邵严云手里的蛋糕看半天了。
“霄霄。”
“嗯？” 林启一叫，霄霄就乖乖地抬头看他，林启凑近了，握着霄霄的手说，“把蛋糕分一半给那个小哥哥，好不好？”
闻言，霄霄偷偷地往隔壁床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盯着蛋糕看了半天，最后抿着小嘴点点头，“嗯！”
霄霄把还没吃过的那一半掰了下来，举在手里，大声地喊，“哥哥！哥哥！”
“怎么了？小弟弟。”对方虽然看上去老练，其实一张口，声音也是稚嫩得很。
“喏，给你吃。”
“这怎么好意思，虎虎，快跟人家说谢谢！”那个男孩的父亲走过来帮儿子接过蛋糕，对林启和邵严云再三点头致谢。这样精美的一块蛋糕，很可能是他的儿子这辈子吃过的最讲究的食物了。
“那个孩子……看上去比霄霄病得厉害得多啊。”邵严云转过头，小声地和林启说。
林启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哀伤，“你看见那个孩子的肚子了吗？”
“嗯。”邵严云点点头，“怎么会这么大？上面还有好多疮疤一样的东西。”
“那是他的脾脏和肝脏，肿了。”
邵严云倒吸一口气，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肿那么大？”
林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倾身靠在了邵严云肩上，“一看就是家里没钱的，肯定没有好好治疗，那些疮疤应该是长期打排铁针留下的，到这个程度，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这是他一次真正亲眼看到一个行将夭亡的地贫孩子，邵严云惊恐地望向床上的霄霄，还好，他的霄霄看上去依旧是活泼可爱，身体健全的，他紧紧地搂住了林启。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们霄霄变成那样的，我一定会努力让他做一个健健康康正正常常的小孩儿。”
经过这一回刺激，邵严云和林启更加急迫地想给霄霄生个弟弟或妹妹，想尽快为霄霄找到一份生的希望，自然办事的频率也增加了很多。
林启每次都先在浴室自己拓张好，每次都把灯关得很暗很暗，每次都是后丨入，每次都不敢叫得太大声，也每次都是自己伺候前面。
并不是邵严云不体贴，只是他还没有真正了解怎么去疼爱一个同性的情人，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林启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是他把邵严云拉到这条道上的，他必须等待，必须主动去教，他相信，总有一天邵严云会成为他最完美的爱人。
两个月后，林启从卫生间出来，邵严云激动地催促着，“怎么样？怎么样？”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林启手上那支验孕棒，等了五分钟，脸上一起出现一副失望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