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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ight.4(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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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着之前头一直很疼,然后也算是意料之中吧,几乎是一晚上都在做梦。早上七点不到的时候醒了一次,又继续睡,结果又做梦了,八点二十五的闹钟又醒了一次,因为还是很困就继续睡了,结果又开始做梦,差不多九点过半的样子才彻底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仔细回忆了一下梦境,发现不论多荒唐的背景,其中都多多少少和我的现实有那么些关联。
梦比较杂,又在同一天,整理起来其实也还是有些乱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无法分辨一部分内容的前后关系了。所以说虽然不止一个梦,但我认为还是把它们都合并到同一天这样会比较好。不过在每一部分的开头,我都整理了小标题,应该多少可以帮助理解。
那么,我开始了。
****
【一群人·三个场景·战乱】
梦的一开始,很混乱。
我梦见我身边有许多人,其中的一部分面孔我都想当的熟悉——他们或是我的高中同学,或是我的初中同学,甚至还有一部分小学同学。所有人毫无违和的站在一起,交谈着,嬉闹着,仿佛没有任何时间段上的隔阂。
我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我并不知道那一瞬间我有没有任何怀疑,但至少在一瞬间之后,我是坦然接受了的。
我们是一个班级。
像是在那种素雅简约的墅式公寓一般,又像是在一部分动物园或者博物馆中,总之我们穿行在一个长廊之中。长廊中的色彩以白色为主调,两边是玻璃窗,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但因为树木的遮挡,所以其实我并不能看到除了树木以外的场景。
我们进入了一个房间。引导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在这里完成一个任务。第一关具体的内容我已经看的不大清了,但是第二关我看的很清楚,因为其中有一点让我印象深刻——在这一关中,我们是裸/露着上身的。
白色的房间,裸/露的□□,当时的我应该没有任何将□□与某些不那么适当的事物联想——艺术,在我看来眼前的画面是足以与这个词汇相媲美的场景。
虽然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什么问题,但或许是出于潜意识中的某种还尚且存在的羞怯心理,梦中的那个“我”从头至尾都多少会用手臂或者其他东西遮挡一下胸口的——不仅仅是我,身边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来说,我身边还都是女性。
在这一关中,我们需要将几种不同大小的球状物体进行分类——说是分类也不尽然,具体的要求是要将我们各自分配到的那五份不同大小的球体完完整整的放到四个格子中去,其中最小的两份是放到同一个格子中的。
起初我以为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球体弹跳性特别好。这也就意味着,动作稍大一些这些球就会弹飞到四处了。
第一次尝试,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关卡重置。
我开始了第二次尝试。我小心翼翼的将装有五个盒子的托盒缓慢的拿起,然后穿过空旷的房间达到房间的另一端,将那些球体一个一个的挑出在一个一个的放到四个分格中去——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身边很多人已经快要完成了。
一个分心,手中的球又掉出去几个。
就在我急急忙忙想要把那些球捡起来的时候,我起身的瞬间发现身边的人又变多了——原先的另一半的学生也进来了。
与女性不同,男性的一方是好好穿着衣服的——事实上女性也只是裸/露了上半身而已。但是这样的画面似乎相当的有冲击性,所以“我”更加的慌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那是我小学时曾经相熟的一个男生,但无论当初有多熟悉,事实上在三年及之后我和他就已经不再亲近了,而时隔多年的今天,虽然我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我和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地见过面甚至讲过话了。
他依旧没有看我。而我似乎终于完成了任务——至少我手中出现了一件衣服。但我穿衣服的动作似乎是惊动到了他,他看向了我。他朝我笑了一下,又突然意识到我在穿衣服一般,一脸羞赧的转过了头。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画面再度切换。
我身处一个舞台之后。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晚会。身边还是刚刚的那群人,但是很显然和刚刚并不会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是一个节目的参与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老师将我的名字提交到了这个节目里。而在整个班级中,参与这个节目的人只有两个人。
这是一个大型的歌舞节目。而我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抓耳挠腮的猴子。我一度很气馁,我并不能理解老师为什么要我来扮演这样一个角色。我甚至去问过身边的人,但是我只记得他们笑着和我说了些什么,却并不记得他们告诉我的理由。
节目彩排了一次,而在后台准备表演的时候,虽然还是很不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一定没有问题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画面又再度切换了。
舞台的幕布在一瞬间拉开,出现在我眼前的场景却既不是耀眼的灯光也不是黑压压的一片观众。
——飞溅的泥土,几乎连成一片的驻地,炮火与狂风。
我听着耳边的呼啸,轰鸣与呐喊,我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服饰也变成了深色。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战斗,但我相当清楚,此刻的我正身处战场。不过此刻我身边的人依旧没有改变,还是最开始的那些人。
我们带着头盔,在驻地中生活。我整理了身上的物件,并将一把刀揣在身上。我对身边的人——我“知道”对方是女性——我把多余的刀片给了她,并且对她说留着防身。
战争是很残酷的,而在战争中很多时候要保命的话,最有用的往往不是那些看上去有用的枪杆子。
但是对方拒绝了。我内心一阵遗憾,最终还是把刀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集合的指令响起,全体行进。
战线再一次推进,队伍在登上一个高地前,带队的人告诉我们要迅速的下高地并且找到掩体。我将他的话记在了心中,在登上高地的一瞬间我就一个前滚下坡并且迅速找到了一个帐篷作为掩体。
下来。我听到自己对身后的那些人这样说。很快,整个队伍都穿过了那片高地。领队分配了任务,大家开始清扫起了这片应该已经被敌人废弃的驻地。我和那个拒绝接受刀片的同伴走的比其他人要远一些,我们几乎摸到了敌人离开的尾巴。
——我们遇上了敌人。
在身边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就抽出身上的刀直接将敌人抹喉杀死。带着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我的同伴在我的背后对我喊了一句“为什么要杀死他?应该抓住他套出情报才对!”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傻子一样的队友了。
或许我是这样想的,总之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半晌——之后,我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要以保命为先。”
“男性与女性的体能差距太大,你可以不要命,我不敢。”
画面的最后,是她震惊的眼神。
她没有在说话。
我抹掉了脸上的血,一部分似乎已经干在了脸上,这让我很不舒服。不远处我看到了走动的敌人,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还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回去吧。”
我这样对她说道。
****
【末日,丧尸,逃亡】
我出现在了一个房间之中。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垂,我似乎是刚出门回来,耳朵上带着耳钉——耳钉的针很长,我意识到这样睡觉的话是很容易扎到自己的。而且我知道,这个耳洞是我用针自己戳出来的,所以我的思维在告诉我,我需要找酒精消毒。
我脱下了耳钉,在将针上抹了酒精之后又再度穿了回去。耳洞似乎有些大——不过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我终于有时间打量起了周围。
房间不大,门是那种老式的双层的门——一层金属栅栏,一层木门。这个时候金属的栅栏门是关上的,但是木门却没有关上。
门外……有什么在那里。
几乎在看过去的同时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我惊恐的发现了门后那双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这点动作似乎惊动到了对方,他开始拼命的撞门——金属的栅栏门看上去在他的撞击下不堪一击。
——是丧尸,是末日到了。
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用力的关上了木门,想要将那一切隔绝在外,但是很显然这都挡不住那些凶残的丧尸。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金属的栅栏门也早已不复存在。我拼命后退,几乎是抵着身后橱柜的在哭嚎,但是那黏腻的四肢依旧攀上了我的身体,所有的挣扎似乎都只是徒劳的,我绝望的看着头顶。
这个时候,丧尸突然被斩去了头部。我顾不上其他部分还拉扯着我——我挣扎着扑向了来人。
那是我的哥哥,我知道,是我的哥哥来救我了。
他安慰着我,告诉我他来迟了。他也告诉我丧尸危机爆发,现在外面很危险,让我尽快离开这里。他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同行的女性,但是似乎只是一个机器人。面对他的话,我几乎没有任何怀疑,转头就立刻往外跑去。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所学校。
我注意到外面有很多人,周遭一片混乱。我沿着门外的长廊一路向前,我看到了一扇窗户——窗外是我的一个学长。他看上去正准备锁上窗户。我抵着窗户想要出去,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要让我出去的打算。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终,他还是没能关上窗户,但是我也发现自己没办法翻出去。他几乎是相当不解的质问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他说“拉我出去”。他拽了一下我的手,却又很快松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我的身后。
“你骗我”。
不明原因的,他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退了一步这样对我说道。意识到身后的情况不对,我也不敢回头,我拼命够着窗户的边缘想要挣扎着翻出去——在几乎要被身后的丧尸抓住的同时,我终于翻过了窗户。
我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了楼顶上,我看见身后的学长被丧尸撕成了碎片。
恐惧再一次扩大。
我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屋顶,路上的行人都在狂奔——大家都在逃亡。我顺着人流的方向也不断向前挤着,很快我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海边的地方。无数人涌入了连接着海面的长桥,大门在身后被封闭,几乎是人挨着人的状况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依旧笼罩在我的心里。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里不对劲。
门外的丧尸拼命的撞击着门,这里陷落大概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我拼命挤到了长桥的边缘,我攀上了护栏。有人似乎想要阻止我,但是在他们拉住我之前,我纵身跳下了长桥。
咕噜噜。
冰凉的海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挣扎的浮出了水面,并且开始拼命往远处游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身后长桥上的怒号声——那里也有丧尸。
惊恐,尖叫,疯狂。
身后的人群再度骚动了起来,我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断的往前游着。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找到了一座小岛,但是我的思维却告诉我,这里太近了,不安全。
几乎是在恐惧出现的第一时间我就抛弃了那个小岛,往更远的方向去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丧尸。
画面陡然变化。
我看见了一栋屋子——准确来说,我是从那个屋子中出来的。屋顶上有十字架,而屋内坐了很多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几乎一年才见上一两次的亲戚——不仅有我父亲一方的,也有我母亲一方的。
我似乎相当的愤怒,我在不远处哭着大吼着,这个时候我外婆出现了。这两边的人本是不该出现在一块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就这样意外的一起出现了。
我的态度很差,我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与哭嚎,我对我外婆说,我不想和那些人废话,我不在乎,我不需要这种需要维持联系的交际,亲戚也不需要。
我外婆劝慰着我,但我完全听不下去。
这里有必要解释的是,其实我对亲戚并没有那么大的抵触,感觉更多的是其他方面的体现,只不过刚巧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的表现了。
我就那样蹲坐在那里,我抬头看向了房顶的十字架。我知道我很难过。
我对自己说,该结束了。
意外的,下一秒,我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