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爱他》五里一徘徊

31、第 31 章

　　霄霄刚出院的时候还很虚弱，病恹恹的，林启就坐在邵严云车上，一直抱着他，他自己的车则交给代驾开了。邵严云一路上不停地转头看霄霄，霄霄哼一声他要看，霄霄动一下他也要看，开的一点也不专心，差点追尾，林启强迫症发作，把他从驾驶座上赶了下来，让他到后排抱孩子去，自己开车。

　　邵严云一开始抱着霄霄乐滋滋的，小家伙又乖又软，圆圆的小脸肉肉的小手，随便邵严云怎么摆弄，都在他臂弯里睡得傻乎乎的。然而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就开始皱着眉头在邵严云怀里扭动起来，并且还随着他的动作升腾起一阵阵不太美妙的气味，连前排的林启都闻到了。

　　“严云，你看看霄霄是不是拉了？”林启默默地把车窗按下一半，准备散味儿。

　　其实霄霄现在已经很少用纸尿裤了，自己懂得要尿要拉，可是最近因为生病总在昏睡，加上一直有些腹泻，所以林启还是在上车前给他穿了一条。

　　邵严云可从没给孩子换过尿布，所以不知道这东西杀伤力有多大，他把霄霄放在座椅上，哗一下撕开了纸尿裤，然后林启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哈哈哈哈！你没事吧？”林启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实他刚才本想提醒一下邵严云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住了，不知为什么，就是颇想看看他这个糗样的。

　　“我的妈呀！人不大，味儿不小，简直上头！”邵严云那表情，感觉面对的不是他心肝宝贝的亲儿子，而是一枚恐怖的定时炸弹，想拎起来直接甩到车外面去。

　　“我包里有湿巾和新的纸尿裤，你赶紧帮他擦干净，换一条。”林启把大大的旅行包扔给他，邵严云一把接住，拿出了湿巾和纸尿裤，可是却抬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家伙被撕开了尿布，又没人帮他清理，当然很不舒服，小腿蹬了几下就哭了起来。

　　“你快点！别让他着凉了！”孩子在哭，老婆在催，邵严云很不争气地慌了，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是扭过头一咬牙擦了起来。

　　等帮霄霄换完纸尿裤，邵严云只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胃肠里翻江倒海，看哪儿都觉得黄澄澄一片，闻什么都觉得有股怪味，他靠在车窗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连怀里的儿子都感觉没刚才那么可爱了。

　　“林启，你真的……真的……不容易。”

　　林启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在听到邵严云这句气息虚弱的称赞后，他往后视镜瞟了一眼，看到两人“父慈子孝”的画面，摇着头笑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邵严云把霄霄的小床安置在小卧室里，把孩子抱了进去。林启靠在门口看着邵严云给霄霄铺床盖被，脸上不自觉地带着微笑。

　　“咱们也睡觉吧。”邵严云给霄霄关了灯，拍拍林启。

　　“嗯，拿两床被子给我，我还是在书房沙发上睡吧。”林启熟门熟路地说，他以前偶尔也在邵严云家过过夜，就是在书房的沙发床上睡的。

　　“睡什么沙发呀，一起睡床。”邵严云随意地挥了下手，拿着睡衣进浴室去了。

　　其实反身一关门，他靠在浴室凉冰冰的墙上，一颗心咚咚咚狠捶着胸口，马上敲起了退堂鼓。

　　夜里十一点了，两个人并排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一动没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看了快两个小时，硬是谁也没睡着。

　　“那个……我吃点药去。”邵严云终于一抬手打开了夜灯，从被窝里翻起来。

　　“别。”林启也一骨碌坐起来按住邵严云，“你别吃药了，那东西不好，我还是搬去书房睡吧，这样就不妨碍你了。”

　　“不是你的事。”邵严云笑笑，给林启拉了拉滑落的被子，“我睡眠一直都不好，旁边有个人，我反而觉得安宁一些。”他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但并不是想糊弄林启。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邵严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自从你和玉珂都离开我以后，要是不靠药物，我一天连五个小时都睡不到。”

　　昏暗而温暖的灯光中，两人近距离地面对着，林启看到了邵严云双眼中布满细细的红血丝，心里狠狠一痛，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邵严云，“对不起……”。

　　邵严云明明比林启高大，长相也比他豪迈些，可是此时却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大狗一般，闭着眼睛，满足地微笑着把头搭在林启肩膀上，就差从后面弹出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来摇摆了。

　　“林启，你困吗？”
　　“其实是有些累了，可又睡不着。”林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不如……我们试试吧。”邵严云翻身跪坐起来，坏笑地看着林启。
　　“你确定？”林启语带狐疑，毕竟邵严云当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可从来没对男人的屁丨股产生过兴趣啊。

　　“嗯。”没想到邵严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想试试，这不光是我们两个的事，更是关乎霄霄生命的大事，我也不可能让你去人工受孕，那样太受罪了，何况以后咱们俩男人在一起，总不能禁欲一辈子吧。”

　　“好吧。”闻言，林启莞尔一笑，调暗了夜灯的亮度，将手伸到邵严云衣服里，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捏了几把，突然往自己身上猛地一拉，邵严云坚实而温热的胸肌重重地撞击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