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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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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走那日,我站在城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烈火般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是那么落寞…
我忍不住站在城楼上,对着她大喊道:“母妃!母妃!”
一声又一声,回音想满了整座皇城,仿佛是我在呼唤,又仿佛是亦溟在呼喊!可无论是谁,都留不住她那颗如死灰般的心。
八月我将动身去淮南,那场莫名的落胎案,我却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我提着早茶,后来遇到亦昭…可亦昭从头到尾都没碰过我的食盒,所以不会是他!那么,会是谁!?
夏宫在阴霾和悲恸中过去了两月,亦昭愈发得宠,陈晨两个月内被陆曌晴一手推上了昭仪位。我去见过洛敏一回,我问她:“俪贵妃出宫,敏娘娘为何无动于衷?”
“为了自保。”
她的一句答复,让我明白了很多。母妃风光近十年,多少人盼着她落魄,又有多少人盼着亦溟失去太子位?所以,母妃的毒杀罪不会有人说情。与她为敌的,变着法的让她倒台;与她互利的,也会沉默的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那是母妃给我上的第一课!
我怀着心思的离开了披香宫,走到门口恰好碰到亦昭,他拿着一枚崭新的荷包。我问道:“在哪得了礼物?”
“母妃做的。”他明显的把荷包放进怀里,仿佛怕我抢了似的:“皇兄为何不叫你母妃给你做?”
我不再言语,大步踏出了披香宫。
八月的天,更显闷热。虽说立秋,可处暑依然骄阳似火。沈安吟忙着准备前往封地的行李,临别前夕我去了相府。他有些意外的样子,我学着亦溟平日的样子,双手合拢,躬身作揖着:“临别在即,亦渲却有一事不明,还望外祖父解答。”
“殿下有话直说,老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为何,他待我比往年的冷漠好了很多。
我端正落座后,才徐徐道:“两个月前,钦鸾殿审判俪贵妃。外祖父为何替俪贵妃说情?”
“因为不是她,是错杀。”沈历练回答很干脆。
“外祖父不疑亦渲所言?”
彼时,我仿佛勾起了他的往事般。他叹息道:“若当年沈家教养阿彦时,能多些信任。阿彦也不至于入了歧途!”
“那外祖父愿随亦渲淮南佐政?”
“你在拉拢。”沈历练沉冷道,“如同当年你父皇一般。”
我沉默的看着他,表示默认了。只听他答道:“可惜老臣老了,去岁老臣已经年过花甲。没精力了!”
后来,我最终也没能说服沈历练辅佐我。可他的态度,也表明不会辅佐亦昭。后来我造访了雪景,他的态度已经明确…其实,我无形中已经有了能与亦昭对抗的实力。
翌日天明,我到宣室殿告别父皇。他两个月仿佛苍老了很多,鬓角都能看到一缕银丝。他问我:“你想要皇位吗? ”
“想。”我丝毫不隐瞒的回答。
“可亦昭也想。”他泰然自若着,“一个财神爷,一个枢密使。朕偏了谁,都不公平。”
“只要父皇需要,亦渲随时在父皇身旁。”我叩首郑重承诺着。
他点点头,“淮南曾出了朕这个宣仁帝,能不能再出一个,这得看你的本事。好好去淮南磨练一番!”
“是,儿臣定不负所望。”
告别父皇后,沈安吟又与我嘱托了一番。我独自踏上了淮南的旅途…
他们说,淮南物产丰饶、民生淳朴;
他们说,淮南是出了宣仁帝,定能再出一个;
他们还说,太子替死救下的淮南王,定是“以仁治国”。
我每日研读《资政通鉴》,学着以亦溟的方式待人。到淮南后,从熟悉淮南政务,到学习治理淮南。我无一不牢记母妃同亦溟的话,我学着用亦溟的方式待人处事。对淮南百姓,施仁政,免赋税…
不知不觉,时间如白驹过,两年岁月也不过眨眼间度过。
那年是宣仁十七年,我刚好十八岁,我因为淮南百姓安居乐业,受到父皇的肯定。也正是那年,他重召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