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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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珥风轻云淡的说着，好像在平板无聊的叙述着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
他背对着诸位刑警，人质又已经彻底被吓傻掉，只有正面直视前者的王大鹏清清楚楚的见证了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滔天杀意。
“为了把蛆虫和它们的卵从我身体全部取出，医生从我身上切下来总共五斤皮肉，又因为皮肤大面积溃烂损毁，不得不从背部取下皮肤进行多次植皮。”
两人只有四步近了。
萧珥左右活动了一下纤细白皙的脖颈，抬起右手手至脖颈处，一点点拉开原本一丝不苟合拢的衣襟，状似要解开：“你不信的话，我可以——”
王大鹏眼珠徐徐转动，不由自主的停驻在萧珥腕间。
简短的yi音尚且在唇角缠绵留恋，电光火石间后者脚尖突然重重蹬地，整个人如脱笼野兽般猛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扣住人质头颅扭向左后方，右手下一瞬在王大鹏执刀的手上狠狠一击！
“噗。”
利刃戳进皮肤的声响如绢帛撕裂，滑腻而短促。
“啊——！”
剔骨刀明晃晃的擦着王大鹏的脖颈扎进松软潮湿的墙体，上一刻还绑架人质试图玉石俱焚的连环杀人案的始作俑者脖颈上血如泉涌，不要钱般迅速从上开始向下蔓延。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而易举的拉开了同样被伤到脖颈的人质，面颊上红梅点点如嗜血修罗的萧珥手臂向后一拽旋即一震，明确无误的把人质推进扑上来的刑警怀中。
王大鹏痛呼过后双腿发软，迎着萧珥冰冷如高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寒冰的眼睛，重重滑倒在地。
“快叫救护车！！！”
“一万字检查！！！”
太阳即将跃出地平线，晨光熹微中灯火通明了一夜的特案组里，血压再次飙升至180的陈戊白暴跳如雷指骨在大力下咯咯作响，要不是眼前这货又一脸三好学生的样子乖乖坐在那里听他训斥，甚至眼泪汪汪怅然欲泣的好像他欺负了他似的，陈大队长觉得自己绝对能立刻就夺命连环call给李局，让他立刻赶紧下一秒就把这不省心的萧特顾调走，而不是留在特案组里早晚折腾出什么他兜不住的大事——
“你以为这是在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外国？！还是就如此小瞧公安团队的素质，胆敢自作主张到这种地步？！”
“我错了，没有下次。”
萧珥一脸乖巧.JPG：“人质成功解救只伤了点油皮，王大鹏也没有伤到要害，用的还是他自己凶器，上面更找不到我的指纹。而且不论怎么说我还给您省了颗子弹和子弹使用报告……”
“你还有理了？要不是凑巧王大鹏比你还弱了几分，现在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不是王大鹏而是你，你以为第一天进特案组就进医院很好看——？”
萧珥默不作声的听着，余光看见木质办公室门开了一条缝，于是立刻闭嘴，低着头委委屈屈小媳妇似的开始用手背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下一秒连哭腔都出来了：“陈队，陈队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也不会追封烈士，哇——”
他戏精上身说哭就哭，眼泪紧接着大颗大颗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配上那张脸活像被黄世仁欺负了的男版喜儿，而陈戊白就是那无恶不作应该被打倒的地主杨白劳。
陈戊白额头青jin直跳，感觉简直和日了狗没什么区别：“大男人哭什么哭！”
萧珥：“哇——”
陈戊白：“闭嘴！”
萧珥：“不要赶我出特案组——”
陈戊白摁着额角：“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萧珥：“要走也要等我多睡你几次再走——”
陈戊白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扑通！”
他循声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原本躲在门后偷听的几人叠罗汉似的在地上你压着我我缠着你的连成一团。
展斛哀叫连连：“姐你快从我身上起来，沉死了！”
展珠手忙脚乱中还不忘在意体重问题：“卧槽小兔崽子你说谁沉！！！”
赵勋被压在最底下，两眼翻白：“……”
而刚刚审讯完王大鹏的许皛澈站在人墙之后，笑的尴尬无比：“那什么……陈队你继续，继续，我们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对没听见。”
陈戊白：“……”
萧珥继续嘤嘤嘤：“陈队我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陈戊白深吸一口气，家教得到了弥足考验：“都给我闭嘴——！”
三个小时后。
除了还没上班的柳师萏以及副队许皛澈外，其他五人统统低眉顺眼的顶着满头大包在陈爸爸面前排排坐。
“王大鹏住在惠余路，而他的工作的街道则恰好囊括了第一位受害人工作的写字楼，第二位受害人经常出入的夜总会，前两起案子也确实是他精心策划的。”
许皛澈轻咳几声：“我们之所以在关系网中查不到王大鹏的存在，乃是因为受害人们压根就不认识他。而他则亲眼见证了第一位受害人离婚时来公司抱着她大哭“妈妈不要丢下我”的女儿被甩到一边，第二位受害人站在夜总会门口打电话疾言厉色的要求女朋友堕胎。反而第三位受害人可能认识他，因为他
王大鹏曾经在空闲时间收过如丝媚的酒瓶等废品。”
他把审讯记录放在桌上：“换而言之一句话，虽然并非随机杀人，但也和随机杀人差不多了。”
“至于其他的东西，除了灰大衣和避孕tao是他隔一段时间买一点储存起来外，剩下的东西，包括剪刀在内，都是从垃圾桶里找到的。”
许皛澈用最后一句话做了结案陈词：“细心而且严谨，如果不是柳如萍的死，我们确实很久都可能抓不到他。”
“好在他家中的大衣和刀具上检测出了三位受害人的DNA以及他自己的指纹，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他计划里的第三位，第四位，还有第五位受害人是谁？”
萧珥在陈爸爸的瞪视下规规矩矩的举手提问。
许皛澈回答：“没说，他死活不开口，仅仅承认了原来确实计划杀五个人——分别对应了五件灰色大衣。”
萧珥眨眨眼睛：“第三位不重要，但第四位第五位绝对是他给自己父母留的位置，前三人对他来说只是练手而已……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他过去在教科书上看见的一句话非常精辟：Capital punishment only punish people without capital。手下有三条人命又没有钱的王大鹏，不会再有机会走出监狱作案了。
“比起这个，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杀死柳如萍后又特意在摄像头下走了一遍。”
展斛回想起自己特意对王大鹏提出的问题：“他说他没有回去。”
幸而地铁站两端的道路口摄像头仅仅提供了寻找凶手的线索，J线地铁和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镜头，以及王大鹏家内的凶器及DNA残留才是将其定罪的决定性证据，不然很有可能造成证据链里的漏洞……
“王大鹏没有理由在杀人行凶都供认不讳的情况下还否定如此无关紧要的细节。”
展斛摸着下巴上因为没时间打理而冒出的硬硬的小胡茬：“太奇怪了，说不通啊。”
“总不可能有知道内情的人故意穿成与王大鹏相似的样子引我们去查他。”
展珠一夜没睡眼底发青，兴奋劲过了后疲惫感翻涌上来，困的头颅啄木鸟似的一点一点，倒在展斛肩头嘟囔道：“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把连环杀人案破了……陈队你快………表示点儿什么……”
“……今天放一天的假，都回去休息，明天正常上班。”
陈戊白显然并没有做一个压榨下属的暴君的打算，他在众人殷殷期待的目光中道：“现在解散。”
低沉性感的声线方落，上一秒还困成狗的展珠瞬间原地复活拉着展斛就往外跑：“好的陈队没问题陈队，陈队明天见！”
陈戊白：“……”
众人做鸟兽散，办公室顿时在五分钟内散空了个一干二净。
——除了陈戊白和萧珥。
“怎么还不走。”
前者拎起椅背上的警服，两朵四角星花在初阳中闪烁着银白的光泽：“打断留下来加班？”
“不，我对加班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同样一夜没睡的萧珥手肘撑在桌面上，五指支着脸颊，笑颜如花似七分春风化雨中蕴涵三分不怀好意：“陈队要不要请我吃饭？我可真的很饿了。”
陈戊白近三十年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要求别人请吃饭的：“不。”
“那没关系，我请你好了。”
萧珥绯红的舌尖轻轻舔过上唇：“我们正好聊一聊……某些……没聊完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章
